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断层 第五章 时光如水（过渡章节）

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卡圣卑夫正惊愣地望着里面的套装：一张没有弓弦的弓柄，一副铠甲，一双钢制的高筒靴和手套，外加一柄匕首和一块护心镜。

“这套萤光装备款式虽然平凡，但它的特性却让它价值连城。”什西基恩说：“这套装叫‘维达尔’，唯一一套由人类打造而不是天然形成的萤光装备，绝版使它的价格翻倍，套装本身能散发出光芒，可别小看这些光，如果你需要，它们可以摧毁一道城墙，不过代价是它会支离破碎，无法修复。”

卡圣卑夫说：“据我说知，萤光套装的珍贵之处，不仅是它的数量少，更重要的的是它能够自我升级，其等级可由它散发的光的颜色来断定。”

“是的，等级由低到高排列为赤橙黄绿青蓝紫；‘维达尔’刚诞生时，我就在它身边，它是由维达尔铸器大师用大半生的时间锻造的，可惜他只能看一眼作品就与世长辞了，没来得及雕刻花纹；对了，我又忘记一件事，我和维达尔认识也是你父亲安排的。”

“又是他？为什么全天下的名人似乎都可以和他扯上关系？”卡圣卑夫此时充满疑惑，他不是不信任自己的父亲，而是对未见面的父亲很好奇。

什西基恩干笑两声之后，避开话题，继续介绍道：“几十年来，我一直将‘维达尔’放置在地下室，致使它升级缓慢，才到二级，但也足够你成为高手了；全套都有增幅效果，特别是武器，传说只要升级到顶的话，就算用一个枯枝，也能在一块钢板上开出个洞来；如果是到了青级，你就可以放弃弓箭，直接用元能就能拟出箭支，威力更胜一筹啊！穿上它吧，你会喜欢的。”

卡圣卑夫穿戴完毕，全套装备的光华瞬间内敛，装备的模样在失去光华后，变得普普通通，没什么显眼的地方。卡圣卑夫奇怪的摸着铠甲，他想不透，为什么刚才还耀眼的光芒，现在都被黑暗所取代了。

“萤光套装缺少一件都不能启动特殊功能，要全套穿戴上去，它才会显示默认的封闭状态，变成正常装备，这样一来，就避免某些人心怀不轨的人的抢夺；要启动它，只要注入一丝元能就行，你试试看。”

卡圣卑夫依言去做，光果然又出现了，就这样，卡圣卑夫花了十几分钟熟悉套装后，几个人再次回到办公室。

“很感谢你的礼物，校长，我会像爱自己一样去爱护它的！”卡圣卑夫正处于兴奋的状态，他不仅了解到父亲的不凡，还得到梦寐以求的装备，简直是睡觉都想笑出来啊！

“我很高兴你能这样做！”什西基恩微笑说，“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准备吧！”

卡圣卑夫向他鞠躬后，向外走去，等来到门口时，后面传来什西基恩的话，“卡圣卑夫，你父亲要我给你这个！”

一张纸从什西基恩手中掷出，卡圣卑夫接过后，发现它的颜色是经过时间的折磨才泛黄的，陈旧与脆弱在纸上鲜活地体现着，卡圣卑夫不会怀疑，在日晒和风吹下，纸张会变成碎末的真实程度。

卡圣卑夫打开它，只见里面写道：“我并不是很聪明，只是经验丰富罢了！”

卡圣卑夫回忆什西基恩的陈述，才发现真如他父亲所说的那样，那一系列计划全凭丰富的战斗经验想出来的，表面上看起来充满大智慧，但实际上任何一个经验丰富的人都可以想得出来！

“还真是个啰嗦的父亲，连剩下的一点伟大的形象都被他给毁得一干二净了！”卡圣卑夫清楚父亲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心中留下他的阴影才这么做的，所以他也乐得轻松一下。

“什西基恩校长，你还有什么‘忘记’的事情吗？一起说出来吧，大家都舒服。”

“该说的，该给的，都毫无保留了！”

“那不该说的呢？”

什西基恩很人性化的耸耸肩，摆明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说:“等我想起来时，一定会告诉你的。”

卡圣卑夫微笑着，看起来有点贼，他说：“你很可爱，校长，人老了会忘记点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是年轻人，也容易忘记某些事情，比如说这只狐狸，交给你抚养了，至于费用，你会跟我这个穷鬼计较吗？”

说完，卡圣卑夫立马放下狐狸，转身离开校长室，他现在很需要时间去整理刚才的消息和想出对策，因为猫和老鼠的游戏中，诱饵是最大的受害者，况且从刚才的问答中已经看很出，不管在这缠多久，什西基恩也不会把该隐瞒的事情抖出来一起分享。

