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血情天 第十四章 往事堪扰

国庆节前天五点多钟时，杨昭等人就早早聚集了一齐，杨昭他们与南宫直接约在了火车站见面，杨昭与凌锋只随身携带了几件换洗衣裳，再是一点吃的，毕竟到九江需要一天一夜，还是需准备一些的，再无什么。反观众女生，则是三两跨包，挤得还满满的，不知装了些什么。方月见了二人，直道：“快帮我们分担一下。”

这间单的分担却是所有的皮包皆挂在了二人身上，二人相视了一眼，无奈笑笑，便跟在众女生身后，往火车站而去。到火车站时，南宫已然在那等着呢，见了二人，不由打趣道：“看来我约在这里是对的。”

方月见了南宫，哼了一下：“别以为你可以躲过，我告诉你们三个从现在起，你们三个就是我们的挑夫，负责为我们拿行李。”

不待三人如何反映，方月便携了众女生上了火车，找自己的车厢去了。上了火车，整装行李，分配房间时，又自是方月作了主，五个女生挤了一间，杨昭他们三个男生一间，方月美其名曰：“男女有别！”

是夜是连绵的隆隆声，杨昭躺在床上似乎怎么也睡不着，翻覆了几下，忽地坐起却见对面上下两张床上的南宫与凌锋似乎都没睡着，凌锋恰若见了杨昭，道：“你也未睡。”

杨昭笑笑，道：“我很少坐火车，以前也只是短途的几次，这还是第一次去这么远，在火车里过夜。我想也许是我睡觉时还不适应这隆隆的车声吧！”顿了一下，又道：“你们呢！怎也未睡。”

凌锋道：“现在还只十点多钟，我还没什么睡眠而已。”

南宫笑笑，道：“我在想我答应你出来去旅游，这个决定是否是对的，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怎么喜欢热闹。”

杨昭自知南宫心性，确是不怎么喜欢热闹，不过他这般说了，只是聊慰笑言而已，并无什么后悔之意，杨昭道：“你不是浪子的心吗！你大可将这次旅行当作一次行程，想那匡庐奇山，古来文人多有遗迹，说不定能被你我寻获。”

南宫听了，微然顿首，直道：“你说的是，我怎未想这些。”

这时凌锋突然插嘴道：“看你们说得文绉绉的，真是好大一股酸味啊！”

杨昭听了，也似有些兴致，忙道：“酸！何谓也！风物情心，自尔当道。”

杨昭说了，也自觉有趣，当先笑了起来，凌锋与南宫见了，不由也笑了起来，南宫道：“你倒真会解释，我想那些孔老圣人听了你这句，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夸赞你一句‘汝实乃吾儒门后续发扬者。’叮嘱你‘莫要染了这红尘，以负众望啊！’”

杨昭道：“若真是如此，我定当要留孔老圣人多停歇几天，不要急着回到土里去，陪我喝喝酒，多听听他讲讲经文。这该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啊！”

凌锋见杨昭有些陶醉样，不由道：“你倒还乐起来了，你倒不怕孔老圣人叫你到下面参观参观！”

杨昭道：“我为什么不乐呢！人生当该如此。”

凌锋忙道：“你别扯远了，怎么一下子说道人生呢！等下还不知你要说到哪里去了。”顿了一下，道：“不过这人生真是有趣，未想你与我们两个竟先后认识成了朋友，不然我都不知什么时候能和南宫在一起喝酒，出去旅行。”

南宫听了，愣愣，淡然道：“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本来就有亲缘。我只是不太习惯那些什么商场与官场，整天纠结缠绕，不知是忙些什么。我不认为那样有趣味。”

杨昭听了，已然明白其中定然有些什么故事，不由看了看两人，南宫见了，淡淡道：“你这时心中定然有些疑惑吧！为何阿锋说这些话，又为何我出身世家大族，却是毫不起眼，甘于平凡。其实这些不过是一些往事，说与听听也无妨。况且你我相交许久，又有何不能说呢。”

