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坠落感瞬间贯穿全身——耳膜被急速压缩的气流顶得嗡鸣不止,胃袋像被一只冰冷巨手攥紧后狠狠上提,脊椎骨节在失重中一节节轻响,仿佛随时要挣脱韧带弹出皮囊。
耳畔的狂风像无数枚尖利的哨子在狂啸,裹挟着碎石擦过耳廓的“嗤嗤”锐响;陆尘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狠狠向上拽去,喉头泛起铁锈味的腥甜。
他将怀里的断戟阿戟斜插入崖壁,戟尖与雷纹岩摩擦迸发出密集的火星,灼热气浪扑在睫毛上,烫得眼皮本能一颤;火光映在他紧缩的瞳孔里,拉出长长的、颤抖的流影,视网膜残留着青白与赤金交织的灼痕。
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让他肾上腺素飙升,甚至还有余力自嘲:别的穿越者开局都是退婚打脸,他倒好,背着个“红烧肉挂件”跳崖。
阿戟在识海里发出轻微的颤鸣,那奶声奶气的指引再度响起:往左……对,那条缝……(声音带着高频微震,像一枚小铃铛在脑沟回里滚动)
“呲——!”
戟刃深深切入一块凸起的雷纹岩,陆尘的手臂被震得几乎脱臼,虎口处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粘稠的血顺着指缝滑落,滴在岩壁那些扭动的纹路上——血珠刚触石面便“滋”地蒸腾起一缕细烟,散发出焦糊的皮肉味;而岩纹被血浸润处,竟泛起细微的麻痒,仿佛有无数蚁群正顺着血管向上爬行。
随着鲜血渗入,那些像蚯蚓般的雷纹竟然活了过来。
在青灯幽幽的映照下,整面岩壁的纹路开始流转、交织,最后竟在陆尘眼中拼凑成了一幅极其复杂的宏大地图——线条游走时拖曳出淡紫色残影,像活物呼吸般明灭,映在角膜上微微发烫。
“这是……上古雷池的脉络图?”陆尘迅速扫视,强行将其拓印在脑海中。
这种获取信息的过程伴随着太阳穴剧烈的跳动,像是有根针在搅动脑髓,额角青筋突突搏动,连带着左耳鼓膜也跟着共振嗡鸣。
双脚终于踩到了实地。
那是渊底的一处平台,脚下的石砖因为常年被雷浆冲刷,触感温润如玉,却又透着股彻骨的阴寒——赤足踩上去的刹那,一股刺骨凉意顺着足心涌泉穴直冲天灵,脚趾甲盖下隐隐泛起青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陈旧的、被电解后的泥土芬芳,混着极淡的臭氧腥气,每一次吸气,鼻腔黏膜都微微刺痛发麻。
“主人……石乳……蛟心……”阿戟的残念断断续续,“但那老泥鳅脾气大得很,不认外人……它只认主人的气息……”(声线忽远忽近,似隔着一层水幕)
“它要是认我就不会把我当初点心了。”陆尘低声吐槽,话音刚落,深渊暗处便亮起了两盏灯。
不,那不是灯,那是两颗磨盘大的、翻涌着暗紫色电芒的龙目——瞳孔深处电弧炸裂,无声爆开一朵朵微型雷霆,强光刺得陆尘泪腺失控,视野边缘浮起细密的紫斑。
“吼——!”
一头浑身覆盖着焦黑鳞片的庞然大物从雷池中探出头,那是雷渊蛟。
它的呼吸沉重如闷雷,每一次喷气都带着灼热的硫磺味,扑面而来的腥风吹得陆尘睁不开眼,皮肤被那股强横的威压压得咯吱作响,耳道深处传来低频轰鸣,仿佛整座深渊都在它胸腔里共振。
陆尘紧握断戟,正准备搏命,却感觉背上一松。
苏小柒在昏迷中似乎被这吼声吵到了,她迷迷糊糊地抬起一只手,像是平时摸柴房那只老黑猫一样,无意识地朝着虚空挥了挥,嘴里嘟囔着:
“小雷……别闹……我想睡……”(吐字含混,气息微弱,带着孩童熟睡时特有的软糯鼻音)
陆尘心跳漏了一拍:姑奶奶,那是蛟,不是猫!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头足以一口吞掉半座山的雷渊蛟动作骤然僵住,它那狰狞的巨首缓缓凑近苏小柒的手掌,鼻翼翕动,像是在确认某种深入骨髓的古老烙印——湿润的鼻尖距她指尖仅半寸,陆尘甚至能看清那鳞片缝隙间游走的细小电蛇,以及鼻翼上凝结的、带着雷息的微凉露珠。
下一秒,这头不可一世的荒古遗种竟然温顺地垂下了头,用那布满电弧的湿润鼻尖轻轻蹭了蹭苏小柒的掌心——触感微凉、微麻,像被一簇静伏的蓝焰拂过。
两颗巨大的蛟泪啪嗒坠地,落地竟化作了晶莹的紫珠,砸得地面叮当响——清越如磬,余音在岩壁间反复撞荡,震得陆尘牙根微微发酸。
“这也行?”陆尘看着一片散发着寂灭雷息的逆鳞自动从蛟龙颔下脱落,轻飘飘地贴在苏小柒心口,化作一枚流光溢彩的护心镜,原本狂暴的青莲血脉瞬间安稳了下来。
这“软饭”,确实吃得又硬又烫嘴。
陆尘不敢耽误,趁着蛟龙温顺的当口,他在雷髓泉眼周围飞快走位。
他以断戟为笔,以蛟龙的脊骨为引雷针,将自身的护道真意作为粘合剂,在大地上刻画出一道道狰狞的阵纹——戟尖划过石面时迸出的不是火花,而是细碎的、嘶嘶作响的靛蓝电弧,灼烫的金属味混着臭氧气息直冲鼻腔。
“逆雷归元阵,就差最后一哆嗦了。”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汗珠落进阵法,瞬间被电荷蒸干,只留下皮肤上一道细微的、微麻的灼痕。
“青帝当年斩我半魂镇守雷池,就是为了让你今天带着这小娃娃来送死吗?”