什西基恩望着卡圣卑夫离开后，自言自语地说：“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说出口，变数，太大了……”

就这样，芠宇蒂这只小狐狸在什西基恩家里住了下来，第一个月很快过去，在这一个月中，芠宇蒂对什么都好奇，在学会一些基本的交流语言后，它就偷偷溜出去玩耍，校长什西基恩考虑到他还是个孩子，就放任它去了；而卡圣卑夫很幸运，由于比兹卡捉不到凶手，被城主冷落，很多重要的任务都不交给他，失意的比兹卡日日饮酒，有一天他醉酒后，遭遇流氓殴打，跟踪他的卡圣卑夫趁机出手制服流氓；等比兹卡清醒后，他为报答卡圣卑夫的恩情，让卡圣卑夫做他的亲卫兵，二人很快就称兄道弟，并一起出入酒馆之类的场所。

第二个月，由于芠宇蒂不思上进，嗜睡贪玩，好逸恶劳，结果在什西基恩的测试中，每个科目都不及格，什西基恩觉得脸上无光，就开始对狐狸严加约束，禁止他在学习时间外出，如果不遵守，则明天题量和课程加倍，再犯的话，呵斥并体罚，如果屡教不改，那就关在书房，没达到要求不得出来！

什西基恩是靠实力和人际关系登上校长位置的，让他管理学校还可以，但教导学生却不是他擅长的，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教导学生的经验，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个天赋过人的家伙，不用别人怎么教就学会了，以致于他现在连教个学生都不会，不懂得因材施教，不知道如何利用芠宇蒂好玩的心性来发扬他的长处，只是一味用最原始最落后的填鸭式教学法来逼他成才！

一开始芠宇蒂当然是不听，屡罚屡犯，最后什西基恩不得不依言将它关在一个屋子里！在如此畸形的教育之下，狐狸的心理也呈现畸形变化。白天整日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不断看理论方面的书籍，看什西基恩的魔法教材，心中郁闷无处可发的他，话语日益减少，甚至他对什西基恩，对菲加约，对整个国家都产生怨恨！在无聊时刻，他会常常陷入自己的思维世界，思考着周围的一切，渐渐地，这种思维脱离了他的控制，甚至在睡觉的时候也会思考着！

什西基恩没认真对待芠宇蒂的异常，只当是闷头学习的后遗症，认为过段时间会好的，芠宇蒂也不仅不排斥，还喜欢上这种感觉，后来他也没发现自己对周围的一切都抱着冷漠和事不关己的心态，思考问题也是极度以自我为中心，只关心自己身边什么的事情！

卡圣卑夫方面，他和比兹卡称兄道弟后，常常“劝说”比兹卡振作起来，把他的长处展示给城主，让城主认识到，他的刀还锋利着，他不过是遇到人生的一道难跨的坎而已，迟早有一天他会解决的。比兹卡按照卡圣卑夫的建议去做，建立几件不大不小的功劳之后，在城主心目中的地位又有所恢复了，因此比兹卡对卡圣卑夫的感激之情更加深厚。

比兹卡的事情正往卡圣卑夫的预想方向发展，按照计划，在将来不久，也许是几个月之后，应该可以套出一点消息了。不过卡圣卑夫真能如愿吗？实际上，在他的计划中，他忽略了很多问题，而这些未暴露的问题却是最致命的！

丹尼弗一行人在与卡圣卑夫分别后，与当地的猎魔者公社住了下来，一方面方便支援卡圣卑夫，另一方面帮公社做任务，赚点零花钱。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丹尼弗一行人在赚零花钱的同时，名气也稍稍提升了，很多圈子的人都知道他们要求的酬金最少，效率最高，因此受吝啬鬼的欢迎！

第三个月，狐狸与什西基恩的关系进入“冰点”时期，一人一狐见面要么不打招呼，要么就是冷言讽语的，吃饭也是沉默着，狐狸狠什西基恩的教学方式，而什西基恩也不喜欢这块朽木，很多时候什西基恩只是把狐狸关在满是书籍的屋子，然后就不闻不问了；而狐狸在叛逆心理影响下，死也不读这些书，反而整天胡思乱想，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世界是遵循一定法则运行的，细到管理，大到历史潮流，无一不是按规律存在着，从此，他踏入寻找规律的道路，而那一堆书，直到布满灰尘也没被狐狸宠爱过！

卡圣卑夫那边，比兹卡不断接到城主发下来的命令，让卡圣卑夫与比兹卡忙得焦头烂额，而且奇怪的是，那些命令也有直接发给卡圣卑夫的，致使两人很多时候都没有时间谈心；卡圣卑夫为此担忧，他怀疑是计划出了问题，但却找不到要领，从城主给的任务来看，很多都是琐碎的事，似乎是迷雾弹，但二人碍于身份而不敢向城主提出质疑，也只能将这些想法烂死在心中。

