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呀，神明 第二章 攀岩公开赛

“我要你参加一个比赛，完了之后把你的参赛记录开放给我。”红发女子说道。

“什么比赛？”欧伯利尔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攀岩公开赛。正好今天就可以报名参赛。”女子答道。

欧伯利尔用通戒查了下时间，发现此时已经是下午4:26了，再过二十几分钟，下一班浮皿就要到了。

女子见欧伯利尔神色有些迟疑，便问：“怎么，不行吗？”

“我可没说不行啊。你带路吧！”欧伯利尔否认道。看这情况，再次错过浮皿应该没跑了，不过对于反正也是无所事事的自己来讲，倒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见欧伯利尔答应得这么爽快，女子露出了高兴的神色。

两人来到了驻皿区。

见欧伯利尔并没有去开浮皿，女子诧异道：“你的浮皿呢？”

“我连C级驾驶执照都没有，只能坐定线浮皿。”欧伯利尔摊了摊手。

“啊，你说让我带路，我还以为——”女子用手捂住了嘴，她迟疑了片刻，道：“那你坐我的浮皿吧！”

于是，欧伯利尔顺理成章地登上了对方的浮皿。

这是一艘球式浮皿，当然，基本上个人出行，所驾驶的私人浮皿，绝大多数都是球式浮皿。舰式浮皿往往被用在公共交通领域，一般作为定线浮皿在使用。而更为高端的耀式浮皿，则通常作为调节员或战者的专用载具。

“对了，我还没问呢。你叫什么名字？”红发女子把浮皿设置成自动驾驶模式后，突然问道。

“欧伯利尔·汤匙。”欧伯利尔回了句，接着他开口反问道：“你呢？”

“我叫多米妮丝·迪蒙。”女子答道。

在一问一答中，欧伯利尔渐渐明白了多米妮丝要自己帮的小忙的具体情况。

她所说的攀岩公开赛，是一种主要考验耐力和毅力的比赛。参赛者在人工生成的不规则岩壁上，进行纵向的攀岩运动。

既然叫做公开赛，自然什么人都能参加，不管是超能力者、言灵师，还是体能达人，亦或不具备特殊能力的普通人，都可以参加。唯一的限制条件就是体能水准不能在平均水平之下。

而多米妮丝恰好就被拦在了这道门坎之外。

“你的通戒性能如何？”多米妮丝突然想起什么，冷不丁问道。

闻言，欧伯利尔直接右手手指上戴着的通戒展示给她。

“旗舰级的？太好了！”多米妮丝竟露出意外惊喜的表情，还不由拍了下手。

通戒作为世界上最为普及的设备，除了可以连接发环，让人直接访问幽里网络，还有着记录其使用者所见所闻的功能。

旗舰级的通戒，可以以代入级水准进行事件记录。那是一种包括了个人感受在内，几乎等同于记忆再现的高端技术。可以说，获取了某个人的代入记录，就能完全体验那个人的那段经历。就连对方当时是兴奋，是沮丧，是忐忑，是恐惧，都能感受得到。

当然，也因为涉及的信息太过敏感，人们基本上不愿意进行代入记录的分享，就算要分享，往往也会将其处理一番，消除隐私内容以及个人感觉之后，才拿出来。

欧伯利尔问她为什么非得要那个比赛记录。她却给出一个收集灵感素材的答案。弄得欧伯利尔颇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特殊能力在比赛中被允许使用，但前提是不能直接飞行。

比赛的胜利条件是，一次性攀爬的高度最高者，即为优胜者。

即将举行的攀岩公开赛的赛场位于双库市的邻市——寒风市。

不过，搭顺风浮皿而来的欧伯利尔并没有感觉跨越一个市有多费时间。

欧伯利尔在多米妮丝的带领下，进行了报名。

“既然你不是超能力者、也不是言灵师或者体能达人，对于那艘天火99，你还是看看就好，别报太大期望了。”负责报名登记的瘦削青年在了解了欧伯利尔的能力情况之后，好心提醒道，“偷偷告诉你，这次比赛，竟然有两个体能达人参加。”

跟着多米妮丝一起走进比赛场地后，欧伯利尔来到预选区，进行正式比赛前的筛选，而多米妮丝则往观众席走去。

预选区没别的内容，就是测试体能水准。让人攀爬20米的岩壁。

欧伯利尔左右看了下，每个进行预选测试的人，身前都有一道不规则的岩壁。岩壁并没有20米高，据欧伯利尔目测，仅有5米高。而在每道岩壁的顶端，都有一个大大的红色数字——0.

