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椅 第14章 飞椅

大脚娃乘坐一个从废旧汽车场找来的汽车驾驶员的椅子，来到他们家乡的城市入口，他发现，这里有很多欢迎他的条幅：向大脚娃学习，向大脚娃致敬！建设好大脚娃的家乡！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欢迎大脚娃早日返回家乡！

大脚娃没有料到自己已经成为公众人物，这样引人注意，他不想出名，他不想引人注意，更不想成为公众人物，生活在镁光灯下面，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跟踪和报道。

他缩小自己的身体，离开汽车座椅，悄悄地来到那座关押他母亲的监狱门前。此时，华灯初上，月明星稀，大脚娃站在监狱门前，看着里面森严壁垒的场面，心中生出几分感慨，一时想不出如何进入里面。

这时，他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喊道：“欢迎！欢迎！欢迎大脚娃悄悄归来！”

大脚娃循声望去，发现唐狮和宋慈这两个伙伴手举红旗，在夹道欢迎自己的到来，大脚娃急忙跑到他们面前，跟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兴奋地说道：“终于又看见你们了，我以为你们离开我，再也看不见你们，我怎么跟你们联系不上？手机、座机电话都无法联系。”

宋慈眼泪汪汪地说：“我们也十分想你，可是，你跟孙悟空一样，到处飞行，我们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们以为你抛弃朋友，远走高飞，不再回家呢。”

“我不会抛弃朋友，我也不会忘记生我养我的家乡，再说，我妈妈还在这里，我怎么能够离开妈妈呢？”

唐狮擦着眼泪说：“你回来就好，这期间发生很多事情，我们要慢慢跟你汇报。”

大脚娃听过唐狮的主汇报和宋慈的辅助汇报后，感慨万千，他关心地问道：“魔法师和老虎去什么地方？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来到这里？”

“魔法师带着老虎回到原始森林去生活，你的行程是魔法师告诉我的，他还告诉我一个秘密，不知道是他故意安排还是他得到的准确消息，他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

“据说就在今天晚上，这个城市和郊区以及卫星城市的所有毒蛇，在这个城市星罗棋布的下水道集合，然后，到达这个城市的两个自来水供水塔，把他们的毒液一起从牙里吐出来，放到自来水里面，要毒死，或者使这个城市的大部分居民中毒。”

“什么时间？”

“晚上九点，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小时？”

“是的。”

“时间紧迫，看来我不能立即去看我的妈妈，我们要想办法解救全城的人们不受伤害，魔法师这个消息准确吗？”

“他说十分准确。”

宋慈说：“我一时高兴，还忘记告诉你，你妈妈已经不在这个监狱。”

“她在什么地方？”

“她已经无罪释放。”

大脚娃兴奋地跳起来说道：“真的？太好了，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苍天不负有心人，人间正道是沧桑啊。这样，我就更放心做好这件事，然后，再去见我妈妈。我们先分工怎么样？”

“怎么分工？”

“我去东面那个水塔，唐狮去西面那个水塔，宋慈负责通知这里的政府有关部门，通知新闻媒体，立即发布停止使用饮用水的紧急通知。”

唐狮疑惑地说：“如果魔法师告诉我们的是假消息，我们惊动当地政府和居民，岂不是虚惊一场？为了慎重起见，我看不必通知政府和居民，我们自己干，如果情况属实，我们又力量薄弱，斗不过这些毒蛇，我们再想办法通知政府，我看这样比较好，大脚娃，你认为怎么样？”

大脚娃赞许地说道：“我显得有些太急躁，你们越来越成熟，考虑问题也比较仔细，就这么办。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从许多下水道集合出发？为什么不光明正大从公路上走？”

唐狮深思熟虑地说：“他们有组织、有纪律，这样既可以分散注意力，也便于行动，从不同的地方集结，目标小，便于行动，就是有敌人突然袭击，也不会把他们全部消灭。”

“还有50分钟的时间，我们先去西面的水塔，看看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我们也从下水道走，说不定就会碰到他们，这里不远处就有下水道的井盖，我们从这里下去。”

“我们这次行动的代号是亮剑。我自任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我就是指挥长，大家开始行动，出发！”

大脚娃和唐狮、宋慈顺着下水道的井盖爬到井里，大脚娃顺着梯子慢慢往下面走，唐狮和宋慈则很快飞落到下水道的水渠旁边，里面很大，肮脏的污水哗哗流淌，因为这时是春夏交替的时候，臭气熏天，还有苍蝇和蚊子四处乱飞。

