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莫九阳那张原本慈眉善目的脸在月色下扭曲得像被揉皱的废纸,**月光如冷汞倾泻,照得他额角青筋暴起,皮肤泛着尸蜡般的灰白反光**;原本该是金丹修士特有的清静祥和,此刻全被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腥臭味给毁了——**那气味浓烈得能刮喉,混着焦肉、陈年丹渣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腐土甜腥,钻进鼻腔后久久不散,连舌根都泛起铁锈般的微苦**。
陆尘是被铁驼和柳芽儿用担架抬回柴房的。
意识在混沌中浮沉,陆尘只觉得五脏六腑像被扔进了一台没抹油的磨盘,每转一圈都能听见**肋骨摩擦胸腔的闷响,像两块粗陶片在砂纸上反复刮擦**,骨缝里嘎吱嘎吱的抗议声**尖锐得刺穿耳膜,又沉闷得压在颅底嗡嗡回荡**。
他眼皮沉得像灌了铅,好不容易裂开一条缝,入眼的是柴房漏风的房梁,**木纹皲裂如干涸河床,几缕月光斜切进来,在浮尘中划出晃动的银线**;空气里浮动着陈年稻草的干燥霉味,**还裹着铁驼汗液的咸涩、柳芽儿衣角沾染的露水清气,以及自己皮肉下隐隐蒸腾的焦糊余味**。
师兄,你醒啦?
苏小柒那张俏脸凑得极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脸。
她大眼睛里还噙着一包泪,**泪珠悬在睫毛尖微微颤动,折射出窗缝漏进来的、一粒细小的星芒**,看起来像只受惊过度的幼鹿——**耳尖还残留着方才奔来时被夜风刮出的薄红,呼吸急促而温热,拂过陆尘干裂的唇边,带着一点野山莓果子的微酸气息**。
陆尘想开口,却发现嗓子眼里像塞了一把生锈的铁钉,**每一次试图吞咽,都牵扯出喉管内撕裂般的灼痛,铁锈味瞬间漫溢舌尖,又苦又腥**,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窗台上,小青芽正蹲在那儿,两只短胖的爪子抱着一颗红透的灵果,头顶那簇小火苗欢快地跳跃着——**火苗无声燃烧,却让空气微微扭曲,离得近了,能感到一股暖中带刺的灼意舔舐脸颊**。
它一张嘴,一缕青焰精准地把果子外壳烤出焦香的裂纹,咔嚓一声,**脆响清越如冰裂,果肉里的灵气混合着熟透的甜味钻进陆尘鼻腔——那甜不是蜜糖的腻,而是雨后新笋破土时迸出的清冽甘鲜,尾调竟有一丝青莲叶脉碾碎后的微涩回甘**。
在那团还没散尽的丹房火影里,一只浑身焦黑的火鸦残魂鬼鬼祟祟地冒头,还没来得及振翅逃向西山深处,就被小青芽一记巴掌大的翅膀狠狠扇了回去。
火鸦惨叫一声,**音波尖利如断弦,震得柴房窗纸簌簌抖动,连陆尘耳道深处都泛起一阵麻痒**;在那股高位格的帝焰压制下,它那点凶性瞬间灰飞烟灭,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原地化作一只巴掌大的黑羽鸟。
它哆哆嗦嗦地扑腾到苏小柒发间,**羽尖蹭过她鬓角细软的绒毛,发出极细微的沙沙声**,乖巧得像个廉价发卡,自此彻底沦为炎灵小祖宗的专属坐骑。
陆尘闭上眼缓了几息,那种灵魂撕裂的钝痛感由于第五瓣青莲烙印的隐约浮现而稍稍缓解——**眉心微烫,似有温润青光自皮下脉动,每一次搏动都像一滴清凉露水渗入神魂裂隙**。
还没死透,就不能让那老毕登把脏水泼回来。
他撑着铁驼的手坐起来,每动一下,皮肤都像在被砂纸疯狂打磨——**粗麻布衣料刮过结痂的伤口,牵起一阵阵细密刺痒,血痂崩裂处渗出温热黏液,紧贴脊背,又湿又沉**。
走,去戒律堂。
戒律堂内,气氛冷得能滴水成冰——**青石地面沁着寒气,透过单薄衣衫直往骨头缝里钻;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撞得轻响,声音又冷又空,像冰珠滚过玉盘**。
莫九阳捂着那只焦黑的手腕,指缝里还渗着黑血,**血珠坠地时悄无声息,却在青石板上洇开一小片蛛网状的暗痕,散发出更浓的腥气,混着檀香灰烬的苦涩**,却依然在几位长老面前说得唾沫横飞:诸位师兄,那陆尘定是修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搜魂术,故意引动禁地异火陷害老夫!
