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傲视录 第五十一章 无处不伤怀

古墓之外，乔龙众人目光注视，而那微移的脚步，转身准备回墓的两女，彼此的心情仿佛陷入无尽深渊，虽然她们先前推测秦枫不会死，但那或许只是她们心中的不愿，只是眼前结果如此，她们的心里或许已是绝望之极，但只要有希望，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小龙女和媚儿也不会放弃，只因曾经的他也从来未曾放弃过，一时间，小龙女和媚儿在转身之即已是没有在举步前行，她们的目光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被巨石封住的墓门，眼中的忧伤仿佛更甚许多，渐渐的，她们思绪莫明恍惚，而秦枫以往的话语竟仿佛在耳边清晰环绕，曾经古墓的以往种种，更是在她们的脑中清晰浮现，点点划过，只是一切，却也是再回不到从前了。

此时的两道白衣身影，却是给人一种静若深渊的错觉感，而此刻的回忆也仿佛潮水一般，已是接踵而至，只是，这想的越深，却也痛的越真，两女脸上神情不禁一痛，均是想到了曾经秦枫对她们说过的那句誓言...

“苍天在上，我秦枫今日对天盟誓，一生一世，心中只有小龙女和媚儿，若是日后有了别的女子，必定自刎当前，愿苍天保佑我们三人，生不同时，死亦同日...”秦枫曾经的深情誓言，慢慢在小龙女和媚儿的耳边渐近而远；无情岁月，虽是过去了数万年，但此刻对两女来说，这句誓言就好象秦枫刚刚说过的一样，已是，字字痛心，而他曾经的这句深情誓言，如今，却是应证了今生的眷恋。两女微微低头，双眸疼惜的凝望着抱在怀里已无生机的秦枫，而泪水，却早已无声的夺眶而出。

眼前的情景，身后的众人，或许无法真实体会，此时的他们，目光深邃，均是静静看着已转身的两名白衣女子；乔龙的心情，随着两女的转身，他的内心，就好似周身这苍凉环境映射一般，已是压的满心沉重，在两女转身之既，他已是在没任何言语，只是看着她们转身出神的望着古墓时，空气中，竟仿佛弥漫起一股萧瑟与苍凉，想说的话，却在嘴边失去了声音。

对于身旁的唐坤，他只是静静看着先前一切，或许他这一生中，真的不会明白，深爱一个人的感觉，可以如此的刻骨铭心，而他的一生，也早已交给了国家和对武道极至的追求，但饶是如此，此时他的眼中却是划过了曾经不曾有过的一丝莫明叹息，见那两位白衣女子转身，唐坤本想对身旁的乔龙说些什么，只是他话未开口，乔龙已是轻抬了抬手，阻止了他的话语，乔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的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唐坤见乔老摇头，心里虽是担心这两名白衣女子进入古墓，但他也明白，这古墓本就是属于这两名女子所有，自己等人，实在无权阻止什么，一声轻叹，唐坤没有在多说什么，他目光微转，见其身旁一恻的轩辕翔心神居然有些混乱，唐坤不觉看了他一眼，见他此时目光专注，神情间竟现一股痴迷与黯然，一时间，他也好象明白了什么，心道：“情之一物，毕竟还是年轻人啊...”唐坤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轩辕翔顿时一惊，见唐坤静静看着自己，眼中却似了然，一时竟是有些慌乱，竟是不敢与唐坤对视，唐坤见他如此，却是微微笑了笑，轻道：“轩辕贤侄，务要多想了。”

轻声一语，或许在轩辕翔的心中早已明白，他嘴角自嘲的轻轻笑了笑，轻声道：“唐伯伯，我明白...”话虽如此，但轩辕翔黯然的目光却是不觉看向了那两名白衣女子，唐坤心知轩辕翔的个性，他绝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心下只是摇了摇头，对他不在理会。

众人彼此的心情，对于墓口的两女来说自是无从得之，她们的身影此时已是移步前行，封闭的墓石，或许数万年前，她们是无力开启的，而对于此刻的她们来说，已是无法阻止前行的脚步，行至墓前，小龙女抬眼对着身旁的媚儿淡淡道：“媚儿，你来开启墓石吧。”小龙女的声音带着疲惫，神情一片黯伤，媚儿听着她这与以往不同的疲倦话语，眼中难过一闪而逝，只是媚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墓石运转功体，只见媚儿轻抬一掌，掌中极气顿时气涌如云，她此时以念运掌，掌中气云随着她的操控已是尽数覆与墓石下方，随即掌式微抬，“起...”随着她的一声轻声话语，紧闭的墓门巨石竟是随着她微微上抬的掌力渐渐开启，而观媚儿此时神情竟是毫无任何吃力之感，仿佛这本就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身后众人见之，心头均是一震，眼前这墓石可是重达数万斤重，而眼前的这白衣女子，只是凭借掌式之力竟能如此轻而易举将之开启，此时他们眼中的震惊，已是可想而知，而心中更是叹服不已，他们真的不知眼前这白衣女子的功力到底高到了何种地步。

