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吧愚蠢的提督 第四章 提督曾经的中二岁月

曾经，有这样一个组织。

向往光明的，渴求成为正义的伙伴的，这样的一群人所组成的组织。

他们之中有幼年因喰种袭击失去父母的孤儿，有遭受军队洗脑的职业军人，有愤世嫉俗的杀人鬼，内心阴暗的能力者，甚至还有调查兵团的高层，七大王权的持有者······一个个各有不幸的人聚集起来，抛弃了相互之间的偏见，傲慢，以及仇恨，一同为了一个既可笑又崇高的理想而奋斗着————

拯救世界。

原肠动物也好，进击的巨人也好，使徒也好深海也好！

所有的妖魔鬼怪统统都无所谓！

迎着困难，团结一致的向前走，将拦路者屠杀殆尽，蛮横而不讲理的毁灭所有的，试图阻碍自己的对象。

比安定区那种惹人耳目的咖啡厅要大一点，比赤之王的吠舞罗要小一点。

那是，从未被人传颂的，在短短的三年中飞速兴起又转眼凋萎的骨肉之花。

——零崎一贼。

··········

白夜已经快要忘记，那群跟在自己身后，和自己有着共同理想的伙伴了。

人啊，年轻的时候总以为一腔热血就能对付一切困难，只要迎难而上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零崎一贼刚刚诞生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零崎一贼迎来终结的时候，每个人都开始怨憎双方。

被怪物侵占的世界是没有光明的，透过乌云照射下来的不是希望，是上苍对残破大地上苟活着的人类的怜悯同情，而正义·····则是苍白无力的。

这个连神都死了的世界，即使是再怎么努力的祈祷也不会得到回应了吧？人类也好，怪物也好，全都是世界的错，不是吗？

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做这么多无谓的努力呢？

毁掉世界，毁掉自我，毁掉主观认知之中，以及客观意志之外的一切·····所有人都汇聚于灵魂之洋中，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

不知道为什么，白夜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零崎一贼归于陌路之时，那个最喜欢粘着自己的小妹妹说的话。

少女的心，已经随着现实的绝望片片的碎裂，同伴的背叛，理想的虚伪，未来的空洞无物······白夜依稀还能回忆起，少女惨淡而崩坏的容颜。

“萨菲····”

那个时候，白夜就知道，零崎一贼完了。

而之后，零崎一贼中年纪最小的小女孩和军队同归于尽的事情更是让他越发的深刻了这个认知。

可是，理想有错吗？

御坂美琴从白夜的眼中看到了少许的追忆，疼痛，以及恍惚。

猩红的深邃让她更加的确认了，白夜就是自己认识的，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原本因为被无视被讨厌而皱起的眉毛飞快的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久违重逢的喜悦。

“果然是你，零崎零识！”

白夜一愣，接着在少女期盼的目光中，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零崎零识已经死了，零崎一贼都死光了。”

一想到曾经的欢笑，那些一起为了一个可笑的梦想挥舞着血泪前行的同伴们，白夜就有些怅然，不过更多的却是愤怒！

对别人的，对世界的，对自己的！

理想本身是没有错误的。

之所以失误，之所以变得一无所有，不仅仅是因为可耻的背叛！更多的，还有自己的软弱无能！

仰面，光辉的太阳光顺着天穹的轨迹照射下来，使白夜半年来留长的黑色单马尾更加的柔顺明亮。

······也让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望而生畏。

“为····为什么啊？”

白夜的语气中涵盖着一丝软弱，一丝怨恨，以及····孤独。

美琴被提督这样的变化给吓了一跳，稍微的愣了愣神，像是在弄清楚白夜话中的意蕴一般，茶发少女用力的拉住白夜的衣角，激动的说道，“你在说笑话吧？一定是在说笑话吧？萨菲姐姐，蛭子叔叔，还有坂田·····”