一道清冷如冰渣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岩缝阴影中飘出——声波掠过耳际时,耳蜗内竟泛起细微的霜粒感,仿佛有寒气正沿着听小骨悄然攀爬。
陆尘猛然回头,只见一名身穿麻布长衫、满头白发竟然化作细密电丝漂浮的老妪拄着拐杖走来。
她脚下没有声音,身上却散发着一种陈旧的、像是在土里埋了万年的陈皮味——干涩、微苦、带着霉斑的微酸,吸入肺腑后舌尖泛起淡淡涩麻。
石乳婆婆,那个隐居在此的守婢。
她冷眼打量着陆尘,随手一挥,半滴乳白色的胶状液体飞入陆尘怀中,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镇雷石乳,入手的瞬间,陆尘感觉掌心像握住了一团温润的暖云——柔滑、微弹,温度恰如初生婴儿的额心,暖意却并非扩散,而是向内收敛,沉入劳宫穴,化作一股绵长的、令人四肢百骸微微酥麻的暖流。
“这只够续三日命。”婆婆眼神空洞,“想要全部,就拿你们那共生契约来换,让我吞了这契约,我就能重塑神魂,离开这鬼地方。”
陆尘甚至没有思考,直接嗤笑一声。
“婆婆,买卖不是这么做的。”他抬起左手,青灯的微光猛然暴涨,将那老妪的身躯瞬间笼罩。
在青灯的照耀下,陆尘分明看见老妪的手腕处,隐藏着一道青色透明的锁链,那锁链深入骨髓,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敕令——符文随光线明灭而微微起伏,像活物般呼吸,每一道刻痕边缘都逸散着极淡的、带着腐朽气息的青烟。
“天刑之痕?”陆尘根据系统反馈的词条,装模作样地吐出四个字。
石乳婆婆那张枯井不波的脸骤然剧变,她死死盯着陆尘指尖的青灯,浑身电丝疯狂颤抖:“你……你一个肉眼凡胎的杂役,竟能看穿青帝的枷锁?”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实,踉跄着退入岩缝,神色变幻不定,最后只留下了半卷泛黄的残页飞向陆尘。
“《雷池守律》……若你能活过三日,再来谈条件。”
陆尘收起残页,这老太太显然被青帝的名头唬住了。
他抬头望向渊顶,那里的黑云已经压到了极致。
九霄之上,千殛子正率领十二雷奴悬浮于空,他们手中的雷链交织成一张遮天蔽日的紫色巨网,将整个雷陨渊彻底封死——雷网低垂处,空气已呈液态扭曲,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牙酸的“滋啦”高频震颤,连视线都随之微微晃动。
“陆尘,躲在下面当缩头乌龟没用!”千殛子的咆哮声透过层层迷雾坠落,“三日后满月雷潮降世,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地,到那时,老夫会亲自把你炼成雷核!”
陆尘坐在雷池边,指尖轻点青灯。
在灯焰的投影中,他清晰地看到,千殛子那看似无敌的法相中,左眼那颗雷瞳深处,正蛰伏着一张极其隐晦的血色符纸——符纸边缘微微卷曲,像一片干枯的枫叶,表面血纹随呼吸明灭,每一次明灭,都让陆尘太阳穴同步一跳。
“雷劫替身符啊……难怪敢这么浪。”
陆尘从怀里摸出一块干硬的馒头啃了一口,粗粝的麦麸刮过舌面,留下微涩的谷香;眼神在那张雷网和下方的雷池阵法间反复游走。
三日后,看谁是谁的药渣。
渊顶,一轮缺月正缓慢地攀上树梢,惨白的光辉被雷云割裂得支离破碎——碎光如刀,割在眼皮上,带来细微的刺痛。
雷潮在深渊最底层发出沉闷的咆哮,像是一头被困万载的凶兽,正在对准那即将圆满的月色,缓缓张开了满是雷浆的巨口——那咆哮并非声波,而是直接震荡在颅骨内壁,让陆尘的后槽牙不受控制地轻轻叩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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