这般说来，亦堪回首便从久远的以前说起，南宫、凌锋、素雪、方月四人先辈，少有友谊，同历艰辛，人世冷暖自知，未曾有所负弃，可当得上死生相共。后偶有良遇，一飘飘道人，四方云游，见四人可怜，又为四人友情所动，便动了收徒之心，便带了四人回到道观，倾自己所学，辛劳教授，四人见师父这般心血，自不敢一日有所懈怠。悠悠十载，转指揉碎，终有所成，拜别师父，出山闯荡，后抗日救国中，沙场点兵，担丈夫之责，仗着一身武功兵法，确是立了不少战功。其后四人为增友谊，又结姻缘之亲。一至如今，仍是世交不断，其或还有些亲缘，到如今，自不是当年先辈般为生活所苦，商场官场其或军队，上下者皆有关系，自然对后代要求不免严苛了些，尤其是男生，更当肩负家族兴衰。然南宫少时，便像是一个逆反一般，虽未有什么激烈行为，仍是一如沉闷，只按照自己所想而行，到初二时，已不与同辈之人怎么结交，似乎一直想脱离什么。他不愿混迹官场，亦不愿做什么商人，长辈有所教，却不言语什么，南宫其实知道，就算他说了出来，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他也是知道父母长辈的苦心的，怕是说了什么，难免有什么争吵，这是他不愿的，故而干脆不言语什么。后升大学时，家中与云浙大学颇有关系，便安排了几人去云浙大学，然南宫高中毕业以后，填志愿时，便有了考虑，他不愿听从这安排，若是跑到别处，他们若是要找自己，还是容易的，便填了江浙大学，这样似乎更易隐藏些。填了志愿后，便出了家门，找了一份短工，赚些学费。这当然不够，不过家中富裕，同辈子弟都有一张卡，存了不少钱，南宫时常感叹，笑骂自己既然不意这些纠结，可生活无奈还是要用这些钱。故而钱虽然多，但却用得很小心，质朴无华。

杨昭听了，不觉有些感叹，虽直觉其中定然有些什么故事，却未料有这般心酸，他直觉自己是幸运的，虽然生活简朴，但家中祥和，父母从不强迫自己什么。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说些什么好，终还是不说呢。这时凌锋突然道：“这几年你只在过年时回去几天，叔叔表面上生你的气，其实还是关心你的。只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期望。”

南宫淡然道：“这些我自然知道，只是我心性与其不合，他们再多的期望我也无法完成，再说不是有你们吗！”

凌锋道：“你这般说确是轻松，不过想必其中也有不少苦累吧！毕竟一个人独然自立，脱离家族，一切都需自己面对，我一直都很佩服你这种勇气的。其时从小时候我就喜欢跟着你，叫你铭哥，这些应该还记得吧！”

南宫听了，愣了一下，道：“你于我有什么好佩服的，你因该看着前面，你还要干许多大事呢。”

杨昭在一旁听了，直觉有些苦闷，适时道：“你们都别说了！听了好不苦闷。”

二人自知杨昭用意，南宫也不想再多说这，轻轻笑了笑，向杨昭道：“我一直以为你之乎者也，绵绵不绝，不想你也有苦闷的时候，确出乎我的意料。”

凌锋见南宫也已扯开话题，便也不多说了，看二人如此打趣，不觉也笑了笑。杨昭见二人皆已不提那苦闷之言，心中目地已然达到了，至于南宫打趣，倒也乐得接受，笑道：“我当然会苦闷了，若是一个人连苦闷都不知的话，他又怎会欣喜呢。不然去我怎会如此风趣幽默风流倜傥呢！”

杨昭说了，看了二人一眼，三人不由同时笑了起来，一时笑声爽朗，颇有兴味，或是笑声大了些，对门女生竟也听见了，只听方月大声道：“你们三个发什么神经了，大半夜笑的像鬼一样。”

三人听了，小声嘘了一下，便即躺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