粉·嫩的脸蛋因为意外的讯息变得煞白，比起白夜这个当事人，对于零崎一贼的灭完，御坂美琴要更加的痛苦，更加的····不愿意去接受！

虽然，名为御坂美琴的少女和零崎一贼的关系不过是，在她还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之时，被杀人鬼集团从人贩子手底下救出来的小鬼，那些至今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零崎也许根本不会记得自己曾经救过这样的一个小丫头，但是御坂记得，御坂绝对不会忘记！

如果不是零崎一贼救了和母亲失散的自己，学园都市就不会有所谓的‘超电磁炮’；如果不是人贩子拐走了自己，御坂美琴就永远都不会认识零崎。

凡事都有两面性。

美琴始终觉得，自己是那个将两面的好处都沾光了的好运鬼。

本来美琴都已经准备好了，借住学园都市的力量，在这个暑假寻找零崎一贼，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眼前的这位，曾经作为零崎一贼的首领的男人，居然在这里告诉自己，自己惦记了多年的救命恩人·····死光了？

“就是这样的事情！”白夜抬高了声音，眼神冷冽的看了一眼御坂美琴····随即摇摇头，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计较呢？

当初发生的事情确实是自己不想要想起的伤疤，但是自己还没有可笑到，一旦被提到伤心事就要死要活的那种程度吧？

“呼·····”

深吸一口气，白夜歉意的摸了摸御坂美琴的头。

“抱歉，我太冲动了。”

“啊，没····没关系······”从没和男孩子有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的美琴稍微的红了红脸，接着不忿的大叫道，“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是，是，常盘台的哔哩哔哩放电国中生······总之，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零崎一贼的讯息的，不过我希望你把有关那个组织的一切全都忘记掉。”

“正确的理想由错误的群体去背负，人类脆弱的生命最终却无法承受光辉的重量·····在吾等的理想因为背叛和纷争而被遗忘的时候，曾经的零崎就已经死了。萨菲萝丝被神罗的军队围攻死去，但丁为了逃避现实成了个整天花钱买醉的的蠢女人，坂田银时抱着草莓牛奶死不放手，利威尔安安心心的当起了调查兵团的保姆；周防尊创建吠舞罗自立门户、你我老死不相往来；有马贵将走上了复仇之道，发了疯一样的杀着喰种；连我这个做队长的，现在也对现实妥协，做了个可有可无的提督。其他人就更不用谈了·····果然是人生如戏，命运无常啊。”

白夜有些叹息，有些事情虽然想想就会很让人生气，可是事实并不是因为它们本身就值得让人生气，而是憋在心里面久了，再小的事情也会被负面情绪无限的放大。

不吐不快，吐了当然更不快。

不过总比对初次见面的小妞发无名火要好的多。

“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随意的笑了笑，白夜拍着御坂美琴蓬松的茶发，哄小孩一样，“呐呐，哔哩哔哩，你这次来这里干嘛？”

“我·····”

美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对方。

零崎零识？

同时心里也有些气愤被人这么称呼·····所以说，哔哩哔哩是什么鬼？！

“叫我天童白夜就好，我现在是镇守府的提督，你们的情报里应该有的。”

“哦哦，白夜是伐，这次我们来镇守府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其他什么东西，实际上我们这些人无非就是来游山玩水的，主要的任务我不太清楚，听木山老师说，任务的目标好像是护送某个人·····我个人觉得你去问领队会比较好一点··········卧槽你刚才说啥？你是提督？那个剑鬼？”

常盘台的姐姐大人很少会露出这种惊讶错愕的表情。

如果是某个写作白井黑子读作百合变态的飞机场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一边大呼着‘姐姐大人即使惊讶的表情也是这么可爱’一边疯狂拍照留念的。

不过白夜没有这么做，他甚至都没有正面回应美琴的疑问。

尽管那是个明知故问的蠢问题。

现在，白夜的心神全都被一个名字给吸引过去了。

“木山·····木山春生？”

白夜笑了，笑的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我就好火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