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恶魔传说 第二章 享受被爱滋味，却不让你想入非非

“那么，为聆心社成立以来第一次全员聚餐，干杯！”

苏柳云高举着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大声说着。

“干杯！”

四个杯子碰在一起，啤酒、白酒、橙汁、椰汁折射着的光交相辉映。

“咕噜，哈~”

狠狠地灌了一口下去，洛尘感觉仿佛有一个火球从喉咙一直滚到胃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我说，我们这次放假是因为学校又有人失踪了，所以才会闭校让学生回家休息几天。结果我们居然趁机钓鱼聚餐，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嗳？你是觉得有负罪感吗？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苏柳云说话的同时还不忘从鱼脊上夹下一大块肉塞进嘴里。

“吃鱼的时候你就别说话了，小心被鱼刺卡住喉咙。”

“哈，怎么会？这么小的一根鱼刺而……咳、咳咳，醋，快、快给我倒点醋来。”

“哎，所以说啊，人作死，就会死。都跟你说了别在吃鱼的时候说话，你还非要试试，真是自寻死路。”

洛尘无奈地起身，去厨房倒了半碗醋来，看着苏柳云迫不及待地咕咚咕咚下去。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想要查一查？”林寒雪听闻，放下了筷子中夹着的鱼，右手抚摸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其实我主要还是为了挣绩点。”

“啧，把意图说得这么明目张胆的，你还真是个人物啊。”

“别跟我说你不想要。”

“嘛，我是无所谓的，我不用靠绩点就能升大学部的。”

“是是是，学霸你好，学霸再见。”

“是吗，多谢夸奖，能得到你的承认还真是不容易呢。”

这个时候，苏柳云费了半天劲，终于把喉咙里的鱼刺弄下去了，“要想挣绩点的话，该注意的事情我也说过了吧。危险性，超自然性，影响程度。因为这是你们的行动，所以如果我插手的话，可是无效的哦。”

“喂，趁着白白得来的假期，为什么不好好玩玩，非要讨论学业这种沉重的话题啊？”

“那么，笨蛋同学，你对于接下来的时间安排有什么计划吗？”

“我不叫笨蛋啊！我有名字啊！至于接下来的安排，一般假期不就是聚餐、唱K、逛街，还有就是约好时间出去玩啊。”

““逛街的话，免了。””

异口同声地两人对视了一眼。

““不要和我说一样的话。””

再一次的，异口同声。

““……””

全领域静默。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终于没有再异口同声，然而现状却第三次的异口同声更加的诡异。

“原来你的跟踪狂行为已经延伸到精神领域了吗？！”林寒雪娇-躯一震，满脸遮不住的惊恐之色，上身竭尽全力地向后退去，似乎想尽可能的离洛尘远一些。

“你的颜艺技术还真是登峰造极啊。明明我们是同时说出来的，究竟是哪儿来的证据让你肆意诽谤我啊？”洛尘右手地扶着额头，连吐槽都充满了无力感。

“因为我说的是上半首，而你说的，则是下半首。”伸手拢了拢额前垂落的秀发秀发，林寒雪回复到正常状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哟？！胸不见长，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打人打脸，骂人揭短，一贯是洛尘的嘲讽主题。

“哼哼。”林寒雪抱胸凝视，冷笑之。

“呵呵。”洛尘双手支下颚，强笑之。

餐桌之上，杀气弥漫，争锋相对，气机交错。

“啪——”

恰在此时，苏柳云将手中的筷子用力向桌面一拍，出言打破了这沉凝的局面：“我说，好好地聚餐，能不能别搞成这样啊？你们俩倒是玩得不亦乐乎的，但别忘了还有两个人被你们晾在一旁啊。”

“哦，是吗？那么还真是抱歉了，不知不觉就忘了。”平淡的语气，毫无诚意可言的道歉，洛尘就差脸上写上“正面上我啊”的字样了。

“啧，所以你这家伙才会不讨人喜欢啊。整个一人见烦啊。从小时候起直到现在，你一直都被排斥着，就一点都没想过改变吗？”

苏柳云满脸“孺子不可教也”的残念，摇头叹息着，仿佛在可惜一件失败的作品。

奈何，“失败品”毫无上进心，根本就不理会“家长”的良苦用心：“免了，随随便便地就改变自己，那只是在对自己的人生否定而已，是属于自己背叛自己的行为。明明是这个世界既不温柔也不正确，却要把这错误归咎到某一个人身上。真正可悲的不是人，而是这个世界啊。”