在煎熬了三个月后，议会对克夫米城城主管理不善的处罚条令，终于达到城主面前，其内容大概是：由于城内发生凶案，而城主却无法抓拿凶手，使国家荣誉、形象、人们财产受损，所以罚城主在未来十年内不得升迁，并扣除两年俸禄作为补偿，同时督促城主建立一套侦察体系，包括建立一个侦探部门；除这些内容外，大多是呵斥的话。

这条令表面上是严厉的惩罚，但有心的人却发现其中隐藏的猫腻：十年之内不得升迁，那就意味着，克夫米城十年之内不会换城主；而克夫米城是经济发达地区，很多人争破头颅都坐不上城主的位置，而他可以坐十年之久，这还是惩罚吗？还有，城主的收入来源不可能只有俸禄，处罚中扣除的俸禄，对于现任城主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的商业收入比俸禄多了几十倍，所以那两年的俸禄根本就不能当回事！还有建立一个侦探部门，让城主可以发展自己的暗势力，特别是发展情报部门方面的势力最具优势，也就是说以后的官员，谁要是得罪他，那自己的污点就会被王室知道，那么自己的爵位肯定是保不住了；在这种思维方式的影响下，肯定很多官员都要以他马首是瞻！

而对于这种惩罚，有四种不同的反应：第一种就是趋炎附势之人，他们和克夫米城城主雅丁南*博的利益勾结更加深入，现在的城主府是门庭若市，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有大商贾，也不缺少高官！

第二中人则是保持沉默。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保持中立，但实质上是骨子里透着一股软弱性，雅丁南评价他们为“立着贞节牌坊的婊子”，讽刺他们害怕强权人物而不又敢与其同流合污，因为他们担忧一旦东窗事发，会牵连到自己，所以用“中立”的面具掩饰自己的怯懦，故作清高！

第三种人则是激进派。雅丁南称他们为“没脑袋的汉子”；这种人在知道处罚内容所隐含的信息后，纷纷大嚷不公平，还组成一个联盟，一大群人在一本奏折上签名反对处罚。只是派出使者后，回来的都变成一具尸体，同时有一封信说：如果再有第二次，那么就祈祷晚上的月亮比太阳还要耀眼，否则就要用鲜血的光芒增加月亮的妩媚！

起初，那几个组织联盟的人不相信，又派人去送奏折，而且是秘密地进行，岂知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发现几户大人家被满门屠杀了，而遭灭顶之灾的正是组织联盟的人。

第四种人，则是雅丁南最为头疼的策略派，这种人做事很有策略，他们不在你强盛时站出来反对，而是暗地做好各方面的准备，为以后你失势时给你致命一击。策略派的人即不得罪你，而他又可以在你背后捅你刀子。雅丁南害怕这种人，是因为他们往往善于隐藏自己，让你找不到踪迹，他们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你小心点还好，要是哪天摔了一跤，哪怕是重心失去平衡，他都有可能毁了你！

所以雅丁南现在要做的，是不断巩固自己的势力，尽快创立一个侦察系统，把心里的暗刺一根根拔掉，否则第二天的早餐就是他最后一次美妙的享受了！

第四个月，芠宇蒂利用自己悟出的规则，步入魔法的世界，而且实力进步很快，同时加紧身体的锻炼，因为狐族的大部分技能是消耗体力为主，体力跟不上，则空有一身本领也无法施展。

经过半个月的研究，芠宇蒂发现魔法释放的关键是咒语，元素就好比一支军队，如果没有命令下达，军队就无法调动，而那命令就是咒语！虽然知道关键，但做起来挺头疼的，因为书上罗列的咒语数量有六位数以上，如果一条条记忆下来，芠宇蒂估算一下，等全部记忆完，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行走，更别说使用魔法这种事情——生命太容易衰老！

咒语是生物发现的，那这些创始者是怎么去发现和编写咒语的呢？芠宇蒂不相信咒语会凭空出现活着天然就刻在某个石板上，一定有方法的，于是芠宇蒂在锻炼身体的同时，又多了一个任务——思考和练习魔咒！

卡圣卑夫和比兹卡还是老样子，每天忙进忙出的，而且所得到的奖励，除了金币外，就是一封表扬书，没什么实质性的奖励，这令卡圣卑夫心中的担忧更甚了，但游戏已经开始，谁先退出，谁就先死，所以他不能退！

“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诱饵，果然是最无助的！”卡圣卑夫经常对自己说：“为了见到父亲，玩一场游戏，又算得了什么！”

两年过去了……

往后的故事是顺应人心，还是大跌眼镜？故事真的会是这般发展吗？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章，更加《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