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气渐散,一个绿意盎然的陆地,映入众人眼前。
天明等人,跟随着高月上岸,来到了渡口中的门庭处。
“嗯,这上面的字,我怎么都不认识啊!”天明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望着庭前木牌上蚯蚓一样的字,一阵头大。
“这是以前燕国的文字。自从秦国要统一文字,已经禁止使用了。不过在这里,根本不用理什么秦国的法律。”少羽指着木牌,转头对天明道。
“这上面写着什么?”天明见少羽懂得的样子,问道。
“这是端木蓉姑娘,定下的医庄规矩,叫做‘三不救’。”少羽叉手怀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三不救?”天明疑惑。
“呵呵……,蓉姐姐医术高明,但是有三种人,她是绝对不会医治的!第一,秦国的人不救;第二,姓‘盖’的不救;第三嘛,就是因逞凶斗狠,而比剑受伤的人不救。”高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接着少羽,解释给天明听,丝毫没注意到天明的脸色越来越差。
“这是什么怪规矩!”天明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少羽明白天明所想,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天明肩膀,示意他安心。
高月带着众人进入庭院小路。
一位女子,长发披裹,眸如清泉,脸若玉石,白璧无瑕。朴素的白袍紧身,衬托她玲珑曲线,曼妙无双。
她静静地伫立在小路间,犹如一朵圣洁的雪莲,亭亭玉立,美艳而不可方物。
“蓉姐姐!”高月一见这女子,便甜甜地叫唤一声。
“月儿,路上还顺利吧?”端木蓉关心一问。
“顺利,只不过有一人落水,沉入湖底!蓉姐姐,你两天两夜没睡,怎么不休息一下?”高月诉说途中之事,见端木蓉有些憔悴,担心说道。
“蓉姑娘!”众人见礼。
“有一人落水?这倒是一件奇事!”端木蓉一愣,随即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天明身上。
“这个小孩是谁?”端木蓉打量天明,天明也在打量着她。
“啊,他叫天明,是少羽的朋友!”项梁道。
“哦!”端木蓉没在天明身上花太多时间,随即目光停留在被人抬着的盖聂身上。她是医者,救死扶伤是她的职责。
“这个人就是月儿的姐姐啊!月儿那么讨人喜欢,这个家伙怎么老是板着脸,好像谁欠了她钱似的!原以为范老头那张脸够死板的,谁知道这个家伙比范老头还厉害。”天明望了一眼范增,心里自语。
“这个病人是怎么一回事啊?”端木蓉来到盖聂身边,检查了他伤势,道。
“这次我们村庄,遭受秦国鹰爪攻击,幸好这位前辈与独孤先生相助,击退强敌。不过,这位前辈也因此受了重伤,所以才来请医仙蓉姑娘救治。”少羽彬彬有礼,答道。
“独孤先生?”端木蓉一脸疑惑。
“就是那落水之人,说来好笑,那人是自愿落水的!”高月在一旁,说道。
“我这里有‘三不救’,梁叔应该知道吧?”端木蓉检查了盖聂伤势,瞬间明白盖聂是被何所伤。
“知道!”项梁点头。
“你可曾看到过例外吗?”端木蓉看向远方湖面,侧对着众人。
“额,这个吗?”项梁无言。
“这个人是不是用剑的?”端木蓉继续盘问。
“这个……”项梁哑口。
“此人手以及手臂上的肌肉,骨骼都是常年练剑之后,才会有的特点。这个人非但用剑,而且还是个好手。”端木蓉自信说道。
“这位前辈是为了救项氏一族,才身受重伤的。”少羽略显激动地道。
“又在撒谎,你们其他人身上都是淤青并无剑伤,可见袭击项氏一族的人,用的是钝器而非利器。这个人身上并无一处淤青,却有二三十处各种利器的伤痕。如果他因为救你们而受的伤,我可以治疗。可惜,他身上受的伤都是在此之前受的。”端木蓉正视众人,目光犀利。
少羽一脸吃惊。
“把人抬出去吧!”端木蓉挥手。
“医生救人天经地义,偏偏你这个怪女人,定出那么多臭规矩。这个不救那个不救,我看你的‘三不救’改成一条,就可以了,活的不救。那不就更简单了!哼!”天明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见端木蓉不救大叔,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我还有其他病人,你们可以滚了。”端木蓉神情漠然,道。
“世上居然有你这种怪女人,我……我拆了你的破木牌。等我烧鸡师父来了,我放火将你这里烧个精光!”天明火冒三丈,指着端木蓉说道。说完,气冲冲往外走,去拆门庭上的木牌。
庭门一开,一条机关手臂,紧紧攥住天明衣领,将其举起。
“在墨家的地盘,可不能杀人放火!”一位身材短小的白发老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什么人?”众人拔剑,戒备地望着老人。
“在墨门撒野,你们胆子倒还是不小啊?”端木蓉出手,数根银针飞出,将众人兵器打落。
“班老头是你啊!”高月看清来人,笑道。
班大师手举着天明,走上前来。
“班大师,这小孩是项氏一族的朋友。年少无知,你老人家不用跟他生气。多多恕罪,还请放了他吧!”项梁赔礼道。
“我想项氏一族,也没有这样的愣头小子。你们交这么冒失的朋友,可实在有些危险!”班大师机关手一松,天明落地。
“老头你说什么?”天明气急,刚想冲上去,被少羽拦住。
“蓉姑娘已经下了逐客令了。走吧,难道还要我这老头子,把你们一个一个抬出去。”班大师眉毛一挑,说道。
“得罪了,我们告辞!”众人见此,拱手告退。
一行人,行色匆匆地离去。忽然,渊虹从担架上落地,露出几厘剑身,“渊虹”二字清晰可见。
“站住!把人抬进来吧!”端木蓉看了一眼渊虹,转身走进药室。
众人不明所以,还是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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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湖底,独孤毅还在回忆之中。
他想到了童年的温暖,想到了待在寒潭十六年孤独,想到了回到村里后的伤心欲绝,想到了……
回忆越来越深刻,独孤毅也越来越了解自己的本心。
一种剑意,也在此刻显现出来,逐渐被独孤毅领悟、掌握。
“啊!”独孤毅苏醒,冲天飞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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