大脚娃顷刻就被两只大蚊子咬出两个冒血的大包，疼痒得他抓心挠肝，十分难受，特别痛苦，他不停地用手挥舞击打，好不容易才来到下水道的岸边。

大脚娃双脚刚落地，就听见唐狮低声说：“你们看……”

大脚娃低声问道：“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你的眼神比我的好，你看见，或者听见了什么异常？”

唐狮神秘地说道：“我真的听见有毒蛇说话和发信号的声音，看来，魔法师说的话是真实的呀！他没有欺骗我们。”

大脚娃好奇地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一个指挥官正在发脾气，训斥东城部队的前进速度太慢，在进入城市入口的时候，拖泥带水，好险没有被警惕多事的老鼠们看见，第五纵队都是羸弱病残的弱不禁风的部队，他们第五军团如果不能取得这次胜利，就是第五纵队拖后腿，回去要认真追究有关领导者的责任。”

宋慈说：“我怎么听见有人哭泣？”

唐狮说：“那是送他们上前线的家属，有许多送行的家属，女送郎，母送儿，参军去打仗，担心他们受伤，或者不能回来牺牲了，哭哭啼啼属于正常的感情发泄。”

“这里到底有多少毒蛇？”

“听声音不少，我们悄悄地过去看看。”

“千万不要被他们的哨兵看见。”

“大家不许大声说话，也不许咳嗽、放屁。”

“知道了。”

大脚娃在前面低头一边走，一边观看，一边倾听，似乎有许多蛇从不同的下水道向这一带集合，数量可能很大，听他们说话的声音，他们有不同的口音，似乎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的在郊区，有的在外面别的城市。

有些蛇可能是领导，他们不是自己爬行来，而是乘坐轿车或者大客车来到这里，积极请战的声音，热烈讨论的声音，摩拳擦掌，擦刺刀，准备武器弹药的声音，岗哨要报口令声音，炊事员炒菜、剁菜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大脚娃和唐狮、宋慈他们绕过几个弯儿，好不容易才通过朦胧的视线看见前面大批集结的毒蛇，他们惊讶地发现，这里有很多种类的毒蛇，竹叶青、眼镜蛇、野鸡脖子、黄花小翠、缅甸王、印度三角眼……

一个小五步蛇低声对身边的老毒蛇说：“妈妈，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大规模战斗，我们冲上去的时候，如果遇到敌人怎么办？”

老毒蛇苍老的声音说：“你千万不要离我太远，你还没有生活经验，你要看我的行动，跟我学习，我本来不想带你出来冒险，可是，你是我们家的男孩儿，你不能总在我身边过日子，你迟早要出去自己闯荡，这样锻炼一下也好。”

“我们的毒液怎么放到水池子里面？”

“到那个地方，一切行动听指挥，投放员让我们咬杯子壁的时候，我们就咬杯子，具体怎么投放毒液，你不用管，那里有专人负责。你记住了？”

“记住了。”

“孩子，在部队没有集合出发之前，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我看你昨天晚上很兴奋，今天又起得早，一定没有休息好，不会休息就不会战斗，你先在妈妈身边休息一会儿，我检查一下水壶和我们的行军背包。行动的时候不能让水壶和背包上的东西发出声音。”

大脚娃和唐狮、宋慈听见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禁大吃一惊，看来，魔法师提供的情报是正确的，这批毒蛇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行动，我们必须立即采取紧急行动，不能让他们的阴谋诡计得逞。

唐狮着急地问道：“指挥长，我们怎么行动？你发布命令吧。”

宋慈说：“我们的亮剑行动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的行动马上就要开始，我看，大家分头行动，宋慈到市政府报告情况，唐狮去新闻媒体给他们提供新闻线索。我去找一把椅子，我需要椅子帮助我，我们如此这般，马上行动！同志们，现在，我这个指挥长正式宣布，亮剑行动现在正式开始！为了我们的胜利，为了全人类的幸福，出发！”

大脚娃在旧物市场找到一把破椅子，缩小自己的身体，向城市外的七公山飞去，七公山有很多英勇善战的猫头鹰。

七公山的山门口在半山腰，有两个全副武装的猫头鹰把守，一个叫张四，一个叫李三，月色朦胧，夜深人静，微风吹拂，张四对李三说：“哥们儿，你看见那面是什么飞行物？难道是我老眼昏花，我看怎么像一把破椅子？”

李三认真观察之后说：“你没有看错，那就是一把飞椅。真是奇怪，破椅子怎么能够飞行？我长这么大岁数，怎么从来没有听说椅子没有翅膀还会飞行？难道我们遇见鬼了？当班不许饮酒，我们今天值班，也很遵守纪律，没有喝酒，怎么看见破椅子在飞？”

张四说：“我肯定，那就是一把破椅子在飞，并且在向我们飞过来，速度很快，似乎比我们的飞行速度还快，怎么听不见他飞行的声音，再说，他没有翅膀怎么飞行这样快？真是不可思议!”

