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军传记） 第四章 山头爆破

渡边听到枪炮声，兴奋异常，催促手下人加快步伐，向交战的方向急行军。等他翻过山梁，战斗已经结束了。他派出的一个中队的先头部队只剩下一百多个伤兵等在那里，在下面的溪涧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他的部下的尸体。看着形势他就知道，天朝人给他来了个伏击，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了，一支几乎被他全歼，被他赶的满山到处跑的支那军队为什么会愈战愈勇？夜里去偷袭他的营地，现在又来给他来个伏击。一支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军队还有这份胆量，他不仅有些佩服起这支军队的指挥官来了。这支部队激起了他强烈的斗志，他也愈发地想灭了这支部队，把部队的指挥官抓来，看看他到底是何许人物。

他把先遣部队剩下的残兵编入其他部队里，把部队分成三路，一路从中间的溪里走，另两路从两边的山林里走。

段鸿宇和前面的先行人员会合后，继续沿溪流而上，傍晚时，他们来到一个河滩上，在河滩的周围布置了几层岗哨后，就在河滩上安营扎寨了。

“鸿宇，我看看你的伤。”李姗雪走过来，解开段鸿宇的衣服，查看起他的伤势来。

“你的伤好些了。”李姗雪看了看说道。段鸿宇年富力强，又长年练武，身板硬朗，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强。

“有你这样照看着，它不想好也不行啊。”段鸿宇轻轻说道，“真是辛苦你了。”

“跟我还这么客套干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养好身子才能带我们走出去是不是？”李姗雪脸色绯红地说道。

“哎，如果有那个大姑娘能为我解开衣服，那该多好啊。”大嘴杨在一旁看了，羡慕地说道。

听大嘴杨那么一说，李姗雪的脸更红了，不过现在是黄昏时分，天色昏暗，别人看不清她的脸色和表情了。

“老杨，你好没趣，营长和李大妹子的好时辰都叫你给搅合了。”刘飞云见状说道。

“哎，你们可不要乱说，营长的伤还没好，我来给他看看不应该吗？”李姗雪反驳道。

“你们两个老兵油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去找点事做做，别在这闲的无聊。”段鸿宇对他们骂道。

“那我去找点事做，就不打搅你们两位了。”见段鸿宇和李姗雪都开腔了，大嘴杨连忙走开，对刘飞云说道，“老刘，你去打猎，我到溪里抓些鱼，多吃点这些好东西，兄弟们的伤好的快点。”

“好勒。”刘飞云答应一声，向段鸿宇走来，“营长，又要借用下你的刀了。”

“以后做正经事儿要用刀就在我这来拿，不要说什么借不借的。”段鸿宇把刀给刘飞云递过去。

“哎，营长，我几时做过什么不正经的事儿了。”刘飞云叫屈道，“再说了，这是你的家传宝刀，没你的允许我可不敢乱动。”

“好了，快走吧，你还要等到天黑的看不见了才走吧。”大嘴杨催促道。

他们两人带了几个人分别上山下溪去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手提肩挑的满载而归了。

“营长，这些没火烤怎么吃啊？”他们走到段鸿宇面前问道。

段鸿宇站起来四处看了看，走到一个三面有坎的小湾子里，“就在这生些火烤吧，火堆不要大了，不要燃起明火，上面砍些树枝做个顶，只要外面看不见火光就行，有烟不是问题，晚上看不见黑烟的。”

听营长这么一说，众人都忙着去拾柴，只是不让燃起明火，火烧起来有点慢，烤起东西来也有点慢。众人忙活了半天，才把那些东西全部烤完。

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餐，众人衣不卸甲，枪不离手地在石头上睡了。兴许是鬼子前夜偷袭没有得逞，这一夜鬼子没有再来偷袭，也许鬼子还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防备天朝军队的偷袭呢。

美美地睡了一夜，第二天众人都精神头十足。待岗哨都归队后，段鸿宇又带着众人继续走。

“营长，这样走到哪里才是个头啊？”大牛走到段鸿宇身边问道。

听见大牛的问话，段鸿宇一时不知道改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队伍往哪里去，但他是队伍的指挥官，领导者，他不能把自己的这种困惑情绪让部下知道，那样会大大影响部队的士气，即使他自己再困惑，再不知所措，他也应该要给部下打气。他是手下官兵们的希望，力量源泉，如果一支队伍连军事主官都丧失了斗志，那这支队伍还能有战斗力吗？想到这，他装出一副信心十足的表情说道，“我们找到一个较明显的地方后就给上面发报，弄清我们所处的位置，让上面派人来，我们前后夹击，把后面的鬼子解决掉，我们就解脱了，兄弟们，加把劲儿，快点走。”

