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综漫行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冤家路窄

这个城市虽然发展水平一般，但面积也不算小了，在天朝勉强算得上一级城市的范围内。

欧阳月海在不断的瞬闪中，借助楼房建筑等遮蔽物躲过了一个看起来胖胖的实则威胁最低的黑骑士的眼睛和感知。也许是危险即安全的原则，黑骑士没有料到他会只身前往城中心的水晶塔，所以在那条必经之路上安排了最弱的一个成员，却反被他钻了空子。经过三十几分钟的准备，魔龙的攻击已然蓄势待发。而欧阳月海连着跑了这么远，心中那股警示早已淡化，看着正前方的水晶塔：六根巨大的水晶柱仿佛上接天穹，将那轮黑月困在中间，水晶表明棱角分明，倒映出无数张俊俏的面庞。相邻水晶柱间以未知物质相连，似雪似胶，通体泛白却不透明，地面上是数不清的水晶碎块，正中心是一个三米多高两米宽的透明水晶柱，不像周边这六根柱子，它表面很是平整，如同被精心切割开一般，呈侧六面状，上以六棱锥封顶，里面有一名沉睡中的少女，身穿白色公主长裙，头上的发带也是白纱缀有小花的样式，双手十指相扣捂在胸前，双眼紧闭皱着眉头，似乎在做噩梦一般。

“这个样子看起来，和水银灯真的很像诶！”欧阳月海捏着下巴，略带欣赏的意味，认真的看着这个女孩，“越看越像了。本来还以为是动漫的画风问题，现在看着，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也只有构成身体的材料和体型有点差别罢了。”

“叮——发现新的能量源，目标属性：大精灵之体，可领悟。”

“新任务可领取。任务名：两面的救赎。”

“孤荡的灵魂，早已迷失在动乱的过去，伤痕累累的内心，亦无真与善可觅，在漫长的绝望和伤痛中，将自己的血液饮尽，将尊严和感情交付魔鬼。经炼狱之火重生，已然物是人非。”

“任务要求：解开莉泽罗忒的心结。任务奖励：二特权点，生命精华X3”

“任务名：破契不被认可的个体，矛盾的存在，其出现即为一场战争的爆发，无关乎个人意志。乙太之体，水晶之魂，蔷薇之心。在漫长的孤独中，她已厌倦这样的生活，当契约再度成立，其必将以新的姿态立于此境。任务要求：为蔷薇水晶重塑身体任务奖励：三特权点，控偶技能强制升阶。”

“两……两个任务？”欧阳月海有些震惊。仅仅一次见面就触发两个任务，还真是罕见。像上个世界，满打满算才三个任务，而他来这个世界才两天不到，就已经得到五个任务。难道说，这才是正常状况下的任务量？那他在上个世界的损失真的是不可估量。

忽然间，整个赤夜出现一轮新日，将天地照亮，也使得水晶塔后面那棵枝叶繁茂的树影有些模糊，紧接着就是强烈的爆炸声响以及剧烈的震荡和罡风，使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伴随着一股很特别的气味。回头看去，在之前和黑骑士们接触的地方，一个发出亮白色蘑菇云正在升腾。小地图上，那一片地区的暗精灵反应全部消失。另一边，释放出这一招后，魔龙的威胁也已经降到了冰点。

女孩被那爆炸声，眼睛轻轻抖了抖，缓缓睁开，径直看到了站在原地揉着耳朵不明所以的欧阳月海。

“呃……这个……那个……你好啊！”欧阳月海发现女孩已经醒转过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一脸笑意的打着招呼，力求给对方一个良好的印象。

“救救我。”女孩并不打算解释解释自己的处境，也没有问任何关于欧阳月海的问题，开口便求救，似乎担心会被拒绝，仅仅三个字，眼角就带上了泪花。

“更像了。”欧阳月海用手捂着脸，将被风吹乱的头发简单拨到耳后，心里不断权衡着利弊，眼睛却盯着女孩的双手，准确来说是那个和自己的款式大小几乎完全相同的戒指。

“救救我，请放我出去。”见欧阳月海没有任何行动，女孩鼓起勇气又一次开了口，却发现欧阳月海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胸口，小脸泛红，嘤咛一声，双手抱着肩膀护住胸口，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呃……这是个误会。”欧阳月海看到女孩如此戒备的样子，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行为确有不妥。毕竟人姑娘刚才双手可是护在胸前的，像那种盯着看，也难免会给人以不好的印象，“抱歉。”