每一道岩壁虽然内部并不规则，但和其他岩壁对比起来看，却都是一样的。

奇怪，说的是20米，怎么才这么点儿高。欧伯利尔暗想。

等到他亲自上前攀爬的时候，才发现个中玄妙。

原来，这些岩壁是活动的，当人在上面进行攀爬的时候，就会自行下降，同时，上方会自动生成新的岩壁，而那个红色的数字，则会根据使用者所攀爬的高度，进行实时变动。

测试并不困难，欧伯利尔的体能也并不弱，十分轻松就通过了预选。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解说人布鲁斯，由天火集团赞助的攀岩公开赛即将正式开始，在此之前，我们先采访一下参赛选手，看看他们对比赛结果持有什么样的态度。”头戴黑白条纹圆顶帽的解说人发话了，赛场中央的高空之中显露出他的巨大立体投影，他的声音借由通戒，传递到扩音器，令整个圆形赛场的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今年26岁的哈根达斯·戴德是一位言灵师，我们都知道言灵的用法很自由，所以即便是这种攀岩比赛，也必定派得上用场。那么，亲爱的戴德先生，请问你对认为自己的胜算有多少？”解说员向众多参赛选手之一的哈根达斯提问道，空中的投影随之变成了哈根达斯的画面。

“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但要说赢的概率，得有个一半吧？没有真正比，谁都不知道结果。在场的言灵师好歹也有那么二三十个，相信他们也都有拿手的技巧。”接受采访的哈根达斯腼腆一笑，给出个笼统的答案。

“看来戴德先生倒是挺谦虚嘛！”布鲁斯随口称赞了一句，接着道：“我们再来看看其他的选手。这位北欧·欧贝，是来自邻市双库市的超能力者，他今年才19岁，属于刚踏入社会的年纪。请问这位选手，你认为自己有希望获得冠军吗？”

“比起在场诸位选手，我的年龄的确很小，但我玩儿攀岩的时间，却短不到哪里去，早在四年前我就已经把双库市大大小小的岩壁给攀登个遍了。你觉得这样的我获胜的希望大么？”年轻的北欧露出自信的笑容，甚至还反问了一句。

“哦？真意外啊！想不到咱们这位看似稚嫩的选手朋友竟然久经沙场。看来他是信心十足啊！”布鲁斯惊讶的表情十分夸张，天空中巨大的投影将他脸上的细节呈现出来，令观众忍俊不禁。

“经验丰富确实是一种优势，但有一个系列的能力，对攀岩比赛来讲，却有着更为强势的制胜加成。观众朋友们，你们来告诉我！那是什么系的能力？”布鲁斯举起手，将手上的通戒展示给观众，做出互动的示意。

“体能系！”观众席上，上千人齐声回应。

多米妮丝静静地坐在其中一个悬浮座上，全心全意地看着兴奋的观众，以及投影中卖力表演的解说人，仿佛对她来讲，这些人才是比赛最大的看点，不禁让人怀疑她究竟是来看比赛的，还是来看别人看比赛的。

“没错，就是体能系！恰好，本次比赛来了两位体能达人。恐怕这将会是超激烈的角逐啊！这位巴伦斯·提尔先生，今年已经35岁了，获得过多项与攀岩有关的大奖，在攀岩界可谓鼎鼎大名。请问，和这些业余选手比起来，你会不会觉得自己非得用能源果实当能源？”解说人布鲁斯满意地看着观众的表现，继续他的采访。