听营长这么一说，众人都信心十足了，加快脚步往前走。

野人山四季常青，山中流水淙淙，山高林密，他们一路走来，飞禽走兽的叫声不绝于耳。“噗”地一声，一只兔子被他们惊起，从草丛里窜出来，向山上逃去。刘飞云眼疾手快，扬起手中的标枪“嗖”地一声掷了出去，标枪如离弦之箭，穿过兔子的脖子的稳稳地钉在地上，大牛喜滋滋跑上去把兔子提在手中。刘飞云是猎户出身，进了山就手痒痒，他用段鸿宇的刀削了一些木标枪被在身上，手上还拿上一支，遇见猎物好随时出手。

看见刘飞云飞标枪钉兔子，段鸿宇想起了小时候和叔叔伯伯们一起上山打猎的情形。现在他们就是猎物，被鬼子追着到处跑，想到现在的处境，段鸿宇只得摇头苦笑。虽然现在是在逃命，但有时也能猎物变猎手，给鬼子设点陷阱什么的。想到这，段鸿宇往山上看去，没有地雷，难道不能利用山上的东西来个鬼子下个绊子吗？

“老刘，你是老猎户，应该知道怎么在林子里设置机关陷阱吧。”段鸿宇走到刘飞云身边问道。

“知是知道一些，但不知道营长想要设置什么样的机关？做什么用？”刘飞云对段鸿宇突然问道设置捕猎陷阱的事感到疑惑。

“你们看，小鬼子这样不辞辛苦地护送我们，我们不跟他们好好玩玩那就太对不起他们了，我想和他们玩个捕猎游戏，在林子里给他们下点套子，你们看下点什么套子好呢？”段鸿宇问道。

“我们老家通常都挖陷坑，下夹子什么的，我们挖个大坑，把小鬼子全埋进去。”听见营长的话，大牛一下来了兴致，对既能打鬼子又好玩的东西他一向是很感兴趣的。

“挖陷坑？你用什么挖？挖个小陷坑有什么用，要挖就要挖大的，这很费时间的，挖出来的土你一时也没地方倒啊，我们现在这种地方，挖坑肯定是行不通的。下夹子虽然又快又简单，但我们现在到哪去找铁夹子去，你尽说些不实际的话。”刘飞云把大牛的提议全部否定了。

“他呀，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小李在一旁讥讽大牛。

“我头脑简单？你头脑不简单你说啊，你有什么狗屁法子？”大牛反击道。

“我不知道我就不开口，不像某些人那样其实狗屁不懂，在那里充行家。”小李挖苦道。

“好了，你俩别说了，杠起来没完没了的。”大牛正要反驳，段鸿宇打断了他，“我们现在是群策群力，个人有什么方法都可以说，说错了也不要紧，说比不说的好。”

“我们可以下套绳，设标枪，弩箭，滚木这些，这些弄起来时间也不是太长，不过这些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好的，我们现在哪有时间搞这些，还没搞好鬼子就要过来了。”刘飞云皱着眉头说。

“我没说现在做，我们现在先想想有那些法子，等晚上有时间再做。”

“哦，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了。”

“那我们就不从这走了，兄弟们，上山去。”段鸿宇说着，当先向山上爬去。

他们又往山上爬去，翻过这道山梁时已经过了晌午，走了一个上午，众人腿脚都有些乏力了，找了块较平坦的地方作了下来。刘飞云照例带着几个人到林子里去打猎。

“营长，你看这是什么？”刘飞云打猎没一会儿，就折了回来，手中拿着几个铁盒子边舞边喊。

坐在地上正在休息的人被刘飞云他们的喊声吓了一跳，都站了起来。段鸿宇接过刘飞云递来的铁盒子看了起来，铁盒子已经生锈了，盒面的刷漆剥落了一些，余下的也快要从盒子上掉下来了，盒子上的英文字也不完整，他通过几个盒比对才勉强拼写出那几个英文字：Beefcanned，“牛肉罐头？”段鸿宇看着那几个英文，有点不相信地说。他用匕首把盒子撬开，里面一股咸牛肉的味道飘散出来。他从里面撕开一块在嘴里嚼了嚼，牛肉已经绵得像腊猪皮，嚼了半天也不烂。

“营长，你还认识洋文啊，真了不起。”大牛一脸羡慕地说道。

“你不知道啊，我们营长原来是个大学生，为了抗日打鬼子，学没上完就参军去了，你以为像你，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大嘴杨插嘴道。

“你也强不到那里去。”大牛小声嘀咕道。

“老杨也说错了，营长从大学出来先考了军校，从军校毕业才到部队上来的。”刘飞云补充道。

“这些是牛肉罐头，你们从哪弄来的这些玩意？”等他们争论完了段鸿宇才开始发问。

“在那边有个大山洞，里面堆满了东西，我们都不认识洋文，不知道那些是什么玩意。”刘飞云指着后面说。

“走，去看看，前面带路。“段鸿宇站起来，跟着刘飞云往林子里走去。

走了三分钟，刘飞云就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前站住脚。“营长，洞子就在后面。不是一只兔子往这里面钻进来我还看不到这个洞。”刘飞云指着灌木丛说道。

