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恬回到郝宅的时候,已临近傍晚,残阳的光辉照耀在这座古典的别墅上,如同火中燃烧一般。
郝恬紧紧抓住长裙,很好,她的怒火也如这残阳一般熊熊燃烧!
郝恬“砰”一声踢开郝宅的大门,用足了吃奶的劲儿大喊:“郝项里,立刻,马上,速度给祖宗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从沙发上蓦然传来一个性感的声音,带着些微睡醒的慵懒道:“小恬恬,这次只用了九个小时又二十分分钟,还不错哦。”
提到痛处,郝恬又是一阵气愤,这死人居然睡在沙发上,她绕过沙发,果然见郝项里支着脑袋一副睡美人似的躺着。
郝项里是个长相阴柔的美少年,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
郝恬越看越气愤,这不就是一人妖?
郝项里眼里闪过一丝狭促,勾起魅惑人心的笑容,“小恬恬,你这样看着我,是想来一段违背道德的乱伦之恋么,嗯?”
他说着,轻轻地整理一下衣襟,坐直了身子,看着他一副正经样,嘴里却说起乱七八糟的东西。
郝恬不禁一个大脚踩向郝项里,郝项里一个闪身,便扑了个空。
她嗷嗷大叫起来:“死人妖,给我坐稳了!”说着,继续又挥起大脚狠狠地朝郝项里踢去,郝项里这次倒没躲,挨了实实一脚,轻轻低呼出声:“痛。”
痛?
这就是你再次耍你祖宗的后果,晓得不晓得?!
郝恬想起徐宫以那副登鼻子上天的样子,恨不得踩死郝项里,这人妖居然又耍阴的!
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很简单,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郝项里与郝恬在KTV和一群猪朋狗友进行了第十二次打赌,赌郝恬被丢到大街上后一定不能在五小时内回到郝宅。
原本,郝恬信誓旦旦一定能够准时回来的,她为了认路,还特意去请了家教。
孰料,日防夜防家奸难防!郝项里这厮在翌日清晨在她醉时给她穿了一条飘飘淑女裙,然后竟然还把她扔在鸟不拉屎的偏僻乡村,害她所有的准备都成泡影,害她要坐徐某人的奥迪回来。
一切的一切,不过就是因为郝恬她...路痴。
“反正那十万块你付。”郝恬不服气,凭什么次次被耍之后还要给钱他们去娱乐?
郝项里一耸肩,示意没关系。
郝恬看他财大气粗的模样,一时气急败坏,拽着鞋子朝他扔过去,“靠,早死早安乐!”
次日,上课的星期一继续在吵人的铃声中拉开帷幕。
郝恬洗漱好之后,便去缔凡上学。
郝恬站在教室门口拉扯一下斜肩包,撩几下头发,清清嗓子随即走了进去。
原本闹腾的教室一见到她的出现顿时鸦雀无声,一些笑得正欢的学生笑容僵在脸上,全都低垂着脑袋拿出书本读起书来。
她扬起笑颜和大家打招呼:“同学们,早啊。”
一片寂静。
她走到教室最末靠右的那个角落座位,把书包塞进去,潇洒地离开了教室。
在她走出教室的第二秒,沉默的学生霎时活跃起来,笑的继续笑,讲话的继续讲话,和谐不已。
郝恬今天出门的时候有点赶,所以没有吃早餐,而她一向推嵩健康饮食,三餐准时。
缔凡学院是B市有名的私立学校,一般来说除非你家里富得流油,否则只有特优成绩才能破格收进来。
对于郝恬来说,她看中缔凡的原因是缔凡的餐厅——佳肴。缔凡里有一间规模十分大的混式餐厅,何为混式,这里聚集了中外大大小小的菜式,整个餐厅分为两个部分,第一层是古色古香的中式,第二层是色彩缤纷的外国风格,有欧式,法式,日式,泰式...反正一句话,郝恬垂涎这里的美食。
郝恬来到佳肴餐厅的时候,已经座无虚席。
她拐进第一层内的会员专属房间,一进来便看见沙发上懒洋洋躺着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他脸上盖着一本八卦杂志,看不见面容,只见他穿着缔凡的校服,右边挽起的袖子下手腕处纹着一个“徐”字。
郝恬料定这个少年是徐受!
她有些冒火,这几天和他可真是孽缘不浅,自从上了那辆奥迪之后,先是同班到同桌,再来头昏昏参加了网球比赛,被老师安排在校园网球比赛里组队。
为了那个比赛,她和徐受已经面面相对好几天了,原本想吃饭躲远点他,谁知又在这里遇到!
