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椅 第8章 洪水

大脚娃他们到达西伯利亚的时候，看到的是被洪水冲过的灾后场面，在破乱不堪的施工现场，他们终于找到这里的负责人，负责人有几分遗憾地告诉大脚娃，他的母亲已经被押解回去重审，听说有大律师为她辩护，认为她的案情有疑点，向最高法院提请上诉，要求再度审理此案。如今，她们已经乘坐国际列车返回关押她的当地的监狱。

大脚娃没有见到母亲很失望，但是，他听说母亲的案件要再次审理，他从内心感到很高兴，不知道什么人出面审理母亲的案子？他们如何发现母亲的案子有问题？

唐狮听说他母亲乘坐国际列车刚走，他建议他们马上追赶这趟国际列车，如果顺利，他们可以在列车上找到他的母亲乔梦遥，他们母子不久就可以见面。

宋慈他们赶到火车站的时候，他们买到12345次国际列车的车票，开车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三个小家伙急匆匆赶往站台，但是，他们在站台上看不见火车和乘客，一个铁路工作人员拿着一个信号灯在慢悠悠地走着，宋慈着急地问道：“师父，12345次国际列车停在什么地方？”

铁路职工好奇地打量他们之后说：“你们不知道怎么乘坐这趟列车？”

“不知道。”

“卖票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告诉你们？”

“没有。”

“我告诉你们吧，你们要乘坐的这趟国际列车不在这个地方。”

“在什么地方？”

“地下。”

“这趟国际列车是地铁？”

“不是。”

“我们怎么到地下去？我们看不到进入地铁的入口？我们很着急，火车马上就要开走了，我们要找到车上的母亲，我们寻找她很辛苦，请你帮助我们。”

“这很简单，你们确实不知道进入地下的秘诀？孩子们，我来告诉你们，你们闭上眼睛，在这个地方旋转三圈，嘴里默默地说，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别欺负谁。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别欺负谁。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别欺负谁。念到第三遍的时候，你们就会到达站台。”

大脚娃吃惊地说：“跟我念的咒语只差一句话。”

铁路职工好奇地问道：“你还有什么咒语？”

唐狮担心出现意外，影响他们乘车，他打叉说：“他什么咒语也不会，我们开始念咒语，谢谢，你是一个好人，我们真的是一家人。”

他们开始默默地念咒语，念到第三遍的时候，他们感到身体飘飘呼呼地下坠，他们睁开眼睛时，发现眼前的景物已经发生变化，真的有一列国际列车停在他们面前，他们已经站在陌生的站台上面，他们很兴奋，急忙向他们车票指定的车厢走去。

列车很长，简直看不到列车的尽头，大脚娃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车厢。

乘务员全是袋鼠，他们笔直地站立在车厢门口，迎接旅客上车。这时，火车站的站长大象卖身求荣正在用粗哑的声音广播：“各位旅客请注意，欢迎大家在我们车站上车，请大家带好包裹，照顾好小孩，列车马上就要开车了。”

流动广播员是一只鹦鹉，人们给她起一个外号叫爱怎怎的，她用尖利的声音重复站长的台词，在长长的火车之间飞来飞去，一边飞行，一边重复站长的广播台词。大脚娃来到车厢门口，把三张车票递给袋鼠乘务员，袋鼠认真地查验车票，然后抬起头问道：“先生，你给我三张车票，我怎么只看见你一个乘客？”

此时，瓢虫宋慈和螳螂唐狮分别站在大脚娃的左右肩上，大脚娃指着他们对袋鼠说：“你看，两位乘客在这里。”

袋鼠笑着说：“对不起，我没有注意，请上车，请对号入座。”

大脚娃他们来到车厢，这是一趟国际旅游专列，聚集着各种昆虫和动物，有的大动物一只就占领半个车厢，他们好不容易来到自己的座位前，看见一只鳄鱼躺在三个人的座位上休息，正在看着他们，一条眼睛蛇盘伏在座位上，看上去他不是很友好，他把头转过去，一言不发，似乎大脚娃他们的到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在大脚娃往自己的座位走动的，他们经过一个留着长头发和长胡子的黑衣人面前，那人看见他们过来，低声对大脚娃说：“我是一个魔法师，我知道你也会魔法，我预测这列火车要受到洪水的袭击，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大水库，水库的大坝上面有蚂蚁钻出来的洞穴，马上就有山洪下来，水库的大坝塌方，我们的火车正好经过那里，我们的火车会受到洪水的袭击，然后淹没，我没有告诉别人，我要看见这列火车被洪水淹没，然后我再离开这里。”

