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一热,他猛吐一口鲜血。抬起手,血眸看着沾染在手上的猩红,他,黯然无言。此时,根本看不出这个人儿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能用一种近乎恐怖的冷静来形容他罢。
从刚刚开始,自己的分身就无法回收。这种情况果然已经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大手收紧,眼前便是曾经于他而言的地狱。
无需躲藏,随着他一步步地走近,四周的气流逐渐汇聚,以一种威压的方式呈现开来。砂砾四起,尘土喧嚣,枯叶席卷,尾辫飞扬,如今的他足够强大。
气温陡然下降,似是冰封的模样。
“John,把巴巴,还给我!”
应声倒下的,是群群袭来的实验兽。
他已然强大到不用动手,就能解决某些肮脏的东西。随后就是轰然的爆炸声,熊熊火光凶狠地吞噬着半边基地的建筑。
熟悉到恶心的轻笑,熟悉到作呕的掌声。John的出场方式,还是那么让他厌恶。一瞬间的功夫,John的脸上多出了一道流血的伤口。
暮秋深夜中的亮色,是他赤红的眼里仅剩下那颗如星子一般,小小的,微弱的光。
那是他仅存的理智,仅有的希望。
John微微眯起了眼睛,将巴巴一手扔了出去。它的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需要和比比纠缠。不过,它裂开嘴,唇角上扬。还是不禁感慨了一下——巴巴那小子,可真是,不适合做实验对象啊。
怎么就,这么弱小呢?
它转身将自己的身影隐去,实验兽也都跟随它退后。基地的大门“哐”的一声巨响,再也没有打开的倾向。
烈火猛然熄灭,徒留那个像丢了魂一般的人儿,扶住他身体逐渐冰凉的弟弟。
那日秋末,烈火熄灭一刻有冷风吹动着这片光秃秃的森林,枝丫“咔咔”地相互碰撞着,像极了某处碎掉了的声响。
他将虚弱的巴巴扶到树下坐好,为他小心擦拭嘴角的血迹。
浓密的睫毛动了动,是很艰难的样子,那个人儿啊,慢慢睁开疲累的墨绿双眸。面前的哥哥惊喜万分,如何来描述他的表情?失而复得吗?可是,还夹杂着疼痛的情感。
他眼中小小的星子,忽地大亮。他的弟弟,还在啊。
不停摩挲着巴巴冰凉的手掌,他希望给弟弟温暖。可他却忘了,他自己也十分冰凉的事实。
这即将冬日的天气这样寒冷,巴巴平时都不注意这些,难免会让他担心,
“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多披一件衣服?”
他口吐责备,却那般的暖。
倚靠着树干的他,用力地干笑几声,真的是已经十分用力了。他现在,连回握哥哥的手,都做不到。
“大...哥”
他唤他,一向大大咧咧的他,怎么用这么微弱的口气说着话?
他立刻回答:“我在”
他想告诉这个人儿,哥哥在这,弟弟不用怕,哥哥在这的。
“毛毛已经安全回到家了,巴巴你不用担心,大哥这就带你回家好吗?”他都不知道,当他说这话的时候,那颗小小的星子在他眼中有多么亮。闪闪的,很好看啊。
“...好”他很痛苦地皱着眉头舒了一口气,又慢慢启唇:“大...大哥,带我..回家...我....想...见她”
他立时将他背起,保持平稳地急速向前。
那夜残月黯淡无光,只有那抹赤红的身影,无助地奔走。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地奔走。
那夜橙发飘扬飞舞,狂乱地欲去拼命撕扯,恐怖的冰凉。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地撕扯。
他说:“巴巴,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的那一次啊?你和我说怎么也没想到毛毛会害怕过山车。当时和我打小报告刚巧被毛毛听见,等她缓过来还把你痛打了一顿”
背上的他,颤颤地笑着,说:“记...得”
“每次轮到你们两个做饭,厨房总要爆炸一次。害的我们饿着肚子帮你们收拾烂摊子”。
“还有啊....”
他故作轻松地讲着许多许多话,换来的是他愈加虚弱的回应。
他眼中的星子,随着那断续的声音,光亮逐渐没了去。
“大...哥....John实验在....我身上....的.....东西,在....小格.....那..里....我有......见到过。John...很珍视.....这次...的...药物,我还...听到他....说,让...孩子....等他”
“好,我知道了,巴巴。没事的没事的”
他因为他的话而高兴,不是因为话中的信息,而是他的弟弟,依然清醒。
星子又扑闪着,挣扎着要再度亮起。
只是,当他和他讲:“大....哥,你.....好快,已经回...到家了...啊”
那颗眼中唯一的星子,终是泯灭。
良久。
“...啊,已经到家了”涔薄凉唇抖动着,最后平静地吐出了回答。
“大哥...你...看,毛毛,又....赖..床了”
“我...我的...毛毛,还是那样...好看”
原来他最后的目光所及,仍然是他深爱的人。
“嗯,大哥看到了”。眼眶逐渐湿润,他应他的话,无限的温柔,似在挽留的模样。
“大...哥,眼...眼前,好...黑啊”
“当然了,你把毛毛抱在怀里了不是吗,你总喜欢蹭毛毛的黑发”
人儿嘴角的鲜血已染湿了哥哥的肩头,他费力的笑了两声,后而,他道
:“大....哥,有点...累了。我...我想...休息一下”
而他,虽然知道肩头的温热是什么,却依旧讲着好多好多过往。
他说,巴巴不要睡,不要睡啊。
可背上的人儿还是任性地闭上了那双墨绿的眼睛。
“大...哥,谢..谢谢”
后来的后来再无声响,他脸上的泪珠被抹的锃亮,他哽咽着,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明明哥哥在这里的,但哥哥没能来得及。
对不起啊,哥哥错了,哥哥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他好想好想说给弟弟听,可弟弟已经听不见了呀....
那日暮秋夜凉,有谁的手滑下肩膀,有谁的清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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