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凌晨四点,基地地下三层,第七会议室。
长桌两侧坐满人员。
李昊坐在秦老右手边,身着训练服,面容带着被紧急唤醒后的倦意。
会议室异常安静,只有空调系统持续的低频嗡鸣。冷白色灯光均匀洒落,照亮每一张肃穆的面孔。
龙火坐在李昊对面,已换回常服,但坐姿依旧笔挺如刃。苏瑾位于秦老左侧,面前摊开三部平板,数据流无声滚动。周振国坐在长桌远端,军用加密终端的屏幕泛着冷光。
其余十余人,有身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也有军装笔挺的参谋与气质精干的技术官员。李昊不认识他们,但能清晰感受到那些目光的重量......敬畏与怀疑交织,紧迫感中又压着一丝沉甸甸的期望。
秦老开口。
“时间,凌晨四点零七分。“方舟项目第一次全体会议。”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穿透室内的寂静。
“在座各位,是从“薪火预案中抽调的核心专家组成员,来自国家研究院、战略局、军科委及特别行动部门。”
他停顿片刻。
“你们已签署最高级别保密协议。接下来所闻所见,涉及国家安全最高机密。”
无人移动,无人出声。
秦老转向李昊。
“李昊,代号归乡人。苏城大学物理系三年级学生。重生者。T0+级异能“二次元技能使用术”持有者。东海空间震颤预言验证者。”
每报出一个身份,会议室内的空气便凝沉一分。
“现在,请各位简要自我介绍。姓名,部门,职责。”
从秦老右侧开始。
“陈远。国家超自然现象研究院,理论物理组组长。负责能力机制分析。”
“林静静。生物工程研究所,基因表达实验室主任。负责觉醒者生理研究。”
“赵汉国。军科委装备发展部,特殊作战装备处处长。负责适配装备研发。”
一个接一个,声音平稳而清晰。
李昊默默记下。十二个人,覆盖理论、生物、装备、战术、数据分析、心理评估……这几乎是一个为应对“超常个体”而组建的完整研究与作战体系。
最后是龙火。
“龙火。特别行动部煞神小队队长,代号行刑官。负责归乡人实战训练与安全保障。”
言毕即止。
秦老颔首。
“苏瑾总长,请介绍项目背景及当前进展。”
苏瑾起身走向投影屏。
屏幕亮起。第一张图是东海空间震颤的波形图,特征码被红圈标出。
“九月十二日凌晨三点十四分,东海坐标东经122.2、北纬30.3,监测到空间结构异常波动,持续0.7秒。”
画面切换。第二张图是李昊的预言记录截图,时间、坐标、特征码完全重叠。
“此事件由归乡人提前一天准确预言。”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压低的吸气。
“这并非巧合。”苏瑾语调冷静,“我们有充分理由相信,归乡人提供的所有未来信息,均具备高度可靠性。”
第三张图:灾害倒计时。
“根据其情报,九月二十四日上午九点四十七分,全球将出现一千一百二十二条空间裂口。第一波入侵实体数量约六万两千五百。灾害等级判定为“天级”。”
她稍作停顿。
“距今还有十一天。”
第四张图展示李昊的能力测试数据。
“在此期间,归乡人的能力开发是应对灾害的关键变量。”
卡牌系统示意图浮现。
“能力核心为“概念提取与规则再现”。以卡牌形式施展源自人类集体意识的技能概念。目前已激活两张。”
心网卡牌图案呈现。
“第一张:心网。探查系。半径五百米全景感知,生命标记,轨迹预判,表层思维读取。”
螺旋丸卡牌图案接续显现。
“第二张:螺旋丸。攻击系。精神力高度凝聚旋转。当前威力可击穿十厘米标准混凝土。具备高成长性。”
苏瑾关闭投影,回到座位。
“以上为项目背景。”
寂静维持了数秒。
理论物理组组长陈远首先开口。这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扶了扶厚重的眼镜。
“我有一个问题。”他看向李昊,“你所说的卡牌,在意识中如何生成?是否具备实体?或仅为精神构造?”
李昊思索片刻。
“是精神构造,但具有‘质感’。如同被赋予重量与规则的概念映像。”
“规则从何而来?”