“呜~~求求你，救我出去。”女孩并不在意那些，或者她已经没有心情在意那些。在她的意识中，自己莫名其妙被关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世界中，连移动一步的自由也没有，这种委屈谁能接受？还要被几个看似用心不良的黑“人”看守着。内心极为敏感的她也能从某几个身上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杀意，怎么可能让人心安？所以，她想逃，尽快、永远离开这里。

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自然会尽力把握。

“真是麻烦啊！”如果没有那段黑历史，欧阳月海一定会将她放出来。可惜以后他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要看眼前这姑娘一时的心情，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由不得他不谨慎啊！万一放她自由，却被她收回某碎片恢复了记忆，那就真是自讨苦吃了，“这样吧！你听我一个故事，希望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言下之意，就是那些黑骑士究竟要多久才能发现自己并没有死于那场爆炸，然后找到自己。欧阳月海自嘲般的轻笑着，找到一处还算平坦的地面，盘腿坐下，仰头望着漆黑如墨的月亮，刻意掩盖心中的那股不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从前，其实也不算很久以前的事情，有一个叫罗真的人，他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利用自己人偶师的能力，用尽毕生精力设计并制作出七个人偶，然后举办了一场名叫‘爸爸去哪里’的大型‘饥饿游戏’，换句话说，这七个小家伙在寻找她们父亲的同时，还要相互提防，自相残杀，夺取对方体内的灵魂以补全自己，当七个灵魂完全融合，承载它们的躯体就会成为罗真一生的追求—爱丽丝，也就是最完美的人偶。”

说到这里，欧阳月海看了一眼水晶里面的莉泽罗忒，她似乎很是焦急，眼中却带有一丝伤感和疑惑。

“我觉得这很残忍，被造出来的目的居然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你也一定很难理解吧！”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欧阳月海眼前浮现出两个外表完全相同性格却天差地别的女孩，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你猜，她们是怎么面对这种伴生而来的要求？心中是怎样看待罗真的？”

莉泽罗忒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想猜，还是不理解。黑骑士随时都会回来，她不理解欧阳月海怎么能够如此安稳得坐在这里讲诉那个奇怪的‘故事’，幸得她很久以前慈祥的老教皇就告诉她要耐心倾听人们的心声，否则早就已经打断了欧阳月海的临场发挥。

“她们叫他父亲大人。是不是很嘲讽，几乎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发现这种关系的不合理。但是她们不会，因为那是她们心中最后也最坚定的信仰。”

也许是听到‘信仰’二字，莉泽罗忒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滞，似乎是引起了某些久远的记忆，对她而言，那些记忆有可能‘才刚刚发生’，毕竟在两次巨大转折之间还有一段很长久的经过，甚至比这六十年还要久远，而她又恰恰因为那个禁术遗忘了这段过去，连同某些罪恶一起，封在某颗特殊的碎片中也说不定。这个本性还在少女时代的女孩，在信仰方面和水银灯她们真的没有什么差别的。

兴许，可以从这个角度着手？欧阳月海心里打着小算盘，一个不死不灭的魔女，因为刻骨铭心的遭遇而无限黑化，又因为一段失败的感情而打算灭世。说明无论是感情还是回忆杀都不会有什么大的效果，那么作为精神支柱之一，既然她的表人格已经忘记了那些事情，不如从信仰下手。即使她叛离自己的信仰，但是，如果能够产生表里人格哪怕一丝的认知矛盾，说不定能够减轻她的愤怒。

“你真是阴险。”菲儿自然明白欧阳月海的打算，她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作为系统，物质辅助和心理监督辅导才是她的本职工作。如果欧阳月海的选择大体上不会影响整体局势，那她就不必做出干涉。

“被你这样评价，我真的很是冤枉啊！菲儿，还是说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嘻嘻嘻嘻，有倒是真有，只是你一定不会选择的，而且还有一些关键线索没有连接起来，你也不会理解系统的选择的。简单来说，就是你做你的，不用过于追求我们所定义的完美。”