大脚娃盯着这个魔法师说：“如果真的那样，我会奋不顾身地救人，我的母亲也在这列火车上，我不但要找到我母亲，还要保证她平安无事。”

“你不会找到你母亲。这列火车很长，你还没有走到那里的时候，火车已经受到洪水的袭击。”

“我要立即通过列车广播员寻找我母亲。”

魔法师说：“广播员是一只鼹鼠，他根本听不懂你对他说的话，再说，就是找到你母亲，她走到这里需要很长时间，我可以告诉你她在最后一节车厢，我们是在最前面的车厢，二百多节车厢，你走到头需要三个多小时，此时，火车已经启动，她跟本没有时间到达这里，我们就已经到达四峡大坝下面的火车站，火车到达车站，大坝就开始决口，洪水铺天盖地，把我们和他们全部淹没，这个世界就是王阳大海，只有水，看不到别的东西。”

大脚娃说：“我可以去我母亲的车厢，我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寻找，我可以飞行。”

魔法师冷笑着说：“你没有带椅子，你离开椅子就不能飞行，再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对车上所有的动物都实行魔法管制，你如果离开自己的车厢，向别的车厢走动，每一个动物都是你们的敌人，他们都会阻止你前进。”

大脚娃说：“谁也不能阻止我去见妈妈，我没有椅子，我可以用车上的椅子作为我的辅助工具，恶人挡路不会长久，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正义迟早要战胜邪恶，人间正道是沧桑。如果阻止我见母亲的人，就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唐狮和宋慈坐在位子上，看见大脚娃和一个穿黑衣服的人低声说话，他们以为大脚娃认识这个黑衣人，也没有在意，他们开始看着外面的景物，站台上许多送行的动物开始运动，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们知道，列车已经启动。

车厢广播里传来播放友谊地久天长的音乐，然后，就是本次列车的乘警长峨嵋红屁股猴开始例行讲话，欢迎大家乘坐本次国际特别快车，提醒大家旅途注意事项，有什么要求和困难，可以随时打手机跟他们联系。

大脚娃来到唐狮和宋慈身边，低声对他们说：“我们可能遇到麻烦，那个魔法师要搞破坏，我们应该想办法对付他，现在，我们先分工……”

唐狮疑惑地问道：“这个魔法师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吗？我怀疑他没有那个能力，他怎么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怎么知道水库大坝上蚂蚁的事情？不必相信，也不必大惊小怪，搞得这么紧张。”

大脚娃说：“我们宁可相信有，不可认为无，有备无患，我们一定要有精神准备，不打无准备之仗，我们要设防尽快通知本次列车的车长和乘警，唐狮去广播室广播寻人启示，告诉我妈妈，我们所在的位置，宋慈去找车长和乘警，我来对付这个魔法师，争取在没有到达四峡火车站之前，把魔法师麻醉，或者教给乘警，使他失去魔法，至少可以告他扰乱社会治安罪，蛊惑人心，先把他控制起来。”

宋慈兴奋地说：“就这样办，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吧。”

唐狮说：“我看那个黑衣人已经睡觉了。”

“那是装样子，我们一定要小心。”

火车速度越来越快，火车飞快地离开车站，向远处的四峡大坝车站驶去。

唐狮悄悄地离开座位，向列车广播室走去，在经过黑衣人身边的时候，黑衣人突然睁开眼睛，对唐狮说：“不许去广播室，你给我马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

唐狮辩解说：“我不是去广播室，我要去卫生间，我要撒尿。”

黑衣人说：“你在撒谎，如果你不马上回去，我就要用魔法使你永远失去飞行的能力，你不要跟我对着干，听我的话，马上回到自己的座位。”

宋慈看见唐狮受到阻力，悄悄地来到地面，不想用扇动翅膀的声音惊动这个魔法师，他要爬行到另一节车厢，可是，他身边的眼镜蛇突然说话：“你要去哪里？你不许离开座位，否则，魔法师就不高兴。”

宋慈不解地问道：“你在给魔法师做事？”

“是的。”

“那是助纣为虐。”

眼镜蛇冷冷地说道：“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你马上回到座位上，不要让我生气，我张开嘴的吸力很大，我毒牙里面的毒液已经胀得满满的憋得我牙疼，你要知道我的毒液可以使一头大象致死，我警告你，千万不要跟我对着干，你不是我的对手，跟我对着干，绝对没有好下场。”

