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满月在渊顶正中央卡死的瞬间,紫色的雷光不再是散乱的电弧,而是化作了实质性的液体——浓稠如熔化的紫水晶,表面浮动着细密银白的电浆气泡,破裂时无声炸开一缕幽蓝冷焰。
那是积蓄了千年的雷压积雨云在瞬间决堤,铺天盖地的紫色怒潮顺着峭壁倾泻而下,空气被挤压得发出类似玻璃碎裂的尖锐“嘎吱”声,尾音却拖着低频嗡鸣,震得耳道深处泛起微微的麻痒,仿佛有无数细针在鼓膜上轻轻刮擦。
陆尘抬头看去,视网膜被那刺目的强光灼得隐隐发烫,泪腺本能地分泌出咸涩液体,还没顺着脸颊滑下就被高温蒸发成了一层薄脆的白色盐晶,粘在皮肤上火辣辣地疼,连带下颌角的肌肉都绷紧抽搐;他甚至尝到一丝铁锈味——那是鼻腔黏膜被强紫外线灼伤后渗出的微量血丝,混着盐晶在舌尖化开微腥的苦。
千殛子凌空踏步,那层雷纹长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布料摩擦声里裹着高频“滋啦”电流嘶鸣,每一寸布料都吞吐着令人胆寒的电芒,袍角扫过之处,空气留下淡青色的臭氧余痕,吸入鼻腔时像吞下一把冰渣,直冲脑髓。
他那半边透明的身体此时就像一个功率全开的蓝光大灯泡,映得整座雷陨渊纤毫毕现——岩缝里蠕动的磷火虫、石壁上千年未化的霜晶反光、甚至自己睫毛投在颧骨上的颤动阴影,都清晰得令人心悸。
今日,雷即天罚!
那声音穿透雷海,震得陆尘肺尖生疼,胸腔里的肋骨在跟随某种毁灭性的频率共振,连牙槽都在微微发酸,下颚关节咯咯轻响;他甚至感到脚底岩石传来沉闷的搏动,仿佛整座深渊正随这声宣告同步心跳。
老家伙,你这业务能力不行啊,还没开打就先在那儿自加戏码。
陆尘嘴角扯出一抹狠戾的弧度,牙根被雷潮震得酸软,舌尖抵住上颚硬生生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
他没去看那漫天落下的毁灭紫柱,而是猛地收拢掌心,将那盏仅剩最后一点火苗的青灯投影生生捏爆。
“咔嚓”一声,没有剧烈的爆炸,只有一道细如发丝、却比正午阳光还要纯粹百倍的青色微光掠过虚空——光过之处,空气凝滞半瞬,连飞溅的尘埃都悬停成一道银线。
三息时间,这道光精准地撞进了千殛子左眼那颗正疯狂转动的雷瞳深处。
在陆尘的视界里,那青光就像一盆泼进油锅的水,瞬间点燃了潜伏的隐患。
那张一直躲藏在瞳孔深处的血色替身符纹路暴涨,像是一只吸足了血的蚂蝗,在千殛子的眼球上扭动——血管凸起如活蛇游走,皮下浮现出蛛网状暗金裂痕,每一道裂隙里都渗出带着硫磺味的猩红雾气。
抓到你了。
陆尘指尖早已勾勒出护道真意的丝线,那是他之前借着刻画阵纹时偷偷埋下的钩子——指腹皮肤下,细微的灼热脉动正沿着经络逆向奔涌,如同有无数烧红的蚁群在皮肉下爬行。
他不仅不躲,反而挺起胸膛,任由那些狂暴的雷火舔舐着自己的皮肤——高温并未立刻焦黑,而是先让表皮泛起珍珠母贝般的虹彩涟漪,继而蜷曲、龟裂,露出底下粉红新生的嫩肉,每一寸撕裂都伴着细微的“噼啪”脆响,像干柴在烈焰中爆裂。
他的命格在这一刻通过系统逻辑的精准嫁接,诡异地与那张血符产生了零点几秒的位面重叠。
你的雷,劈错了人。
雷光本已触及陆尘的头皮,那是足以将他瞬间碳化的能量,但在触碰的一刹那,整片雷海仿佛接到了某种至高无上的改道指令。
原本狂暴的紫色瀑布竟然在空中硬生生地打了个诡异的折角,像是被一块无形的磁铁疯狂吸引,尽数反灌回了千殛子的天灵盖!
不可能!
替身符乃天道税官亲赐!