那丹房事故,分明是苏小柒血脉暴走所致,老夫是去救人的啊!
周围执法弟子面面相觑,莫九阳毕竟是丹堂首座,在没有实锤证据前,谁也不敢动他。
如果是陷害,这代价未免太大了点。
陆尘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石磨过金属——**每个字都像从砂轮上硬生生刮下来的铁屑,带着粗粝的颗粒感,震得自己耳膜嗡嗡作响**。
他在铁驼的搀扶下摇晃着步入堂中,右手拖着那柄断戟,戟尖在青石板上划出刺眼的火星,**灼热铁腥气猛地炸开,混着石粉焦糊的呛人味道,火星溅到脚背上,烫出细小的、针尖似的灼痛**,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陆尘走到堂中央,身子一晃,猛地呕出一口带着焦糊味的鲜血——**血温尚存,砸在青石上“噗”地一声闷响,迅速冷却凝成暗褐硬壳,散发出内脏被高温炙烤后的焦苦气息**。
他没擦嘴角,而是指尖蘸血,以断戟为笔,就地画出一道繁复诡异的圆形符阵——**指尖划过石面,血迹拖曳出粘稠拉丝的轨迹,凉意顺着指尖直冲脑仁**。
莫首座,你既然说自己清白,那这‘青灯照影阵’你敢不敢接?
陆尘眼中青芒一闪,混沌青灯的虚影自他眉心透射而出,那一米见方的微光瞬间锁定了莫九阳——**青光不炽不耀,却让周遭空气骤然稀薄,耳中杂音尽消,唯余自己心跳如鼓,咚、咚、咚,沉重得震得牙根发酸**。
请长老验其金丹——若其丹内无幽冥符文,陆尘愿自碎道基,滚出青云宗!
戒律长老眉头紧皱,手中的测谎罗盘受到青灯微光的牵引,竟自发旋转起来——**罗盘铜轴发出细微的“咔哒”声,指针尖端因高速转动而微微发烫,隔着三步远,陆尘都感到一股微弱的、高频的嗡鸣在额角跳动**。
莫九阳脸色骤变,下意识想退,却发现脚下的青石板不知何时已结出了一层薄薄的青霜,**霜晶细密如盐粒,踩上去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寒气顺着鞋底直往上窜,冻得脚趾尖瞬间失去知觉**,锁死了他的退路。
陆尘低喝一声,青灯微光如利剑般刺入莫九阳的丹田。
轰——!
一声闷响,**不是爆裂,而是沉闷如巨钟被蒙住鼓面敲击,震得堂内烛火齐齐一矮,所有人耳中都嗡地一声,短暂失聪**,莫九阳的金丹图腾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崩解。
原本璀璨的道纹瞬间化作浓稠得化不开的黑血,一片翻涌的幽冥血海祭文在其腹部浮现。
那祭文上,竟缠绕着密密麻麻的半透明丝线,每一根线头都连接着宗门三百杂役弟子的神魂烙印!
以人命为薪,炼伪火献祭,你想换仙界的飞升契?