“不好，我们得亮家伙，那把破椅子已经飞过来，我们要阻止他，我们要整明白他要干什么？站住！口令？再不站住我们就要开枪了！”

说时迟，那时快，破椅子已经到达他们的面前，这时，他们才看清破椅子上面还有一个小人，小人站起来笑着说道：“对不起，我的速度太快，我有急事要见你们首长，请你们放我进去，或者给我通报一下。情况万分火急，十万火急！”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什么事要见我们领导？”

“我叫大脚娃，有紧急军事情报。”

李三说：“我们首长有交待，他们正在召开高级军事会议，研究如何度过面前的饥荒问题，没有重要事情，不许任何人和动物进去。”

张四赶忙示意李三：“这是军事秘密，你怎么随便对一个陌生的人物说？这就是泄密，如果上面的领导知道你随便说话，泄露军事机密，你要被军事处分，或者被关禁闭。你这么大岁数，怎么没有经验？你真让我操心。”

大脚娃兴奋地说：“这真是太好了，你们不必担心饥荒，你们马上要有很多食物，我估计，足够你们使用两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马上告诉你们领导，我可以帮助你们解决饥荒问题。”

张四赶忙打岔说：“没有的事，他在随便胡说，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胡说八道，说话从来不负责任。”

李三不高兴地看着大脚娃，问道：“你到底什么事？没有事赶快走开！”

大脚娃说：“我知道什么地方有大批的毒蛇集结，有几十万只，甚至上百万只毒蛇，我能够提供给你们足够的食物，毒蛇今天晚上有一个大规模的行动，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不欢迎我这个义务情报员？”

李三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的消息准确吗？你是不是在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说话不负责任？”

“赶快带我去见你们首长，或者，你们去通报一声，兵贵神速，时间紧迫，过去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如果你们谁胆子大，坐失战机，将来首长追究下来，你们要承担责任，肯定下岗，还要挨处分。”

张四是农村兵，家里生活困难，兄弟姐妹和父母全靠他的生活津贴养家活口，他当然害怕承担责任，更害怕下岗，他弟弟上大学的费用和他姐姐买房子的贷款都需要他提供，他心里很着急，恨不得再长两个翅膀去外地打工挣钱，更想立功授奖提干。他绝对不能失去一次立功受奖的机会，他立即说道：“为了慎重起见，你在这里等待，我进去报告。但是，我们有言在先，如果你说的是假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李三，你好好看住他，我豁出去挨批评，进去报告。”

李三手握冲锋枪，目光炯炯地看住大脚娃，不解地问道：“你说的是真话吗？这个世界可没有几个诚实的人，没有几个人说真话，我的老师说，不说假话办不了大事。所以我也隔三差五地说假话。”

“我从来不说假话。”

“如果这是事实，你就是我们七公山的功臣，我们分头派出去的情报员和侦察兵也没有回来报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很快，一个肩扛三颗星的参谋长和张四匆匆忙忙跑出来，参谋长客气地说道：“原来高贵的客人来了，请，我们首长有请，我们热烈欢迎你的到来。”

大脚娃随着参谋长走过几处岗哨，左转右拐，看见一个高大的天朝式四合院建筑，大脚娃随着参谋长来到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厅，看见一个猫头鹰将军正襟危坐，坐在正中间的虎皮沙发上面，嘴里叼着一根没有冒烟的雪茄，他旁边站着几个漂亮的女猫头鹰，似乎是他的服务员。旁边还有几个军人，级别没有将军高，他们好像在开会。

他们都抬头认真地打量进来的这位不速之客。

参谋长来到将军面前，恭敬地敬不标准的军礼，然后说道：“将军，这位客人已经带到，请指示！”

将军挥挥手，把没有点着的大雪茄从嘴里拿出来，面无表情地说道：“请坐，听说你有重要的军事情报？”

