大梦千秋 第四十一章 子路习武

段雷只感觉自己的小心肝一个劲地跳着，眼前的这位老者可是孔圣人啊，最先开创了私塾，广收门人弟子，打破教育垄断的圣贤，被后人称为万世之师，历经千年，就历史上许多的皇帝影响都不及他大，但现在这么一个大人物，说了句“如亦可为吾师也”，他又怎能不激动呢。

心里激动，段雷脸上就带着笑意，作谦虚状地朝孔丘道：“只是生活中的一些小学问罢了，多看多想，每个人都是可以发现的的。”

孔丘见他如此谦虚，说的话也是普通中带着大道理，就到：“果乃吾师也，丘远不及也。”于是再拜。

段雷忙托手虚扶，不觉间用上了内力，孔丘只感觉一股大力从手臂上传来，然后就拜不下去了，见对方轻松写意的样子，好像都没怎么用力，要知道他也是春秋时有名的力士，现在年纪虽然见长，却老当益壮，但他无论如何用力，却始终没法弯下腰，然后就知道眼前的是位奇人，感慨山野之间多能人异士，也就不再坚持下拜了。

等孔丘站好了，他身后忽然跳出来一个弟子，披甲戴冠，对段雷道：“先生，快跟我讲讲你那功夫吧，都等了老半天了，你却一直在说什么天，什么地，什么太阳的，到底啥时候开始讲功夫啊。”

“由，向他人请教学问的时候要守礼才行，对强过自己的人应该给予尊重。”孔丘对这个弟子训斥道。

武士听了，正了正衣冠，对段雷拜下，恭恭敬敬道：“请先生教我！”

段雷瞧着这个武士，心里一惊，听孔丘对武士的称呼，他不由想到学论语时背过的一句话，‘由，诲汝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是为不知，是知也！’立即就知道了眼前这武士的身份，当即把他给扶了起来，口中呼道：

“子路先生使不得，快快请起。”

子路，即是仲由，又称季路，仲子，他是孔丘门下七十二贤之一，位列十哲，子路小孔丘九岁，为人伉直鲁莽，性格刚直，有勇武，他侍亲至孝，有一件广为传知的事情，说是子路小时候家里穷，常吃野菜充饥，父母年纪大了，想吃米，为了使父母吃上香喷喷的米饭，他便翻山越岭走十几里的路到亲戚家借米，由此可见其孝。

子路是跟随孔丘最早，同时也是待在孔丘身边时间最长的弟子，一生奉行发扬孔丘的儒家思想，为儒家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在孔丘和弟子们周游列国时期，他一方面为孔丘赶车，另一方面靠着自身的勇武，保护着孔丘的安危，于是他的老师评价说‘自从我有了仲由，就再也没听过恶意的言辞了。”这句话的意思实际上就是赞扬子路子路对自己周到保护。

孔丘门下设有四科，分别是德行，政事，言语，文学四科，子路是政事科的佼佼者，他脑袋灵活，俗话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一般断案的时候都要听两面讼词，而子路只要听一面就知道谁对谁非了，很是厉害。

而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神情略有忐忑地盯着自己，段雷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子路先生要向我学武？”段雷问道。

“是的，先生是我此生见过的最厉害的人，我想要学得你的本领。”子路尊敬地说道。

“比你老师还厉害？”他笑问道。

孔丘道了句：“由勇武过我，无所取材。”意思是说子路除了勇武比我厉害点，其它地方就都差远了，事实上承认自己不如子路勇武。

子路点头，“先生比老师还要厉害的多。”

他说的直白，孔丘和一种弟子们颇有些哭笑不得，有这么贬低自己老师的吗。

段雷说道：“教你功夫是可以，虽说匹夫之勇不足称道，但是勇武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却也十分厉害，可抵千军。”

众人显然不信，认为他有所夸大，于是段雷折桑枝为剑，出门来到一条小溪边，在一块人高的巨石前站定，桑枝劈下，巨石顿时被劈成了两半，切口处平滑，仿佛打磨过的铜镜一般。

孔丘等人瞪大了眼睛。

段雷扔下桑枝，又找了块大石，比刚才那块略小些，与腰平齐，他一掌拍下，只听大石咔嚓一声响，然后扑簌簌地变成一块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滚作一堆。

