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传说 第四十七章 平凡的老人

望着跟随林若如前去收拾房间的徐晴，左青，左少田，左少云与秦彩霞都甚是惊讶，均望着正在傻笑的左少聪。

压低了声音，左少聪猛摇头：“你们两小子给我安静点，她仙子来了，我得”想了半天，也不见他憋出什么话来，四人顿时哈哈大笑，弄得左少聪的脸直红到了耳根，气极之下，他转过身去，往前迈了一步，结果又缩了回来，似乎也知道不能跟上去。

“好了，大哥，你早点安歇吧，可别睡不着觉。”左少田调侃着说道。

“臭小子，老拿我打趣，明天就给我滚出去，出去历练你的心境，顺便带个心上人回来吧。”左少聪气极地丢下这话后，真的回房去了。

“呵呵，我也去安歇了，明日我就出去算了，省得在家里碍着你们。”左少田微微一笑，对着左青三人说完，回房而去。

“儿孙自有儿孙福，也罢，由你们去吧。”左青摇了摇头，回房而去。留下新婚燕尔的左少云夫妻，坐于厅中。

躺在床上，听着厅中二哥二嫂的萦耳细语，林若如与徐晴的轻声谈话，想起日间在陈王府里的情形，思讨着几天前青峰山中的遭遇，左少田翻来覆去睡不着，辗转到三更时分，他心中暗暗作出决定后，才迷糊睡去。

翌日一早，别过父母家人，左少田揣上几十个金币，带上些要换洗的衣物，毅然离家朝青峰郡方向奔去。

从左少聪和徐晴处了解到终南派不会再找左少田麻烦后，左青夫妇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站在村口，看着左少田离去的方向，夫妻二人沉默不语，直到泪眼中模糊的背影渐渐消失，才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心境不同，感受就不同，这次出门左少田就像一只离开牢宠的小鸟，一路欢呼雀跃而去。

走在行人路绎不绝的官道上，看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路人，左少田心中感触良多：“我该何去何从？青峰郡中肯定不行，左琼郡也离得太近，唉，终南派，我竟被你们逼得要以四处游荡，飘浮不定来生存，此痛此恨，来日必定讨还!”

双拳紧握间，指关节喀喀作响，左少田双目中射出坚定的神光，他剑眉微挺，回头看了看林家村方向，再不作停留，朝青峰郡方向行去。

柔和的晨辉映射在苍芒大地上，万物都展现出勃勃的生机，树梢上青鸟鸣翠，池塘里金鲤涌波，草莆中彩花竞艳，竹林间青翁谈生，一幅朝气蓬勃之象。

官道中，偶有挑夫肩负百货，匆匆远去，偶有行商身揽千金，缓缓行经，也有诗人墨客，三教九流之士，亦有官差匹夫，鱼龙混杂之人。虽不时有路人擦肩而行，最终却是陌路而行，纵然满怀相撞，亦转身别离，从未见有相谈融洽，揽臂而拥的陌路之人。

“人生亦如此啊，每到一处地方，便有不同的路人，不同的往事，当远去前方，再度回首时，一切皆如幻影，只能回忆啊。”左少田缓缓地行走在官道当中，入目的一切给了他太多的感慨，思想半晌后，他有了一丝触悟。

“可是有些路人你怎能忘掉，有些往事你怎能放开？”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左少田身后响起，那声音苍凉间带着丝丝悲悯，直让他的心中也随之升起了丝丝的悲意。

转过身来，只见身前站着一个年约古稀的老人，如果一定要形容他身形体貌的话，只能说这老人就像是苍海一栗般，平凡得没有一丝出众之处，如果他淹灭在人潮之中，估计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实在是因为他的长相，气质，衣着与身形都太过平凡了。

不过就因为这幅平凡之相，却说着不平凡的言语，顿时让左少田肃然起敬，他目不斜视，向老人轻轻一揖，“老人家所言甚是，有些往事想忘忘不了，终究只能回首；有些路人想丢丢不掉，终究只可回忆。”

