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综漫行 第一百二十七章 谁说老实人不说脏话？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天使的声音一直很平缓，但是语气中的期待和焦虑愈发听着明显。

“我，我我……我不行。”水银灯无助得看着自己的双手，眼泪止不住得流。

“你一定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一种洗脑。

“为什么选我？”水银灯觉得来自身后的拥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温暖。

“不是我选择了你，是你选择了我。”声音暖暖的，如沐春风，“自始至终，我都在，陪着你。看着你哭泣，看着你寻找，看着你痛苦。”

“你是谁？”水银灯又提出那个问题，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

“我没有名字，和你一样。我们是被遗忘的，不被接受的禁忌存在。”

天使的语调很平缓，水银灯却感觉到他的悲伤，真实，还有点熟悉。

“和我一样？”水银灯浑身一抖，脑海中忽然涌现出很多回忆，但是基本上是某个孤独的人不断寻找，不断失败，不断失望，不断挣扎的过程。

那是我吗？

记忆不断浮现，水银灯也慢慢的感觉到来自记忆的明确信息。几十年的悲伤累积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喷发，她隐隐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某个近乎实质的破碎声。

“那是我。”天使的声音已经可以挤出眼泪了，几个字化作无形的利刃，狠狠刺入这个女孩的内心。

“？”水银灯抬手抚面，拭去自己脸上的眼泪，却止不住双眼的热流。

“你终究会明白的。”天使的语气并不像有意隐瞒。

“可是……”水银灯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指向那个雕像。

“看到他，你会回忆起一切的。”天使顺着水银灯的手臂抚上去，小心的握住她的拳头。

被一个“陌生人”用这种奇怪且暧昧的姿势抱在怀里，水银灯果然还是有些小女孩姿态，稍稍的做了一些挣扎，显得很不自然。天使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面容不免有些失落。

果然，还是排斥着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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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幕下，两个人面对面盘腿坐在一片平地上，看着一边昏迷不醒的一名巫女。而在巫女的双腿上还缠有几圈洁白的锁链，一端化作利刃插在地面上，另一端则弯弯曲曲伸出很远，消失在视野尽头。

“如果你还是打算隐瞒一切，就这样利用我的话，恐怕我们之间不会永远这样和平下去。”欧阳月海苦着脸，强忍着一把抓住那对灵活的兔耳的想法。

“……”拉普拉斯之魔一改往日冷静沉稳的姿态，原本整洁的燕尾服衣袖不知为何少了一截，领口被粗鲁的拉开，那顶很滑稽的小圆帽也被丢在地面上。对于欧阳月海的正面质疑，他显得有些烦躁，双手不断摩挲着自己的手杖，双眼闪过一阵不知名的血红，“抱歉，我目前只能坦言这些。”

“你觉得这样简单就能让我满意吗？”欧阳月海烦躁得扯下几根头发，跳起来指着一边的草壁美玲，“虽然这件事情主要是我的错，但是，但是……但是老子TM就是这么别扭的人。”

拉普拉斯之魔因为欧阳月海猛的爆了粗口而有些惊讶，几根胡须随着鼻子耸动轻轻抖了抖。

“怎么了？你没有预见到我也会爆粗口？”欧阳月海嘲弄般得看着拉普拉斯之魔，“告诉你，老子很不爽。我放弃家里一大堆的事情跑到你们这个世界不是造孽的，怎么就总是要争执，要战斗，要伤人死人？你们解决问题就不能换个和谐点的方式吗？不就知道一点我不知道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装神秘，很恶心的你知道吗？总是藏在这种鬼地方，还妄图操控我去做一些麻烦事，觉得我人傻钱多时间便宜……呼——呼——”

“冷静了吗？先生。”拉普拉斯之魔也只是一开始有些惊讶，然后很快就接受了欧阳月海的怒气，“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人总是会有些心理压力的，我能理解。”

“*（卧）*（槽），不装能死吗？”欧阳月海调整好呼吸，将巫女拉到自己身边，原因无他，单纯觉得这死兔子太神秘，很危险。

“不是这样的。首先，请让我介绍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拉普拉斯之魔双手平举仰望上空，漆黑的夜幕，似乎能够看到一些闪光点，“这里是最初领域，一切领域的雏形，也可以作为通道枢纽连接一切领域，或者通道。而领域与通道连接着平行世界。”

“所以呢？”欧阳月海扶起草壁美玲，为她整理着衣着，显得很不在意。

“还记得我们之前的对话吗？关于我们的未来。事实上，有些领域，已经被侵占……呃，被同化了，连同通道一起。换句话说，那些世界也是如此。”

欧阳月海脸色一冷，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平行世界再多，总归也是依附于主世界存在。只有当我们处于抉择时，世界意志出现分歧，平行世界便会应运而生，而当某些选择过分偏离主世界，便会自我消亡，抑或被消亡。”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也逐渐降低，“为了找到这个主世界，我走了很多错路，最终却在最不可能的选项中找到了回家的路，殊不知，导致平行世界消亡的，居然只是主世界的一个小分歧。”

“也难怪你能如此冷血得看待那种事情。”欧阳月海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厌恶，“这种责任感，我觉得我永远都不会放弃。”

“那你又能做什么？面对那种意志。”拉普拉斯之魔也不吝言辞。

“我……”欧阳月海又想到自己的家乡，虽然很不甘心，却也只能看着那成为别人游戏的场所，而自己能做的最大努力，居然只是辅助那些玩家早日通关游戏。

“很抱歉，在我的国家，你这种行为，就是伪善。”

