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传说 第五十三章 祸起丹霞山

那老者简单介绍了一下众人，老者名为赵大德，担任镇长一职，那郭老二则是镇上唯一的客栈的掌柜，兼小二。

其余众人则是镇上所余之人中，力气、勇气上乘者。

郭老二见镇长赵大德己然相信左少田，入了客栈后，径直去了后堂弄了几个小炒，备了些水酒送上来，让左少田与赵大德边吃东西边聊。

天色己然不早，客栈内光线十分阴暗，己到掌灯时分，赵大德对带上的几名老者一一作了吩咐后，与左少田攀谈起镇上的奇异之事来。

“少侠，我不得不谨慎再谨慎啊。”轻轻眠了一口水酒，赵大德缓缓说道。

“刚才那些老者，我叫他们放哨去了，唉，这几天镇上时有不干净的东西出灭，己闹得众乡亲人心惶惶啊。”他一边喝着水酒，还一边四处张望，好像很是禁忌一般，直看得左少田剑眉紧皱，甚至有点不耐其烦。

“我们大莫国与大赵国常年争战不休，数十年来，皇帝又是招募壮丁征战大莫，又是加征税收扶持战争，己闹得天怒人怨，民心不安。”

赵大德不忘喝一口水酒，咽下酒水，他兴奋地伸了伸脖子，接着说道：“不少的地方的官民早有反意，三年前，东方百里外的破军城原城主铁云成立了一支反军，自号铁军，他率军强封漓水南岸和丹霞山脉西侧，想将漓水以南和丹霞山以西的地域强行割开，分裂出大莫国。”

赵大德缓缓悠悠在说，左少田则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在听，直过了一个多时辰，方听完了赵大德的叙述。

大莫与大赵的战争己持续了三十年之久，皇帝都己换了两个，却还是争战不休。

争战的原因似乎是机秘，连军机大臣都不清楚，只知道双方的皇室都很支持战争，三十年来不断招募壮丁，以补战争之缺。

大莫在这场持久战的消耗下，国力渐衰，民众疾苦渐显，抗议之情日溢高涨，终于在三年前，大莫西南部破军城原城主铁云弑杀现任城主，夺过军权，震臂一呼，西南部多数村庄，镇市的年壮之人均前来响应，应召入伍，对抗大莫国军。

铁云惜兵爱将，待民如子，在西南部威望十分之高，自从他反旗一举，军队便迅速扩充，短短数月间，便由刚开始的五万兵力，扩充到二十万兵力。

二十万兵力对于大莫国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大赵的纠缠下，这二十万兵力却让大莫皇室头痛不己。

铁云领兵有方，且擅长指挥作战，数月间打退了大莫前来镇压的四十万兵力数次，他坚守漓水与丹霞山，大莫的镇压之兵始终不能寸进。

这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西南部地形复杂，多以丘陵，山脉为主，不宜农作，眼看后备不足，铁云十分着急，他举的本是正义之旗，如能成功，算是造福万民之事，如若失败......则后果不堪设想。

二十万军的日消耗十分巨大，虽各地百姓十分支持，有的百姓甚至自己吃野菜饿肚子，也将家中粮食全数献上，可仓中粮食始终只能维持数月。

眼见就要入冬，马上青黄不接，铁云顿时蒙生退意。

当铁云想要遣散军队，准备独身一人自缚上京顶罪的消息散布出来后，各地百姓纷纷垂泪，军中更有忠义之士以自刎相逼，愿随他一道而去，在众军民苦苦哀求下，铁云不得己继续率军抵抗国军。

艰难熬过冬季，各地百姓自发开垦荒地，屯田农作，以增收益。

天道酬勤，大莫各地纷纷效仿铁云，短短两三月便有数地举反旗响应，莫国内乱频起，外忧内患之下，国军自顾不暇，铁军终于有机会稍作喘息。

丹霞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无奈群山连绵，古木参天，不好布置兵力，铁云仔细斟酌下，下令火烧丹霞山，除其植被，以便布置兵力。

大火持续烧了数十天，丹霞山周围百里火光通天，热气炙人，百姓纷纷退避，在大火燃烧的期间，百里外的军民经常听到丹霞山方向有吼声传来，吼声中夹带着不甘与愤怒，让百里外的军民心惊胆战，寝食难安。