孔丘和他的弟子们张大了嘴巴，口水从嘴角流下却尚不自知，他们深深地被眼前的一幕给深深地震撼了，一巴掌把一块石头给打碎，厉害的简直不像人。

“先生请受子路一拜。”子路直接跪了，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真正的老师啊。

段雷收了手，面色不改，以他现在的强横功力，拍碎一块大石真不是什么难事，要是认真点，直接把大石给拍成渣都可以，他瞧着伏跪在地上的子路，心里知道他这是被自己给折服了，于是袖子一卷，柔劲涌动，将子路给扶了起来，这一幕，又把一群数千年前的古人给深深地震撼了一把。

段雷对孔丘等人道：“刚才给你们看的就是功夫了，我怕光说你们没法理解，反倒不如让你们直观地感受一下，功夫入门容易，浅学强身，深学后则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折草为剑，化拳为锤，运指为剑，学成后万军之中穿梭自如，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现在你们知道可抵千军不是大话了吧。”

众人点头，功夫这么厉害，何止抵千军，加上计谋的话，就是抵十万军，一人灭国都不是问题啊。

“子路拜见师公，还请师公教我功夫。”子路高兴的不行，他自小崇尚勇武，喜欢戴鸡冠帽，披猪皮，逢人便夸自己的强大，等拜了孔丘为师之后，每次大家坐在一起发言的时候，他都是抢着说如何变得勇武，如何教别人勇武，孔丘问他喜欢什么，他也回答说剑，子路好勇，世人皆知，现在有机会变得更强大了，他怎能不喜。

“师公？为何这么称呼我？”段雷倒是有些蒙圈了，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子路的师公了。

子路道：“既然老师认你为师傅，那自然是我子路的师公。”师公一词由此始也。

孔丘心说我那是客气话，你个憨货明明听出来了，为了学本事竟然把老师都给卖了，真是孽徒啊，不过对于子路想要学本事的心他还是十分欣慰的，就对段雷道：“老师，请您教教他吧。”

圣人都这么说了，段雷自然是不好拒绝，于是点头对子路道：“你想要学功夫我自然教你，不过你年纪大了，有点晚了，学习功夫最好是从小时候开始，易于塑造根骨，现在学的话，即使再怎么努力，最多也不过能达到二流罢了，这样你还要学习？”

“二流是怎样的？”子路有些失魂落魄地问道。

“登山如履平地，日行百里不喘气，一跃可达丈远，对垒十人，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能战而胜之。”

“师公教我！”子路大喜过望，亏他之前以为二流不过尔尔，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可惜自己年纪大了，不然能早些遇到师公，成为一流，那岂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

“叔叔，我也要和你学功夫。”项橐仰着小脑袋说道。

段雷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一行人重新回到木羊家里，己生已经准备好了饭食，本来只有一只鸡，她见人多，担心不够，又去邻居家借了些吃的，邻居听说孔丘他们到木羊家做客，爽快地杀了头羊送给己生，这个年代，有学问的人十分受尊重，邻居家虽然也不是太富裕，但是送了羊肉给己生之后，不但不认为是亏了，反而很高兴。

己生将这件事朝段雷说了，段雷笑笑，然后招呼孔丘等人开始吃饭。

吃饭的时候一般是普通人家夫妻相互絮叨的时候，但是孔丘一行人在这里，却是显得静悄悄的，孔丘尚礼，即使很穷，在衣食住行方面却依然有很多的讲究，就如后市有名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对自己要求很严格，食不言，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还有就是吃的肉数量不能超过所吃的米粮的，酒可以随意喝，却又不能喝醉，一切都要做的如同君子那样。

第一次这么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完了，己生收拾桌子，段雷出去开始教子路和项橐功夫，孔丘和他的弟子们对此很感兴趣，就在一旁看着。

段雷站在桑树下，开始第一次的授课，他先是讲了下人体，涉及到了穴道，经脉等方面，古代可没对人体这么详细的研究，孔丘等人听了之后大感惊讶，段雷说的不多，但对他们这群古人来说已经是很开眼界的了。

说完了经脉，之后讲内力，这就有些玄幻了，段雷让子路两人站桩，并规定了动作，告诉他们要是什么时候感觉脚底生出一股气，然后这股气穿过腰肾直达天灵的时候，才算初步踏入武学的大门，见这动作有趣，孔丘和他的弟子们不少人也跟着做，段雷一一纠正动作。

“老师，这要站到什么时候啊？”子路站了会儿桩，已经满头大汗，他性子直白，便直接开口朝段雷问道。

“资质越好，需要的时间就越少，你年龄大了，需要多站站才行。”段雷笑道。

“叔叔，我有你说的那种气感了。”这时，项橐忽然高兴地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