“只是时间问题。”欧阳月海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我终将成为强者，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那请先倾听我的建议，在你成为那种强者之前。”拉普拉斯之魔将手杖杵在地面上，倚着手杖勉强站起来，不过怎么看都很虚弱，“很抱歉我现在尽全力也只能这样。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特别是你的存在。”

“我？”虽然被斥责让人很不爽，对于合理建议欧阳月海还是会虚心接受。

“之所以确定这是主世界，一方面是那种东西，主要还是你的缘故，毕竟，在其他世界中，你是不存在的。当然，真正的原因相信你终会告诉我，至少我过去的记忆是这样告诉我的。”拉普拉斯之魔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仿佛抽出一根别人看不到的丝线，“不论你的到来是为了我的事情还是他们的缘故，我都已经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你身上。到目前为止，你所做的每一步都或多或少影响到未来，不得不说，像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那场不变的对话，我真的怀疑你是世界意志的直接产物。”

“那是什么？”欧阳月海觉得自己似乎接触到一些意外的东西。

“主角（向《无限恐怖》以及zhttty大大致敬）。”拉普拉斯之魔从怀中摸了半天，还是取出了一副眼镜，小心戴在脸上，“没有种类，数量的限制，往往整个环境，乃至整个空间都会因为这种存在做出应对改变，当然，也无关乎生死胜负。”

欧阳月海不免想到某只猴子，貌似因为是主角的缘故，就算被投到石头上，也能做出一番丰功伟绩。

诶？好像他没有投胎这一说法的，不是类似于精灵一样的存在了吗？

“在这个世界，我依靠一次不寻常的空间波动，找到了几名类似于主角的存在，并很荣幸得与所有人或多或少有了交集，当然，用得是我最放心的方式。”

“慢着。”欧阳月海想到了水银灯，“你是说，你将所有的蔷薇少女送到了每一位碎片身边？”

“是的。”

“没有富余吗？”欧阳月海对照了人数：结花，雪子，贤久，百野栞，自己，再加上一个黄金瞳皋月驱也才六个，而且之前没有看到百野栞身边有人偶的迹象，怎么算也都应该有些问题。

“没有，顺便说一声，那位白发女士是自发得找到了我，所以没有特殊待遇。而且，为了您身边那个第八人偶，我也特意找到了这个。”说着拉普拉斯之魔打了个响指，空间忽然吐出一个皮箱，俨然是蔷薇少女用作休息的那种。

“谢谢。”欧阳月海总觉得这兔子有所掩饰，却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能想起来就见鬼了。

“那个，罗真是吧！”欧阳月海接过箱子，忽然想起来那个神秘的“父亲大人”，便直接问出声。

拉普拉斯之魔听到欧阳月海提及罗真，一时间以为他还猜出或者知道些更多的事情，想在自己这里得到求证，不由得有些愣神。自己对欧阳月海的了解仅仅来自于于未来的一场谈话，而对方似乎在接触之前就对自己有了堪称恐怖的了解。他的信息来源是谁？教会？某个爱丽丝游戏参与者的书面记载？未知的组织？还是…………魔女本人？不过欧阳月海的下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顾虑。

“他应该还活着吧！就活在这些世界的某个角落，偷偷得操控着爱丽丝游戏。”欧阳月海仔仔细细得看着天空中繁星般的闪光点，试图找出某个隐藏着的重要通道，“话说一个当爹的人了，就这么躲在后面看着女儿们整天打打杀杀，是不是有些不称职？”

“无意冒犯，您是在质疑这个游戏本身吗？”

“嘁，和一个变态闹别扭，我哪有那么无聊？”话是这么说，欧阳月海的眼神却很诚实，“你是监督者来的，应该能直接联系到他本人吧！替我传达一句话：女儿我就代为抚养了。”

“请问，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以怎样的心态说出这种话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欧阳月海觉得兔子很在意这个问题，至少看着认真了很多。

“我想这么做，所以我就会这么做。”欧阳月海针锋相对，“至少比你们强。”

“那恐怕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认识上的分歧，有些事情，你从一开始就站错了立场。”拉普拉斯之魔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虚握放在嘴边，“吭哼，时间差不多了，那边还需要我进行维持，相信这次回去，你也会有相当程度的一次大闹吧！还希望我们能在不久的将来达成共识。”

说着，抬手指着锁链消失的方向，示意欧阳月海可以离开了。

“其实我一直在想了，关于你的定位问题。”欧阳月海缓缓起身抱着草壁美玲，“说是罗真为了监督游戏执行程度的第八人偶吧！你的表现完全不像那些孩子那么……偏执，而且也并没有任何人偶术的痕迹；如果说是自然衍生的一种灵，你举手投足之间却很拘束，而且我不理解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亦或是什么缘故愿意帮助一个人类完成他的遗愿，啊——我们姑且假设他本人已经死亡，希望你不会介意。我也曾想过你就是罗真本人的假设，而且站在这个位置，也更方便你监控她们的表现。”

说到这里，欧阳月海笑眯眯得看着有些呆滞的拉普拉斯之魔。

“当然，我是不喜欢把别人想得如此下作不堪的。所以，我现在还是比较趋向于第二种猜测。希望今后我们能够合作愉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