“过誉了。我不会觉得自己非得用能源果实当能源，每次攀岩比赛前，我都告诉自己：巴伦斯，你只是一名普通的选手，你需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争取获得第一。”巴伦斯答道。

“这位提尔先生的发言，充分地向我们展示了一名优秀的职业攀岩运动员应有的心态。”布鲁斯点点头，接着道：“那么，同为体能达人的哈德·阿比崔，我们又来看看有什么样的说法。”

空中投影的的画面转到了哈德·阿比崔身上，这是一个身高一米八，身材非常匀称的男人。一头颇有层次感的翡翠色短发格外显眼。和肌肉遒劲的巴伦斯比起来，哈德显得更为美型。

“阿比崔先生，请问你觉得自己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吗？”布鲁斯问道。

“虽然只是偶尔玩玩，但我有九成九的概率获胜。”哈德平静地回答道。

“哇！九成九的概率……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铁定会赢咯？看来阿比崔先生对自己的信心不是一般地高啊！”布鲁斯惊讶道。

“陈述事实罢了，和信心无关。”哈德平静地答道。

观众席上顿时炸开了锅。

“这人好狂妄啊！人家知名选手巴伦斯都不敢这么说。他竟然敢说自己不出意外铁定会赢，还直言是陈述事实。”某个经常关注攀岩比赛的观众不忿道。

“切，没见识了吧？哈德·阿比崔虽然在攀岩领域不显山露水，但人家可是特别调节员。”旁边的人不屑道。

“特别调节员又怎么样？打击犯罪他们在行，不代表攀岩就一定厉害。”此人据理力争。

就坐在两人附近的多米妮丝，对这一切恍若未觉，似乎这么狂妄的哈德·阿比崔也没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面对哈德·阿比崔的回答，布鲁斯先是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接着又八卦式提问道：“听说你还是一名特别调节员——”

“我不想谈公事。”哈德打断道。

“那么，最后我们再采访一位没有特殊能力的参赛选手。”布鲁斯识趣地不再追问，将话题切换过来：“这位欧伯利尔·汤匙，是一名20岁的普通人。没有特殊能力的他，和另外六名同样没有特殊能力的参赛选手，现在要和上百名具备特殊能力的选手同台角逐。请问，汤匙先生，在这种已经先一步处于劣势的前提下，你认为自己还有多大的希望获胜呢？”

“希望不大，但我会尽力而为。”欧伯利尔做了个简单的发言。

“嗯，重在参与嘛！”布鲁斯点了点头，这种心态很不错。接着，他正式宣布比赛开始。

比赛一开始，身为体能达人的哈德就一马当先，他那灵活的动作，比猴子还敏捷。几个纵跃，就攀上了十米的高度。

“简直快得惊人！不愧是体能达人！不知道一来就使用这么快的速度，后期是否能保持这种势头？”布鲁斯在卖力地解说着。

反观另一位体能达人，巴伦斯则采用了稳扎稳打的战术，虽然速度仅仅保持在参赛者中中等偏上的水准，但看他那干净利落而不紧不慢的动作，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整个赛场是环形的布置，这意味着不管观众坐在哪里，都最多只能看到一半的比赛实况。而天空中的大型投影，则是按照解说员的解说，进行的局部展示。

好在赛场不单是这两种赛况呈现方式，还能和观众的通戒进行连接，让他们像体验记录那样，从各个角度观察自己想看的部分。

欧伯利尔的速度谈不上快，或者说，他的攀登速度处于垫底层次。毕竟临时被拉壮丁般带来参加这种之前从未参加过的比赛，显得生疏并不丢人。

当然，像他这种速度，也很难被解说员关注到。

“北欧选手正以极快的速度在往上攀爬。大家注意看，他的动作轻飘飘的，却能以如此快的速度不断向上攀升，可谓身轻如燕，据我猜测，他应该操纵了重力场。”伴随着布鲁斯的解说，立体投影转向了北欧·欧贝。