这老人的目光刹那深邃起来，忽然，他的身形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现身在左少田身前，他左手轻探，顷刻便己掀住左少田胸前的衣裳，速度之快，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小子让我孙女伤心好几天了，你到底做过什么？”老人严厉的质问把左少田愣在当场，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高手，这老家伙哪冒出来的？该不会是终南派的老不死来了吧。

左少田心中捏了一把冷汗，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什么少女，并且这老人的衣着也不似终南派之人，左少田微笑着对这老人说道：“老人家，您可以先拿开您这尊贵的手吗？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哎呀，还显摆是吧？”老人目带疑惑，松开左手，双眼死死地瞪着左少田。“知道我是谁吗？”

“老人家修为高深莫测，相信是这大陆上难得一见的名宿，不过恕少田孤陋寡闻，并不知老人家是何方神圣，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您一定认错人了。”

反正拍马屁又不会少肉，先讨好讨好这高深莫测的老人。

“是吗？看来你正如我孙女所说那般，皮痒欠揍啊。”

话刚说完，老人家的手便拍在了左少田的臀部。

“啊”

官道上传来刺耳的杀猪般的嚎叫声，左少田痛得一跳跃起丈半高，落下来后再也不敢停留，在官道上拼命逃窜，他身形连闪，神虚步施展开来，刹那间己逃出去数十丈远近，嚎叫声让官道上的路人一顿侧目。

看那老者只是抬手轻拍，可左少田却感觉到自己的某部位就要皮开肉绽一般，疼痛难当。

“难道我命中犯老不成？上次左琼郡被那老家伙虐得遍体鳞伤，这次碰到的又是这样变态的老鬼，妈的，打不过，我跑还不行吗？”左少田心中十分冤屈，他咬牙狂奔，“妈的以后看到年长的老者我躲开还不行吗？”

“我这叫手起识鼠辈，手落打混人，看打。”

一声低沉的声音自左少田身后响声，左少田吓得魂飞魄散，更是亡命飞奔。

可话语声一落，不管左少田跑得如何快，一只好似如影随行般的手又贴在他某部位上。

杀猪声再次在官道上荡起，虽不怎么悦耳，甚至很是刺耳，却让原本宁静的官道上热闹了起来。

完全是条件反射一般，左少田一蹦蹦起两丈来高，伴随着尖悦的嚎叫声，左少田飞也似的朝前方逃去。

“看打。”再音再次传来，左少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知道逃跑己无希望，他干一咬牙，身形刹那停止。

老者那枯瘦的手看上去动作一点也不快，缓缓抬起，慢慢地往左少田某部位落去。

“我躲。”左少田大叫，可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如陷入了泥沼中一般，万难动弹。

“我挡。”他想伸手招架，无奈双手好似被万斤铁索缠绕，根本抬不起来。

“我我他妈要骂人了。啊老不死的，变态狂，我招你惹你了啊？”

老人那只略显单薄无力的手慢慢落了他的某部位后，左少田终于能动了，入骨的疼痛让他蹦起来数丈高，在口中大骂道。

“时间法则？”

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在路旁响起，左少田耳尖目锐，一看之下，只见路旁一个衣着灰色道袍的老道带着惊讶之色，正在轻声沉吟。

“懂得可不少。”老人双手轻轻拍了拍，目光转向路旁的灰袍老道，“你，过来。”

老人朝那灰衣老道招了招手，像是呼唤后辈一般，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无量天尊，贫道无因子，乃终南派首席执事，不知前辈召唤，有何贵干？”

自称无因子的终南道士念了一声道号，脸色并没有因为这老人的轻薄而起变化，缓缓渡步过来，他那慈眉善目的脸上，稍带几分恭敬之色，举手抬足间，散发着一种极其自然的气息，仿若天成。

“果然是终南派的牛鼻子，今天拿你开刀，为我那孙女解解小恨。”

这平凡的老人话音刚落，伸手便朝无因子拍去，不过令人吃惊的是，他那略显单薄的手所拍落的地方，竟也似拍左少田一般，拍的就是那个部位。

“这老家伙不厚道。”左少田心中思讨着，不过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意，“且看看终南派的牛鼻子怎样应付。”

