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 第三章 玻璃上的骷髅（2）

李天赐警觉地说：“你是什么意思？”

张警官不理李天赐的话，说：“起来，走吧。”

审讯室在拘留所旁边的一间单独的屋子里，里面有一条长桌子，桌子后面坐着几个人，其中有检察院的一个人，李天赐看到他，就知道这是父亲活动的结果。

他们是熟人，但在这里，他们却装着不太熟悉的样子。

张警官怏怏地站在一旁，心中肯定不甘。

一个警员把李天赐带着长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

李天赐发现江局长不在这里，一般地，出了人命大案，江局长都要出现在审讯场合。今天他不在，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是当事人，有所回避吧。

主持审讯的是警局副局长万基业。他倒是个很和气的人，不是因为李天赐有着很强势的背景而和气，他本来就是个很和气的人，哪怕是对一个最凶残的杀人犯。

万基业温和地面带笑容地说：“李天赐，你能把昨天在你家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地叙说一遍吗？”

李天赐对这样笑容满面的审讯者却抱有害怕的感觉，他谨慎地说：“昨天是我和李薇安小姐订婚的日子，我爸爸在家里为我们举行了订婚晚宴。在晚宴上，有一个钱先生，不知怎么搞的一人的脓胞，特别是喝了酒后，那脓胞就一个一个地破裂了，有些皮还挂了下来，十分可怕。我爸爸就让赵管家把他带到后面的房间里，让我们家的医生罗博士给他看病。没想到，正喝酒的时候，赵管家突然大喊‘吃人了，吃人了’，他的声音特别大，整个参加晚宴的人都听到了，江局长也听到了，他第一个向后房间跑去。但我和李小姐超过了他，先跑到后房间的，看到罗博士伏在桌子上，钱先生正趴在她背上吃她的肉。我和李小姐都吓呆了，还是江局长来，冲到了房间里，试图把钱先生拉开，但没有效果。江局长没办法，鸣枪示警，还是无效，就对钱先生的腿部开了一枪，但毫无效果，而且那枪伤根本就没有血流出来。几个大胆的人带着棍棒冲进房间对钱先生实行打击，并强力把他拉开。大家看到钱先生恐怖的脸，他满脸都是血和肉屑，两眼空洞无光，嘴里在嚼着罗博士的肉，就都跑了出去。这时，钱先生发现了在他几步远的江局长，就向江局长走过去，并把江局长逼到墙角，两抓住他的两肩，伸嘴以上咬他的颈，在这紧急关头，江局长对钱先生的胸口开了枪，没有效果，枪伤处也没有流血。我在外面看到这种情况，就想也许打钱先生的头也许有效果，就冒着危险冲了进去，夺下江局长手里的枪，对钱先生的头部开了一枪，钱先生这才倒了下去，而且伤口没有血流出来。”

万基业说：“就这样？”

李天赐说：“基本是这样。”

万基业说：“你是说，江局长对钱先生的胸口开了一枪，但没有任何效果，你指的效果是什么呢？”

李天赐小心翼翼地说：“我指的效果是，被枪击者的死亡。”

检察院的那个人在本子上很快地记录着，这时候，他抬起头，和万基业说：“根据尸检报告，那一枪打得很准，正好击中心脏，而且把心脏打穿，子弹从后背穿出。被枪击者竟然没有死，这也是稀有的事。”

万基业温和地说：“赵检察官，不要忘记了，尸检报告上还记录着，钱先生是因为被击爆了脑部而死亡。”

赵检察官说：“尸检报告上还写着，在击爆脑部之前，被枪击者似乎就没有生命迹象了。枪口没有流血，正好印证了这一点，因为这时吃人者血液已经停止流通了，也就是说，心脏已经停止工作了。”

两人的对话应该关系到李天赐的生死存亡，可是李天赐却对此并不关心，看他的眼神，明显他是在考虑别的事。

“万局长，拘留所十三号房间房门的玻璃与别的房间门上的玻璃有什么不同吗？”

“你问什么？房门上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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