大脚娃坐在这位威猛的猫头鹰面前，对他说道：“据我所知，有数以万计的毒蛇准备在城市的两个方向集结，要搞破坏活动。”

“什么活动？”

“要把毒液集体吐出来，放进城市自来水塔内。”

猫头鹰突然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不是给我们提供我们猫头鹰部队的过冬粮食储备，原来你是要做好人，你要阻止毒蛇破坏城市的自来水系统，你是怕大批居民死亡？你对他们无能为力，你要我们出兵消灭他们，不好意思直说，却说要帮助我们，对不对？”

大脚娃坦诚地说：“确实是这样，但是，你们出兵也没有坏处，属于一举两得的类型，即锻炼了队伍，增加实战经验，也弄到粮食，消灭毒蛇，还为人民做好事，挽救很多人的生命，难道你们不愿意出兵吗？”

猫头鹰将军大声反问道：“我说过我们不出兵吗？”

大脚娃兴奋地说：“你们同意出兵？”

“是的，我们同意出兵。”

大脚娃高兴地跳起来，说：“太好了。”

猫头鹰将军说：“兵贵神速，我们立即研究出兵方案，同志们，我们到沙盘地形图那里，听我们这位朋友介绍情况，然后，参谋长布置行动计划。我们要立即出兵，要打一场漂亮的攻坚战，攻无不克，战之能胜，要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把我们铁军吃苦耐劳，百战百胜的优良传统再次发挥出来！”

许多猫头鹰跟随将军和大脚娃来到这座城市的沙盘面前，瞪大眼睛，倾听大脚娃介绍情况……

猫头鹰的大部队在大脚娃的带领下迅速出发。

他们不计其数的队员铺天盖地，翅膀扇动的大风吹动地面的树叶和树枝，惊动很多夜眠的动物从睡梦中苏醒，纷纷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观看，不知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猫头鹰的部队分成四个纵队，直接插入敌人的腹地，他们率先到达指定地点，然后发出顺利到达的信号。

大批猫头鹰埋伏在水塔旁边的树丛上面，有的悄悄进入水塔里面各个角落隐蔽起来，几万只猫头鹰隐藏完毕，鸦雀无声。只等毒蛇队伍的到来。

时间到了，大脚娃心里十分紧张，他不知道毒蛇的队伍是不是准时到来。

不久，猫头鹰的侦察兵前来报告，大批的毒蛇从下水道正在往这个方向集结。

尖刀连连长立即发布命令：“各单位请注意，敌人已经进入包围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大家准备战斗！”

大批的毒蛇在前卫营的带领下，从下水道的水里向水塔游来，一个老突击排长警惕地说道：“不对呀，凭借我多年的经验，这里的情况很反常。”

他旁边的年轻毒蛇问道：“你可能使用的是老黄历，我看这里的情况很正常，没有什么反常啊。”

“俗话说，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看这一带可能有情况，有可能敌人就在我们附近埋伏。”

“不可能，几天前我们的侦察兵就来过这里，我小舅子就是侦察兵，他们工作态度很认真，不会出差错。”

“现在是信息时代，情况瞬息万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担心这里马上就要有一场大战、恶战。”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很胆小？”

“不，我年纪越来越大，我不是胆小，是慎重，你看，我们附近的气味不对，我这几天感冒了，但是我的热敏系统感到这一带好像有很多别的动物存在，但愿上帝保佑，我的感觉系统不准确。”

“肯定不准确。”

年纪大的蛇把头从水里抬出来，推一下已经掉下来的眼镜，仔细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对身边的蛇说道：“虽然我不是领导，我没有当上领导，但是，我觉得这次领导的决策不正确，这样年轻的指挥官会把我们的队伍送向灭亡，全军覆没。”

“不许你胡说八道，动摇军心！”

突然，一声巨响，似乎是进军的号炮从外面响起来，紧接着到处都是冲锋号的声音，猫头鹰铺天盖地，从各个隐蔽的地方冲出来，扑向水里和草丛里面的毒蛇。

猫头鹰和毒蛇的激烈战斗迅速展开。

整个猫头鹰对毒蛇的歼灭战从城西到城东全面展开。

当唐狮和宋慈带领的新闻媒体记者和动物专家带领的大批全副武装的军队赶到时，猫头鹰已经结束战斗。

毒蛇的阴谋没有得逞，他们全部被猫头鹰歼灭。

大脚娃与唐狮和宋慈会合后，悄悄地离开猫头鹰和毒蛇的作战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