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综漫行 第一百三十三章 恶人多磨

“平衡，要被打破了。”

百野栞一手各操纵着一道术阵，艾琳与圣骨分处其中，身体被无名的力量“吊”在空中，阴暗的能量甲被从他们的身上一寸寸剥离，而后又迅速分解，露出两张疲惫不堪而又因为痛苦而有些狰狞的面容。拉普拉斯之魔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偶尔机警得抖动双耳，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这是要牺牲教廷的英雄。”

不是疑问，不留退路，一句话把现况说死，却听不出任何语气色彩。

“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威胁到我的女儿，这是最稳妥的方法。”

“欧洲需要他们活着，作为圣人。”

“我爱我的女儿。”

“我是离圣人最近的一名圣子。”

“那个年轻人会替我爱她们。”

“你看得到吗？”百野栞的语气有些冰冷。

“你做不出。”语气很坚定，却不自信。

“……”百野栞收回双手，两名黑骑士无力得瘫倒在地，被剥离护甲的部位因接触空气而迅速老化，两人却只能发出几声闷哼。黑暗的角落中一声叹息，再看去，圣骨与艾琳转息间被那层奇怪的护甲覆盖得更加严密。

“送我们回去吧！”女子的声音很清脆，正如她的性格，“你已经努力了，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我们破戒者的天命。”

百野栞的身体有些摇晃，一边桌子上的拉住忽明忽暗，映衬着她脸上的疲倦。

“你相信命运吗？”兔子的耳朵又抖了抖。

“哗啦啦……”

女剑士从黑暗中走出来，几条锁链从她的四肢和腰颈延伸到身后的黑暗中，看起来和水银灯身上的一模一样。微弱的烛光打在那张黑与白交错的面具上，谁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信，因为我的命运正在为人类的一切守在第一线。而他认为，那是他的命运。”

百野栞的表情有些波动，她迅速将头扭向一边，看着墙壁上自己的影子发呆。

兔子耸耸肩，把决定权交给百野栞，这是她们的事情。如果这时候百野栞选择放弃，就代表今后她们之间确立对立关系，再见就是敌人；但是如果继续耗着，相信雪华那边的活动会更加顺利，也更加自由，只是……

拉普拉斯之魔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着草壁操表情阴晴不定。

未知因素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大，他甚至看不清这个女人的未来。不仅如此，这种趋势还在扩大，以欧阳月海为中心，越来越多的事情开始脱离原本的轨迹。

果然，活了这么久，我也不过是个局中人罢了。

拉普拉斯之魔又扶了扶眼镜：我也需要尽快做决定了。

蜡烛持续燃烧，几滴蜡油滴落到之前凝固掉的蜡层上，形成各式各样的斑纹。战斗二人组早已沉沉睡去，其余三人心思各异。终于，最后一点灯芯燃尽，阴暗的地下室被黑暗侵占。

“教廷不会忘记你们。”百野栞还是表明了态度，“以后也不会忘记。”

草壁操苦笑一声，不予回应。

“啪—”拉普拉斯之魔轻拍手掌，几名黑骑士被裂缝吞噬，直接送到正确的地点。

“那么，我马上回来。”兔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抽出自己的手杖，转身进入一个漫天漂浮着各式大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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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第二天，草壁宅。

“一路顺风。”欧阳月海挥舞着手臂，脸上挂着鼓励与信任的微笑，即使隔着一层玻璃与铁皮，草壁美玲也能感觉到刺骨的肉麻。

“快开车，虹陵馆学园。”

小车绝尘而去，欧阳月海调出小地图，果然看到某人的好感度有所下降。

不过她的好感度本身就没有意义，欧阳月海感觉到身后一道带有警告意味的目光，低头笑了一声，随草壁美玲离开草壁宅。

“叭—吥。”仅仅一天没见，巴布的体型似乎又有所增长，一双眼睛充斥着木讷的死气，藏在浓密的毛发后面。宿舍里几名女学生前脚出门，它就已经岳上窗台，将几株小盆栽扫开，然后鸠占鹊巢，懒洋洋得晒着太阳，粗壮的尾巴甩出了它难得的好心情。而在另一个方面，巴布悠闲的姿态下，它前肢的利爪已经闪闪发亮。