“源自原始作品的设定。例如螺旋丸,其旋转、凝聚、接触释放的特性,在卡牌激活时便自然明晰。”
陈远快速记录。
“类似于……概念下载?”他低语,“集体潜意识中的信息包,经个体精神力解压并具现……”
生物工程研究所的林静静举手。
“身体是否承受负荷?例如能力使用时代谢速率变化?神经电流强度?”
“有负荷。”李昊如实道,“使用心网时脑温轻微升高。施展螺旋丸后右臂肌肉存在疲劳感。精神力消耗越大,生理反应越明显。”
林静静点头记录。
军科委的赵汉国提问更直接。
“当前两张卡牌的实战效能如何?冷却时间?消耗与补给需求?”
龙火代为回答。
““心网”可长时间维持,但范围与消耗正相关。“螺旋丸”当前状态下,连续三次施展需休息十分钟。能量补充主要依靠睡眠与营养摄入。源晶仿制品具有加速恢复效果。”
赵汉国眉头微皱。
“三次太少。战场环境下这是致命短板。”
“因此需要高强度训练,”龙火道,“以及装备支持。”
随后二十分钟,专业问题接连不断。李昊尽可能回答,能说清的说明,不甚明白的便描述自身感受。苏瑾在一旁补充数据,记录员飞速录入。
凌晨四点五十分。
秦老抬手示意安静。
“问题很多,时间有限。”他目光扫过全场,““方舟项目的核心目标,是在十一天内,最大化开发归乡人的实战能力,并依据其提供的未来信息,制定针对性应对方案。”
他看向苏瑾。
“苏瑾负责整体统筹。陈教授主攻能力机制解析。林主任负责生理负荷监测与优化。赵处长负责装备适配。”
“龙火,实战训练计划由你全权制定。每日需提交进展报告。”
“周将军,你负责协调资源,并基于归乡人提供的实体图鉴,制定各战区初期防御方案。”
他停顿,视线缓缓掠过每一张面孔。
“各位,我们面对的并非演习或模拟。而是十一天后必将到来的、真实的天级灾害。”
“我们的工作,将直接影响数百万、数千万人的生死。”
“没有试错机会。没有第二次可能。”
“现在散会。各自准备。两小时后,我要看到各部门的初步方案。”
众人起身,迅速离席。
会议室只余秦老、周振国、苏瑾、龙火与李昊。
秦老揉了揉眉心,疲惫悄然浮现。
“李昊,”他看向年轻人,“刚才那些问题,压力大吗?”
“可以承受。”李昊回答,“能说的我都说了。”
“很好。”秦老点头,“接下来几天,你会频繁面对此类场合。专家团需要全面了解你。这可能令人不适,但必不可少。”
“我明白。”
“另外,”秦老转向龙火,“即日起调整训练计划。上午能力开发,下午战术学习,晚上接受专家组测试。每日确保六小时睡眠。”
“是。”
“苏瑾,今日源晶仿制品能到位多少?”
“第一批十枚,中午前送达。”
“全部配给李昊。”秦老决断,“优先激活第三张卡牌。”
“明白。”
秦老最后凝视李昊。
“孩子,从现在起,你就是“方舟的核心。”他的声音沉厚如山,“我们会举国之力托举你前行。但最终站在战场直面一切的,仍是你自己。”
李昊缓缓站直身体。
“我不会倒下。”
秦老注视着他,良久,轻轻颔首。
“去吧。”
李昊转身离开,龙火无声跟随。
走出会议室时,天色未明。走廊灯光依旧通亮,远处传来密集急促的脚步声......“方舟”启动后,整个基地已进入高速运转。
李昊回到休息室,未躺下,只坐在床边闭目。意识沉入那片光海。
螺旋丸卡牌静静旋转,心网卡牌稳定发光。而在其后方万千沉寂的卡牌中,有三张的光芒比昨夜又明晰了些许。
其中一张,隐约泛着淡金色泽。
李昊未去触碰,只是感受着这片无声的宇宙,随后睁眼。
窗外,东方天际,第一缕晨光正刺破沉暗。
“方舟”已启航。
航路前方,是未知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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