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前世今生 第五十九话

白哉如此非比寻常的举动令露琪亚感到意外，这样的白哉，她第一次见到，她不知道白哉在虚圈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白哉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反常，她只知道，这样的白哉，自己非常的不习惯。

片刻后，白哉回过神来，转过身，看着露琪亚那一脸意外和充满疑惑的表情，他似乎看出了什么：“露琪亚，你是不是不习惯兄长大人这个样子？”

“兄长大人，我……”露琪亚很想把自己对白哉的疑惑说出来，但害怕说出来后，白哉会对自己冷眼相待，于是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你不说我也知道，必竟我在你面前总是那么一副冷漠的样子，突然间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你难免不习惯。”

“兄长大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露琪亚刚一开口，白哉打断了她。

露琪亚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白哉，她从来都不知道白哉居然如此了解自己，刚一开口就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露琪亚，这几天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忙，六番队就麻烦你和恋次了。”说完，白哉离开院子，往房间方向走去。

看着白哉的背影，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感涌上了露琪亚的心头，回想起刚才白哉那异于平常的情形，露琪亚总觉得白哉隐瞒着自己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她十有八九已经猜到，除了关于真雪的事，不会是其他的事，但她却不知道，这一次，竟是见到白哉的最后一次。

回到房间后，白哉拿出纸和笔，开始起笔文案，将中央四十六室对真雪定下的所有重罪全都承担下来，以文件的方式写下。

当白哉写完文件后已是深夜，他放下笔，站起身，推开门，走出外廊，又一次来到那棵樱花树下。

深夜的樱花树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树上的樱花随着夜风飘舞，宛如天上撒落下的樱花雨。白哉脖子上的银白风华纱轻轻飘动着，风渐渐停了下来，樱花瓣随之慢慢落下，白哉摊开手掌，一朵花瓣落在了他的掌心上。

“真雪……”

次日，白哉在队长会议结束后便到六番队队舍副队长办公室内，此时的恋次并没有觉察，认真地写着报告。

“恋次。”白哉走到恋次的面前。

听到白哉的声音，恋次这才觉察到白哉已经来到自己的面前，急忙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队……队长，您来了。”

“我已经好几天没来队舍了，今天过来看一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恋次。”

“身为六番队副队长，协助队长您管理六番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谈不上辛苦。”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你在写这个月的报告吗？”白哉低头望了一眼桌上的文件。

“是的，队长，您不在队舍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写着。”

“这个月的对账报告你不必代我写了，我已经写好了，你拿去交给山本总队长吧。”白哉把那用笔写下的承担中央四十六室对真雪定下的所有罪行的文件递给恋次。

恋次一脸奇怪的样子，接过了白哉手中的文件。

“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你继续写你的报告文件吧。”白哉说完，转身走出副队长办公室，走出门口时，他稍稍看了一眼恋次，脸上一副满意的样子，他知道恋次一定会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那文件交给山本元柳斋重国，而山本元柳斎重国会在审阅中发现那文件，以山本元柳斎重国的个性，一定会在调查清楚后移交中央四十六室处里，中央四十六室因为真雪被蓝染从尸魂界带到虚圈的事耿耿于怀，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看到那文件里的内容，结果可想而知。

果不其然，恋次将那文件连同整个六番队的报告文件一起交给了山本元柳斋重国，山本元柳斋重国在认真翻阅后发现了那文件，他看了之后，竟一脸震惊。

“怎么了？总队长，报告文件出什么问题了吗？”在一旁的雀部长次郎看到山本元柳斋重国脸上那副极少有的震惊表情，急忙停下手中的活。

“这是六番队队长的报告文件，你看看吧。”山本元柳斋重国把白哉写的那承担中央四十六室对真雪定下的所有罪行的文件递给了雀部长次郎。

雀步长次郎接过山本元柳斋重国手中的文件一看，瞪大了眼睛：“总队长，这是……”

“这是六番队队长写的，老夫想不到他居然写了这么一份文件。”

“总队长，我不相信六番队队长会让蓝染他们将那个叫千夜真雪的重罪犯带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雀部长次郎不相信文件上所写的。

“老夫也不相信，但上面的笔迹的确出自六番队队长之手。”

“总队长，您打算如何处理？”

“中央四十六室对上次被叛徒——前任第五番队队长从刑场上带走重罪犯千夜真雪的事耿耿于怀，如果把六番队队长的这份文件交上去，他们一定会对他进行审判，甚至移交皇族处理。”山本元柳斋重国背靠着椅子，神色复杂。

“朽木家族一向被皇族重视，如果不经过查实就把六番队队长的这份文件上交给中央四十六室，中央四十六室难免会将此事上报给皇族，这么一来一定会引起事端，皇族对朽木家族的看法肯定会有所改变。总队长，我看不如把六番队队长找来，问清楚后在作出决定。”雀部长次郎语重心长地向山本元柳斋重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雀部副队长，你所说的和老夫所想的一致，明日队长会议结束后，老夫就把六番队队长留下。”山本元柳斋重国对雀部长次郎的想法非常认同，他点了点头，捋了捋他那花白胡子。

第二天．

“今天的队长会议到此结束，除了六番队队长之外，其他人可以离开了。”山本元柳斋重国宣布队长会议结束后便说道。

听到自己被山本元柳斋重国留下，白哉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意外，他知道自己被留下的原因，早已做好了准备。其他人见此，都纷纷意外，平常队长会议结束之后，山本元柳斋重国都没有让某一番队的队长留下来过，这次却将作为六番队队长的白哉留下，令他们感到不解。但出于对山本元柳斋重国的了解，他们只能带着这样的不解纷纷离开。

