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怨灵扑来的瞬间,张若尘喉间的血沫被风卷散。
他逆脉里翻涌的不是痛,是烧——像师父当年教他引火诀时,把整坛雄黄酒浇在符纸上的那种烧。
右手拳骨发出轻响,赤黑火焰裹着桃木剑虚影破拳而出,精准贯入怨灵眉心。
那东西甚至没来得及发出第二声嘶吼,便在半空碎成齑粉。
可张若尘还没松气,黑雾突然从怨灵残骸里炸开,腐臭如烂泥灌进鼻腔。
他身后的香火金身虚影“轰”地一颤,左肩位置骤然坍陷,系统提示音炸在脑海:【香火护体下降40%】,机械音里混着电流杂音,“建议规避群攻——”
“避个屁。”张若尘咬碎后槽牙,逆脉冲劲在丹田乱窜。
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那道狐纹正随着第二口棺盖的震动发烫,像是有根烧红的铁签子在皮肤下戳动。
第二棺怨灵刚探出头,他身后突然凝出两道虚影——是前两任三清观主,一个执拂尘,一个握铜铃,三拳齐出,将那怨灵砸回棺中。
第三、第四棺的怨灵来得更快。
香火金身的虚影越来越淡,像被风吹散的纸灰,可每道虚影握拳时,张若尘都能听见师父的声音在耳边:“小尘子,拳要往死里打,但心要留半分软。”他不知道自己留没留软,只知道每轰碎一个怨灵,逆脉就多裂开一道缝,血顺着指缝滴在冰面上,冻成小红珠子。
第五口棺盖掀起的刹那,玄尘子动了。
他始终负在身后的左手突然按向冰面,掌心浮起暗金符文。
雪庙地底传来闷响,像是有无数锁链在崩断。
张若尘身后的虚影剧烈扭曲,前观主的拂尘变成乱草,铜铃裂成碎片。
他胸口一甜,血箭喷在冰面上,倒退三步时膝盖磕在凸起的冰棱上,疼得几乎要蜷成虾米。
第六个怨灵的利爪已经擦过他后颈。
“嗤——”
冰壳碎裂的声响比怨灵的嘶吼更尖。
老哑巴佝偻的身影突然绷直,冰壳像碎瓷片般簌簌掉落。
他仅剩的右手食指深深插进自己胸膛,鲜血混着冰碴子往下淌,竟从血肉里扯出一根缠着金丝的断骨。
那断骨刚触到怨灵脊背,便腾起刺啦刺啦的青烟,怨灵的嘶吼陡然变调,露出张年轻的脸——分明是三清观祖祠画像里,百年前失踪的第七代弟子!
老哑巴跪坐在冰面上,断骨在冰面划出歪扭的字迹:“吾乃第七代守棺人,代代守此,防邪出。今……力竭。”
张若尘踉跄着扑过去,膝盖压碎一片冰碴。
他扶住老哑巴颤抖的肩膀,能摸到那具躯体里只剩一团将熄的火:“你们……都在等一个人回来?”
老哑巴浑浊的眼珠突然亮得惊人。
他枯瘦的手指轻点冰面,又缓缓指向第九口棺材底部,唇形张合,像是在说“钥匙……在血里。”话音未落,第七口棺盖“轰”地砸在冰面上。
这次的怨灵没扑过来。
它化作千万道冰刃,在雪庙内盘旋成风暴。
冰刃割在张若尘脸上,带出细密的血珠。
他咬着牙挥拳,拳意凝成九道符环,在身周旋转如轮。
冰刃撞在符环上,发出金铁相击的脆响,可每挡下十道,符环便暗一分。
当最后一道符环碎裂时,他左臂传来“咔”的轻响——经脉断了。
“疼吗?”玄尘子的声音像根细针,扎进他耳膜,“你们三清总爱讲什么道义,可道义能救你师父吗?能救这老东西吗?”他袖袍一甩,第七口棺的黑雾被卷向张若尘,“知道我们布二十年局为了什么?不是看你死——是要你亲手开第九棺。只有‘半灵之躯’的血,才能唤醒九幽子。”
第八口棺的动静震得雪庙顶上的冰锥簌簌掉落。
那怨灵足有两人高,手里的巨斧寒光凛冽,劈下来时带起的风刮得张若尘睁不开眼。
他想躲,可断了经脉的左臂根本抬不起来;他想再唤香火金身,可虚影已经淡得只剩个轮廓。
“轰——”
巨斧劈下的刹那,有东西撞进他怀里。
是老哑巴。
老人只剩半截的断骨迎向斧刃,冰壳碎成万千星子,躯体在他面前炸成冰屑。
最后一刻,老哑巴的手指擦过他掌心,一道滚烫的印记烙了上去。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清晰:【接收‘守棺誓约’】【香火金身·虚影(修复中)】【血脉躁动加剧——】
张若尘单膝跪在雪地上,掌心的印记疼得他直抽冷气。
他伸手去捧那些冰屑,可冰屑从指缝里漏下去,只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
“老头,”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陶片,“你的仇,我记下了。”
话音未落,第九口棺盖发出“吱呀”一声。
雪庙里的风突然停了。
所有冰刃悬在半空,所有血迹凝在冰面。
一道铃铛般的笑声从棺中飘出来,带着几分熟悉的温软:“孩子……你母亲临死前,也是这么说话的……”
第九口棺盖缓缓移开,黑雾翻涌如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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