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碧府里种下一棵小树苗,种下时鲜绿鲜绿的,生机勃勃,后来,被碧言诗狠狠踩在脚底,那时的我,哭得那么得痛心可怜,娘亲抱住我说,不就是一棵小树苗吗以后娘亲再和你一起种。碧言诗看着我哭,笑得得意,说道,为了这东西哭得如乞儿一般,实在是没用,青姨娘,管好你家的孽种。
那年我九岁,我当时只知道一棵树苗那是我的一个希望,在这府中我唯一抱有希望的东西,我希望它能长成参天大树,我兴致勃勃地将它种下,却眼睁睁的看着它死亡,没有什么,在当时,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
如今想起,觉得这不过是府邸中简单的勾心斗角,可是我并未后悔我当时的伤心,因为在当时,我是真正的孩子,我是真心的伤心。
我在梦里梦见这样的场景,我没有体会身体上的痛苦,我还是幸运的吧,能这样地死去。
可是,却有一股力量,拼命地,拼命地让我醒来,可是我逃不走这梦境,这里很温暖。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要远离这个世界了。
你说,在此时,可有人惦记着我?
“怎么还不醒,李军医,你仔细瞧瞧。”
“是,左将军。”
“”
终于,我挣脱了温床,慢慢的,慢慢的,体会到了外界的温暖,然后,一股苦涩的味道涌入我的喉咙,我平生最讨厌苦的东西了,心里厌恶万分,但是却还是醒不过来。
“左将军,这位姑娘身体十分的虚弱,所以比平常人恢复得迟,左将军无须担心,最迟后日,姑娘就会醒来的。”
“是啊是啊,左将军不必在这里守着了。”
过了许久,我才听见那位左将军这样说。
“我并非担心她,只是她拿着的那些信我十分的疑惑,或许她是军营里那位士兵的亲属,我要立刻,清楚地问问,不然总不能心安,这次柔然族的袭击,我是怎么样都没有料到她这个意外,算是我们这个军队欠她的吧。”
原来是这样啊,我听见这位左将军的声音沉稳而好听,十分让人舒服,只是声音背后还携带者一丝冷漠,让人忌惮不已。
“我是苏苏青颜”声音破碎地难听,这是我的声音,我终是醒了。
帐子外的人听到了我的话,可能是那位李军医吧,立马走了过来,掀开帘子给我把脉,我睁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实在累得不行,又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真的是,我在碧府里也是经常上蹿下跳的,怎么身子那么的差。
似乎又睡了一两天,我因口渴得不行了,睁着朦胧的双眼,说道:“水,我要水喝。”
一个面孔放大在了我面前,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恩有点眼熟。
“姑娘,你醒啦,要水是吧,我这就给你拿啊。”
一会儿就有一杯水放在了我面前,我急急地喝了一口,女子见我如此,便用可怜的语气说:“乖乖,能喝水就好,啧啧啧,肯定许久都没有喝水了,这军营里的大老爷们果然不会照顾人,还好我偷偷跟了哥哥来。姑娘,你还好吧,姑娘,我等会儿就去叫李军医来啊,你慢点儿喝啊。”
我点点头,然后继续喝水,这时候水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琼甘玉露。
喝完水以后,女子便走去叫了李军医,李军医急匆匆地进来,又是把了脉,然后探了探我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说道:“身子已好了许多,气色也健康了许多,在养多几日,便可以下地走了。”
然后开了药,就走了。
女子又来到我面前,说道:“我也觉着气色好了许多,姑娘,你叫苏青颜是吧,我叫襄妤龄,我哥哥是襄诀,是左将军。姑娘,您是不是有点累了,那你就休息一下吧,等会有药和饭菜送来时我再叫醒你。”