“六番队队长，和老夫到办公室去吧。”其他人离开后，山本元柳斋重国站起身，让白哉跟着自己到办公室去。

来到总队长办公室后，山本元柳斋重国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从桌面上拿起白哉的文件，看着白哉：“六番队队长，想必你已经知道老夫把你留下的原因，老夫不想多说。这份文件老夫已经看过，老夫想问一问你，为什么写出这么一份文件？”

“总队长，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

“应该做的事？”

“是的。”

“你应该知道，现在中央四十六室对叛徒——前任五番队队长、三番队队长以及九番队队长从尸魂界刑场上带走重罪犯千夜真雪的事耿耿于怀，他们认为我们当中一定有叛徒们安插的内奸，命老夫尽快查出。老夫看了你的文件后，倍感意外，老夫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背叛尸魂界的事，为了弄清这份文件，老夫特意把你留下，你明白吗？”山本元柳斋重国不明白白哉口中所说的“应该做的事”指的是什么，郑重其事地将自己把白哉留下的原因告诉了他。

“谢谢总队长这么相信白哉，但这是我经过这段期间的苦思冥想所作出的决定。”白哉的眼神显得非常坚定。

“决定？什么决定？”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六番队队长，你知道你写这样的一份文件的后果吗？”

“我知道，总队长您会将此文件交至中央四十六队，中央四十六队过目后，定会对我进行审判，认为我就是蓝染他们安插的内奸，出于我是朽木家的当家，被皇族重视，我想中央四十六室会移交给皇族另案处理。”

“既然你已经知道后果，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山本元柳斋重国从白哉的言语中得知白哉已经知道写出这么一份文件的后果，并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既已知道，为什么还要趟这么一条混水，这令他产生了疑问。

“总队长，我这么做是为了心里一直放心不下的一些事，这些事情困扰着我，只有这么做，我才能放下心里的那些事。”

山本元柳斋重国望了白哉一眼，从他的眼神中，他看出了坚定，没有一丝犹豫，他叹了口气：“你如此坚决，毅然决然，老夫也不多说了，你既已决定，那老夫就只好将这份文件交给中央四十六室，让中央四十六室进行处理。”

“总队长，这……”一旁沉默不语的雀部长次郎听到山本元柳斋重国一语惊人的诉说，瞪大了眼睛，刚想开口，山本元柳斋重国举起一只手来，示意他不要说话。

“总队长，谢谢您的谅解与成全，我不打扰您了。”白哉向山本元柳斋重国鞠了个躬，表示感谢，随后转身离开了。

“总队长，您就这样答应六番队队长将他的文件交给中央四十六室？”白哉走后，雀部长次郎便开口问道。

“这是他的决定，老夫不能否决。”

“但是总队长……”

“雀部副队长，老夫知道你想说什么，老夫并不想把这份文件交给中央四十六室，但这是六番队队长的决定，老夫不得不这么做。”雀部长次郎还没把话说完，山本元柳斋重国打断了他。

“总队长……”

“你不必多说，把这份文件交给中央四十六室，让他们进行处理。”山本元柳斋重国把白哉所写的文件递给雀部长次郎。

雀部长次郎此时的脸上显得极不情愿，但没有办法，必竟把这份文件交给中央四十六室是白哉的意思，纵使他不愿意，也不得不那样做，只好接过山本元柳斋重国手中的文件。

“老夫累了，该去休息了，明日你就将此文件交给中央四十六室吧。”山本元柳斋重国站起身，拄着幻化成拐杖的斩魄刀流刃若火，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手里的文件，雀部长次郎的脸上充满了说不出的惆怅。

虚圈。

真雪站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下，看着随风飘舞的樱花，想着蓝染对她道出的真相，她的眼中充满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朽木大人，您为了能让我被蓝染大人封印的记忆得以解封，答应了蓝染大人所提出的条件，替真雪承担一切罪行，真雪知道后，很是心痛，您为了我做得太多太多，我……”

“你的精神看起来比前几天好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屋。

真雪往门口看了一眼，是市丸银，她紧锁了下眉头：“市丸银，你怎么来了？”

“你好像不大欢迎我。”

“有什么事快说吧。”

“没什么事难道就不能来了吗？”

“你来这个屋子肯定是有特殊的事情要告诉我，不然你不会踏进这个屋子半步，不是吗？”

“不愧是蓝染队长制造出来的，对这个虚圈的人和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市丸银笑了笑，他想不到平常几乎不踏出屋子半步的真雪，竟然对虚圈如此了解。

“你有什么事就说，不必拐弯抹角。”

“那我就直说，你想不想知道朽木白哉在答应蓝染队长所提出的条件后，回到尸魂界的情况吗？”

“你……难道知道些什么吗？”真雪急忙走到市丸银面前，一脸惊讶。

“你不必这么惊讶，我当然知道关于朽木白哉的一些事情，我可以把朽木白哉在尸魂界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蓝染队长在你体内注入的崩玉三分之一的灵力给我。”

“崩玉三分之一的灵力？那是什么？”真雪不明白市丸银所说的话。

“不明白也没关系，你只要答应我所提出的这个条件，我就把朽木白哉在尸魂界的情况告诉你，甚至可以帮你做你想做的事。”

“是吗？”真雪刹那间对市丸银产生了怀疑。

“没错。”

“好，我答应你。”真雪点了点头。

市丸银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满意的笑。

尸魂界。

雀部长次郎按照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要求，把白哉的文件交给了中央四十六室，中央四十六室翻阅后，极为恼火，立即命人到朽木家中。

此时的白哉正跪坐在祠堂前，闭着眼睛，一副平静的样子，自从离开总队长办公室后，他早已知道自己所要承担的结果，也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