“这场比赛是不允许飞行的，但可以使用特殊能力，北欧选手所调整的重力，还没有达到零重力的程度，所以在许可范畴之内。不知道该选手是否具备零重力的水准。”布鲁斯继续道。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已经有选手陆陆续续地用尽体力退场了。在他们所攀登的人造岩壁上，显示着各自所达到的高度。

其中最低的也有24米，高的则有77米。

当然，这只是退场选手的成绩，不含仍在赛场之中的。

作为把欧伯利尔拉来参赛的罪魁祸首，多米妮丝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欧伯利尔身上。从他那生疏的动作，多米妮丝很轻易地判断出他此前并未参加过类似运动。但令多米妮丝惊讶的是，在一部分参赛者已经退场的前提下，欧伯利尔依旧在顽强地向上攀登。

他所攀登的人造岩壁上，此时此刻显示着58的字样。那意味着他已经攀登了高达58米的岩壁。

“噢！有人开始加速了！”布鲁斯的解说声响彻全场：“那是言灵师伊薇欧·迪耶，少见的女性攀岩运动者。她的手怎么会那么有力？那完全不像是爬了，根本就是用手在帮助自己跳跃！观众朋友们，虽然我知道她现在用的言灵，但我完全看不出她究竟怎样使用的言灵。但其效果很明显。267米……272米……284米……300米！伊薇欧选手已经攀登到300米了，她还能再往上爬么？”

布鲁斯话音刚落，急促喘息着的伊薇欧又向上一蹿，借着这个势头，猛地往上攀登了几次，不过，她随后就渐渐缓了下来，看样子已经快到极限了。

“精彩！伊薇欧选手最终取得了347米的好成绩。不过，场上还有将近十名选手仍在努力。”布鲁斯说道，突然，他神情一滞：“噢！是我眼花了吗？那是——那是欧伯利尔选手？他竟然还没退场？这好像所赛场上目前唯一一位不具备特殊能力的选手了吧？我们来看看他攀登了多高——174米。观众朋友们请注意，这个数字是一个不具有任何特殊能力的人创造出来的。如此惊人的耐力，令我都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体能达人了。不过，根据他所开放的发环信息，并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我可以确认他不是体能达人。”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优胜者毫无疑问是哈德选手，他已经攀上了884米的高度。这不是最惊人的，最惊人的地方在于，从比赛一开始，哈德选手的速度就不曾下降过！细心的观众朋友们也许注意到了，哈德选手甚至连汗都没有出。据我估计，照目前这个状况来看，哈德选手再攀登个400米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此刻，我才知道，哈德选手那个九成九的胜率，正如他所言，只是在陈述事实。”

像是故意要让布鲁斯难堪似的，哈德在攀登上999米的时候就从岩壁上退了下来。

“哈德选手选择了退场。他的最终攀登高度是999米。呃、虽然和我的判断不太一样，但我们可以看得出，哈德选手此时还游刃有余，想必他认为没有再往上攀登的必要了吧？毕竟，999米这种高度，已经是怪物级别的水平了。”布鲁斯小小地尴尬了一下，但长期的解说经历，令他很快就化解了这种窘境。

赛场上仍旧坚持着的选手越来越少了。

一些厉害的选手，先后都取得了两百多到三百多米不等的成绩。

此刻，赛场上仅有三个人还在坚持：北欧、巴伦斯以及欧伯利尔。

“难以置信，欧伯利尔选手竟然还没有退场！他现在已经攀登到243米了。如果说哈德选手是具备特殊能力的人当中堪称怪物的存在，那么，欧伯利尔选手无疑就是普通人当中堪称怪物的存在了！我真的很难想象，他的极限在哪里。”布鲁斯震惊道。

终于，北欧选手耗尽了体力，退下场来。他的成绩是422米。目前比他高的，仅有巴伦斯选手和哈德选手。

随后，连体能达人的巴伦斯终于也坚持不住了，最终以566米的成绩暂居第二。

“赛场上，此刻还在向上攀登的，仅有欧伯利尔选手一人了！”布鲁斯惊叹的声音传遍了全场。

观众席上也是议论纷纷。

“这家伙好牛逼啊！耐力简直神了！”

