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没落终有时 第七章

“公子，她，她都跪了一天了，我其实，也没什么大碍的”玄月躺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胸口说道。

离落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人，他不明白为什么玄会帮那丫头说话，他现在的身体都成了什么样了，原本就是一个带有严重内伤的人，现在那丫头的那几拳照成胸口内部大出血。

“玄，你知道的，她的命运的注定的，不要对她动感情。”离落看着玄冷冷的说道

玄的脸色突然便得更加的惨白，

“公子难道就只有她...”

“只有她，她是唯一能接近他的人，唯一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孩，所以只有她才能解开那个诅咒。只有她，”说到最后离落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对着玄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殷雪跪在院子里，双脚早已经麻木，心中更是一片的冰冷和荒芜，自己原来喜欢上了自己的师父，是什么时候？是第一次见面桃花树下的相遇吗？还是青石台边那个带着轻轻淡淡清香传到自己鼻尖的时候，还是几年来的朝夕相处，积累的点点滴滴呢。其实像师父这样的人都会爱上的吧。自己是怎么也挣脱不掉，逃不掉的。

但是师父要是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自己的他，估计也不会再认这个徒弟了吧。

突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打在了自己的手上，她低头看了看，居然是雪，这里一年四季桃花都开着，却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雪花，漫天飞舞，越下越大，落在她的手上肩上，发梢上。她却一点没有感觉冷，也许是因为现在她的心比那雪花更加寒冷。

：我叫离落；以后你便是我的徒儿；我便是你的师父；你喜欢便好；手举高一点，身子挺直一点，蹲下去一点，做事情的时候专心一点，你便在这里跪着吧....。

从相遇到现在，离落对她说的话一遍遍的在她的耳边回放。

其实自己一开始就对自己的师父就是居心不良。要不是这样，怎么会没有任何怨言的做他的徒弟几年，怎么会为了那个没有丝毫感觉的仇恨让自己辛苦这么久，平时努力的练功不就是为了让师傅能夸奖一下自己，能让他的眼中映下自己的影子，即使他从来没有夸奖过自己。

在他的眼中自己不过是当初顺手救下的人。师父既然只要一个徒弟，那么便只当徒弟吧，至少可以一直的守在你的身边。

雪越下越大，气温也越来越低，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已经不再流动一般，连眼角的晶莹都被冻结了。现在能守着自己的不过是那院外的桃花而已。在这样的寒雪中桃花也显得很没有精神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傻瓜，明明是娇弱的桃花，就不要去充当腊梅，寒雪本不是你们能低档的”她嘲讽的说着那院前的桃花。

意识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眼前一片黑暗，便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此时院子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白色的人影，温柔的将她抱起来走向屋中，轻轻的放在床上，脱掉鞋子，盖上被子转身出去，但是没有一会便又进来了，此时手中拿着一个火炉，放在屋中，在出门轻轻的关上门。

在第二天殷雪醒来看到自己在床上躺着，在看了看屋中已经燃烧完的火炉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有一瞬间，便恢复如常。

走到屋外看到了院子里放的满桌子的鱼，有些意外，玄，他....其实心中是很愧疚的，因为玄什么也没有做错。走到桌前拿着筷子便开始吃。把鱼放到嘴边表情便便得奇怪起来，忍不住一下就吐了出来。

“玄你一定是在公报世仇，我不过就是打了你几拳吗？有必要来毒害自己吗？”就在这时玄殷雪便看到玄向这边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热气腾腾的鱼。

玄没有理会她只是绕过她走向桌前，看着桌上的鱼便怔住了

“玄，你是故意的，平时天天做鱼也就罢了，今天做鱼这么难吃，你是在怪我昨天打了你几拳吗？大不了我让你打回来好了，你也不能做这么难吃的鱼来给我吃啊。”殷雪说到最后也是自言自语了

“这些不是我做的

“恩？不是你做的？”殷雪没有想到他会回答自己的话，更没有想到这鱼不是他做的，不是他？

玄把手中的鱼放到桌上便转身离去，刚走院门口，人便跪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玄，你怎么了，玄。”殷雪快步的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扶起来