“行，我不和你讨论这个东西。你这家伙就跟杂质一样，不管是通电还是高温，也不管强酸强碱，更遑论水溶萃取，无论怎样都没法让你改变。比起这个，不如讨论讨论接下来的安排吧。你们等会儿有事情吗？比如作业什么的。”

洛尘：“差不多了。”

林寒雪：“已经完了。”

路薇蕊：“完全没做。额……你们看着我干嘛？今天才是第二天啊，明天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呢。”

“嘛，随你吧，反正我只是你的班导，不是任课老师，只要你能及时交上去，抄一抄什么的我是完全不管的。”

“喂，我听见你的师德在哭泣啊。”

“哈，师德什么的，完~全无所谓。反正教师这个职业我只是用来在相亲的时候加点分而已啦。比起这个，刚才不是说到唱K吗？二楼正好有家庭娱乐室哦，IMAX的音效，超棒的。”

“什么时候换的啊，我记得我上次进去的时候还是一般的3D啊。”

“就在最近啊，正好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先上去玩咯，餐具的清洁就麻烦你了。”

“你……哎，算了，反正你就是这么个废物样，行行行，我来就我来吧。”

“我、我来帮忙好了。”连路薇蕊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自告奋勇的开口自荐道。

“不用了，你们好歹是客人，自己上去玩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流利地把路薇蕊的话堵了回去，洛尘毫不迟疑地起身开始收拾起来。

“那个，你们，先上去吧，我还没吃完呢。食物是不能随便浪费的。”林寒雪举起手中的筷子，示意了一下夹着的那条才刚刚动了一口的鱼。

苏柳云摇了摇头，开口说：“好吧，那我们就先上去，你慢慢吃吧。”说完，拉起路薇蕊的手，径直向楼梯口走去。

看着她们的背影，洛尘叹了口气，耸了耸肩，开始麻利的收拾起了桌上的餐盘。原地只留下林寒雪一人独自慢条斯理地解决碗里的鱼。

过了一会，正仔细挑出细刺的林寒雪突然感觉到某人的视线，抬起头，正好对上洛尘的双眼。却是洛尘正坐在对面，用右手支着下巴，悄无声息地看着她。

“干、干什么。”毫无缘故地，林寒雪不自然地侧过脸，语气也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看你吃鱼啊。”洛尘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感情起伏，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件很普通的小事。

“吃鱼有什么好看的？”黛眉浅皱，林寒雪满脸的莫名其妙。

“因为你很好看啊，所以你吃鱼的样子也很好看。”同样棒读的语气，说着耻度明显上升的话。

听闻此言，林寒雪瞬间把头低了下来，顺着地心引力垂下的刘海遮住了脸庞，让人看不清那阴影中的表情究竟是怎样。

“你这是……在攻略我吗？”沉默了片刻，那片阴影中传来了迟疑的话语。

“不，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话说回来，好吃吗？我见你不声不响地，吃得却不少啊。”

“还不赖，说实在的，还真没想到竟然是你做出来的。”一阵深呼吸之后，林寒雪把头重又抬了起来，如同往常一般的脸上，紧绷的肌肉暴露了她内心其实并没有那么平静。

“感觉，你……似乎变了很多。”

“是吗？你也这么认为吗？”洛尘双手抱于胸前，仰身向后，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幽幽说道，“我也感觉啊，自己最近好像跟往常不一样了。不过，苏姐大概是察觉到，但没说出来，而路薇蕊那个笨蛋，估计根本是没看出来吧。也只有你，是对我直接说了出来。”

“但是为什么？血脉激活的话，的确是会对性格造成一定影响，但是像你这样和激活之前完全不同的，根本没有理由。”林寒雪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

“大概，是因为涂了卸妆油吧。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竟然可以和你这样正常的交谈。不过，毕竟这么多年了，早就长在一起了，大概想要卸妆，一时还真不好做到啊。”

“长在一起了吗？”听着洛尘的比喻，林寒雪陷入了自言自语之中，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仿佛在看着某个远在天边的人，“那么，她呢？大概也是这样吧？时间太长了，不知不觉的，早就把那层妆当做了真脸了吧。”