“去当体能达人吧！国家肯定会要的。”

“我仿佛看到了一颗攀岩界的天皇巨星再冉冉升起。”

“没有特殊能力还能爬这么高，让我这个超能力者情何以堪？”

作为此刻万众瞩目的焦点，欧伯利尔却是另外一番感受。

他不是不累，相反，已经累得要命了。

只是，和赛场信息连接的通戒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还有不少参赛选手的成绩远高于自己。

既然说过要尽力而为，欧伯利尔不想这么早就放弃。

他的耐力极限早已经到来，但奇怪的是，随着欧伯利尔强行往上攀登，这种极限又被打破了，呈现出一种尚有余力的状态，而当他再度到达极限的时候，又在新一次的强行攀登中被打破。

如此循环，欧伯利尔才坚持到了现在。

“欧伯利尔选手已经攀登上300米了！他已经超越了不少特殊能力者！我的天，他是要挑战第三名吗？开个玩笑，看他这么累的样子，应该没法再爬多高了。我估计顶破天也就350米。”布鲁斯解说着场中的状况。

但是，欧伯利尔还没打算放弃。

“好吧，我的判断失误了。欧伯利尔现在已经攀爬到了388米的高度，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累，那么像到达了极限，但很有可能真的能够冲击第三名！”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布鲁斯只得改口。

欧伯利尔仍旧在坚持，他已经爬到了415米的高度。离第三名的位置，仅有一线之差了。

几乎全场观众都为之鼓起劲儿来。

“加油！加油！”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响彻整个赛场。

到后来，观众甚至为之数起数来。

“419——”

“420——”

“421——”

“422！”

这一刻，全场沸腾了起来。

多米妮丝看着欧伯利尔奇迹般地取得了第三名的成绩，以及观众为之沸腾的景象，心中洋溢着浓浓的喜悦之情。

这就是素材啊——绝妙的素材！多米妮丝内心欢呼起来。

“观众朋友们，如你们所见，这位欧伯利尔选手已经打破了第三名的记录！他现在是新的第三名！”布鲁斯宣布道。

然而，这样就结束了吗？

不，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欧伯利尔用实际表现，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神一般的耐力。

当他一点点向上攀登，抵达甚至超越566名这个第二名的记录的时候，又一次引发了观众的欢呼狂潮。

然而即便打破了第二名的记录，欧伯利尔仍旧没有停止的迹象。

“不要告诉我，你是想要超越第一名。”饶是久经考验的解说人布鲁斯，都已经被震撼得麻木了。第一名的水准跟第二名的水准根本就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即便是任性地半道就退出赛场，那个999的数字依旧那么让人绝望。

“我很想说不可能，但是——”布鲁斯苦笑了一下，欲言又止。

观众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欧伯利尔就像是为奇迹而生的——一次次缔造奇迹，接着又超越奇迹。

当岩壁上那个1000的红色数字出现的时候，欧伯利尔总算停了下来。

不是他没法再攀登得更高了，而是那已经没有必要了。

现在的他，就是新的第一名，绝对的最后赢家！

“优胜者将获得由天火集团提供的价值36000可的型号为天火99的球式浮皿。作为创造了奇迹的第一名，请问你有什么感想？”布鲁斯采访道。

“累死我了。”欧伯利尔坦言。

“额，欧伯利尔选手的感想十分贴切，言简意赅。”布鲁斯强行称赞道。

“那么，请问你获胜的秘诀是什么？”

“超越极限。”欧伯利尔如实答道。

“欧伯利尔选手用自身行动告诉我们，只有不断训练，最终超越自身极限，才能在赛场上睥睨众生。再次向优胜者致敬！”布鲁斯由衷地说道。

欧伯利尔很想告诉他，自己所谓的超越极限，是在这一次比赛中，而非以往的训练当中。不过考虑到目前的情景，还是打消了这种冲动。

比赛结束后，多米妮丝终于来到了欧伯利尔的面前：“恭喜你！真想不到，你有这样的天赋。”

