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树何时能开花 第06章 搬家转运

一九八五年九月三日下午时分，天阴沉沉，噩耗从天而降，那万恶的死神好不留情地把索命药粉，洒下大妹生命的喉咙，可怜的大妹来不及观看人间的春花秋月，却被突如其来的死神吞没的化为乌有。

本来我意外中的残缺，足以给父母一个沉重的打击，可万万没想到，无情的灾难相继而来，把苦难多磨的母亲，彻底的打入人间地狱，痛苦万分地生活着……

不幸的噩耗要从一九八六年，九月一日那天说起，这一天母亲带着活泼可爱秀气的大妹，来到本地一个纯净美丽的娃哈哈幼儿园报名入学。

大妹到了幼儿园，才刚读一天半的课程，九月二日旁晚放学回家，突然间喊头疼，母亲由于被我的残缺阴影所笼罩，于是显得特别紧张，一颗心挂在心情空间跳动不安。

此时正好小姑来到我们家，知道大妹头疼的厉害，处于一种亲情的份上，便帮忙带着大妹去离家不太远的医院检查病因。

九月三日这天早晨，母亲先把不到周岁的小妹，抱起把奶喂饱，然后忙着把家务干完，就匆匆忙忙往医院方向看望大妹去。

到了医院，母亲很急切地询问医生，了解大妹的病情状况如何？医生对母亲说：“这孩子的病很是奇怪，一会儿头疼的要命，一会儿像没事的样子。”

所以暂时很难确诊孩子得了啥病，现在只能留院观察，医生说：“按正常说法，小孩子头疼一般都是由伤风感冒引起的症状，只要稍微打点针或吃点药，很快就没事了。”

于是医生怀疑大妹会不会染上，脑炎等那种症状，一旦得了这种病，那么病情就很不了乐观了……

母亲得知大妹的病情严重性后，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无精打采抱着小妹，坐在椅子上六神无主勉强给小妹喂奶。

没过十来分钟，有一位中年妇女，气喘喘地跑来，神情慌张嘴巴接不上气地喊着母亲的名字。说：“不好了！不好了！月容姐，你快点去医院，你女儿快不行了。”

母亲听后来不及回应，便连忙把小妹放在车椅上，丢了魂似的往医院方向跑去，当母亲赶到医院时，大妹正在抢救室里做人工呼吸……

不到两个钟头，坐在门口的我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母亲撕心裂肺的那种凄惨的哀嚎声，还有许多围观的众人在议论纷纷着……

当时兄长和我还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只是心里害怕的很，呆呆地望着外面发生的这一幕，令人吃惊又可怕的情景。

片刻时间过去，我看见母亲像疯了一样，三步并作两步地哭着喊着跳着，那种痛不欲生的场面，看着的人也会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我和兄长在懵懂中跟着母亲和亲朋好友们的哀悼声，痛哭了一场。

在我依稀的记忆里，我们姐妹俩经常在一起嬉笑打闹，在夏天的夜晚，我们偶尔有过看月亮和星星，那种童真无邪的快乐！

不幸的是，大妹被死亡之神带到了空中，“当一颗北斗七星，当我知道大妹从此和我分离，而她永远只能住在天空里，我才明白失去的是多么的可贵，而得到的只有那望星空的一种思念。”

我想父母失去大妹，是埋在心底下的一种隐隐的疼痛，而后渗入血液变成慢性胃炎的痛……

不管时间将如何流失，但大妹的模样总在父母心坎上，并且在不经意间想起，对父母而言是一种如刀割般掠过心灵的痛楚。

大妹的离去，给我们带来了无止尽的哀思。一想到大妹她的生命之花才刚刚开始开放，却被那无情的病魔夺去了宝贵的生命，我的心就会不停地作痛！

每当忆起这心酸的往事，我的心情就无法控制，而激起千层浪花，想着一个刚赋予七载的小生命，只因死神的错误和闪失，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生命，就这样子说没了就没了，我的心对死神的恨意到了极点。

事后几天，父亲从海上而归，得知二女不幸的噩耗，痛心到了极点。不料可恶的祖母对母亲落井下石的机会来了，祖母睁着眼睛说瞎话，处心积虑地编造了一套害人的谎言，而假惺惺地对父亲说：“儿呀！都怨你老婆，没及时把你女儿带去医院看…”

父亲在丧女失魂落魄中迷迷糊糊地，便听信了这套害人的谎言，因此对母亲产生了一种无言的抱怨，而苦命的母亲一点也不知情，于是蒙受着莫须有的不白之冤。

过了数天，在一次偶然中父母交谈到大妹病逝的来龙去脉时，父亲这时才恍然大悟，才知那是一套吃人不吐骨头的谎言，于是父母之间的误会，自然就不攻而破。

面对着接一连二的不幸遭遇，父母心里自然就产生了恐惧和忌讳，于是商量着搬家转运之事，把过去的一切不幸，还给苍天老爷和大地之母。

数月之后，我们一家人搬进了二姑家那间土瓦房居住，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想了好多好多可以让梦成真的事！

尤其令我难忘的那就是刚学会说话的小妹，咿呀咿呀哭闹着拉着母亲的手，嘴里咿呀不清地说：“我不住在这里，我要回家…”

时间过得真快，在二姑家住了一年半的时间，在睁眼和闭眼中成了生活中的又一段过去。

有一天旁晚，二姑丈来到家里和我们共进晚餐，母亲特意下厨炒了几碟小菜，而后要吩咐兄长去商店卖烟酒，款待姑丈……

姑丈吃饱喝足后，醉翁之意不在酒，对母亲说了一大堆口蜜腹剑的话，母亲听后便明白姑丈这次到来，是为了催房这事而来。

母亲心里很是难受，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真不好受，事后不久父母很快从外面租到房子。

短短几天时间，我们一家人在匆忙中搬到了刚租来的房子里暂住，而那天晚上我们都感到住的特别的暖和，睡觉也觉得特别舒服，就连做梦也觉得特别的香甜！

母亲是个人穷志不短的那种人，她把住在二姑家一年半的房子算成租金，还给二姑夫妇俩，给了多次，他们也不好意思把租金收下……

过了一段时间，母亲突然想出了一个两全齐美的好办法，就将这两百块钱租金费，拿去买了一架双狮牌自动手表，当礼物送给二姑家的表姐带。

虽然这件往事不足挂齿也事过境迁，但它让我懂得了，“母亲是个自力更生，有骨气不愿欠人情债的那种人生。”

对我来说：“母亲虽然没有文化，识不了几个粗字，但她这种有志气的性格和精神，是值得儿女们去学习和模仿的。”

在租居里，我们一家人住过一段其乐融融的时光，但好景总是那么短暂，不知为何房东老伯突然得了绝症，将不久与人世。

我们这里的风俗；房东如果有办红白喜事，房客就应该在百日前搬走，否者的话要等三年满才允许搬走，如果犯了大忌，对房东和房客都是一件很不吉祥的事。

过了个把月，父母又一次从外面租到，让我们可以落脚的“避风港”刚租来的房子很接近，于是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搬了进去。

那个夜晚，我清晰地记得，母亲很开朗的笑着说：“我们哪是在搬家，简直就像当年红军打战过的生活，四海为家，母亲开的玩笑，把我们乐得笑哈哈！”

我问母亲：“今天搬家把你搞的这么累，你怎么还有心情开起玩笑来呢？”母亲却很幽默地说：“儿呀！所谓苦在心中，乐在口中呀！”我们在母亲的玩笑声中，不知不觉进入梦乡，等待的是黑暗过后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