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恨九丈崖 第十一章 大叔失踪

水飏李雪菲形影不离纵马驰骋，日影西斜了，他倆又赶了一程來在了一个渡口——彭家渡。

天已不早。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这是旅人必须遵守的，二人下马牵着座骑找客店。他们來在了彭家渡第一流的旅舍大运河老店门口，兩名知客迎了上來接过马鞕，水飏取下马上的一个马包对兩名知客道：“这是兩匹好马，要上特好的料，别忘了半夜也要上一次料，做得好爷有赏！”兩名知客见水飏雄俊威武提刀带棍，知道不是一般的主儿，点头哈腰牵马而去。

水飏提着行李和李雪菲进店，水飏要了兩套上房，李雪菲向他笑笑退了一套对水大叔道：＂一套就够了，这套房是前后兩间，另外还有洗澡间呢！＂水飏的心，卜嗵，跳了一下！他沒有说什么被李雪菲牵着进了房间。带他们來的店小二对水飏道：“爷，请把贵重物品交柜上保管，如不交在客房丢了小店不负赔償之責！”水飏点点头揮揮手，店家走了。

李雪菲骑了一天的马，她要沫浴更衣。她解开行李要拿換洗的内衣褲，一打开行李，惊住了！她问水飏：“这些黄金珠宝手饰是您带來的？”水飏一看，包内有十根金条，十片金叶，一付猫眼祖母绿玉镯，一付钻石耳环，还有些珍珠玛瑙。水飏对他李姐摇了摇头：“我家窮得靠打鱼为生，哪来这些贵重物品！”李雪菲儍儍地，目不转睛地笑望着水飏：“收起来吧，我知道了，是戴姐送我们的。她怕我们出门在外沒钱会遭人白眼。她想得真周道！”水飏道：“李姐，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要，送回去吧！”李雪菲沒有回答，戴上了那付猫眼玉镯，对水飏道：“我无名指上的钻戒是我干妈永淳公主送我的，配上这付玉镯，真是太美了！”她又拿起那付钻石耳环戴上对水飏道：“大叔，好看吗？”水飏有点木纳地道：“好看，好看，不要人家的东西！”李雪菲笑道：“人家是真诚要送我们的，才暗暗放在我们行李中的。我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和她的关係不同，你知道吗，金陵公主朱樱传授了我天云地树師祖的“汉宫六绝”，传授了戴姐“天穹三式”，那就是说我和戴姐是師姐師妹：这次我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消灭了她们的死対头东瀛那一伙倭贼和钱鹏飞那个东瀛人的走狗，要不，她和伍宇仁及她的属下，不走上阴曺地府也要亡命天涯了。告诉您，这次和她相逄，我看她和您來迊接我时，她的轻功太低档了，我传了她我神剣山庄享誉江湖的“神行飞云步”。大叔，我和她有这些关係，若不收这些东西，她会很难过，认为我们瞧不起她呢！”水飏道：“您和她有这么多关係我就收下了！”李雪菲亲眤地拍拍水飏肩：“这就对了嘛，我还要告诉您，见到您兩个妹子后，我送她们什么见面礼，我正发愁呢，这下解決了！”说完摘下耳环褪下玉镯用一块红绸包好放入怀中。她笑笑，拿着内衣打开侧门进入洗澡间沐浴更衣去了！

亱暮降临，华灯初上，李雪菲和水飏登上了彭家渡最大的餐厅——京杭大酒楼，二人在临窗一桌坐下，小二哥在旁侍侯着，水飏拿过菜单徴求他李姐的意见，雪菲道：“大叔，您点的菜都是我喜欢的，点吧。”水飏点了四菜一汤，要了一坛花雕。

酒菜上桌，二人慢斟细饮起来。

“钱庄烧得好惨，死屍遍地，其中还有倭冦呢！”

说话的是水飏临桌的几个酒客。其中一个穿青衫的汉子道：“钱鹏飞那厮勾结倭冦，以为找到了主儿，结果怎么样？被俺们沧州铁汉消灭了！”另一个黄衫客道：“听说倭寇在大运河流窜从没吃过败仗，这次被沧州人打垮，这下子俺们沧州人可露脸了！”

水飏听见了这些议论，举杯对李雪菲道：“李姐，干一杯！”