我说道:“恩。妤龄姑娘,你能不能起来一点,我我看不清你的脸,太近了。”
女子立马起来了很多,不好意思地笑道:“哦哦哦,好。是我唐突了姑娘了。”
这语气,跟男子故意冒犯了姑娘后一样的说话语气,看来这位襄妤龄肯定是野大的。
我想到着就笑了起来,不敢笑得太夸张,免得吓到襄妤龄。
襄妤龄只觉得一位苍白面孔的柔弱女子正想着自已笑得温婉可人,加上她些许凌乱的头发,真是如一个落魄的曼妙女子,正向着她撒娇求助,真真美得不行。
我见襄妤龄看着我有点出神了,便说道:“多谢姑娘的照顾,青颜感激不尽。”
襄妤龄对我笑笑,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换做谁都愿意照顾姑娘这种美人儿。好了你先睡吧,我出去逛逛,先不吵着你了。”
然后起身走了出去,黄色的衣裙勾起了我的一丝回忆,却又不怎么清楚,现在一想东西头就会痛,便放弃回忆,闭上眼睛休息了。
大概一两个时辰后,襄妤龄叫醒了我,喂我喝了粥,又强逼着我喝了药,然后给我一颗蜜枣,我对这蜜枣情有独钟,又吃了几颗。
襄妤龄一直在我旁边说:“这可怜的姑娘,被毒箭射中了右肩膀,昏睡了整整半个月,每天由没什么食物进口的,都是苦苦的中药,唉,李军医开的中药我也吃过一阵子的,比平常的医大夫开的药苦的多了,可是又不吃不行。青颜姑娘,我能体会你的痛苦。可是你余毒未清,还得吃十天这样的中药呢真是可怜的姑娘。”
听到还要吃十天这样苦的中药的时候的我,差点被枣壳噎着了。
我说我能不能逃走啊。
反正信都给了,也没什么可担忧了
在襄妤龄对我的念叨中,我明白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柔然族的突然袭击,南漠国的军队早就得知了,所以设了一个空城计,那些亮着灯的帐篷其实都是没有人的,就是想让柔然族步入这个陷阱,可是却没想我却进去了那个地方,柔然族这次对军营的偷袭可是下了重本的,连箭都淬了毒,而我,狠狠的做了一回炮灰。
柔然族的军队理所当然的收到了南漠国军队的重创,当军营的人回到那里的时候,便看见我满身鲜血的躺在哪里,早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而他们也发现了信,觉得我是某位士兵的亲属,便好生照顾了我。
我眼前的这位妤龄姑娘,是襄城城主襄青河的孙女儿,比我小一岁,这次偷偷跟着他的哥哥襄诀来到了绵阳郡,在我醒来后又昏睡了两天的时间里,被襄诀发现了,便被扔到这里来照顾我了。
襄诀,军队的左将军,就是差点成为碧胭雨未婚夫的那个人。
三天过后,襄诀就来了。
他站在屏风后,问我:“青颜姑娘,冒犯了,但有些问题需要我当面来问你。”
“将军请说。”
“青颜姑娘可是茶骏或者是其他士兵的亲属?”
“茶骏的夫人是民女的救命恩人,民女受长安村的妇女所托,来送信给一些士兵们。”
“路途遥远,想必姑娘也吃了很多苦。”
“还好还好,茶骏的夫人的滴水之恩,我应当涌泉相报。”
“姑娘,你叫苏若若,还是苏青颜。”
我被这问题吓愣了,没想到这底细被他查了出来,不过还没有查到我是碧颜沁,就已经很好了。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的,我是苏若若,可是我并不是小宛国的公主,这个身份是瞎编的。我一朝流落风尘,之后脱身离去,自然改了名字。还请将军饶恕了民女的隐瞒之罪。”
襄诀过了许久才说:“姑娘安心养伤吧,姑娘的伤多多少少与我们扯上了关系,告辞。”
“将军慢走。”
送走了襄诀,松了一大口气,又昏睡过去了。
不知还能在这里待多久,一定要想个法子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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