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惜风 第三章愤怒

“喂，你们还看什么？快把他们拿下。”

那个不协调的人看到士兵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惊有些恼怒了，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不由的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然而，他却不知道，那些士兵不是不想上前将他们拿下，而是就在他们刚想动手的瞬间，楚明凡一声冷哼，让那些士兵瞬间失神，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

这才造就了那不协调人嚣张的场面。

在听到那个嚣张的声音，看到那狰狞的面孔，楚枫不禁颤抖的往父亲的怀中钻了去，拉着父亲的衣袖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楚明凡在看到楚枫这情形，眼睛变了，那阴沉的眼神似乎是来收割人命的地狱恶魔。

楚明凡拍了拍楚枫是后背，以示安慰。在一旁的小五走了出来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楚明凡却突然间闪到了那不协调人的面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突然其来的变故，那不协调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乞丐，百思不得其解，这样一个地位低下的乞丐哪来的勇气敢这样对待自己。

而在他还没来得急反应时，楚明凡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此刻，楚明凡眼中尽是愤怒，自己带孩子回个家，哪知道受了这种气。自己也就无所谓了，可枫儿却被他吓的那样，他怎么可能不愤怒，在他心中楚枫永远是他的致命伤，谁也不能侵害，何况这个嚣张的家伙还只是自己家的一个下人，他怎么可能忍受了。

怒火在心中冉冉升起，一丝丝怒火从眼中迸发出来。

在外流浪这么久，孩子一直跟随者自己受苦，到处遭白眼，这些他原本不在意，可那次看到枫儿恐惧的看着那些来往的人群，他的心被刺痛了。

那时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去改变那种状况，因为他要寻找妻子心水，所以给不了楚枫傲人的资本。可现在，他决定回家了，怎么可能再让孩子受到任何伤害呢？

十多年的坎坷辛苦，早已划伤了楚枫幼小的心。从那次被别人欺负了之后，他变得异常的脆弱。一直以来楚枫都认为，在这世上只有父亲和那为见过面的母亲对自己好，别的人他都冲满了排斥。

他怕，他怕人群，怕被欺负，即使他现在已经拥有了惊人的力量。可那种恐惧是来自心灵深处的，让他不敢去面对，只能独自一个人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守护着那颗脆弱的心灵。

当看到那嚣张的不协调的人，楚枫的心中的恐惧变得异常的清晰，心中那一刻的无助，难受，不自禁的都涌现了出来。就像在面对死亡时，苦苦挣扎而毫无结果的那种情绪。

此刻，楚明凡的心不能平静下来，嘴角有些抽搐了，总感觉到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心中不禁自责道：要不是当初带他去流浪寻母，要不然他现在怎么会是这幅姿态。他本因该站在世间的顶层的，却是因为自己，把他带入了最底层...

楚明凡在心中一遍遍的自责着，手中的力量也随着愤怒一点点的增加了。而那嚣张的人面色却是变得越来越潮红了。

楚枫看着那嚣张的家伙在父亲手里奄奄一息，有些害怕了。在他的认知中，住这种房子的都是些大人物，自己和父亲这种小人物哪能惹上这些人啊，于是就有了刚才发生那一幕。

楚明凡的手越来越用劲，那不协调的人脸色从初始的通红变最后变得煞白的，他的呼吸越是越来微弱了。

小五想上前去劝说，可看到楚明凡那愤怒的眼神楞止住了脚步。在他看到楚枫被吓哭的时候，已经认识到，这些年少爷的日子不好过。不然，小少爷也不会被吓哭了。

这只能说明，他们父子两一直生活在最底层。其实，从楚明凡和楚枫身上的着装就可以看了出来。只不过，小五一直不敢去相信。因为，他知道楚明凡少爷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怎忍心让孩子过那种生活呢？但看到楚枫那诺诺是神情时，小五不得不相信了。

一阵嘈杂声从内院里传了过来，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后面跟随着几个像是将军的人物走了过来。

楚明凡听到吵闹声回过头来，看到那位老者正看着自己。

两人目光对视时，都有些惊兀了。

老者眼中流露的是喜悦高兴欣慰，而楚明凡眼中散发的是惊异，他老了，这些年过去了，他老了...

两个人都默默的看着彼此，默默不语。

楚明凡像是想起来什么，松开手中那个不协调的男子的脖子，向老者走了去。

这时，站在老者旁边的一位年青武士突然间拔出到来指向楚明凡。这个动作让老者与楚明凡都感到意外。

楚明凡疑惑地看着那个年青的武士，但脚步并没有停下来。

那武士刚想举刀向前劈去，却突然间听到老者愤怒的声音：“干什么你，放下你的刀。”

那年青的武士莫名其妙的转过头来看着老者。

老者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你想干嘛？”

在听完这句话是，那年青的武士的心顿时碎了，本来在他认为那个乞丐似的男子肯定是刺客之类的人物，自己可以再老将军面前展示自己的忠诚，可没想到自己却摆了一个这么大的乌龙。

楚明凡拉着楚枫的手说道：“爹，这是枫儿。”

老者听到儿子这话，把目光逗留在了那个小男孩身上，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那个本因该是天之骄子的孩子，可现在却是这身着装，瘦小的身板，乞丐式的衣服，脏熙的脸蛋，这些都与他的身份不相符和了。

老者颤抖的走上了前，一把紧紧的抱住了楚枫，口中喃喃的说道：“孩子，这些年受苦了。”

