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军传记） 第八章 再战老榕树（二）

“弟兄们，我们要抓紧时间抢修工事，明天鬼子可能会疯狂地反扑的，会有一场恶战。唐辉，你带你的人在外围警戒，其余的人抓紧时间。”打退了鬼子，段鸿宇就开始分配任务。

“大牛，你去那边的竹林里多砍些竹子过来，削尖了当竹签子，在老榕树前面都埋上。老刘，你带人在这前面多布置些陷阱，埋些地雷，没有铁丝，我们用树藤来布置鹿砦。总之，只要能给鬼子带来麻烦的我们都可以做。其他人就地找坑道，天然洞穴什么的，加固了明天好打鬼子。”

鬼子败退后，留下的石块，木料等正好给远征军用来修筑工事，地下的人员，除了炊事员，卫生员，报务员外，其他人分成了三组，一组警戒，一组布设陷阱，一组修筑工事。

渡边本打算趁黑夜在老榕树周围抢修工事，以便明天好进攻老榕树，没想到精明的天朝军队的指挥官料到了他的计画，把他修筑工事的部队打退了回来。“那个支那指挥官真不简单，我要会会他，和他好好较量一番。”渡边站在黑暗中，两眼望着老榕树方向，用手捋着他的两撇小胡子。

“支那人该不会也在那里修工事吧。”渡边站在那里思索着，“石原，你带队悄悄摸上去，等照明弹升起，如果支那人在那修工事，就给我狠狠地打，务必把支那人统统死啦死啦地，他们有岗哨，你拐弯从边上上去。另外，迫击炮也做好准备。”

“嗨。”石原应声答道，转身带着他的部队消失在了夜色中。

石原带着部下，绕了一个大弯，悄悄往老榕树方向走去。一群人踩着乱石，摄手摄脚地在荆棘丛中穿行。他们正猫着腰小心地往前走着，突然一只大野鸟受到惊吓，从草丛里飞出，“扑啦啦”向天上飞去，石原他们吓了一跳，立马趴到在地上。正在周边警戒的唐辉也被突然飞出来的野鸟吓了一跳，但见到朦胧的夜色里只是一只野鸟飞走了，也没引起多大的警觉。断崖顶上风大，常常树揺影动，看久了便会对这些习以为常了。

受此一惊，石原更加小心起来，一队人的脚轻提慢放，好像生怕踩死了地上的蚂蚁。世上的事很多时候都会事与愿违，正当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时，忽然从草丛里窜出一群猴子，‘吱吱’叫着，径直朝他们扑来，当先的一个鬼子挨了一记重重的猴爪，面孔上霎时出现了五道红红的抓痕，那个鬼子兵倒也很坚强，受了这一击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叫声，换做别人，恐怕早就痛的大叫起来了。那个鬼子兵不敢开枪，举起枪托朝那只猴子狠狠一下，打的猴子‘吱吱’叫着跑开来去，后面的猴子有的跑上前去对鬼子又抓有咬，有的站在远处朝鬼子扔石头。这些猴子这那棵老榕树上已经生存了不知多少代，一直都很安宁平静，和生活在树上的野鸡等其他动物和平共处，今天却被突然而至的一群人赶的无家可归，被迫从树上到了这些草窝里。然而就是这些草窝里也不平静，那些该死的人类半夜了还跑来打扰它们的瞌睡，这些猴子是被彻底地激怒了，一起从草丛里跳出来，对这些冒犯它们的人类疯狂地还击。

石原心里那个恼火啊，真是人倒起霉来喝口凉水都塞牙，他本想悄悄地给天朝人来个偷袭，却不料野鸡啊，猴子啊这些该死的畜生都来挡他的道，开枪吧，势必暴露行迹，偷袭就要泡汤了，不要开枪吧，这些畜生好像还没完没了起来了。正在这时，一颗耀眼的照明弹升上了天空，漫天的黑幕霎时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断崖顶上顿时亮如白昼。原来渡边一直在估摸揣测着，估计石原他们走的差不多了，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了，他就下令发射照明弹了。

“出击。”看到渡边的照明弹发射了，石原也顾不上那些猴子了，指挥着部队直朝远征军的方向冲去，他们在前面跑，猴群在后面追，于是，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一群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人被一群猴子赶的是落荒而逃。

段鸿宇正在指挥着手下兄弟们抢修工事，突然‘砰’地一声枪响，一颗照明弹在空中炸开，刺目的光芒照的人睁不开眼睛，远征军官兵们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在一片亮光中，但见一队鬼子从斜刺里杀将出来，边跑跑开枪射击。“快撤，退回老榕树下。”在照明弹的照耀下，段鸿宇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东西，但他下意识地仍然感觉到了危险，这也是他作为一个优秀指挥员的素质。他知道，鬼子绝不仅仅是发射一颗照明弹了事的，肯定还会有后续的动作，不说鬼子会趁着暂时的光明用迫击炮攻击，光听周围跑动的脚步声，就不知道有多少鬼子接着夜色潜伏了过来，黑暗中敌情不明，退回老榕树下自卫是个明智的选择。

在外围警戒的唐辉已经与赶来的石原接上了火，双方找好位置互相对射起来。大牛看见有仗打了，扔下抱着的竹签子，搬起机枪就往交火的地方跑去，他现在是见着打鬼子就兴奋。还没跑到交战的地方，段鸿宇撤退的命令就传来了，他搬着机枪恋恋不舍地往树下走去。

还没走出多远，鬼子的几发迫击炮弹就在他们刚才修工事的地方炸开，几个没来得及撤退的战士被炸的血肉模糊，大牛也被一股爆炸的风力刮倒，摔倒在地上，今天一天，他可没少摔倒，这次还算轻的，从树上摔下的那次，跌的他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前不久那次，下巴磕在机枪上，差点让他崩掉了当门牙，跌跤，他已经跌习惯了。

唐辉帅周边警戒的战士边打边撤，退回了老榕树。渡边变得聪明了，知道自己的火力不如远征军，在树下他们的炮火也没奈何，打了一阵，边命令石原撤了回去。

石原退回去时绕了个弯，他要回去找那些猴子报仇，以雪前耻。他在那些灌木丛里照了半天，却了半根猴子毛都没看见，那些猴子受到枪炮声的惊吓，早跑得没影了。石原懊恼地在黑暗中踢了一脚，以发泄怒气，却一脚正踢在石头上，脚趾踢翻了过来，疼的他抱着叫‘哇哇’大叫，边上两个鬼子赶紧走上前去把他架住，扶着他往前走。石原越想越气，狐狸没打着，倒惹了一身的骚。

远征军官兵们再树下歇息一阵，段鸿宇往树外看了看，说道：“兄弟们，工事我们还要继续修，明天肯定有一场恶战，修好工事对我们明天的战局有利，按前面的分工，各就各位。”

或许是渡边认为远征军不敢再出来了，也或许是鬼子也困了，要睡觉休息了，后面鬼子没有再出来骚扰。段鸿宇带着远征军官兵们经过一夜的努力，树上树下的工事基本成型，在老榕树的前方，还布设了一个简易的陷阱机关，老榕树现在可以真正称得上一个堡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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