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大学生 第67章：梁山好汉

第67章：梁山好汉

华西同仁大学权威教授张文轩先生，在校长办公室与校长发生纠纷之后，好歹总算被人劝解回家。

在他到了家之后，便下定决心，收拾东西，打算从此以后，永远离开华西同仁大学。口里说道“我就是以后连拉尿也要避开这个方向！”

他的老伴赶紧上前劝解道：“老张啊！总体来看，学校对你还是不错的，你也应该知足了，不要因为一点口角就赌气嘛！”

“哼！不要说了！”教授先生这气是很难得平息下去的，于是他继续说道，“你们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张文轩一辈子，在哪里受过如此窝囊气啊！我是在同张启蒙的多次接触中，看中张启蒙聪明，是一根好苗子，大有培养前途，所以在期末考试中才给他开了一个特例。校长问到我，我夸了张启蒙几句，他便往我的身上泼污水，说我收受了张启蒙的贿赂，所以我才偏袒和包庇张启蒙，这难道不是平白无故污我的清白吗？我一辈子注重名节，他堂堂一校之长，毫无任何凭据，就大放厥词，这口气叫我怎么能够咽得下去啊！”

“老头子，你一辈子的为人，我当然是非常清楚的啦！”教授先生的老伴接着说道，“可是，有一件事，很可能会被别人抓住了大做文章的。”

“你说的是什么事啊？”

“诶！你怎么搞忘了呢？眼镜啊，就是张启蒙送给你的那一副水晶眼镜。”

“遭啦！这个张启蒙！他这一副眼镜就是叫我跳进黄河也洗刷不清啦！”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先生的老伴立即问道：“谁呀？”

“是我，学生张启蒙。”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教授先生心里想到：“你小子来得正好！你若是不来，我还要来找你呢！”

张启蒙一进门，便立即对教授先生讲道：“老师，校长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我全都知道了，真是对不起，让您为学生的事受牵连了。您对我如此关照，简直胜过我的亲身爷爷了。学生这里跟您磕头了。”

教授夫人立即阻止道：“启蒙，你千万别这样！老师关心学生，这也完全是应该的。只不过有件事情，现在反倒成了别人攻击你的老师的把柄，你看，这事正让我们万分为难呢。”

“师娘，您说的恐怕就是那一副水晶眼镜吧？”

其实，张启蒙正是为此事而来，他一听说校长办公室发生的纠纷之后，就考虑到别人肯定会将此作为攻击教授先生的把柄，而一向只在学问上用心的教授先生肯定会感到束手无策。如果此事不处理好，他们“二张”都很有可能栽在这一副眼镜上面。

此时，张启蒙却胸有成竹地说道：“请你们二位放心，不就是一副眼镜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教授的老伴立即说道：“启蒙，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可不是一副普通的眼镜啊！”

“师娘，您就请放心吧！”张启蒙继续说道，“管他什么眼镜，反正不过就是一副眼镜，学生出于尊敬老师，送一副眼镜给老师，这能够做什么文章呢？况且校长在这个学期的开学典礼上，还大讲特讲尊师重道呢！如果他们要拿这个做文章的话，那他们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

“启蒙啊！你说的自然也有些道理。”就是教授先生接着说道，“这要是不涉及你的期末考试的话，倒也不是一个什么重大问题，但人家却偏偏要把这事与期末考试牵扯在一起，我这不是跳进黄河也洗刷不清了吗？”

“老师，您大可不必为此事担忧。”启蒙说道，“我不过就是送了你一副眼镜嘛，而且根本就不会有人知晓，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呀！”

“启蒙啊！现在的情况并不是你想象的你么简单，”教授先生说道，“前次校长助理小刘到我家来叫我去开会，当时我不在家，他给你的师娘提出要去参观一下我的书房，你的师娘也就答应了。而你给我的那副眼镜我也完全没有当回事，就随便地把它放在书架上，结果被校长助理小刘在参观书房时给发现了，他看过之后便感到非常的惊讶。现在，我跟校长起了冲突，他又是校长最贴心的心腹，他难道不会把这事给抖出来吗！”

“老师，即使这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启蒙接着说道，“假若他们要向您问起那眼镜的事，你就说是我放在您那里，让您给鉴别一下那眼睛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你找人鉴别之后，早就还给我了。这不一点事也没有了吗！”

“这可不行，启蒙！”教授接着说道，“第一，我这不是明显在说假话吗？这样做我实在是于心不安啦！第二，即使我就像你说的那样给他们讲，他们会相信吗？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老师啊！不是我当学生的说你，你一辈子除了教书之外，就是在埋头做学问，你这学问做得来简直把人都给搞得太过迂腐了。”启蒙继续说道，“兵书上不是讲过吗？兵不厌诈！双方对阵，是你死我活的生死较量，还讲究什么手段呢？

就拿我们做生意来说吧，在冠冕堂皇的场合，在学术文章上，谁不讲‘生意买卖以诚信为本’呢？然而，如果真要是时时、事事、处处都要讲诚信的话，那嘛，为什么每个商业企业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商业秘密呢？