话还没说完，眼泪却是流了下来。

老者看到楚枫脸上有着明显的泪痕，眼中疑惑了，想起刚才儿子那副杀人的姿态，好似明白了些似地、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火苗来，直盯着那个不协调的人。

那个侍卫统领（就是那个不协调的人）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却是见到老者右手上举，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说道：“去收拾你的行囊，然后动身去西北荒漠。”

那不协调的人还想解释些什么，但那老者已经抱着楚枫往院内走了去，边走还边嚷嚷着对丫头说道：“你，快去打水，你去煮饭，你去...”老者唠叨着往前走去。

站在原地不协调人，有些无奈的看着那走远点的楚啸天了。不过片刻之后，嘴角却是划出个诡异的笑容，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来。

这时，内院里走来一个贵妇人，鬓角也有些发白了，可神情却是年青的很。在她看到老者抱着一个乞丐似的男孩时，眼中疑惑的看着老者。

老者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过却是不理会她那询问的眼神。

等她的目光落在，跟随在老者身后的那个中年男子身上时，她震惊了。不由得一下子抽泣了起来，跑上前老抱住了那个乞丐式的中年男子，嘴里呜咽道：“儿子，你回来啦。这些年你过得怎样？...”

一大堆的唠叨话从那贵妇人口中说出来。

此刻她的样子再也不像往常那样清心寡欲了，再也不是那般的无欲无求了。现在的她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儿子回来了。

抽泣中的贵妇人好似想起来了什么，转过身来看着老者怀中的小男孩。

原本已经快停住的泪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

她依稀的记得那个可爱的小宝宝在自己怀中撒娇，那可爱的模样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多少次的午夜梦回，那个惹人喜爱的小可爱出现在她梦中；多少次她哭泣着看着小宝宝留下的小棉袄，多少次...好多次的多少次。

每年贵妇人都会请裁缝做衣服，她每年都在设想着小宝宝长多大了，多重了，衣服该穿多大了。

贵妇人亲切的走上前去抚摸着楚枫的脸颊，然后急忙的转过身来向自己房间跑去了，边跑边说道：“秋月，去打水，阿桃去收拾浴房...”

一连串的指令从贵妇人口中说出，最后自言自语道：“我去房间里拿衣服。”

此刻，整个楚府上上下下都忙碌个不停，那阵势快比得上过年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楚府的小少爷回来了。

那个原本应该无忧无虑的，原本该受着万人的疼爱的小孩，却是在那不堪的世俗间流浪了十多年。

如今，他回来了，那些压抑了太久的爱，在这一刻全爆发了。

楚枫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忙碌的丫头小厮，浑然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到来。

老者笑呵呵的看着忙碌的下人，也跟在后面团团转，但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到处的考查着那些忙碌的下人。

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的心稍感到一丝安慰。

被晾在一旁的楚明凡，看着忙碌的众人，悄悄的往院西角走了去。

人们都在忙碌，大家都忽略了楚明凡的存在。

楚明凡静悄悄的推来了那道木门，看着那熟悉的结构摆设，眼睛有些迷离了。

这么多年了，这间屋子还保持十多年的原貌，看到这往昔的布局，楚明凡眼的角不禁有些湿润了，嘴里喃喃的说道：“心水，这么多年了，你究竟去哪了？你可知道枫儿和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哽咽的说出了这些话，楚明凡的目光不禁在那梳妆台前停了下来。

还记得多年前为她盘起的秀发；还记得多年前为她染上的嫣红；还记得多年前我们一同许下的诺言；还记的...

好多的还记的，好多的还记得。

往事的一幕幕不自禁的在楚明凡脑海中漂浮而过。

太多的回忆，太多的伤神，太多的憧憬，在这一刻彻底击垮了倔强的楚明凡。

“啊！啊！啊！”

这嘶哑的声音从楚明凡喉咙中传来出来。

此刻，在忙碌中的人们却被这声音惊醒了。

那还在巡视的老者脸色不禁变得有些慌张了起来，赶紧往院西角跑去；华丽的贵妇人在听到那声音慌忙的丢下了手中的衣服，提着裤裙往院西角跑去。

一时间大家都似乎同时想起了那个中年的乞丐，都想起了多年前，他为寻找失散的妻子，毅然的选择了流浪...

在这一刻，好多的想起，好多的回忆，在下人的脑海中回荡着。

停下手中活计的下人都不自觉的祈祷起来，祈祷着他们能够早日相聚。

楚枫在听到父亲的声音时，顿时的有种揪心的疼痛。不由得顺着声音的方向，跑了去。

因为他知道，父亲又在想母亲了。

此刻，楚枫知道父亲需要人来安慰，...

“你我终究是有缘无分，茫茫人海，相识，相知，相爱，却不能相守，这究竟是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何如此的待我，你亲手安排了这段情缘，却又为何要毁了它。如若是这样，我宁愿不曾爱过。”

那充满忧伤与绝望的声音再院子里回荡着。

下人们也跟随着这种气氛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伤心往事。整个楚府上上下下都陷入沉思中。

“你我如此的这样，我活着还有什意义。”

这充满愤怒与绝望的质问声，让沉思的人们清醒了过来。

一时间，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

突然间，他们好似想起来什么，都往院西角跑来去。

他们现在好怕，好怕楚明凡少爷做些什么傻事，因为在这一刻，他们都想起来那个对他们很好的少主子，那个从没把自己当主子的主子。

一时间，楚府上下鸡飞狗跳的，人们慌慌张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