“嗯？TA？谁啊？你认识的人吗？”洛尘闻言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问道。

“啊，一个以前认识的人而已。对了，我吃完了，我自己来洗吧。”林寒雪随口敷衍了过去，明显地不想谈这件事。

“算了，你上去玩吧。之前你要动手做菜好歹还能说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现在这残局就算了吧，毕竟是客人。反正我也洗了那么多碗了，也不差这一个。你不知道，以前苏姐拉她那一帮闺蜜跑到我那边的房子里开派对，结果嗨完之后自己喝多了直接睡了下去，害得我一个人搞卫生，真的是累死了。”明明是抱怨，洛尘的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弧度，也不知道到底是诉苦还是在回忆。

“那么，辛苦你了。”林寒雪起身告退。

“啊，没什么。对了，上去之后沿着左边的走廊直走一直到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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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了杂务，洛尘做了一下个人清洁之后，施施然地走向了娱乐室，只是，打开门之后的场景……

“哈哈，清理完了吗？来来来，一起玩。”苏柳云注意到有人进来，转过头对着门口招呼道。

话是很正常的话没错，但是结合眼下说话人的场景……

即使洛尘知道苏柳云酒量不好，醉酒之后发起的酒疯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料到竟然丧失到这种地步。

而在这个时候，本应该作为外置良心出场制止这场闹剧的林寒雪，却对路薇蕊在压迫之下隐隐约约传来的“小雪！救我！快来帮帮我啊！”呼救声充耳不闻，只是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微笑，专心致志地看着投影上的影像，一心一意地唱着歌。

“果然，是我的打开方式有问题。不该把JPG的文件用RAR打开。”

洛尘一边面无表情地吐槽，一边退出去把门关上。

三秒钟后，门再度被打开。

苏柳云坐在沙发上，举着一瓶啤酒，仰天痛饮，正试图将手中的酒当做农夫山泉一样一饮而尽。

而坐在她旁边的路薇蕊衣装整齐地端坐着，手中端着一杯喝到一半的冰锐，一脸好奇的看着洛尘。

“你们……刚才？”

洛尘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刚才？什么刚才？我们只是在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听寒雪的独唱而已。”苏柳云放下手中的酒瓶，声音带着疑惑，“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杯？”

“难道刚才是我看错了吗？”

“当然是你看错了。都是因为你平常对于姐姐我的印象带有浓重的个人误解，所以才会导致出现幻觉了而已。”

“是吗？哦，那算了，我出去拿点白的。你们继续。”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苏柳云转身向着身边的路薇蕊扑去，而路薇蕊早就随时注意着她的行动，灵敏地躲过攻击，绕到了几台的前方。

房门再次打开。

路薇蕊坐在沙发上，举着一瓶啤酒，仰天痛饮，正试图将手中的酒当做农夫山泉一样一饮而尽。

而苏柳云则端坐在一旁，手中端着一杯喝到一半的冰锐，举到嘴边，一脸好奇的看着洛尘，“又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白的喝多了胃里受不了，所以还是喝点冰红茶或者蜂蜜绿茶好了。”洛尘看着眼前的两人，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说，你们的位置是不是有点不对？”

“在说什么傻话呢。都说了你……”

“刚才，世界线变动了三次，最后终于收束了。”唱完了歌的林寒雪打断了苏柳云的解释，顺便也把麦交到了洛尘手中，“该你了。”

“世界线的变动吗？我懂了。”

洛尘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多言，直接走到点歌板前面，输入了陈医生的名字之后点中了兄妹。

“事实上虽然我会的歌不少，但真正能唱得不差的也就那么几首。那么，有没有人陪我唱的？”

“我来吧。”路薇蕊拿起几上的麦，开口说道。

洛尘点了点头，静静地得等着前奏过去。

“对我好，对我好，好到无路可退。可是我也很想有个人陪。

才不愿把你得罪，于是那么迂回。

一时进，一时退，保持安全范围。这个阴谋让我好惭愧。

享受被爱滋味，却不让你想入非非。

就让我们虚伪，有感情，别浪费。

不能相爱的一对，亲爱像两兄妹。

爱让我们虚伪。我得到，于事无补的安慰。你也得到，模仿爱上一个人的机会。

残忍也不是慈悲，这样的关系你说多完美。”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路薇蕊渐渐地没了声音，只有洛尘在那里悠悠地唱着，变声期沙哑的嗓音慢慢的回荡。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温润的液-体悄悄地滑落，无声又无息，哽咽的声音在喉里徘徊，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就是你想说的吗？”

隐约轻幽，仿佛只是听见的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