“这个胜利，有一半属于你。”欧伯利尔道。

虽然明知对方是指自己要他帮忙来参加这个比赛，但句中的歧义仍旧让多米妮丝俏脸一红。

“我在想，你没驾照，真不知道你领了奖之后该怎么带走。”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多米妮丝随口转移话题。

“对哦。我领了奖，该怎么带走呢？那么大一艘浮皿。”欧伯利尔露出苦恼的神色。

“要不，我帮你开回家？”多米妮丝提议。

欧伯利尔大喜：“太好了！”但他忽然想起什么，迟疑道：“可你自己的浮皿怎么办？”

“你真该去考个驾照了。”多米妮丝白了他一眼，“我有驾照，完全可以让它自己开回家。”

“这样的话，那你干嘛不让我的这艘浮皿自动开回家呢？”欧伯利尔奇怪地问。

闻言，多米妮丝不禁以手抚额：“那要登记主人信息才可以，这样做的话，那这艘天火99不就成我的了吗？”

“原来如此。”欧伯利尔恍然大悟。他这样的表情反倒令多米妮丝哭笑不得，这人是得多缺乏常识啊。

之后就是领取浮皿，并由多米妮丝帮忙开往欧伯利尔住处的过程了。

只是令欧伯利尔意想不到的是，在他离开赛场的时候，竟然被几个陌生人围住索要签名。

在欧伯利尔所赢得的浮皿内，多米妮丝将浮皿设为自动驾驶模式后，便和欧伯利尔聊了起来。

“这是你要的记录。”欧伯利尔让多米妮丝把通戒跟他的进行连接后，将那份比赛时的记录分享了出来。

“谢谢。这对我来讲是一份相当珍贵的资料！”多米妮丝神情郑重。

“说起来，你所谓的收集灵感素材，到底是指的什么呢？”欧伯利尔好奇地问。

“真想知道？”

欧伯利尔点点头。

“其实就是为了谱曲、作词的需要，进行生活素材的收集，简单点说就是到各种不同的地方，体验独特的情境。”多米妮丝解释道。

“谱曲、作词？那是干嘛的？”欧伯利尔问。本来，按照他一贯的做法，通常会到幽里网络上，查询自己不了解的词汇的含义，但既然可以当面问，他自然不会多费那些力气。

“你没听过歌？”多米妮丝瞪大了那双蔚蓝色的眼睛。

“听过啊，最近上幽里网络，总听到一首《沉默世界之歌》。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听欧伯利尔提到《沉默世界之歌》，多米妮丝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创作一首歌曲，需要谱曲和作词。这个你不知道吗？”

“是这样啊。我现在知道了。”欧伯利尔认真地说道。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从古代来的。”多米妮丝一副被他打败了的表情。

“总而言之，为了创作一首歌，你需要到各个地方，体验各种有趣的新事物，这就是你所谓的收集灵感素材，我说得对吧？”

“可以这么理解。”

“那不跟我所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嘛！”欧伯利尔猛一拍手。

“啊？”多米妮丝愣了一下。

“我到双库市来，就是特地想要见识一下大型日用品储存仓库究竟长什么样。除此之外，我也会专程跑去各种饭店，体验不同的美味，或者到某个地方看大型的表演，甚至最近我计划要去元磁矿观察下那些矿工具体是怎么工作的。”

多米妮丝十分讶异，她问：“这么巧？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工作？我没有工作。”

“那你怎么赚钱的呢？”多米妮丝问道。

“前几天击毙了一个通缉犯，然后调节司给了我一大笔钱。”欧伯利尔回答道，但他的语气却好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凡的事情一样。

“那应该是被悬赏了吧？击毙通缉犯……真是彪悍的赚钱方法呢！”多米妮丝汗颜，突然，她想起什么，用颇为期待的眼神看着欧伯利尔：“这么说，你的时间很充裕啰？”

“没错。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欧伯利尔点了点头。

“那你愿意接受我的雇佣，跟我一起体验各种新奇事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