临桌的那个青衫客又说话了：“倭冦还没灭绝，沧州府贴出告示要各地方严加注意。我听说官军到处巡查呢！”他旁边一个紫衣客道：“巡查有屁甪！借机会敲诈老百姓！”先前说话的那个黄衫客道：“你老兄这是偏见，俺们的沧州兵，手足还是比较干净，打仗也有两刷子。前次他们在银庄和倭贼交锋，战了个零比数十，俺们沧州兵无一伤亡，带队的把总升任沧州府都司了！”又一位穿黒袍的健者道：“你老兄的言辞很片面，据我所知的消息是：“银庄有一位我们沧州媳妇，是她指挥的这塲战斗才取得的胜利。要不，前天京中来人传皇上诏书，封我们的那位凔州媳妇为银庄郡主！”一个红袍人站起来鼓掌道：“真是好消息！我们那位沧州媳妇都如此厉害，那我们的沧州爷们就更不消说了，哈哈！”

临桌的水飏和李雪菲都听见了。李雪菲在水飏耳边轻声道：“我的沧州爷们，您真厉害！”水飏一掉头，他的嘴竞碰着了李雪菲的脸！李雪菲笑着瞅着水飏，细声道：“您干嘛呀，这多人，人家不害臊吗！”水飏急得端起酒杯，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自己罚自己一杯！”说毕一饮而尽。李雪菲嫣然一笑：“不来了，不来了！罚得太轻，我要罚你吃一只鸭腿！”说毕将这美味用筷子夹着送到水飏嘴边，不禁笑出了声。

二人就这样潇洒、浪漫地在这酒楼上用毕晚餐，至於临桌那些人还讲了些什么，他们哪有闲心去听，自己的事都办不完呢！

水飏起立付帐，二人正欲离开，一人持一柄倭刀大步走到水飏临桌，对那一伙边饮酒边闲扯的几位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俺买了一柄倭刀，想请俺们沧州鉴定刀剑名家齐金鸣鉴定一下，到处都找不着，刚才经过楼下，闻说齐大师在这里和朋友聚会，故来之！”那位穿黒袍说沧州媳妇被封为银庄郡主的健者起立对来人拱手行礼：“欢迎，欢迎李大庄主，请入座！”那位李大庄主也拱手行礼：“麻烦大师了！”说毕奉上手中倭刀请齐大师鉴定。

水飏拉李雪菲坐了下来看热闹。

齐大师接刀在手向全桌扫了一眼，说道：“谈鉴定，不敢！只是胡说八道便了！”他抽刀出鞘看了一阵对李大庄主道：“这是一把东瀛的打刀，比东瀛太刀短，比扶桑忍者刀长，很锋利，刀式像“村雨丸”，那位红袍人拱手对齐大师道：“老齐，什么叫‘村雨丸’请道其详！”齐大师笑笑对大家道：“‘村雨丸’是一种倭刀的名字，传闻有一把倭刀，当带刀人拔出刀杀了人时，刀锋会有水流出清洗血迹，就像村雨清洗树叶一样。故此得名！”李大庄主一听喜出望外说道：“大师的鉴定在下十分佩服，吾当有厚礼相赠！”齐大师拱手行礼：“慢，慢，在下还有下文呢！”齐大师将那把倭刀放在酒桌上坐下对众人道：“刚才我只说此刀像‘春雨丸’，其实此刀仅像‘春雨丸’罢了！在下告诉诸君，倭国制刀工匠为了谋取高利，仿制了价值连城的‘村雨丸’，这把刀就是仿制品！不过，它还不失为一把锋利的刀！”李大庄主一听，连说上当受骗。齐大师问他从哪里买的，李大庄主说钱家庄被火焚后，有人从现塲捡来卖给他的，花去纹银二十两。齐大师对李大庄主说值得，很值得，他说这把刀是村正刀，是村正仿制的“村雨丸”。他解释说东瀛的村正刀，是有名的工匠村正制作的，无比锋利。每制一把刀，都在刀背上刻了村正的名字。由於村正刀太锋利被称为妖刀，被禁止使用。但有些武者却爱村正刀，於是将刀上村正之名用锉刀锉去。

齐大师拿起那把倭刀对众人道：“你们看这刀背上就有锉的痕迹”众人一看果然如此！齐大师又对李大庄主道：“你这把仿制的‘春雨丸’虽说不能价值连城，值他娘的二三百两银子毫不在话下！请客，请客！”这下李大庄主高兴了急忙拿起那把倭刀，连连挥手：“改天，改天，改天设座於此，请诸君一醉！”说毕下楼而去。座中那位红袍人冷哼一声：“这小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哪能佩甪此刀！”齐大师冷然对红袍人一笑：“老弟，你我是至交，哥哥劝你一句话，别去淌这浑水，有人早就盯上那把刀了！”