虽然徐受的父亲是这件餐厅的股东,可若不是为了那美食,郝恬连一眼都不愿意鸟这餐厅咧。
她压住心中的烦躁,走过去踢踢徐宫以:“喂,着火了,赶紧逃命啊!”
徐宫以不耐烦地扯下杂志,模模糊糊对着郝恬就是一通乱吼:“你他妈有病啊,没看见我补眠吗?!”
郝恬翻一个白眼,谁理你补眠?
她在沙发一边坐下,舒筋活络几下,然后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徐宫以看她这一副“我很淡定”的样子,加上他有严重的起床气,不禁“啪”一声狠狠地排一下桌子,“赶紧滚出去!”
此时,电话那头接通。“喂,郝项里,我在佳肴的工作间,你在哪啊?”
“班。”
“你死那去干什么,装三好学生啊!赶紧过来!”郝恬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把手机揣好兜里,好整以暇地看想徐宫以,“咋啦,大少爷,内分泌失调啊?看你这脾气暴得。”
徐宫以深呼一口气,拿起杂志“咻”地朝郝恬扔过去,郝恬灵活的一个侧身,继而抓起塑胶椅子朝对方砸去,徐宫以猛地跳过旁去,椅子刚好“砰”一声砸在墙上,发出一声清脆。
郝恬不服,继续抓起杯子快速朝他的方向砸去,徐宫以一个蹲身,继而跑到郝恬身边,伴着风声一个拳头送上去。
郝恬敏捷地翻身,靠近徐宫以,刹那间找准爆发点,狠狠地一个手肘向后揍去。
徐宫以猝不及防地一声闷哼,跳出三尺外:“暴力!”
“切,彼此彼此。”
此时,房间的门“砰”一声被踢开,郝恬和徐宫以纷纷朝那边看去,只见一个戴眼镜的阴柔少年双手提着两大袋子东西走进来。
他看见这一室凌乱,倒也没吃惊,反而缓缓走近郝恬,把袋子放在桌子上:“你的早餐。”
郝恬翻翻袋子,看见一堆乱七八糟的面包牛奶和一些打包的食物,有些无奈,“郝项里,你当我是饭桶还是哺乳动物?”
郝项里一耸肩,看向那边的少年,“早,宫以。”
“早。”宫以整理一下校服,拍拍衣领,朝门口走去,当他路过郝恬身边时,似是不经意道:“怪不得那么强而有力,原来吃得和某种睡猪圈的动物一样多。”
郝项里“噗”一声忍俊不禁,捂住嘴低低地咳嗽起来。
郝恬一愣,随之捞过一瓶牛奶快速向徐宫以砸去,谁料徐宫以朝左一躲,蓦然回首露出一个俊美的笑脸,“下次扔左边,我是左撇子。”
直到上完早读,郝恬才叼着一瓶酸奶走进教室。
她穿过喧闹的学生们,一眼就看见耳中塞着大耳机的徐宫以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郝恬走回自己的座位坐着,歪着脑袋观察她的同桌——徐受。
徐宫以是个长得很不错的少年,他的皮肤很白,但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他相貌虽然俊美,一双眉细却漆黑如墨,所以看起来丝毫没有女气。
在郝恬眼里,娘娘腔谁也比不过郝项里,徐受不娘,但一定是极品受。
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鄙夷,徐受可是只披着斯文人皮的暴力禽‘受’。
她和徐宫以认识了整整三年。
九月份的天气依然那么炎热,阳光透过树枝洒下一片稀疏的阴影。
郝恬忙活地扇着扇子,大大咧咧地坐在树下,白皙干净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身着军服的中年人,他用手肘顶顶郝恬,低语道:“小恬,休息够了好坐回去,不然他们要集体殴打教官了。”
郝恬不禁皱着小脸,做西施捧心状,“叔叔,你就忍心让你侄女曝晒在太阳之下?”
顿了顿,她看向那群坐在太阳底下同样身着军服的学生,小声地凑近教官:“叔叔,你就告诉他们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得了,看谁敢抱怨。”
话音未落,便有学生不满地叫嚷着起来:“教官,那个女的凭什么可以在树下休息,我们要在树下晒太阳!”
一个学生大胆地反抗,自然带动更多的同学,他们纷纷不平地埋怨,一时间喊叫声不绝于耳。
郝正为难地看着郝恬,郝恬飘来一个哀怨的小眼神,教官立刻折服,他幽幽地叹口气,都是命啊。
郝正站起来,严肃道:“郝同学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已经看过她的诊断书了,谁敢有意见?!”