看着那缓缓拍来的手掌，自称无因子的灰衣老道尝试着躲闪，也尝试着招架，不过最终结果却是徒劳无功，他的身体有如陷入泥沼中一般，动一动都难。

无因子脸色变了数次，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瘦弱的手掌朝他那个部位拍落下去。

“无量你妈个天尊，老东西你要干什么？”

一声暴呼似惊雷般响彻天地，震得旁边围观的路人心神颤抖，一俱上惊俱万分。

这平凡的老者手掌收回，无因子身体恢复了正常，他暴跳起六七丈高低，在空中大骂。

“你们终南派欺我孙女，今日算是讨些许利息，你回去告诉那无尘子，就说我这糟老头子不日便会前往终南派，去找他理论理论。”这老者朝着空中的无因子吹胡子瞪眼，似乎刚才被拍了某部位的是自己一般，生气的模样十分滑稽。

“无量你妈个无量天尊，前辈既然要来我终南派讨公道，终南派自当恭迎，贫道这便去也。”只见无因子脚下青光一闪，凭空出现一柄青色巨剑，巨剑载着他刹那消失在南方天际。

“哇，我的神啊，这这可是仙人啊，仙人的屁股让人给拍了。”路旁有人轻声谈论着。

“厉害。”左少田心中惊叹，脚底下生风，再也不敢面对那看似平凡，实则修为深不可测的老者，拼命奔逃。

“臭小子，往哪跑，站住。”老人看了看消失在南方天际的无因子，转过身来朝正在狂奔的左少田吼道。

“这世上到底有多少这种变态的人啊，妈的今天又碰上一个，看来还是来找茬的，我躲。”左少田心中惊愕万分，刚才那终南执事无因子，举手抬足间都能散发出自然之息，似乎对道的领悟己然相当高明，从他身法上看，比之当日的灵虚道人更胜三分，可在这个平凡的老人面前，却无丝豪抵抗之力，由此可见这老人的修为真正是变态之极了。

“想跑？没门。”随着那老人的一声轻喝，左少田忽地发现自己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身旁本如疾箭倒退的景像刹那停顿，自己就像是在原地踏步踏，再也无法移动分豪。

“老不死的变态，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孙女，你真认错人了。”看着那只缓缓向自己某部位拍去的手掌，左少田真急了，大声吼道。

“我那萱儿回村之时身受重伤，伤愈之后整日恍恍惚惚，神不守舍，口中还时时念叼着，说什么傻蛋你要坚强，要挺住什么的，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你这臭小子害了我孙女，我不找你出口气，于心何安？”老人的话说完，手掌己经拍在了左少田某部位上。

手掌拍落之前，左少田身形依然如刚才那般，似被禁锢，很难动弹，拍落后，并无多大声响发出，却痛得他直龇牙洌齿，不过听完这老者的话后，他强忍着巨痛，并没有跳起身来，却是露出一幅欣喜的神色：“老人家，你你是萱儿的爷爷？这么说，萱儿没事啦？”他双手掀着那老人的双肩，激动地一顿猛摇。

“我那孙女会有什么事？就凭那些个牛鼻子还能把她怎么样？臭小子，放开你那臭手。”老人见左少田激动的神情，兴奋的动作，当下停住了那半空中正准备下落的手，微带怒意轻吼道。

“太好了，萱儿，你没事就好。”

左少田眼角不自觉地流下来几滳晶莹的泪水，他微微一笑，对着那老人说道：“老人家，对不起，我我实在没想到你会是萱儿的爷爷，谢谢你，谢谢你救了萱儿。”说完后，左少田双膝一沉，就要跪下。

“臭小子你干什么？我是萱儿的爷爷，救她是理所当然的，要你来谢什么，还行这般大礼，这算什么？”老人面带惊色，不过稍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右手轻轻一挥，左少田感觉到身前有一层浑厚的能量阻拦，始终没能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