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溯流 陆之章 闺怨

柳色参差掩画楼,

晓莺啼送满宫愁.

年年花落无人见,

空逐春泉出御沟。

————(唐)司马札

“晚饭喽，雨昕。”妈妈何云熙的声音透过了门。

“这就来，妈妈。”依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雨昕清醒时候发现自己以一种非常难看的姿势躺在床上。

雨昕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匆匆打理一下自己的形象。

看来今天的晚饭，妈妈做的真的很用心呐，因为现在天已经黑了呢。

好久不见的青椒尖炒牛肉，红枣夹糯米团，萝卜排骨汤，糖醋河鲫鱼，咸蛋炸南瓜。

雨昕感觉口水在口中来回流动。

雨昕连忙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啊，好怀念的味道，这味道是有多长时间没吃到了？

好像，自从爸爸出差变得频繁，常常不在家的时候吧。

“爸爸还没回来吗？”雨昕把牛肉咽下去说。

“爸爸啊。”何云熙望着窗外“他真的很忙啊。”

雨昕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何云熙：“妈妈？”

“不用管他，我们吃饭吧。”何云熙给雨昕盛了一碗饭。

“妈妈，爸爸过几天一定会回来的。”雨昕安慰何云熙。

“啊，是吧，但回来一下下，又要出门了啊。”何云熙摇了摇头。

“所以妈妈才会懒得做饭吗？因为没有爸爸在。”雨昕问。

何云熙沉默了一会儿，下巴抵在拳头上。

“他算老几？以后我做饭给雨昕吃，他在不在有什么关系。“

雨昕笑了笑。

爸爸啊，出门在外，要想想有人在等你啊，那人就是妈妈啊。

“妈妈。“

“嗯？“

“妈妈做的菜好以前一样好吃呢，以后好好做饭好吗？“

“嗯！”何云熙应了一声，“以后妈妈不会偷懒了。”

雨昕回到房间，看到冰麒正坐在他床上看小说《双面X医》。

“别总是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房间啊，学校不是给你分配公寓了吗？”

“雨昕啊，你看看这本小说啊，感觉不错呢。”

“是吗？还是《魔王X天》好看呢。”

“雨昕，你觉得《空明X流》呢？”

“作者是个不负责任，爱拖稿爱转载文凑字数的家伙呢。”

“你的意思是它没什么前途吗？”

“起码不符合潮流吧。你看看这本书。”

“这是……”

雨昕递给冰麒一本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

“别总是看网络小说，偶尔也要看看名著啊。”

“不太喜欢日本人的作品呢。”

“他的作品每一篇都很简短，却又恨深入人心，这本是译林出版社出版的2006年版的。”

“好吧，我试着翻着看看。”

“你先看看第337页最后两段。”

冰麒看到：任何作家在某方面都具有木匠的面孔。但是，这不是耻辱。任何木匠也在某方面具有作家的面孔。

不仅如此，任何作家同时又在开店铺。什么？我的作品卖不出去吗？告诉你吧，那是在没有人买的时候呀！或者那是在我不出售也无所谓的时候啊！

“那么说来。《空明X流》的作者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在劝自己写文的吗？”

“或许吧，但无论怎么样，作者是作者，我们是我们，我们是无法推断作者的心思的。”

雨昕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养养神。

“不起来运动运动吗？小心身材走样。”

“没事的没事的，我真的很累。”雨昕说。

“诶？冰麒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雨昕忽然坐起来问。

“干嘛问这个呢？”冰麒把《罗生门》放在一边，继续看《双面X医》。

“因为我爸爸近几年经常出差，妈妈常常就像古诗中闺怨的女子，所以我就不由得想问问冰麒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父皇？”

“他贵为旱魃帝王，应该很忙吧，他出门的时候，你妈妈你会感到不安吗？”

“实际上，我父皇经常窝在家里，他那张天天出现的老脸我都看厌烦了呢，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宅男了，倒是我妈妈……”冰麒没说什么了。

“怎么了？冰麒。”

“我没见过我妈妈，据说在我很小的时候，还没有自己的意识的时候，我妈妈为了保护一个人，而自我牺牲了。”

“抱歉。”

“没关系，我从小就在幻想我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终究不是我妈妈真正的样子啊。”冰麒低头说。

“冰麒，你是像爸爸，还是像妈妈？”

“我没见过我妈妈，我怎么知道。”

“总会听别人说起吧。”

“普通的僵尸是不可以随意讨论旱魃的事情的，而长辈们也从没提起我妈妈。”

“你们旱魃没有一夫多妻制？”

“一夫多妻？”

“就像我们古代的帝王。”

“好像有，但我爸爸只有妈妈。”

“唉？这是很少见呢。”

“因为爸爸心里只有一个人啊。”

“你妈妈真幸福呢！”

幸福吗？冰麒不语，冰麒曾经听爸爸说过，这个人不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