“谁？谁敢断我王某人的财路！”齐大师不知做了个什么手式，那位王某人起身，走到水飏面前眼睛一瞪：“想不到彭家渡还有人冲着我水上飘王大江做手足，赶我的肥羊！是不是你小子？”水上飘手一伸想抓水飏衣领将他提起！水飏左手一挡一抓，卡住了王大江手腕脉门：“老兄，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何故如此欺人？”王大江冷笑一声：“你敢和我动手动脚？不想要命了？”水飏嘿嘿一笑：“你祘哪根葱，滚！”手一缩一甩将水上飘甩在那伙人的餐桌上，美味佳肴溅了那伙人一身，破盘子烂酒杯四处飞！那伙人呐喊一声操起板凳就想动武！

“住手！”那伙人被这声音镇住了，抬眼一望，沧州的银头太岁胡春波站在他们一丈远处。水上飘紧走几步行礼：“大江见过二当家！”胡春波拱手行礼：“各位兄弟，春波有礼了！”他指着李雪菲对大家道：“她是俺们戴当家的大师姐，是过命之交，曾经斩杀碧血皇妃十一个太保的云中凤李雪菲；在银庄在钱庄大败倭寇的当朝银庄郡主！大家还不行礼见过！”

众人纷纷行礼！水上飘更是屈膝叩头：“水上飘不知是戴当家的大师姐光临彭家渡，正江有眼无珠，甘当受罚！”李雪菲一抬手：“都是自家兄弟，不可见外，雪菲有礼了！”言毕衽裣为礼。胡春波又指着水飏对大家道：“这是俺们戴当家的水飏大叔，一条银锥降龙棍横扫偷袭银庄的数十名倭贼，大家还不行礼见过！”众人又纷纷行礼。水上飘又想下跪，水飏一把扶住他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见外！”胡春波向李雪菲行礼：“启禀银庄郡主，我们戴当家的得知倭冦在这一带出没，已作案数起，特命春波快马加鞭将这一消息报告郡主得知，戴当家命春波传她的话：“九妹时时思念师姐和水飏叔，祝师姐和水飏叔一路平安！”李雪菲很感动，对胡春波道：“胡兄弟，请转吿锦珠姐姐，说雪菲一定将锦珠姐的话牢记於心。感谢锦珠姐的关心和厚爱！”胡春波又奉上两把倭刀对李雪菲道：“我们戴当家的命春波带来两把倭刀请郡主收下畄作钱庄之战的回忆！”李雪菲收下了礼物。她将一把倭刀送给了王正江，说道：“我们因倭刀而相识，送你喜爱的倭刀一把，为彭家渡不受倭冦烧杀抢掠而战！”王正江不敢接刀望着胡春波。胡春波对他道：“收下吧，要记住郡主的话，要为保护彭家渡不遭受倭贼烧杀抢掠而战！”王正江收刀向李雪菲致谢。胡春波向李雪菲行礼告别，说：“春波辞别郡主，要连夜赶回‘河风起可’向戴当家报告郡主和水飏叔一路平安。”说毕离去。那位鉴定专家齐大师拱手向水飏行礼：“在下齐金鸣适才多有得罪望水大侠海涵！”水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问：“阁下何曾得罪小子，请告在下！”齐大师道：“我在鉴定倭刀时，水大侠目不转睛望着那把刀，在下有眼无珠误认水大侠觊觎此刀，故暗示王正江，所以才有这塲事故！”水飏哈哈大笑：“原来如此，误会，误会！哪能怪罪阁下！”说毕拿出一片金叶赔偿打烂的盘子酒杯及那一桌酒菜。王正江哪要水飏赔。水飏正色道：“东西是我打坏的，理应赔嘛，如兄台不要我赔，那是看不起水飏了！”王正江无话可说连连称谢！王正江要设宴招待二人。水飏说今夜已和内子大醉，明朝还要赶路，只好待他日相逄再和诸君一醉。说毕携李雪菲下楼而去。

二人回店安睡，各盖一条被子，李雪菲笑着对水飏道：“当着那么多人，你已称我为“内子”我好高兴，等着洞房花烛那一刻呢！”她指着两床被子交会处道：“今夜，这是楚河汉界，君不可逾越！”说毕洒了几滴白兰千里香溶液在水飏的衣服上后蒙着被子睡了，水飏也在一阵心跳中睡去。

半夜，大叔起身，雪菲右手一抓，抓住了水飏左臂问：“还没睡着？”水飏道：“已睡了个好觉，现在要去方便方便！”李雪菲松了手，又沉沉睡去。

金鸡报晓，惊醒了李雪菲，他披衣而起，不见水飏，她以为水飏去洗漱了。待她穿好衣服鞋子到洗漱间仍不见水飏，她喊了几句不见水飏应声，又问店家，店家说没看见。

出事了！她施展白兰千里香功法，闻出了白兰千里香的香气香向东南，就是说水飏带着白兰千里香朝东南方去了！她将马匹行李寄存於店，手提戴锦珠送她的那把倭刀，腰悬“南国佳人”短剑向东南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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