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传说 第二章 有子少田

直至傍晚时分，林家村村长方带着左青家人来到医馆，村长年约六旬，名唤林衡，待人十分和蔼，行事稳重，能力也很强，在村里的威性十分高，见到他到来，众乡亲都松了口气。左青的妻子是林家村土生土长之人，闺名若如，与左青育有三子，长子左少聪，年方二十，正值青年，己随村中掘石人外出挖掘灵石，一年也难得回次家。次子左少云，年方十六，随父在家耕种。幼子左少田，年方六岁，机灵可爱，父母十分疼爱，也甚得村中人喜欢，有村中老人教他读书识字，以及各方面的知识。

左少云见父亲伤成这样，不禁大哭起来，就要扑上前去，张神医急忙阻止。旁边林若如见状也暗自流泪，却强忍着不哭出声来，只是静坐在左青身旁，拉着左青的手，轻轻抚摸，算是安慰。由林家村至郡城要一两时辰的路程，左少田由于年岁太小，便留在村中，着教其读书识字的老人看管，当然左青受伤一事，并未向其提及。左青下午便己转醒，一直都在咒骂那宋管事，虽然腰身疼痛难当，但他都强忍着不作呻吟，咒骂声却是不绝于耳，甚是痛恨。直至其家人来到医馆，才安静下来，眼角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愧疚的泪水。林若如坐于左青身旁，不断地安慰他，左青却甚难平静，眼神中始终怒火中烧。

等林若如拿了张神医开的方子，外出药铺抓药回来后，城中到处灯火阑珊，看似一片繁荣。

张神医是一个好人，他将医馆后院置出来给村里人安睡，而左青则睡在医馆的医床上，由左妻照顾。左少云年轻气盛，有几次都要冲出去找郡亲王陈家算账，都被村里人按住，没敢让他出去闹事。就这样，林家村人在医馆住了一个晚上，翌日一早，林家村人便置软椅，抬着左青回村而去，张神医不断叮嘱左青，叫其安心养伤，不可下地劳作，左青感激张神医的照顾之情，答谢后随乡亲回村而去。

刚到村口，便见村中人群密布，有很多村民站在村口广场，等待众人，被收粮的众乡亲进村后有的痛哭，有的怒骂，但却也无可奈可，当然亦有乡亲围上前来，安慰左青一家。唯有林继业则忧心重重，不知道幺九那边如何，心中始终忐忑不安。这时，一小孩身着粗布衣，飞步向这边奔来，老远就大声叫喊：“爸爸，爸爸，我的玩偶买回来了吗？”待到近前，只见这小孩身高约四尺，皮肤嫩白，两只眼睛己笑得咪成一个月牙形，围着左妻转了一圈后，扑进了左少云的怀中，问道：“爸呢？”

这小孩正是左家第三子，左少田，四岁多便随村中老人林公公学文识字，两年来己是村中的小神童，不到七岁便己能吟诗作对，手上功夫也不错，能写一手好字，不过最讨人喜欢的就是嘴很甜，很懂事，在村中除了极少数人外，大都十分喜爱他。

绕了一圈的左少田忽然发现各叔叔伯伯的脸色都不太对劲，似乎都面带怒色，有的甚至还带有泪痕，左少田吐了吐舌头，心想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事了吧？

转头看到村中两阿叔抬了一软椅，软椅上似躺有一人，他蹦了一蹦，看到正是自己父亲时，年幼的他顿时也安静了下来，喊道：“爸爸，爸爸，你怎么啦？为什么睡在这上面？”林若如弯下腰来，抱起左少田，亲了他一下道：“田儿，父亲在外面不小心摔着了，过两天就会好的，你的玩偶忘买了，过两天娘亲帮你买，好吗？”

周围乡亲见状，有不少人背过脸去，眼中泪光闪闪。

“爸爸是不是在外面遇到坏人了？”年少不更事的左少田好像也知道事情不简单，抬起头问他母亲。

“田儿，爸爸是不小心摔着的。”左青在软椅上，咬着牙对左少田道。

左少田转过头向其父亲望去，只见父亲腰身上缠满了白色的绷布，脸色苍白，额头还有汗渗出。

“爸爸，爸爸......”左少田哭了起来：“你是不是很痛？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呢？林公公说今年我们村子大丰收，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爸爸，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有什么活我可以跟哥一起去干了。我长大了。”

“唉，这孩子!”边上有人叹了口气，而边上却有更多的人流下了泪水。

“何婶，你怎么啦？”左少田看到边上一年岁三十多的妇女流下了眼泪，忙问道。

那中年妇女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说道：“没什么啊，刚才不知道怎么会有沙子跑进了眼中，眼睛不舒服。”

......