段鸿宇扒开灌木，当先钻了进去，洞里漆黑一片，仅洞口出能看见一点影子，往里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先出去做几个火把，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段鸿宇把几个往洞里钻的人推了出去，钻出洞来，用刀砍了一些树枝做成火把，再才进洞，在洞口点燃火把。

洞口不大，被上下的灌木遮了个严严实实，但口里面就很宽敞了，上千人站在里面也绰绰有余，洞里很干燥，一点水汽也没有，洞壁是坚硬的石壁，地面却是松软的泥土，洞有五六米高，十多米宽，而有多深他们还不知道，往前走了十几米，火光之中还没有看见洞底。洞的两边堆满了木箱子，木箱子里面装的就是牛肉罐头，一箱叠一箱地堆了十层，每层排了十六箱，每一米长度能排五箱，也就是说，每往里走一米，两边总共就有一千六百箱，他们走了大约五十米，才走到木箱子的尽头。段鸿宇在心中默算了一下，这里差不多总共有八万个箱子，每箱装有三十罐牛肉罐头，以每人每天三罐算，这些牛肉罐头可供一支万人的部队食用八十天。

“大家小心点，把火把都拿远点。”段鸿宇把手中的火把递给大牛，然他在木箱子的尽头等着。在木箱子的尽头，是个武器库，里面从恩菲尔德4型步枪，斯登姆冲锋枪，布琅式轻机枪，维克斯式马克I型重机枪到反坦克火箭筒，火焰喷射器，应有尽有。除了这些武器，还有成堆的弹药，在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堆TNT炸药包。如果不小心把这些弹药点燃，他们就是插了翅膀也跑不出去。

这些东西是英国人的装备，段鸿宇看着这些东西，越看越气愤。去年他们进入缅甸后，给养匮乏，请英国人支援一点，他们连说没有，后来美国人出面协调，他们才从牙缝里挤出一点给远征军，就像对待叫花子一样，他们是宁愿把大批的物资藏在山洞里烂掉也不愿给他们的盟友，这些英国佬太可恶了。

“营长，这些东西是英国佬留下来的吧。我们去年过野人山时饿的要死，他们却把这些东西都藏了起来，真该让日本人把他们都灭了。”大嘴杨看着这些东西，激动地骂道。

“我们可以躲在这洞里和鬼子干，反正里面的吃的用的都有，在里面挨个一两年也不碍事。”看着满洞物资，大牛高兴地说。他是在兰姆伽集训时从国内空运过去补充兵员的，没经历过远征军穿越野人山时的死亡之旅。

“又说傻话了不是，吃的用的是不缺，可是鬼子把洞口一堵，你到哪里去找水？我怕你在这里守个十天八天后连尿都没得喝的。”刘飞云接口说道。

“哦。”大牛脸一红，挠挠头悻悻地走开了。

“兄弟们，我刚才看过了，英国人的冲锋枪子弹我们也能用。做下分工，三连的人最多，搬牛肉罐头，其余的人搬弹药。每个人带足量，但不要带的太多，成了累赘就跑不动了。老杨，老刘，大牛，小李，再来几个人把炸药包搬到洞口去，好了，大家开始搬，动作要快。”段鸿宇命令道。

“营长，搬炸药干吗？搬炸药还不如多搬点炸弹，地雷，子弹，罐头什么的。”大牛问道。

“这些东西你能搬的完吗？搬不完怎办，等下留给鬼子？那肯定不行，所以我们要把洞子炸掉，使剩下的东西永远留在里面。”

“营长叫你搬你就办，怎那么多废话。”小李在一边教训他道。

“哎，我问问不行啊，嗨，我说你小子长进了，敢教训起你大爷来了。”

“你俩别在那较劲了，赶快搬。”大嘴杨说道。

众人身上都背满了物品，但相对于洞里剩下的东西也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大牛他们在洞口堆了一大堆炸药，这堆炸药少说也有一吨。段鸿宇做了两手安排，他用四颗手榴弹绑在一起，放在炸药堆中，把拉线牵出来，在洞口前设了个小坑，在小坑上面拉了一张网，把网和连着手榴弹的绳子系在一起拉紧，如果鬼子踩到小坑，就会拉响手榴弹，引爆炸药包。如果鬼子比较谨慎，发现了洞口的小坑，剪断了引线，他还有第二手准备。他在洞里隐藏了一根十米长的导火索，这段导火索需要近二十分钟燃完，这段时间可供他们走到一个较安全的地方，这也是鬼子到达这里所需要的时间。当然，对段鸿宇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追赶他们的鬼子到这里后，不小心踩到坑里，拉响手榴弹，这些炸药将足以送所有的鬼子上西天的。