戒律长老的声音都在发颤,这是要把青云宗的根基给刨了。
就在此时,原本阴沉的天空被一道刺目的金光撕裂——**金光无声炸开,却像千万根银针扎进视网膜,眼前白茫茫一片,耳中只剩尖锐长鸣,持续三息才缓缓退去**。
一个手持天道罗盘的白袍信使投影悬浮在堂上空,他的双眼没有瞳孔,只有冰冷的符文在流转——**符文旋转时发出极低频的“嗡……”声,仿佛大地深处传来的叹息,让人心口发闷,牙齿隐隐打颤**。
罪臣莫九阳办事不利,押后再议。
信使的声音毫无情感,罗盘指针陡然转向,死死锁定了缩在陆尘身后的苏小柒,高危变量苏小柒,其血脉已触碰禁忌,依天道协议,建议立即封印。
封印?
陆尘扶着断戟大笑起来,笑得满脸是血,笑得全场弟子心底发寒——**笑声嘶哑破碎,震得自己喉头腥甜上涌,眼角被笑出的生理泪水冲刷出两道灼热的痕迹**。
上使大人,你们这天道协议还真是不做亏本生意啊。
她啃的草能长出混沌青莲,你们就说是禁忌;你们征的命格税连凡人买命的钱都要扣下,倒成了公理?
信使眼神一凝,周身威压如排山倒海般压下——**空气瞬间变得粘稠如胶,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铅块,肺叶被无形巨手攥紧,耳膜鼓胀欲裂**。
小青芽哪受得了这个?
它觉得这大白人挡着它看主人了,张嘴就是一口蓄谋已久的青色帝焰!
嗤啦——!
青焰竟直接烧穿了那虚幻的投影,将虚空烧出一道漆黑的裂缝——**焰流掠过时,陆尘面颊皮肤骤然绷紧、灼痛,头发根根竖起,头皮麻痒难当;裂缝张开刹那,一股混杂着无数哭嚎、铁锈、陈年纸灰与绝望冷意的阴风狂涌而出,灌满整个戒律堂**。
裂缝之后,无数光点在哀嚎挣扎。
师兄……里面……有好多在哭的小人……苏小柒呆呆地指着裂缝,那是她神魂本源感应到的悲鸣——**她指尖微颤,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可那悲鸣却清晰钻入陆尘神魂,不是听觉,而是直接在识海深处炸开:呜——呜——呜——,绵长、凄厉、带着被碾碎的童稚回音**。
陆尘瞳孔骤缩。
在那被称为命格税库的虚影深处,他看到了几十个熟悉的残缺剑影——那是他父亲当年呕心沥血炼出的、号称绝不向天道缴税的兵胚残魂!
信使投影被烧得支离破碎,消散前,那毫无波动的声音在陆尘耳畔回荡:双生道果……天刑茧衣必织。
你保不住她的。
莫九阳像滩烂泥一样被拖了下去,但戒律堂内的死寂却迟迟未能散去——**死寂并非无声,而是所有呼吸都屏住了,唯有烛火燃烧的“噼啪”轻响,以及远处山风穿过断壁残垣的呜咽,在空旷中无限放大**。
陆尘被送回柴房时,已经是后半夜。
药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柴房外,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
她枯瘦的手在墙角撒下一把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种子——**种子落地时无声,却在接触潮湿泥土的瞬间,逸出一缕极淡的、类似雨后青苔与朽木混合的湿润土腥气**。
告诉那小丫头,青帝棺椁在宗主殿地底。
药婆婆对一旁的柳芽儿耳语,声音低得只有陆尘能勉强听到,但记得告诉她……棺材里,是空的。
夜风卷起青灯残灰,**灰烬轻飘飘拂过陆尘手背,微凉、细腻、带着焚香余烬的微涩余味**,陆尘握紧了断戟,眸底的那朵青莲已然绽开了五瓣。
原本干涸的墙角,那把名为混沌苔种的种子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正贴着潮湿的土层,无声无息地蔓延开一抹诡异的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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