就这样，村中众人拥着左青一家向左青家走去，安顿好左青，林若如对着众乡亲千恩万谢，送离众乡亲后，便生火开始帮左青熬药。

左少云自从回到村里，便一言不发，直侍众人离去后，便抄了个钗，背上背箩,带上那些打猎捕兽的工具，上山打猎去了。他是个很聪明，很能干的大孩子，什么活都能很快学会，他也就跟村里的猎人上过几次山，便可以自己单独上山打猎了。

看着左少云上山打猎去了，左少田觉得自己也要做点什么。他目光到处瞅瞅，皱了皱眉头，讨道：“爸爸摔伤了，不知道林公公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治伤呢？去看看。”

不过片刻，左少田便己踹踹跳跳来到村后，到了那林公公家门前。林公公年岁很大，听说己经是古稀之人了。村里人说林公公没有后人，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几十年了，村里人都不知道林公公以前是做什么的，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林公公到底叫什么，只知道他是年少时离开的家乡，直至知天命时方回来，回来时孤身一人，很是潦倒，全靠村里人救济，才能过活。但这林公公却很是不凡，他好像什么都懂，什么事都知道，村里人有什么大事，都向林公公请教。

左少田蹦蹦跳跳来到林公公家门前，在外面扯着嗓子喊道：“林公公，您在吗？我是小田儿，来看您来了。”

等了半晌，没有听到回复，左少田觉得有点奇怪，林公公平时都是一门不出，二万不迈的，今天怎么会不在家呢？

到处转了转，发现林公公家门户都没有上锁，不似离开太远，可左右呼唤下却不闻应答，左少田也没办法，干脆坐在林公公家大门口，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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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对啊。”忽然间，左少田似乎想到了什么，“爸爸昨天明明是推着粮车，与村中众叔叔伯伯一起出门的，为什么今天回来没见到粮车呢？”

“今年大丰收，以前的粮车太小，装不了太多的粮食，那粮车还是前些日子，村里的木匠林胜伯伯赶制出来的，怎么回来也不带上呢？唉，太浪费了吧。”左少田想到此处，不禁摇了摇头，还学着大人一般叹了一口气。

又等了半晌，不见林公公回来，左少田想了想，估计林公公可能有事去了，还是先回家吧，父亲摔伤正需要人照顾呢。

想毕站了起来，刚走没两步，忽听见自西北方向有丝丝破空之声，转头一看，只见从那方向飞过来一道白光，从林家村上空越过，直朝青峰山方向落去，刹那便灭入在青峰山中。

“神仙？”左少田一脸的崇拜，正迷芒的他忽又见一道红光追随白光而去，杀那也灭入在青峰山中，他更惊讶了，“难道真是神仙？”左少田二话不说，直往林公公屋旁的一条小道抄上山去。

这条道路很窄，是村中猎人偶尔由此入山，开辟出来的小道，左右偶有枝杈横在路上，左少田也顾不了枝杈弹在身上的疼痛，一路急奔，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己来到了一坐小山峰之上，他腰身微弯，双手按在双膝上，气喘呼呼的大叫：“神仙，你们在哪里？让我看看你们长什么样子！”可是寂静的山林中并没有人回答他，只是听到自己满山遍野的回声。

“奇怪，刚刚明明看着他们是落在这一带的啊，怎么没见着了？难道神仙不愿见我吗？”

左少田有点失望，看样子“神仙”是不会出来见他的，他决定亲自去寻找一番。拖着疲劳的身子，左少田一步步地向山中深入，可是山中却出奇的静，连鸟叫声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好奇心还是驱使他继续前进，大约走了一两里地，直到完全看不到林家村了，左少田才停下脚步，靠在路旁的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休息。

“哐”。突然间，一声巨响把左少田惊得跳了起来，“什么声音？”左少田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到，视线被一片茂密的树林遮挡住了。

“砰”“砰”“砰”又传来数声巨响，震耳欲聋，震得他的耳膜都似要被震裂开来。左少田觉得很奇怪？难道有妖怪不成？刚才的神仙在收妖怪吗？

左少田向着发出声响的方向摸去，这片茂林不是很远，但却荆棘满林，把他的手脸都划伤了多处。穿过这片茂林，只见前方十来丈远处，有一块三十来丈方圆的草坪，坪中虽然也长有树木，但是大部分都己被斩断，草地中间，正有一道红影与一道白影在“打架”。见边上刚好有一巨石，左少田便藏身于巨石后方，只把头偏了出来，看这“神仙”打架。

这两团身影的速度很快，左少田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两道身影偶尔分开数米，却又立时冲上去缠斗在一起，就这样不断的碰撞，并不时夹带着声声巨响，震得左少田感觉耳朵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他紧紧的捂着耳朵，睁着那双满是星星的大眼，仔细观看起来。

前方战场上，两道人影的周围似是狂风暴雨一般，不少的树木被那狂风直接给扫断，不少的花草亦被生生拨起，漫天都是残花断草，散枝碎屑。草坪上也随着那狂风的疾扫，不断出现鸿沟、坑洞。“这么厉害，如果叫他们去锄草，挖地的话，估计一会就可以完功啊。”左少田心中遐想，一脸的期待之象。突然，一声巨响再次传来，两道身影刹那间分开，停在了草坪的两边，对峙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