随着墓门开启，媚儿渐渐收起掌式，而奇怪的是那开启的巨石竟是仿佛被一股无形巨力支撑一般，竟是没有下坠半分，媚儿轻声道：“龙姐姐，可以走了。”小龙女缓缓低头，痛心不舍的目光已是满目悲凉，对着怀里的秦枫凄婉道：“枫，我们..回家了...”淡淡的月光照在小龙女苍白的脸上，清清冷冷，此时的月光，是否也开始变的越加柔和光亮，小龙女的睫毛下早已泪光闪烁，没走几步，泪珠就从她的脸颊上滚落了下来。

小龙女脚步轻盈，身子更如水面漂浮一般，轻轻掠过墓口，眼光却是始终没有在转身看向身后众人，媚儿双眼静静看着已进古墓的小龙女，眼中神情虽是伤心不忍之极，但也好似比之以往渐渐成熟了许多，只是一切，已是变的无声无语，她轻移脚步，跟在小龙女的身后进了墓门，凄婉的身影随着墓口渐渐变暗，直到消失不见，而那古墓的入口巨石，也随着她们消失的身影再次发出轰隆一声，封闭了墓门．

时间渐移，寂静的风中，是否还在弥漫着先前的悲凉，墓外众人，已是站立许久，他们的眼眶微微犯红，内心的感动与叹息或许早已充磁心灵深处，直到她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众人眼前，众人的心情已是变的无声无寂，最后的一眼，乔雨没有说出那最终答应的话语，她的心情更似黯然般的沉重，她良久的沉默，直到那两道身影完全消失眼前，轻闭的双眼，堆积的泪水划过了她那绝美忧伤的脸庞。

极北苦寒之地，迷天雪颠之中，碎散的巨石一片狼积，跪坐的黑袍身影无声无语，神情间，低沉死寂一片，他的目光仿佛没有一丝焦距，静寂之极，他是否已经记不得自己在这里呆立了多久，而那漫天纷飞不止的大雪早已覆满他的全身，他对此却晃若不知，只是一动不动的跪坐在那里，脑中的全部都是灭夜那最后的话语，“只是将仅存的一切交付与你.....”灭夜最后的话语让上官无我的情绪莫名愤怒，甚至癫狂之极，而一切，原来也只是灭夜的安排，那最后的相遇，最后的传承，充满赎罪的阴谋，隐藏完美的真相，随着灭夜的心愿一一揭穿。

雪颠之上，伴随那良久之极的沉默，上官无我嘴角轻动，轻笑般的自嘲道：“原来，这就是真相，呵呵呵哈哈，原来你早就知晓我之目的，这场命运的交会，我们之间又算什么，亦师亦友，亦敌亦仇吗？灭夜，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灭夜...”自嘲的话语却是随即变的越来越低，而那最后念道的名字，上官无我疲惫的脸上已是充磁着一股莫明的痛楚，灭夜曾经对自己的允诺是真，情义是真，一场生死决别，一段心知的善意真相，面对灭夜的消亡，上官无我曾抱持着复仇之心，可是如今灭门血仇虽报，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复仇之后的快感，如今有的，只是那满心的愧疚与可笑，只是真的到了此时，上官无我的心中又有多少舍不下的与之过往。

“上官无我，你之心情，还真是让我难以揣测，一个死敌罢了，何故如此。”在沉默之既，心底响起了魔的话语，上官无我心中轻哼，沉道：“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魔在他的心底轻轻笑了笑，只是却没有一丝取笑的意思，过了会魔才沉声道：“想不到在这个宇宙之中，除邪之外，居然还有如此傲骨嶙峋的不世强者，你的最后一击在我看来确实恐怖，但也太过极端，而你所练的魔极颠峰也随着这次他能量的再造而突飞猛进到了第十颠峰，灭夜吗？确实是一位不可一世的宇宙枭皇，他的强，赢得了我的尊敬。”接着只见魔的话语凝重道：“先前我感觉到了邪所释放的无匹威能，他比之以往居然更强了，如果你想找邪报仇，便好好炼化下灭夜传承给你的一切吧，会有让你意想不到的收获。”说完魔的声音沉静了下了。

上官无我听着魔那沉声话语，竟是发觉他与以往有些不同，但具体是什么，上官无我却是感觉不出来，先前天地间的盖世邪威，上官无我也是同样感觉到了，只是那时候的他神情癫狂，而伤势也是初复，如是此刻找邪死决，必死无疑，他的心中虽是满腔愤怒恨火，但却很看的清两人之间的差距，上官无我缓缓站立起身，抬头冷然看着遥远的彼方，眼中之冷比之以往更甚几分，冰冷的对着遥远的彼方说道：“我们这场延续了数万年的死决，必将在不久的将来划上句点。”