空旷的武馆里，一名女孩子透过虚掩的大门，看到几名黑衣人死死盯着这边，而身穿武馆服的几名孩子则藏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惊慌地看着这边，不知所措。

“唉！”女孩长叹一口气，关上门回到后屋。

“今天武馆好安静啊！”谈不上询问，女孩根本看不到那充斥着伤口与绷带的脸上能有什么表情，姑且算是一种感慨吧！

“别动，老师说过了，虽然是皮肉伤，也只是针对于你的体质而言。”女孩从手边水盆中拧出一条新毛巾，小心翼翼得拭去男子脸上的冷汗，“还是很疼吗？”

“……”男子不说话，默默地看着女孩的侧脸，忽然，泪水从眼眶中涌出，迅速打湿了包裹面庞的纱布。女孩一愣，又用毛巾擦去几道泪痕。做完这一切，她只是将毛巾放回水盆，扭头看向一边地板上的阳光，倔强的不肯透露自己的软弱，或者只是单纯不知如何开口。

空气一时被愧疚和无助笼罩。女孩心里明白，当某个疯子的理智完全泯灭，他们就要走上各自的道路。在那之前，他们的命运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叩叩叩。”

“？”兄妹二人的注意力被这敲门声吸引，想到某个可能，女孩的身体一时有些颤抖。

“妹妹，为什么不开门？”男子说话本来就困难，此时因为紧张，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是谁？”女孩没有理会男子，她哥哥的询问，只是冷冷的看向大门的方向。武馆已经被田下家新雇佣的保镖和打手封锁，外人没有可能进来；而那个流氓被混蛋废了一条手臂，应该还在医院里哼唧，也可以排除；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关系能够帮助到自己。

看到妹妹因为无助而沉默的样子，男子也开始明白他们目前的处境。问题的根源是自己惹下的，而自己现在却无力改变这一切，甚至连一点忙都帮不上。男子心里一着急，浑身上下便是一阵蚀骨般的疼痛，以至于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

“叩叩叩。”

对方似乎很有耐心，至少他们很享受这种节奏。或者不是。

“咚咚咚，咚咚咚……”

这已经不算是敲门了，其粗暴程度犹如破斧劈柴，女孩脸色逐渐浮现出悲哀和绝望的神色，回头看着男子，伸手放在对方的胸口。看到妹妹这个样子，男子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无能和过错，低声哭了出来。

敲门声骤然停了下来，兄妹二人还未及反应，只听一声重响，那种重物撞击木门的沉闷感。只是三四声，武馆那廉价的大门再也无法承受无休止的发泄，在一声轰鸣中倒在木质的地板上，门外世界的嘈杂伴随着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瞬间充斥这个小房间。

“这个房间有灯光。”

即使是隔着一扇门，男子也能听出这个声音的劣性。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前一个夜晚的不堪处境，明明是自己保护不力，被赶出田下家，却被他以及他的那群爪牙落井下石，当街用棒球棍伺候了十几分钟。现在又来这么一套，只怕是来者不善；如此一想，男子挣扎着爬起来，咬牙忍受着身体的重担，隐隐的有些摇晃，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让他差点昏过去，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哥。”结城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在以前，如果哥哥看到有人欺负自己，绝对会站出来保护自己。只怕这次，她是真的要自己承担了。

“别去。”男子看出结城的想法，低声哀求着想要挽回些事情。

“喂喂喂，别多管闲事啊！废人。”没想到这声音还是被那人听到，以一声嗤笑作为回应，“我们只是受人之命，成人之美。少爷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别让老伙计难堪嘛不是。”

同样的声音，说的话还是那么不堪入耳。

“混蛋，你……咳咳……”

“再说了，你们两个孤儿兄妹，能倚上少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到时候也能让兄弟们喝口汤你说是吧！”

话是这么说，听他说话不喘大气的样子，只怕妹妹就是妥协了也是羊入虎口，不仅清白不保，连未来都成了奢望。但是如果说不妥协，他们似乎并不担心这个。

“还是说，要兄弟几个再帮你补补身子，再把小姐接走？”

说着，还传来一声明显的吞口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