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问 第十七章 绝美的脸

有始有终，天地间任何生命都经不起岁月的推移。所有的生灵都会有结束的时刻。山川、大地，它们只是岁月之中一粒尘埃，它们无法抵抗，只由得顺其自然。芸芸众生，在这岁月的洗礼下，他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声嘶力竭的呐喊，终究逃不过生老病死。抬起头看向那片百年不变的天空，有多少人想要触及它，可又无人能够做到。

说白了，那片遥不可及的天空，正如那虚无缥缈的梦想，你会为他而努力，一路上的坎坷心酸又有几人能够承受得住。

“或许下一刻就会到达。”可当自己登上另一个高度之时，再次向上看去，就会发现自己还远远不够。有人会失落，觉得自己触及不到，无奈的选择了放弃。而另一部分人则是依旧为着那所谓的梦想拼搏坚持着。

“人比人气死人。”当你在一个自己觉得郁闷的位置上时，只有抱怨老天对自己的不公，永远憧憬着儿时的梦想。在此同时，大部分人却并没有理会到其他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羡慕，这或许就是他们的梦想。

“天空之上究竟是什么，到达了那里又会有怎样的感觉？”

坐在一骑白马上的颜月用手遮住了阳光，透过指缝眯着双眼看向天空。在他身侧的是孙桓，马蹄声回旋在这片山谷内，两人速度并不快，悠哉的抓着马栓似在欣赏沿途的风景。

将目光收回，颜月看向前方仅能够一人行走的道路沉默不语。在这条道路两侧则是异常陡峭高耸的悬崖，崖壁上有这多出巨大的裂纹，远远看去就如一根手指斜放，而颜月、孙桓两人则走在这根手指的伤口之处。

“看其样子，我两人行走的这条道路在之前与两处悬崖峭壁相同，本无道路。不过这里常年不见雨水，即为干旱，烈日炎炎是此地常年的景象，即使是这坚硬的岩石都没有经过炎日的摧残。”颜月拉了拉马栓，将胯下的马匹停下，神色平静间探出手触摸着一侧崖壁的裂痕，随后道；“再过不久，我们脚下的道路也该会被填平，我们快些走吧。”

说着，颜月将油纸扇取出，遮在了头顶，腿部用力，胯下的白马吃力向前奔了几步，身后的孙桓没有落下，也随之赶了上来。

“传闻此地是一位剑仙所击，一剑破掉大山，为此地的百姓谋了一条外出的捷径。”孙桓面色肃然的说道。话语间不禁向四周看了看。

“方灵府落黄牛？”

“正是。”孙桓严肃的说道；“据听说，这落黄牛在百年前飞升。剑仙……”最后那‘剑仙’两字孙桓没有发出声，只是在心底默默的喃喃着。

“一骑黄牛，一袭拖地黄袍。曾经的天下第一，无人能够捕捉到它的踪迹，据说在与敌交战，从未落下过那一骑黄牛，手中的木剑可破江河。世人说他一剑可敌千百人之军队，平生不曾遇过任何敌手。曾有云‘黄牛剑，万鬼哭。’此言不假。”

行走间，似主仆两人的颜月与孙桓走出了这片险要的峡谷。距离上次遇敌已经过了十数日，这一途中，两人并没有选择人行较多的道路，每每遇到这样的道路都会绕过，另寻他路。伤势还没有痊愈的颜月可不想再次遇到刺客突袭。

“伤势再过一日将愈合，距离‘顺安城’还有三日的路途，快些行走吧，我们的干粮不多了。”说着，颜月从怀中取出了一幅地图，按照地图上的标记指示，颜月变换方向，选择了另一条比较幽静的小路而去。身后的孙桓没有任何异议，一拉马栓，转向颜月的方向。

道路两旁是一片荒凉，没有任何的掩体，地面上不屈的长着几根略显枯黄的杂草。地面干裂，如龟壳般。

“此处是一条捷径，若是行走在那条大路之上，至少需要三日的时间。而这里则不然，快马加鞭无需一日时间即可。”

颜月骑着马奔驰在这条道路上，速度很快，掀起一片尘土飞扬。在他右侧的孙桓紧步跟随，没有被其落下。这条道路中，除了孙桓与颜月外，在两人前方仍有着一人。距离有些远，两人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的行进并不快，不过半刻，两人就会追赶的上。

从衡岳派下山，直到如今，两人经历的遇到的艰难险阻虽说没有那么的多，但是仍旧不少，而且每一次都会令两人处于生死一线的情况之下，在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里，难免遇到眼前这样的事情，会令两人感到不妙。

武器落于手中，面色肃然，看向前方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在距离五丈之时，颜月两人放缓了行进速度，与前方的那马上的身影一直保持在五丈的距离，这种距离令他们感到安全，这也是能够令两人随时逃跑的距离，怕是遇到不测，也好脱身。

十几年的友情，在这一刻出奇的默契，两人选择了沉默。

两人的沉默并没有带来什么显著的效果，有些着急的两人，颜月撇过头看向身侧的孙桓，对他使了个颜色，示意自己要前去。孙桓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便又将目光放在了前方的那名啃着苹果，背着背篓的蓝纱少女。

“这位姑娘，请问你要去哪里呢？或许我两人同路也说不定啊。”颜月快步驾马，到了那蓝衣少女身侧放缓了下来，嘻笑的对她说道。

“只是逛逛。”理都没理颜月，仍旧骑着马，有一口每一口的啃着苹果。

颜月大公子并没有介意，仍旧厚着脸皮道；“我说姑娘，这荒郊野外的，您孤身一人在此‘逛逛’就不怕遇到什么山贼野匪？”

距离近了些，颜月才看清这少女的面容，虽然脸上不起任何波澜，仍旧是那一副嬉笑，那道伤疤更是令这笑意被其他人看到会产生怜惜之意。

“好绝美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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