霎时间,同学们纷纷禁下声来,这教官真威严。
随之,人群里爆出一声焦急的大喊:“教官,有个帅哥身上流血晕死过去了!”
一听这话,有些人先是觉得好笑,然后看到那个晕死过去的少年真的流了血才慌乱叫嚷起来。
郝正急忙走过去,郝恬也讶异地扎进人堆里,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身形修长,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他苍白的脸上一双狭长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阳光在他栗色的发丝上跳跃。
而他身上却弥漫着一大片血,触目惊心。
“不得了了,这个学生怎么搞得一身血啊!”郝正赶忙小心翼翼地扛起少年,挥手清道,“全部让开,让开!”
郝恬心中升起一丝疑惑,随即凑近少年,拉起一只染着血色的手仔细闻闻。
她紧跟在郝正身后,随行来到医疗室。
“小陈,赶紧看看他,无端流了一身血,怕是有什么伤口裂开了。”
小陈急忙拿起急救箱,翻出纱布,剪刀,消毒水等等之类的东西,准备止血。
而一边沉默已久的郝恬突然指着少年大声道:“喂,你装够了没?”
医疗室一时静默。
郝正狠狠地敲一下郝恬的脑袋,“你个捣蛋鬼,赶紧给我出去,现在救人呐!”
郝恬捂着脑袋,沉着嗓子重复那句话,“喂,你装够了没!”
偌大的医疗室回荡着郝恬的声音,半响,床上的少年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睁开漂亮的眼睛。
郝正惊奇地看着他,“你怎么醒过来了?”
郝恬冷笑:“他身上的是猪血,怎么就醒不过来?”
小陈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仿佛不相信有人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她把纱布狠狠地扔回急救箱,大骂:“你这学生没事吧啊?!”
“不,这是鸡血。”少年脸色稍稍沉下来,对上郝恬的眼睛,认认真真。
郝恬眯起眼睛,把鼻子凑近少年怀里,半响,探出头来坚定地说:“猪血。”
她天生对一切有味道的东西敏感,凡是她闻过的,吃过的食物,准逃不过她堪比狗鼻的嗅觉。
“鸡血。”
“猪血。”
“鸡血。”
“猪血。”
......
旁边的郝正愣愣地看着他们争吵,继而高高地举起双手,严厉大喊:“都给我停下来!”
正吵的面红耳赤的两人都一下子愣住,呆呆地看向他,“为什么?”
郝恬霎时恶狠狠地瞪着少年,“不准重复我的话!”
少年也不甘示弱,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物?”
话音刚落,郝恬的火爆噌噌噌涌了起来,竟敢怀疑她伟大的嗅觉还那么拽?
她的手掌捏成拳头,说时快那时迟伴着风声一拳挥出去。少年向左一闪,拳头“砰”一声落在铁床头,郝恬痛得嗷嗷大叫起来,随即又向少年挥去拳头。
少年跳下床,双眼凌厉地看着郝恬,“别惹我。”
“很好,我就是要惹你!”郝恬冲向桌子,捞过桌子上的杯子朝少年砸去。
少年一闪,杯子砸在地上,溅出一地水花。
郝正不禁大喊:“不许打!”
小陈痛心疾首,“这是我的杯子。”
郝恬充耳不闻,快步跑向少年,用足十分的力一个右踢,少年却向左躲,郝恬又“砰”一声踢到了铁床,“靠,你躲个鸟啊!不是挺有种的么?!”
“我是挺有种的。”少年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嘴边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凉凉道:“踢不到我,恼羞成怒了?”
郝恬脸上闪过一抹羞赧,“你个丫蛋臭蛋王八蛋!”
结果到最后,到底是猪血还是鸡血都没分出个所以然来。
事情就这么简单,这天,两人为了分辨鸡血与猪血,就这样深深地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郝恬叹一口气,如果现在偷袭徐宫以,算不算小人之举?
郝恬心里虽说很挣扎,可手却已经缓缓朝他的脸伸去,刚想一尝捏脸之快,孰料班长不解风情地杀过来,急急忙忙大喊:“郝同学,老师叫你们马上到网球场集合!”
此时,徐宫以刷一声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玉手,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郝同学,注意你的行为。”
郝恬讪讪地伸回手,下一秒猛瞪着罪魁祸首,像要把他拆开来吃进肚子里去。
班长心惊地缩了缩肩膀,千万别得罪了郝同学,这可是急躁又暴力的女学生,班长声音渐渐弱了下来:“老师、老师叫你们马上到网球场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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