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手人 第二章 死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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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别理他。”唐东没好气瞪了一眼那个摊贩一眼，朝阿诚说。

“不。”阿诚一动不动，紧紧盯着那个烟雾缭绕的摊贩，“我要去找他！”

“什么！”唐东和田瑶同时怔了一下，“你疯了！”

“肯定是他带走了老强。”

“你胡说什么？”

“阿诚，别想太多了，老强肯定身体不舒服才没来上课的；也许......和昨晚的事没关系......”

“老强一定跟踪了他，老强一定看到了什么......”

“可是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呢？”唐东说。

“不知道。”

阿诚移回目光，望着唐东和田瑶说：“你们走吧。我......”

话到这里一下哽住了，唐东发现阿诚是望着自己身后的，唐东猛地一转身，也吃了一惊。

绿化树下，草寇雕塑似的眼冷冷锁住那个红薯摊。

“阿诚？”

阿诚缓缓扭回头，望见是阿诚他们，也没说话，紧紧闭着嘴，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们似的，理也不理。

三个人惊奇对望，又望向草寇，草寇转身就跑了，像是见鬼了一样。

“草寇！你跑什么！等等我！”

阿诚叫了一声，草寇也不说话，一个劲的跑。

阿诚说：“我也走了，再见——”朝草寇追了去。

田瑶望着两个昏黄灯光下飞奔得像蛇一样的人影，侧过脸来望着木讷的唐东说：“草寇怎么了？”

“他一定看到了什么。”唐东扭过头朝那个摊贩望了好一阵才幽幽说。

“他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

“嘟！”

一声尖利的喇叭声惊得唐东和田瑶险些抖落了心果。

“唐东，干什么——走了！”一张红色的奔驰车里探出一张女人生气的脸。

唐东望望女人又望望田瑶说：“她是我妈。”

“知道。”田瑶很单调的说了一句，竟没敢和女人打招呼，想来是女人刚才的呵斥声给田瑶了一个下马威。

“再见！”田瑶一下划过唐东的脸，慌张的说了一声，话音落定人已经跑朝前面去了。

唐东有些不解，就那么呆呆望着。女人没有去看田瑶路灯下跑得像逃亡一样的身影，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唐东那张俊秀的脸。

唐东见田瑶影子钻进了人流，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女人侧脸意味深长的望着唐东，也不说话。唐东紧张一下，捏捏书包分散注意力说：“妈，你干嘛这样望着我？”

“你和那个女生......”

“同学。”女人话没说完，唐东沉着的头下已经窜出了声音。

“最好是这样。快高考了，别为一些虚无的事影响了！”女人正色望着挡风玻璃前的人影说。

“我们是偶然碰......因为看那个人——”

女人随唐东目光望去，那个卖红薯的摊贩，表情一下惨白，突然咆哮起来：“我告诉过你别理会他！你耳朵聋啊！”

“妈，你怎么了？！”唐东有些奇怪母亲的举动。

女人无奈的咬咬牙，抓了一把时髦的头发，“啪！”的一把打在方向盘上，喇叭声猛然响起，随即狠狠一转方向盘，车子哧溜一下窜了出去。

唐东吓了一跳，紧紧望着车窗外闪成一条线的车流说：“妈你怎么了？”

女人不说话，脸像是被人染了石灰一样。

“妈，你怎么了？”

“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要理会那个人！”女人咆哮说。

“为什么？”唐东的也强硬起来。

“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再理卖红薯的那人我就给你转学！”

“转学！”唐东惊诧一下，“为什么？他虽然是青手人，但是他没伤害我啊！”

“什么？”

“呲呲——”

急刹车声音划破黑夜。

车子在荒芜的公路边停了下来，车厢里冷寂得没有一点声音，女人仓惶的定在唐东脸上。

“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女人没有回答唐东，唇角颤抖一下：“谁告诉你他是青手人的？”

“你也知道他是青手人？”唐东惊疑一下。

“回答我的问题！”女人的眼瞪得快要爆了出来。

“草寇和阿诚！昨晚草寇对老强说那个男人就是青手人，千年树精的后代。老强不信，和草寇打赌跟踪他，但是今早老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魂不守舍的，早上完课下午就再没有看到他......”

“老强看到了什么？”

“你也觉得老强是看到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

“没有！”女人躲开唐东目光，“他们胡说的——”

但是女人说完又猛地转回了头，惊惶的问唐东：“那个男人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说，我们从来没说过话。”唐东说，有些奇怪母亲为什么这样问，“怎么了？”

“没什么。回家吧，你爸爸等我们呢！”

“恩。”

两个人都松了口气。车子又穿梭在了霓虹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