大脚娃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许这个魔法师真的在实行魔法，他必须立即采取行动，他趁魔法师不备，突然从地面跳起来，向魔法师的后面车厢跑去，他迅速来到门口，刚才懒洋洋躺在座位上的鳄鱼站起来，挡住他的去路，他张开嘴，故意露出里面锋利的牙齿问道：“小家伙，你要去哪里？你哪里也不能去！”

“你们是一伙儿？”

“对，这趟列车已经被魔法师管制。”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魔法师不是已经告诉你，你还明知故问？可怜的孩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乖乖的回去吧，听我的话，我们之间不要发生战斗。”

“你们要沆瀣一气搞破坏？”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们要在这个世界上有所作为，魔法师从魔法学校准备毕业，这是他要做的第一个作业，也是他的毕业论文，你最好不要给他增加阻力和麻烦。”

火车马上就要到达四峡火车站，在车内就可以看见巍峨高耸、气势磅礴的水库大坝，这是世界上最高的人工挡水坝。

大脚娃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如果自己能够把座位下面的椅子带动起来飞行，自己就可能离开魔法师的控制，到别的车厢里面，通知这列车的乘警和车长，大家想办法制服这个恶魔，自己也可能找到母亲。他闭上眼睛开始念咒语：“咪嘛唛茆！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别欺负谁。咪嘛唛茆！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别欺负谁。咪嘛唛茆！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别欺负谁。”他连续念过三遍之后，他试图把自己的身体缩小，然后带着椅子飞离地面。可是，椅子纹丝不动，他的身体纹丝不动，这使大脚娃感到吃惊，看来，这个魔法师要比自己技高一筹，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不行，这时，他看见袋鼠乘务员走过来，等到袋鼠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低声对袋鼠说：“那个黑衣人是魔法师，要在四峡车站搞垮水库大坝，淹没我们这趟列车，你赶快通知车长和乘警。”

袋鼠诧异地看着大脚娃，然后又转头看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突然大声对大脚娃说：“小孩子不要胡乱猜疑，这列车的乘客都是没有恶劣纪录的良民，你不要发神经。否则，我真的通知车长和乘警，先对你实行重点管制。”然后，转头给那个黑衣人使个眼色。

大脚娃心中一惊，难道他们也是一伙的？他们要蓄意搞破坏？但是，刚才袋鼠的话也提醒大脚娃，他为什么不装疯卖傻？看上去自己有精神病，这样可以被车长和乘警注意，或者被他们抓起来，他就可以把这列火车的危险情况告诉他们，他们可以联系车外的警察或者部队，对这伙人采取行动。

大脚娃突然出人意料地站在椅子上大呼小叫：“不好了，我有精神病！我的精神病已经发作，我是玉皇大帝，我有天兵天将，地狱的阎王也听我的管制，我每个月给他们发工资，如果他们工作出色，我还给他们按照系数发放高额的奖金。咪嘛唛茆！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别欺负谁。咪嘛唛茆！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别欺负谁。咪嘛唛茆！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别欺负谁。咪嘛唛茆！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别欺负谁。”

车厢内的乘客大惊失色，有人不满地喊道：“这样的精神病患者怎么也让他上车？他的监护人在哪里？乘务员，你马上叫乘警和车长过来，我们要起诉这列火车和高速铁路管理局。”

乘务员袋鼠急忙跑过来，对他严厉地说道：“你给我坐下，难道你不知道乘车的规矩吗？你的监护人在哪里？刚才的螳螂和瓢虫呢？”

大脚娃根本不理睬乘务员，仍然站在座位上大喊大叫，跳跃着在嘴里胡说八道。

袋鼠很着急，伸出双手用力按住大脚娃，大脚娃没有坐下，仍然大呼小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袋鼠无能为力，他看着不远处的魔法师，示意他赶快过来想办法，制服这个小孩子，否则，乘警从监控探头里可以看见车厢的情况异常，他们就会很快赶过来。

黑衣魔法师不动声色地来到大脚娃面前，伸出左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把一个手绢放在他的脸上，低声说道：“我的孩子，你一定很累，你需要好好休息，闭上眼睛睡觉吧，睡醒后就什么事都结束了。”说完，大脚娃感到自己头晕眼花，什么也看不见，一个巨大的黑袋子把自己罩在里面，他拚命挣扎，要把袋子从自己的身上拿开，可是，袋子很大，也很沉重，他多次挣扎都无济于事，他累得气喘吁吁，后来，终于感到自己身体软弱无力，倒在地上，不久，他睡着了。