玄将她的手甩开，艰难的站了起来。但是刚走两步便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动了

她连忙扶起了玄靠在自己的身上，看着他比纸还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的焦急，即使他从来喜欢无视自己，即使他老是喜欢做鱼给自己吃，即使他并不是很喜欢自己，即使他是自己的..情敌，现在看到他脸色苍白的躺在这里，心中一阵的难过。其实一直以来殷雪是拿他当朋友的。只能说她的这个朋友平时不爱说话，但是他愿意听她说平时的那些的琐事，从来也没有显出不耐烦的神色，她就知道他其实也是承认自己这个朋友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罢了。

手搭在他的脉上，她虽然学的是用毒，但是把脉还是没有问题的。

五脏具损，命不久矣。当这几个字跳入殷雪脑海中的时候，她整个人一下呆住了。师傅一定能救他的，一定可以的。她将玄扶到了自己的房间床上躺着，便找来了离落。

看着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的离落，她的心，也越来越凉，她不知道玄原本已经受伤了，要是知道她昨天一定不会疯了一般的打他几拳的，心中自责，懊恼，后悔，交织在一起。

“师父，玄，玄他.....”

“五脏具损，寒气入体，无药可救”

原本还有一些希望的殷雪，听到这几句话，脸色比床上的玄更加的苍白

“寒气...寒气入体是怎么回事？”殷雪想确认下自己的猜想

他原本身子最多就只能在支撑三年了，但昨天你打伤了他，今天早上到外面钓鱼寒气入体，现在最多还有两天的时间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我只是想打你两下的，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玄。为什么？师父，你一定要救救他，是我错了，师父求求你，你一定要救他“殷雪，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跪在师父的面前不断的重复着一句：你一定要救他。

“罢了，你先出去，我为他治疗，中途不要来打扰我们”

殷雪像落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似的，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就知道，就知道师父一定是有办法的。

在屋外不知道站了多久，殷雪一直盯着门，生怕有什么小猫小狗打扰了屋内的人，终于屋内有动静了，脚步一步步向门口走来，门打开，殷雪心中一喜，但看到的却不是那个人。

“玄，你没事了吗？真的太好了。”殷雪围着玄转了个圈，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了，就是脸色苍白了一点。恩，以后还可以继续给自己做鱼吃，还可以继续听自己的碎碎念。

玄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但是殷雪却看不懂他眼中的悲伤从何而来。

殷雪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快步的走向屋内，想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明明说的是无药可救他是怎么让玄现在像完全痊愈了一般呢。但是看到的师傅并没有像想象中的坐在屋内或者站着，他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鼻子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一种不好的预感随着脚步的靠近在心中越来越大。

当她看到躺在床上，没有丝毫气息的离落是，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一般。

师傅....一步一步的靠近，好像生怕惊吓到他一般，就这两三米的距离殷雪却用了比平时多了三倍的时间和全身的力气。

手轻轻的碰了碰冰冷的脸，佛过他的眉，和长长的睫毛。这是一直以来她便想做的事，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不会责怪自己吧，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这样安静的任由自己打量吧，可是她却希望师傅起来骂自己，喜欢那个有生机，有气息的师父。

“师傅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起来骂我啊，我现在可是在侵.犯你呢，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你要是现在醒来我便告诉你好吗？我知道你听后一定会生气的，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即使你生气，即使你不认我这个徒弟，即使你再也不理我，我也要告诉你。你醒来好不好。我以后一定的乖乖的听你的话，不在偷偷的做你不喜欢的事了。”殷雪抱着离落的头轻轻的在他的耳边说着话，好像是在哄骗赖床的小孩在起床一般。

其实殷雪知道，当她看到他手腕上裹的隐隐有带血的白布时，她便明白了，两年前，在师父的药房偷偷看到的一本书上写的一个救人的办法，以命换命。当时师父坚决的不让她看，但是她还是偷偷的在师傅不在的时候偷偷的看了，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师父会跟玄以命换命。

“公子他还没有死”虽然是很轻的几句话，但是她还是听到了

殷雪将手放在师父的脉搏上，可是，没有跳，在将头放在师父的胸口，还是没有跳。

“公子现在还没有死去。”

“玄，什么意思”殷雪焦急的看着玄的眼睛，她急切的想让他告诉自己床上那个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没有心跳的人是真的没有离开自己，只是睡着了。

“公子一出生便被人下了禁制”

“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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