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高中生川御佐 第五章 福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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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驰的车轮溅起地上残留的水渍，车身疾驰而过，那种贴近真相的紧迫感。为了某一个目的，撒下天罗地网，这种行为就如同一只黑蛛潜伏在巨大蛛网后静静的又急迫的等待猎物的光临，然后……毫不犹豫的啃噬。

女王并不是有多重视伯爵，不妨说伯爵的死让她松了一口气，但下令彻查此事不过是为了击破有碍于她的其他逆党罢了，就好像，遮隐于茎叶之后的黄莺一口吞食掉进食后的蜘蛛，在怎么饱有毒液的蜘蛛在挣扎几下后，就消失在黄莺嘴里，作为最后的猎食者她只是舔舔嘴巴扑扇两下翅膀寻找下一个目标。

在蜿蜒的摄政街（PegentSt.）街上的行驶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乔和路比来到约定的地点，车停在摄政街的街口上。一根烟的功夫，一对夫妇迎着车子走来，金发女子裹在粉色及膝的呢子大衣里，淡雅美丽。

乔招呼着他们上车，两人坐到了后座。

“沙威尔劳那儿的人真多，”爱伦抱怨道。

乔从后视镜里对爱伦一笑，“辛苦你们了，今天的结果怎么样。”

“比起对那些伯爵的商业对手调查，倒不如先从伯爵经常光顾的高级西装店下手。”川郁夫松了松脖间的领带，“可靠消息，沙威尔劳附近的一家高级西装店裁缝师经常被请去庄园为伯爵定制西装，而且就在伯爵遇害的当天上午，他曾去过庄园拜访。”

乔聚紧了眉头，“什么时候去？”

“已经都谈好了，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今天下午就可以去，不过……”川郁夫看了看腕表，“不介意的话一起去吃个晚饭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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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穿过牛津广场，及近夜晚的伦敦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乔几个人迅速从车上下来钻进了一个小门面的餐厅。

“哟！好久不见，乔，路比。”说话者是“night-eating”的老板，留着大胡子，头上绑了一个头巾，袖子挽的高高的露出毛发旺盛的胳膊。这个餐馆一般供应晚餐和夜宵给一些上班族，食物丰盛实惠，店面不大，客人却多的挤在一起，乔他们这一次没有选择离老板比较近供酒方便的吧台，而是找了一处比较安静的角落。

服务员端上了四盘食物，乔则从吧台端了四杯啤酒。食物是大份的牛肉配青豆和西兰花，不过看起来爱伦不太喜欢青豆，用叉子一个个挑出来放在边上。

“除了那个裁缝，还有其他线索么？”乔问道。

川郁夫一边割着牛肉一边说道：“特洛伊琼，目前最大的嫌疑人。”

除了路比往嘴里塞了几颗青豆，其他人几乎没有动叉子。

“是这样的，虽然不是警方锁定的嫌疑人，但是，根据他们的关系，已经是众矢之的。而且几个月前的案子……”乔说道。

“那个案子很关键，我和爱伦今天清晨就去了一趟事务所的存档室，找到了之前案子的详细说明，当然你知道的，法庭上审出的很多案件大部分真相是不会对外公布，而其中一个绝对不能公布的是……”川郁夫看了看爱伦，又对着乔和路比说道：“特洛伊乔是伯爵的情人。”

“但是一个女人要有多大的勇气去杀一个同自己在利益场上血雨腥风而在情欲场上风花雪月的男人？”川郁夫笑罢。

听闻，路比在一旁也不禁笑起来，说起女人这种生物他是避之不及，倒不是说他在这方面有缺陷，而是她们可以两手利益一把抓，准备好两个面目随时迎接你，可能与你笑脸相迎的同时背后的利剑锋利的足以刺穿你的心脏。

盘中的牛肉没动多少，啤酒杯里的啤酒倒是所剩不多，接下来的时间里是一场无话的晚餐时间，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或许所有人的心思都在这场无底洞般案情里，乔起身去吧台那加了点啤酒。

“乔！”大胡子老板热情的叫住了正在啤酒桶那的乔，右手端了一碟小菜放在吧台上，头一抬，“喏，附赠的。”乔惊讶的看着老板。

“老朋友老朋友，”老板哈哈大笑起来，“对了，听说伯爵那个案子是你来负责的啊？”

“嗯，”乔喝了口啤酒后，随即就坐了下来，把酒杯放在了吧台上。

“虽然说一个大人物死了，不过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直接利益，不过是关系一下国家大事，但是你们警察要是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做的，直接说就是了。”大胡子扯下头巾胡乱的擦了一下满是汗渍的脸。

“谢谢你的热情，这是当然的，不过呢，作为你们市民来说能帮上忙的话，还真有一件，最近国家图书馆遗失了几本古欧洲战争拓本，你们能帮上忙最好。”

大胡子犹豫了一下，“那个，说起书的话。”

“你见过？！”乔把准备入口的啤酒又迅速拿了下来。

“倒不是你说的战争拓本，而是，这个……”说着大胡子从吧台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东西。

“我不太识字，是前几天来喝酒的客人留下来的，不过书上面的花纹很特别跟基督教有关我就留下来了，怕书的主人回来取。”大胡子把书放在吧台上，尽管怎么小心，出于重量的原因，书结结实实的落到吧台上发出‘啪’的声响。

“这是……”乔翻看了几页，“福音书。”

大胡子没听懂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你还记得留下这本书的客人的样貌吗？”

“不是很清楚了，只是快九点下班后收拾餐厅在桌子上看到的，那天人也很多。”大胡子努力回忆着。

“再想想看，一点都记不到了吗？比如说某个客人动作很奇怪……”

“噢！想起来了，说到动作，那天确实有个客人比较奇怪，有两个人，坐在……”大胡子睁大眼睛在餐馆里大量起来，“对！对，就是你们现在坐的那个位置，一开始窃窃私语，到后来，不知道在谈什么好像争吵了起来，把盘子都摔碎了，而且他们打扮也很奇怪，穿了一个黑斗篷一直带着黑色的帽子，从身形看两个都是男人，高高壮壮的，一个还有胡子，一个的下巴上有条疤。”

“他们的对话你还记得吗？”

“对话啊，那是真不记得了，距离太远了，我一直在吧台这准备食物，只是他们争吵的时候声音很大，听到了几个字，什么找到、拯救、上帝反正一些这种奇怪的话。”大胡子说道。

乔听了点点头，手紧紧抓着书，“老板，你能准确说出那天的日期吗？这很重要。”

大胡子一时语塞看着乔的眼睛‘呃’了半天。

“应该……是二十二号。”大胡子犹豫的说。

乔并不介意他的犹豫，“二十二号……前天！”

“怎么了？”

乔马上把晚饭钱放在吧台上，一边感谢一边和老板道别，说着穿过人群，走到路比这边来。

路比和川郁夫他们早已经吃好饭，关于案件已经谈论很久了。

见乔过来，路比大声说道：“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路比，我们要走了。”乔打断路比的话。

“可是，等会还要去……”

乔的眼神里带着命令，路比非常明白他的用意，他有了比川郁夫更加重要的线索，而他所得到的线索不会向他们透露。

川郁夫和爱伦起身，乔满脸歉意的对他们说道：“现在有急事我们必须走了，今天辛苦了，小佐还在家，你们先回去吧，裁缝那你把地址给我们，我们改天再去。”

夫妇俩点点头，随他们一起出了餐馆，隔着车窗道别后，乔开着车消失在蜿蜒的摄政街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