老师，您总到过超市吧？请问您听到过那个营业员实事求是地说过他们的每一件商品到底赚了多少钱呢？即使是非常热门的抢手货，又有哪个营业员告诉过你：‘这东西我们可是赚老啦！’即使他们赚了再多的钱，又有谁会吐露半分实情呢？而他们的口头禅则是‘我们是薄利多销’，‘我们是血本大优惠，’‘顾客是上帝，’这些话能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呢？这些话能够相信信吗？

如果每一个商家，都在他们的商品标签上标明：进价是多少，从何处、何单位进的货，卖价家是多少，每件商品我们赚的纯利是多少。如果诚信讲到了这个份上，这生意还能够做吗？至于其他的暗箱操作，黑心牟取暴利的事，要是讲起来就太多啦！

再把话说回来吧。老师，你同校长之间的这一场纠纷，实际上并不是你个人和领导之间的情感纠葛，实质上，您是在同不合理的传统教育体制挑战呢！你教书是因材施教，不同的学生采用不同的教育方式，您并不在意我的长期逃学旷课，同时，在期末考试上又给我开了一个特例，实质上，这并不是你个人对我的特殊恩赐，而是您在考试制度上，以极大地勇气和魄力，打破常规，进行一种新的考试方式的尝试。这又有什么罪过呢？

他作为校长，如果有点改革的意识，有点为学生的未来和前途考虑的心愿，敢于向社会，向学生负责，他不但不应该刁难于您，反倒应该给您大力的支持，积极地进行鼓励呢。

可是他倒好，不但没有丝毫的支持，反而强力打压！这种校长，他的立场到底站到哪里去了呢？因此，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冲突，完全不是出于个人的恩怨，而是两种教育制度的较量，这就是一场不见硝烟，不拿枪炮的殊死搏杀，这不正该是兵不厌诈的时候吗？老师，你为何还如此死守老套，不愿意有点灵活变通呢？老师，请您不要一味地反对假话好不好？必要时，使用假话也是一种斗争的策略和需要呢？地下党员被捕之后，如果在敌人面前讲了真话，他绝对是叛徒，这难道也可取吗？在目前的这种僵持状态之下，你即使在校长面前说了一两句假话，只要于大局有利，于大方向有利，又为何不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计呢？”

张启蒙的这张惯于侃大山的嘴，这样一番侃侃而谈，不但当场就使得教授俩口对他刮目相看，而且还让教授先生心里更是豁然开朗了！还使他树立起了要将这一场改革进行到底的信心和决心。

同时张教授还认为：如果能够从学生的前途和未来着想，进行一些教育改革方面的尝试，也许比单纯地搞纯粹的学术理论研究更有意义。

于是他便毅然决定：充分利用张启蒙的热情和他那一股子闯劲，和张启蒙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积极地做一些新的探索——这也正是张启蒙一直在这位教授先生的身上狠下功夫的真实目的。

接下来，张启蒙便继续说道：“老师，你刚才不是还担心照我的说法去对付他们，而他们却根本就不相信吗。其实，这根本就用不着担心。即使他们不相信，但是，他们也找不到任何的根据来加以否定啊！只要她否定不了，还管他们信不信干什么呢？老师，你肯定会认为我这是在耍无奈吧！其实，在某些情况下，耍一耍无奈也无伤大雅，还担心它干什么呢？”

教授先生对张启蒙的话并非完全赞同，但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出来加以反驳，而且最后还觉得：除了按照张启蒙的说法去办以外，的确还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但是，教授先生此时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他说道：“其实，校长并非完全反对教育教学方面的改革，我们今后真要是做一些改革方面的尝试和探索的话，还必须要有他的支持才好办啊！问题是，现在我们和他的关系闹得这么僵，这种局面怎么样才能够打破呢？”

“老师，你这样一说，还真是让我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其实，张启蒙说这话的目的还并不是真正在佩服这位教授先生，实在讲也不过是先宽宽这位教授先生的心罢了，在宽了教授先生的心之后，张启蒙便接着讲道：

“老师，我过去因为家境贫寒而学习过一下中医。这中医治病呢，有时要下猛药，甚至使病人又吐又泻，但是，下猛药的目的，并不是要把病人给弄死，而是在于治病救人。像校长这种人，从本质上来看，我还是很敬重他的，但是，他目前的思想状态，却是跟我的想法和愿望格格不入的，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不要说去争取他的支持，就是想和他沟通、商量，恐怕都很难找到共同的语言，因此，我们现在就得给他下猛药！

再拿老师您来说吧，本期一开学，我们之间不也是闹得水火不容吗？请老师原谅，在那种情况之下，我肯定无法顾及您这位老师的面子了，有时甚至明显看来就是跟您作对，但是，在我们经过一番唇枪舌战之后，不是又重归于好了吗！这就正像《水浒传》中所言：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嘛。”

“好你个张启蒙！你这张嘴啊！还真是厉害啊！”

“老师，您过奖啦，不过，在我听起来，倒实在是恨舒服呢！”

正当这一对“梁山好汉”谈到十分契合之时，却又有人在外面敲门了。

“谁啊？”教授的老伴问道。

“我！校长办公室的小刘啊！”

很明显，这是校长助理受了校长的差遣，叫他来教授家里带张文轩先生到校长那里去说聊斋了。

此时，教授先生心中的怨气已经全消了，而且经过他同张启蒙之间的一番长谈，他也知道该怎么对付校长大人的质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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