古墓之内，小龙女和媚儿至进墓，厚厚的一层灰尘在古墓内已是满目狼及，两女行到古墓断口，曾经的一切是否还是原先的模样，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到处积满了灰尘，她们轻跃而下，身体已是站立在了这诺大墓地之上，小龙女和媚儿目光对视一眼，媚儿了然，抬起右手对着周身微扫，厚积的灰尘已是以她们为中心散开了数丈之远，小龙女见媚儿已清理好，把怀里的秦枫轻轻放在身前的大石之上。

媚儿看着秦枫冰冷的躯体，心中又是一痛，转眼对着小龙女问道：“龙姐姐，枫大哥的躯体已渐冰冷，我们到底该怎么救他呢？”小龙女叹道：“具体如何救治，我此刻也是毫无头绪，待我检查下枫的身体状况，说不定可以找到解救之法。”说完低下身子，玉手轻握在秦枫的手上气脉，而自己的生命源力更是源源不段的注入秦枫体内，希望能够激活一丝气脉生机，媚儿满脸紧张的看着正在把脉注入源力的小龙女，但见小龙女脸上神情变的越加凝重，心中的希望更是仿佛坠入无尽深渊，只是此刻，她虽是心中焦急万分，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连呼吸都被她压制到最低频率，生怕打扰到小龙女。

小龙女先是握着秦枫的气脉，只是此刻秦枫的脉搏已是停止了跳动，而自己大量源力的注入，竟是在秦枫的气脉之中石沉大海，小龙女的神色不由变的越加凝重，而秦枫现在的体内竟是没有一丝源力的存在，而此刻他的体内更是仿佛无底深渊一般，自己再多源力的注入都会随之在秦枫体内消失不见，而脉相更是先前一般，没有任何的改变，小龙女不觉一黯，后又不免失望，她真的好希望可以感觉到哪怕一丝微弱的脉象也好，只是结果，还是令小龙女沮丧万分。

小龙女渐渐停止生命源力输入，转头对媚儿轻轻摇了摇头，媚儿见她摇头，心中一黯，问道：“龙姐姐，你的生命之源都无法令枫大哥回复一丝生机吗？”小龙女叹息一声，幽幽道：“枫的体内已没有一丝生命之源的存在迹象，而枫的躯体就好象无底深渊一般，我在多的源力注入，都会在他体内消失不见，有如石沉大海一般，根本就无法刺激他体内生机。”

没有生命之源存在，也就是说一切生机不在，小龙女的一句话顿时让媚儿心中一沉，脸上更是绝望之及，小龙女见媚儿如此，安慰道：“媚儿，无须如此绝望，虽然我没有探察到枫体内生命之源的存在，但就像你先前说过的，枫的能为逆天绝地，早已超脱天地界限，更是不死之身，我虽无法用源力激活枫体内一丝生机，但我之源力却能在他体内莫明消失，我想，如今的枫或许只是陷入了沉睡，即便如此，但枫的情况还是比之我们以往的情况还要好上太多了...”说到这里，小龙女话语一顿，竟是不觉摇头叹息一声，媚儿先是听小龙女如此一说也感觉大有道理，却见小龙女莫明叹息了一声，心中不明，见她眉头紧锁，神情也是变的越加沉静，问道：“龙姐姐，你怎么了？”

小龙女轻摇了摇头，是已自己没事，她闭目轻吸了口气，起身对着身前的媚儿黯然道：“媚儿，此时此刻，我也想不到任何的救治之法，其实，刚刚在我把脉之时，枫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他全身的功体尽散，除心脏被一股奇异之及的能量覆盖外，枫的全身经络以及五脏六腑均已破裂，而更糟糕的是，枫体内的血液更是早已流尽...”说着，她转眼不忍的看了一眼秦枫那苍白无血的脸色。

一语低落，两女的心情已是无言寂静，小龙女微微回转目光，古墓的一切映入眼帘，回想曾经过往，她最开心的日子，也就是那数万年前，在古墓这里有枫陪伴的那段日子；媚儿随着小龙女的目光也是静静看了看身旁的一切，心中不觉一痛，回转的目光，彼此的心情均是陷入了无声之地，她们，虽是怀念曾经古墓的日子，只是一切，又有多少，可以重新来过呢？

曾经，走遍千山万水，走过风雨浮生，在生死之间，她们度过红尘万劫，而他的真，他的城，他的温暖，他的爱，或许曾经不只是为她们，更是对世间苍生，一往无悔的守护，情之真意无所不在，他用自己的决心，成就一生悲愿，不舍情，不弃爱，认真的负责，认真的活，也认真的死，直到最后，犹能含笑；花开花落，天地无言，情留人间不相忘，执手同心，岁月静好，天涯生死两不渝。无尽的惆怅，皆付与尘埃，死将如何，死有余痛，已是，无处不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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