千殛子那张狂傲的脸瞬间扭曲成了抹布——面部肌肉不受控地抽搐,眼白迸出蛛网状血丝,耳道里喷出两股带着焦糊味的青烟,蒸腾时发出“嗤嗤”的微响。
他那引以为傲的雷躯在这一刻成了最完美的导电介质,肉身被过载的能量撑得像裂开的瓷器,细密的雷光顺着毛孔喷薄而出,将他的脏器、骨骼、经脉,在眨眼间拆解成了一片乱颤的电磁残影——陆尘甚至听见自己颅骨内传来清脆的“咔哒”声,仿佛有微型齿轮在脑干深处高速咬合。
陆尘甚至闻到了一种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臭氧味,混杂着元婴期大能肉身崩溃时逸散出的金属腥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暴雨前泥土翻涌的土腥气——那是雷髓泉眼被强行撕裂时释放的远古地脉气息。
而在千殛子身侧,原本作为连锁阵眼的雷奴十三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它那无面的头颅直接炸开——碎片尚未飞散,便在半空被静电吸附成悬浮的灰黑色星环,缓缓旋转,边缘泛着幽绿磷光。
那些本该收割的命格魂火化作点点蓝绿色的萤火,疯狂地涌向下方。
雷渊蛟发出一声极其舒爽的长吟,吞下这些魂火后,它那焦黑的旧鳞像枯树皮一样簌簌脱落,新生的紫金鳞片摩擦时发出清越的金属撞击声,威压几乎让陆尘窒息——那声音并非单纯听觉,而是直接压进脊椎,令尾椎骨节一阵阵发麻,仿佛有冰凉的蛇信在椎管内游走。
陆尘此刻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雷霆洗礼不是免费的午餐,他感觉每一根汗毛都被烧成了灰,但骨髓深处却在剧痛中生出一种奇妙的酥痒感——像有亿万只微小的金蚕在骨腔内吐丝结茧,每一次脉动都牵扯出新生的暖流。
那是护道真意在疯狂收纳余波,将雷霆锻造进他的骨骼。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臂,皮肉之下隐约可见淡金色的雷纹交织成一套简易的甲胄轮廓,那种力量感让他觉得即使现在面对一个金丹修士,也能徒手把对方的道纹扣下来——指尖无意识划过小臂,竟在皮肤上刮下一层薄薄的、带着电荷的银灰烬,簌簌落在衣襟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主人……主人……
一直装死的断戟阿戟突然猛地一震,那锈迹剥落后的戟身变得晶莹剔透,内部浮现出流动的琥珀色光脉,像封存了千万年的蜜蜡在缓慢呼吸。
一个约莫五六岁模样、梳着冲天鬏的白嫩虚影晃晃悠悠地飘了出来,这小家伙一脸委屈地抱住陆尘的大腿,声音软糯却带着一丝急迫:主人,好冷……西荒的冰炉里,有我的另一半……
阿戟的小手指向西方。
陆尘顺着看去,在那遥远的霜火帝国方向,似乎有一道冰封了万古的寒气正在苏醒,让他背后的苏小柒都在睡梦中打了个寒颤——那寒意并非来自体表,而是直接冻结了他后颈的神经末梢,一寸寸向上蔓延,连呼吸都凝成细小的白雾,在睫毛上结出转瞬即逝的霜花。
千殛子临死前的反扑终于到来。
他的雷核在那团模糊的残影中猛然引爆,这老怪物宁愿自毁也要炸断雷髓泉眼。
危险!
陆尘本能地扑向苏小柒,却见这路痴丫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那双瞳孔此时深邃得如同万古青空,没有任何感情,只有一种俯瞰众生的冷漠——目光扫过之处,连空气中飘浮的尘埃都骤然静止,仿佛时间本身被抽走了呼吸。
她的玉手下意识地在胸前结了一个极其复杂的青帝印,那头正在蜕变的雷渊蛟竟像家犬般腾空而起,用那庞大的身躯将两人死死护住——蛟鳞贴身时,陆尘感到一阵奇异的温润,仿佛靠在一整块刚从地心取出的暖玉上,鳞片缝隙间逸散的微光拂过面颊,带着雨后竹林的清冽气息。
逆鳞镜在那一刻爆发出刺眼的光华,竟将原本足以夷平整座山脉的雷核爆炸生生压缩、揉搓,最后化作一颗核桃大小、通体剔透的紫色晶体,打着旋落入了陆尘的手心。
触感冰凉入骨,内里却仿佛藏着一方狂暴的雷霆世界——指尖刚触到晶体表面,便有一股细微电流窜入指尖,顺着臂骨一路向上,在锁骨处炸开一朵微小的、带着雪松清香的冷火花。
雷潮退去,渊底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连风声、心跳、甚至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耳道深处残留的、高频的“嗡——”声,像一根绷紧的银弦在颅内震颤。
陆尘手里的青灯彻底熄灭,那余焰却没有消散,而是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他怀里的避厄玉佩。
那玉佩表面的纹路瞬间变得古拙复杂,陆尘明显感觉到四周投射而来的那些若有若无的恶意窥探在这一刻全部落了空——皮肤上那种被无数细针扎刺的阴冷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玉佩贴着心口传来的、温润绵长的搏动,如同第二颗心脏在缓慢复苏。
这就是因果遮蔽吗?
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感觉这一波软饭吃得确实撑到了嗓子眼。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永夜裂谷最深处。
一名身披黑袍、手持白骨权杖的祭司突然低头,看着手中那块碎裂成粉末的雷傀命牌。
他伸出细长如干柴的手指,捻起一点粉末放进嘴里尝了尝,舌尖立刻泛起强烈的苦涩与铁锈味,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
雷髓已染共生血……西荒那座冰炉,也该到时候开盖透透气了。
陆尘没空去管这些跨地图的阴谋。
他看着已经重新闭上眼、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晶莹口水的苏小柒,无奈地叹了口气。
“走,去找你的另一半。既然你不认路,那咱们就一路硬刚过去。”
他紧了紧背后的绳结,眼神扫向渊底那些开始松动的巨石,整个雷陨渊正在因为灵脉的抽离而发出濒死的哀鸣——低沉、悠长、带着砂砾摩擦的粗粝质感,仿佛一头巨兽在地壳深处缓缓咽下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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