车厢的混乱狮子乘警从监控室内看得一清二楚，三个狮子乘警走过来，另外两个老虎乘警值班，他们来到车厢，问袋鼠怎么回事？袋鼠指着脸上盖着一个黑手绢的小孩说：“一切都解决了，这个小孩子刚才发神经，他已经睡着了。”

这个时候，唐狮和宋慈趁机跑出车厢，他们分别来到广播室和列车长办公室，一路广播找人，一路向车长汇报情况。

列车广播员开始广播，寻找大脚娃母亲乔梦遥。

车长听过宋慈的汇报，沉吟好久才自言自语地说道：“上车之前，我们接到国际刑警组织的明文电传，一个网上魔法师逃犯伪装成牧师上车，可能要在这列车上搞破坏活动，看来，这场浩劫我们很难躲过。”

“车上许多乘客都是他的团伙。”

“不，他们是被魔法师使用了魔法。”

“火车马上就要到达四峡站，你必须马上采取措施，挽救车上的旅客，制止魔法师的犯罪活动。如果四峡大坝真的决口，会有下游的上亿人无辜死亡，给国家和人民带来无法估量的巨大损失。”

“我马上通知火车站，让他们立即通知四峡管理局，我们要联合起来，坚决打击这种犯罪行为，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

这时，车长的呼叫机里传来尾部车厢乘务员的声音：“车长，乔梦遥在我们车厢，她要立即去见自己的儿子大脚娃……”说到这里，列车钻进隧道，呼叫机信号中断，再也联系不上，列车驶出隧道，马上就要到达四峡火车站。

列车上所有的通信信号全部中断。

车长立即跑到车厢连接处，拉动列车紧急制动闸，如同巨大的长蛇一样的列车嘎然而止。他命令列车员马上传达他的命令，打开车门，马上让旅客下车，紧急疏散旅客。

有些旅客莫名其妙，认为车外平安无事，万里蓝天，白云悠悠，草地青草茁壮，羊群不紧不慢地吃草，车长这是在小题大做，他们不肯下车。

车长带着几个老虎和狮子乘警迅速向魔法师所在的车厢跑去。

魔法师看到情况有变，开始随着人流下车，站在地面，对着水库大坝开始使用魔法，大脚娃惊讶地看见，水库大坝中间开始裂缝，水库上面的游人惊惶失措开始奔跑，水库上警笛凄楚的叫声十分刺耳。

难道这个花费10年时间300亿元建成的世界第一大坝，真的要坍塌？大坝坍塌，后果不堪设想，后果十分严重，那将是震惊世界的头条新闻。

大脚娃从列车的震动中苏醒，他活动一下筋骨，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抢过一个乘客拿的折叠椅，打开椅子，分开人流，奋不顾身地迅速来到魔法师面前，然后，他坐在椅子上，开始念起咒语：“咪嘛唛茆！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别欺负谁。咪嘛唛茆！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别欺负谁。”他感觉到自己开始具有魔力，驾驶椅子用力向魔法师撞击，魔法师突然被飞来的椅子袭击，毫无准备，站立不稳，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

然后，大脚娃紧紧抱住魔法师，把他拉坐在椅子上，迅速离开现场，要把魔法师运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最好是监禁在南极洲，或者北极圈，使他永远不能回来。

魔法师用力挣扎，对大脚娃喊道：“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对你实行魔法，把你的功夫全部废掉。”

大脚娃根本不理睬魔法师，只是加速飞行，速度非常快，快得你想象不到，不久他们就到达南极，大脚娃把魔法师扔在冰雪上面，转身飞回四峡车站附近。

四峡火车站和四峡大坝上面已经乱成一团。

巨大的坝基开始出现裂缝并且渗水。

裂缝中渗出的水流很大，水流自天而降，如同巨大的瀑布，怒吼着激流猛进，无所顾忌，横冲直撞，已经把火车站和巨大的火车淹没一半，旅客们慌慌张张毫无目的奔跑，有的看准不远处的山坡，以为那里安全，携带着大包小裹的东西拚命向那里跑去。

大脚娃看不见母亲的踪影，也不知道唐狮和宋慈在什么地方？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要抓住主要矛盾，抓住主要矛盾，次要矛盾才迎刃而解。这个时候能够堵住漏水的大坝才是主要矛盾。

