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为你唱首歌 第十五章 无处话凄凉

“梓榕哥，等会你陪我去找找那个地址好吗？”筱月小心地问道。

“没问题，只是你得答应，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管做什么，三思而后行好吗？”他轻轻地抚摸着月儿的头……

“请问有人在吗？”照着纸条上的地址，他们找到了一幢的老房子。

听着梓榕的叩门声筱月把双手放到了胸前，想控制自己快跳出来的那颗心。

“婆婆，您好，我们想找一下这个人。”月儿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了从门缝里探出头的那位老婆婆。

看到那张纸条，老婆婆的脸色开始变得有点戒备：“你们是谁？找他干什么？”

“他是我妈妈的同学，这次我过来朋友家玩，妈妈特意叫我来探望一下她的故友。”已经意识到这位婆婆与自己的关系，但月儿还是撒起了谎。

“你妈妈的同学，他们很久没联络过了吗？”老婆婆眯起双眼看着月儿，“你妈妈以前来过我这里吗？为什么你让我感觉到好象在哪见过？”

“可能你见过我妈妈吧！他在吗？我妈托我带点东西给他。”轻抚着自己那张酷似父亲的脸，她向里面望了望。

“你来迟了,他已经走了。”老婆婆叹了口气，幽幽地说。

“他去了外地吗？这么不巧！”她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想见父亲又不敢见他的心情。

“他永远地走了，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让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婆婆的眼中开始含泪。

月儿睁大了她的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她应该称之为奶奶的人，更难以置信地听着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婆婆，您是他的妈妈吗？”梓榕问。

“是的，我是。”老婆婆点点头。

“月儿，你怎么了”梓榕摇着她的肩。

月儿的眼中充满了泪，此时她的心中已是一片茫然。因为，她彻底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儿。以前妈妈不在了，有个父亲可恨。可自己也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恨了十几年的人,竟然早已不在这个尘世，可是自己却一直在心中无比地痛恨着他。想到这里，筱月的泪水早已如雨坠落。

“孩子，你怎么了？”老婆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婆婆，我们可以进去坐坐吗？”搂着仍在哭泣的月儿，梓榕轻声地问着。

“进来吧，孩子们。”老婆婆打开了虚掩的门。

月儿仍在哭泣，梓榕不再说话，只是将她更紧地搂在怀中，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

“你们别瞒我，你们跟他一定有着不寻常的关系，能告诉婆婆吗？”看着仍在哭泣的筱月，婆婆似乎意识到些什么。

“婆婆，其实，她就是您的孙女。”梓榕望着婆婆。

“孙女？她是我的孙女？”婆婆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

“她叫月儿。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的父亲已另有家庭，因而抛弃了她和妈妈，一直，在她的心里，最恨的那个人就是她的父亲。”

“当年是我的错，我不该阻止她父亲与她母亲的来往，她的父亲在差不多离开这个尘世的时候，才选择回到我的身边，他说叶落归根，回来后也绝口不提她母亲的名字，我还以为是她妈妈看到我们家儿子生病了就不再理会他了呢？”奶奶声音低沉地述说，眼中含满了泪水。

“婆婆，她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要交给她的？”梓榕指指筱月。

“有，有一包东西，他临终时交代说以后让我交给来找他的那个女人，可是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一天会在十几年之后。”婆婆慢慢地站起来，向里屋走去。

“你们看看，这包里的东西都是我儿子留下的。”婆婆拿出一个包。

“我想看看父亲他埋在哪，可以吗？”筱月抬起了头。

“我带你们去看看吧！”婆婆把包放回里屋，带着他们慢慢地向外走去。

紧跟着她的后面，她们来到了一座荒山脚下，婆婆抬手指了指一个小土包。

“辉儿，我带你女儿来看你了。”婆婆对着墓碑轻声地说。

“这个小土包里躺着的真的是那个十多年都没有见过的父亲吗?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我只能做一个孤儿,一个没有希望的孤儿?”月儿开始挥洒着积蓄已久的眼泪

“月儿，别哭，别哭了……”婆婆把月儿搂在怀里，老泪纵横。

“奶奶．．．．．．”带着哭腔叫出了一句在二十几年前就应该叫出的称呼，筱月靠在她的怀里，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流着眼泪。

“回去吧，这里风大，不要着凉了。”梓榕劝着。

筱月止住眼泪，跪下给父亲叩了三个头，站起身来，搀着奶奶向家的方向走去．．．．．．

“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吧，我只有你父亲一个孩子，你父亲去了，原本以为我什么都没有了，可现在，你回来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孤单了。都怪以前我的固执，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流落在外面这么多年。”奶奶喃喃的说着。

“奶奶，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在今天以前，我一直很恨我父亲，我恨他为什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和妈妈。可是现在他不在了，我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恨他。”筱月依偎在奶奶的怀抱。

“今晚在这睡好吗？”奶奶抚摸着她的头发。

“奶奶，明天吧，行李还在我外婆家，我们怎么也得回去吃餐饭，跟我外婆说说的。”梓榕赶紧说道。

“奶奶，我先去梓榕家，明天我再过来陪你。”她亲亲奶奶的脸颊。

“那好吧，你把这包东西带上。”奶奶从里屋拿出那包遗物“我一直没看过，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筱月接过了那包东西，和梓榕一起跟奶奶道别后向外走去。

“孩子，明天一定要回家呀，我在家等你。”奶奶挥着手。

筱月回过头，也向奶奶挥着手：“我记住了，明天我一定回家。”

“月儿。”梓榕拉住筱月的手，才发觉虽然只是初秋的天气，但她的手却冰冷，于是赶忙接过她手里的包裹。

筱月依偎在梓榕怀里，不再说话，沉默良久，才开口对他说：“我们回去吧，外婆一定等急了。

于是，俩人开始加快脚步。

“外婆，我们回来喽，怎么没人出来欢迎我，我很帅耶！”还没到门口，梓榕就扯着大嗓门喊道。

“可以了，可以了，跟王熙凤一个德行。”外婆笑嘻嘻地迎了出来。

“肚子饿了，我要吃饭，快点，快点。”梓榕很夸张地说着。

“哪有这么早吃饭的，坐客厅等会，我去拿点东西给你们吃。”说着，外婆就向着里屋走去。

“梓榕哥，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先到房间歇一会。”筱月拿起了在奶奶家拿来的包裹。

“我陪你上去吧！”梓榕跟着站起来。

“不用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筱月说完头也不回向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