“经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有些在意你的建议了。”欧阳月海左右看看，将小地图展开，仔细看了看暗精灵以及黑骑士的位置，再看看巴布所在的位置，确定他们的安全性之后，又转而开始寻找美玲几人的代表点，这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反应过来向这里靠近了，也不知道那个爆炸是否影响到他们的抉择。

“那么，请问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弱弱的声音传来，是莉泽罗忒，如果不是声线不一样的话，他都以为是弱气水银灯悄悄跑来找到了这里。

“这个嘛！自己悟。”欧阳月海索性当个甩手掌柜，他不擅长口头教育，很多事情他宁可亲力亲为，这也是前世长期孤独的结果，独自一人有时候需要面对很多麻烦，长期下来反而让他养成了这个好习惯。所以，当一切都平铺在面前时，他选择行动。

站起身，握紧拳头，他深吸一口气，稍微平静心中的焦躁，定睛看准水晶的下部，用尽全身力气砸过去。区区一层能量构成的晶体壁，他自信能一击解决。看到他这个行为，莉泽罗忒匆忙拭去眼角流出的泪水，睁大眼睛等待着自己获得解放的瞬间，只觉得这一刻，时间在无限减缓…………

“什么，贤久学长，你也有这样一个人偶吗？”雪子抱着巴布，在昏暗的街道上一蹦一跳的躲过几具被烧焦的暗精灵尸体，并尽量让自己不被那些黑烟接触到，“这样，就有三个可爱的人偶了，嘻嘻！”

“好烦啊！”贤久用食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表现出自己极大地烦躁，引来雪子歉意的萌表情，反而让他显得手足无措，走了两步才反应到什么重点，转身抓住雪子的肩膀急忙问道，“三个，你难道还见过类似的人吗？他长什么样子，快告诉我。”

“叭——吥。”巴布好不容易熟悉了那个姿势，被这么猛的一抖，不由心情大坏，眼中血光一闪，浑身的毛发刹那间开始发红，嘴巴里的几颗牙齿似乎也开始变得更加尖利，前肢的爪子悄悄的伸了出来，原本泛着金属寒光的指甲如今竟然像包裹着岩浆一般，时不时有亮色涟漪状红光扫过，只是在这赤夜中，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罢了。

“乖啦！小金，回去给你好吃的哦！”发觉巴布的异常，雪子轻声安慰着，一心放在贤久身上的她只是觉得巴布身上有点热，还以为那是正常现象，没有多加关注。

“……”贤久自觉有些激动，讪讪得收回双手后退几步，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雪子。

“前辈这个样子真是可爱。”雪子开心的笑着，毕竟在表世界里，贤久对她一直都是爱搭不理的样子，现在这样，隐隐的激起她心中的满足感。轻轻揉揉巴布的头顶，“是吧，小金！”

贤久是个急性子，虽然对面前这个女孩略有好感，也没能彻底改变。看雪子这样吊着他的胃口，一时间没忍住，张口就要高声追问。

“叭——吥。”巴布以行动证明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的正确性，在瞬息之间跳出雪子的臂弯，即使是小火男贤久，也只是看到一个黑影袭来，耳边刮过一阵阴风，脖子火辣辣的疼痛，凭直觉抬手摸向脖子，只是举到一半就觉得天旋地转，意识一阵模糊，最后看到的情景就是雪子一脸惊慌得冲上来，便堕入无边的黑暗。

“是谁？”欧阳月海势如万军的一击，在接近水晶壁的前一秒被一只同样自虚空中伸出的手臂阻挡。这手臂和之前那几名黑骑士的极为相似，却显得更有压迫力，黑色的线条勾勒出力量与暴力的美感，表面并不平滑，还有那些蝌蚪大小的奇怪符文密密麻麻得刻在上面。仅仅一点，就能看出这个家伙光地位已经把之前那些笨蛋甩出几条街。

“小鬼，能够及时发现那一招的问题并迅速躲开，我对你还真是有些兴趣了。”很熟悉的声音，只不过半小时前来自于一条龙罢了。现在听他说话底气十足，那个大招对他似乎没有多大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