他乘坐飞椅来到大坝面前，看见许多水库的人员正在抢修，却无济于事，水库大坝的裂缝还在加大，情况紧急，大坝岌岌可危，几亿人的生命危在旦夕。

大脚娃对自己说：这个时候不能救母亲，先抢救大坝要紧。

他开始慢慢长高自己的身体，把自己变成一个巨人，跟大坝一样高的巨人，他拿过水库储存的一袋袋的高级粘合剂，从上往下填充、涂抹……

可是，水库里面巨大的压力把他填入缝隙的快速粘合剂不断地冲刷下来，坝基上面的大型运输车轰鸣着赶过来，供应突然飞来的巨人用料，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粘合剂一袋袋被巨大压力的水流冲走。

这时，一个戴眼睛的工程师用高音喇叭大声说：“我们不要看他抢险，我们要赶快启用水下机器人，让他从水库坝基的里面填充粘合剂。”

这句话提醒了大脚娃，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在浪费时间和救援材料，他立即抬起头，望着坝基上奔跑抢险的人流，大声说道：“你们闪开，我要从这里到坝基的里面去，不要碰伤你们。”

水库里面一个成年乌龟说：“里面的水很凉，你可能不适应。”

一条大鱼跳出水面，对大脚娃说道：“这里面水流湍急，我们坚持不住，已经被从上游一百公里的地方冲下来，你还是别进来，另外想办法吧。”

“时间就是生命，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困难我一个，幸福到万家，这是我一生的追求。”大脚娃说着，从高高的坝基上迈过去，来到冰冷的水库里面，他的双腿插入水中，立即感到一股寒气从腿部上升，一直达到他的肚子和胸部，这里的水太深，估计有300米深，他看到坝基上有很多正在用大型卡车运输来的粘合剂，他一袋袋地拿在手里，从水下面一点点地往上面填充。

应急抢险指挥部的指挥长好奇地问道：“那个巨人是谁？他不是我们的抢险机器人，他怎么比我们还及时赶到这里？”

“马上投入机器人。”

“马上请求武警部队支援。”

大脚娃把一袋袋快速凝固粘合剂填进裂缝中，水库坝基的裂缝从上到下开始被粘合剂紧紧地粘合在一起，外面的水流开始减少。

夜幕来临，天上繁星点点，水库大坝的裂缝终于从里面被粘合剂粘住，在大脚娃从坝基的里面粘和的时候，国家应急指挥中心的抢险人员和十三台机器人已经开始在外面跟大脚娃同步进行抢险。

水库大坝被牢牢地粘合，水库大坝化险为夷，人们长出一口气。

大脚娃从冰冷的水里出来，他浑身颤抖，看着水库平安无事，也长出一口气，他这时才想起来刚才那列装载很多动物的火车，此时下面王阳一片，隐约露出黑色的路基和钢轨，已经不见火车的踪影。

大脚娃对奔过来的指挥长问道：“火车呢？火车哪里去了？”

“我们非常感谢你及时的抢救，使我们的大坝化险为夷，我们要为你请功，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危险？我们要给你佩戴红花，颁发九一劳动奖章，请你吃庆功宴。”

大脚娃对请功和宴请不感兴趣，他要知道火车的下落，他要知道妈妈在哪里，他急切地问道：“那列火车呢？”

“火车已经开走。”

“火车上的乘客呢？”

“他们平安无事，已经乘火车走了。火车上一个乘客都没有漏下，他们都乘那列火车平安无事。”

“他们都走了？”

“对！我们应该感谢你的大公无私，如果没有你及时的挺身而出，不但火车上的乘客生命难保，我们水库下游的一亿多人也免于葬身鱼口，几千公里的粮田没有变成泽国，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妈呢？火车走了，我妈妈呢？我的伙伴呢？”

“你妈妈？你的伙伴？”

“对，他们都在那列火车上。我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寻找我妈妈，结果又没有见到，此时火车在什么地方？我要去找我的妈妈和我的伙伴。”

指挥长意味深长地说：“真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个情况。刚才，我们接到报告，前面50公里的地方已经被洪水冲毁，火车不能通行，旅客已经被分流，有的改乘飞机，或者高速公路的大巴。不知道你母亲此时在什么地方。但是，我可以通知国家有关部门帮助你寻找你母亲的下落。”

大脚娃抑制着自己的不快，说道：“不必麻烦你们，我自己去寻找，再见。”

大脚娃说着，大步离开水库的坝基，来到距离水库远处的火车站，他突然注意到很多人在关注他这个庞然大物，他念起咒语，缩小自己的身体，来到一把破椅子前面，坐在椅子上面，念着咒语向刚才火车驶去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