不知是不是天意，持续了月余的大火被一场暴雨熄灭了，待到众军民靠拢丹霞山，只见满山焦土，纵有未烧尽的枯木，也只剩下光秃秃的主树干。

大火被暴雨扑灭后，丹霞山中时有乌光笼罩，并伴有巨吼传出，那乌光飘忽不定，诡异非常，让众军民心生惧意，十分惶恐。

数天之后，热浪缓缓退去，铁军率人上山查探，谁知上山之人竟无一人回返，全都不知所踪。

继第二批，第三批查探之人消失后，铁云决定亲上丹霞山查探，恰逢此时斥候来报，大莫国境己是内乱频生，国军己无法顾及铁军，更有智者苦苦相劝铁云，说丹霞山中有不知明的凶险存在，不如弃守，纵使国军想过丹霞山，也需在平定其他内乱后，方能远泄此地。

众军民也苦苦央求，更有迷信之人说丹霞山中有妖兽盘据，大火己将其激怒，弃守方为上策，铁云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退守百里，驻军五万以守阵地，自己则亲往漓水南岸，亲自指挥铁军布防。

光阴似箭，日月如棱，转眼一年过去，漓水以南，丹霞山以西的区域在铁云的治理下，渐显安定，繁荣之象。

谁知好景不长，平静一年之久的丹霞山忽然异相又起，周围刚刚建起不久的村落夜间频频遭袭，有不少人死于非命，死状十分惨烈，全是挖心而死。

据被袭城镇居民说来，袭击时有哀嚎声传出，声音凄凉悲伤，怨气十足。

从死者身形体貌来看，竟全是身强体壮的男子，并无老弱妇孺之辈，铁云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丹霞山附近，奈何查探数天无所结果，最后不得不根据死者年龄性别作了一个决定，着区域内，凡十五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男子全部加入军中，一起开垦农作，外出者需成群而行，不可独处。

消息一经颁发，便震惊域内，虽也有反对之人，最后却也不得不服从。

不想蛮干之下，竟也凑较，那凶残之物虽然在夜间偶尔袭击某些村落，镇集，却再也不曾伤人性命，但凡被袭击之地，均是牛羊猪马死状惨烈，心脏被挖。

时至如今，虽大多数人相信那凶物不会伤害老弱妇孺，却都始终心怀惧怕之意，白天还算好，夜间各户都是门窗紧闭，不敢外出。

相对来说，陇西镇的运气还算不错，从未遭袭，只是这数日以来，众居民就寝之后，镇上竟响起哀嚎之声，吓得众居民战战兢兢，不敢安睡。

左少田剑眉紧锁，难怪镇上未见年壮之人，连白天的街道都冷冷清清，不见人迹了，那店小二见到自己之后，惶恐之色溢于言表，原来有这般事故。

“如此说来，那凶物应该是妖孽才对，只是它的行为举止颇为怪异，按理说妖孽要么不伤害人类，如果伤害人类的话，是不会分彼此的。”若说对妖孽的了解，左少田其实也并不知道多少，只是从理论上来说，此事有些蹊跷。

“唉，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只能祈求仙神保偌，能平平安安就好啊。”赵大德将水烟壶取出，装上烟丝后，又吧哒吧哒抽了起来。

“那几名放哨的老人单独在外面，您就这么放心吗？”左少田突然想起刚开始出去放哨的几位老人，心下刹那不安起来。

他快速奔出大门，神识外放，探知到那几名老者站立位置后，闪身过去将他们一个个揪进客栈来。

看着一个个正使劲发抖，满脸冷汗的老者，左少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轻声说道：“我...对不起啊，我只是不放心你们，才...把你们揪进来的，没吓着你们吧。”

“******，臭崽子你他娘的想吓死我啊，我还以为那挖心的妖怪来了呢。”一老者不住颤抖，脸色铁青，大声叫骂着。

“唉......”一声长长的哀叹从屋外传来，夹杂着凄凉，悲伤之意，摄人心神，屋中除却左少田外，数位老人刹那脸色惨白，全都软倒在地。

“唉......”哀叹声似在耳旁响起，左少田心中一惊：“神识沟通？”

他身形一闪，刹那出现在客栈之外，却见月华如水，柔散地上，街上一道白色身影飘渺不定，在前方十数丈外闪烁。

左少田心跳瞬间加速，他双拳一握，玄功运转，将那不安的心强行平静下来后，缓缓朝那道白影行去。

一股霸道的杀气自白影处散发开来，刹那将左少田笼罩，杀气中挟带着慑人心神的气势，震得他识海波澜起伏，似乎想将他直接压得崩溃。

“为何要造杀孽？”左少田神藏微微一晃，识海顿时归于平静，他缓缓移步，待到离白影三丈远近时，方停下身形。

“杀孽？”白影声音中带着些许迷芒，突然，那道白影颤抖起来，声音变得尖锐而激动：“你可知是谁先造成杀孽的？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啊...”

白影双手抱头，似要发狂。那激动的声音最后变成历啸，飘荡在陇西镇上空，尖锐的回声阵阵响起，夹带着无尽悲意，连左少田都被打动，心下莫名生起凄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