布置完毕，段鸿宇亲自进洞起点导火索，点燃后，段鸿宇小心地走出洞口，带着众人走下山坡往另一座山的山窝子里走去。这些炸药一爆炸，只怕这半边山坡都没了，他们得赶紧找个躲避的地方。

“报告大佐阁下，支那人在下边的丛林里。”段鸿宇他们刚跑下山，渡边就已带着人翻过了山梁，一个少尉看见了正在两山之间穿行的段鸿宇他们。

“跑步前进，追上支那人。”渡边架起望远镜看了看，立即命令部队跑步追赶。他们行迹都不用找了，直接往段鸿宇他们方向跑去。

“营长，鬼子在后面朝我们追来了。”大牛说道。

段鸿宇向后一看，大队的鬼子在林子里时隐时现，没有往山洞的方向去，直朝他们的方向而来。段鸿宇狠狠地拍了一下头，他千算万算，却没料到鬼子会发现他们，不再顺着足迹往山洞方向去了，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快，先不管鬼子，跑到那边山窝里去，才能躲开爆炸。”段鸿宇带着众人直往前面的山窝里跑，现在已经过去十六、七分钟了，再过两三分钟就要炸响了。如果鬼子照足迹去追，现在差不多到山洞了。

段鸿宇他们到达山窝子里隐好身，各人都用手指或其他东西塞住耳朵，张大嘴巴，等着那一声惊天巨响。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爆炸声还没有响起，众人心里都有点着急了，万一那堆炸药成了哑炮，他们还在这等，十几分钟后鬼子就会赶上他们，到那时，他们就凶多吉少了。段鸿宇对自己的爆破技术有信心，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这次失手，那将害了身边的这两百多弟兄。他打定主意，如果再不爆炸，他得带着众人赶快离开。这山窝子里虽然潜伏了两百多人，但众人都在紧张地等着爆炸声的响起，这里一时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段鸿宇焦急地从两块石头之间伸出脑袋向洞子方向看去，正在这时，“轰隆”震天巨响突地响起，震的众人耳朵生疼，地面犹如发生大地震一般跳动起来。段鸿宇只见一股巨大的里面夹杂着暗红光芒的黑烟腾空而起，升到半空化作了一朵蘑菇状得黑云，磨盘大的石块在空中四下乱飞，有块盆子大的石头飞到了他们藏身的山窝子里，在地面激起一个土洞后钻入了地下。半边山头在爆炸声中飞到了天上，旋即又化作一场土雨石雨落了下来，中间还夹杂着许多铁盒子，山上的巨石纷纷往下滚，很快就把下面的山谷填高了一截。爆炸处出现一个百米宽的大坑，一片黑褐色的山石裸露出来。山头上的树木都被爆炸产生的飓风刮断，吹起的枝叶在土雨石雨之后又下起了一场绿色的草木雨。爆炸过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火药味。

渡边正带着部下追赶天朝军队，他在喜滋滋地想着，天朝人在他们前面不过千米的地方，他只要加把劲就能赶上去消灭他们，然后就能回去复命，不用再在这些山沟沟里转了。突然一声巨响把他震倒在地上，大地瞬间颤动起来，他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头上被飞来的一个蚕豆大的石子击中，打出了一个孔，乌血染红了半边头发，脚上也被一颗石子打的红肿，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泥土，他们如果离爆心再近点，砸渡边头的就不会只是一个蚕豆大的石子，至少是拳头大的石头了，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会被落下的石块砸死。几个在前面疾跑的日军士兵被滚下山的土石活活地埋在了下面，还有一个日军士兵极不走运，被落下的一个炮筒砸扁了脑袋。

渡边在几个鬼子的帮助下站了起来，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头上的伤口。他看看了炸出的那个大坑，落了一地的铁盒子和一些破损的枪支，已猜出了七，八分。可能天朝人在爆炸处发现一个军火仓库，为了不让他们得到仓库里的东西，他们用仓库里的炸药把仓库炸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天朝人又得到了一次弹药补给，想到这里，渡边有点沮丧，他估计经过这几天天朝人的弹药已经所剩不多了，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又横生枝节，“万能的天照大神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渡边点验了一下剩下的人马，还算好，损失不大，除了被活埋和被砸死了七八个外，其他人只是受了一些伤。在动身追赶天朝人之前，他又对那个大坑看了看，突然想到，他们这几天都是顺着足迹来追赶天朝人，今天如果没有看见天朝人的话，他将会顺着足迹走到那个军火仓库去，那他带领的这两千多人就将全部葬送在那里，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是天照大神在冥冥之中保佑了他。这么一想，渡边又精神抖擞起来，拍了拍衣服说道，“跑步前进，把支那人统统死啦死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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