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第71章这雪庙,老子砸了也不给你!
寒风卷着雪粒拍在破门板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张若尘裹着的被子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胸口狰狞的青紫色脉络,像条活物般沿着肋骨攀爬。
他抬手按住那跳动的逆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伤比他预想的更棘手,每动一下都像有人用烧红的铁丝戳进骨头缝里。
“叮——”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比往日微弱许多,像是隔着层毛玻璃。
他低头看向掌心,淡金色的系统面板浮在皮肤上方,“侦测到‘龙气牵引波’源自北境”几个字正在闪烁,下方任务栏的“寻回失传道经(残卷)”进度条从0%跳到了3%。
“北境?”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供桌上的破瓷碗。
碗里的热粥早凉透了,结着层米白色的皮。
墙角的炭盆快熄了,火星子噼啪爆开,映得他眼底泛红。
视线扫过供桌下的旧木箱,那是师父留下的最后遗物。
他跪坐起身,膝盖压得伤处抽痛,却像没知觉似的,指尖扣住木箱铜锁——锁早就锈死了,他直接用指节砸开,木屑飞溅中,一本裹着油布的笔记落了出来。
油布上的焦痕还带着烟火气,是三年前山火留下的。
他小心翼翼翻开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上有半行被烧穿的字迹,突然,一缕香灰从窗外飘进来,落在焦痕处。
他屏住呼吸,看着香灰在纸页上洇开,隐约显出一行小字:“若见冰庙九龙棺,切莫独入——除非你已听见香灰里的哭声。”
“香灰里的哭声......”他喉结滚动,想起宁阳广场那夜,千万缕愿力撞碎地脉时,耳边确实有若有若无的呜咽,像极了被封在地下的魂魄在哭。
手指无意识攥紧笔记,纸页发出脆响。
“观主!”
破门帘被猛地掀开,风雪灌进来,冻得供桌上的冷粥结了层薄冰。
云瘸子踉跄着栽进来,肩头的积雪簌簌往下掉,手里攥着块硬邦邦的东西,在雪光里泛着暗黄。
他的脸冻得发紫,说话时哈出的白气裹着哭腔:“鹰哥......鹰哥没了。”
张若尘的瞳孔骤然收缩。
鹰哥是师父云游时收的义子,十年前在西北救过他一命,后来成了三清观在北方的眼线。
他撑着供桌站起,逆脉在胸口炸开一阵剧痛,却只当没感觉似的,伸手接过云瘸子手里的东西——是张冻硬的羊皮地图,边缘结着冰碴,摸起来像块铁板。
“他......他死在半山腰的破庙里,手里攥着这个。”云瘸子抹了把脸上的雪水,后退两步靠在门框上,喉结滚动着,“临死前说......说是您师父当年留下的信物标记,让务必交到您手里。”
张若尘低头凝视地图。
泛黄的羊皮上用朱砂绘着座古庙,屋檐被风雪压得低垂,庙门上方模糊的题字像是“镇魂殿”。
九道锁链从地底延伸而出,每根锁链末端都缠着口青铜巨棺,棺身刻满他看不懂的古篆。
更让他血液凝固的是地图背面——用暗红血字写着三个名字:玄尘、北玄、地藏。
“玄尘......”他想起这三年来,每次刚查到师父失踪线索,就会有玄尘阁的人截杀;北玄真人是上月在宁阳被他打穿元婴的邪修,临死前吐着血说“你师父被我送去‘上面’验证真相了”;至于地藏,他曾在师父笔记里见过,是专司镇压大凶之物的隐秘组织。
“原来这三个鬼东西,从根儿上就缠着三清观。”他捏紧地图,指甲几乎戳进掌心,“北玄说的‘上面’......”
“是北境。”云瘸子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鹰哥最后留话,说您师父当年往北境去了,带着本《九真镇魂经》残卷。后来玄尘阁的人追进去,再没见您师父出来。”
供桌上的炭盆“啪”地爆了颗火星,在两人中间炸开。
张若尘望着跳动的火苗,想起北玄真人咽气前的眼神——那不是恐惧,是解脱,像是终于完成了某个任务。
他摸出怀里的半块青铜牌,那是师父留下的信物,平时凉得像块冰,此刻却在掌心发烫。
启程当夜,青铜牌烫得他手腕发红。
他蹲在雪地里,看着铜牌在雪地上投出段残影:一位白胡子老观主跪在冰庙前,风雪裹着他的道袍,他以拳击地,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三口棺材应声而开。
最后他仰天长啸,整个人渐渐冻成冰雕,眉梢的冰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叮——【历史重演预警】【建议撤离】”系统提示音急促起来,面板上的警告字变成了血红色。
张若尘伸手碰了碰雪地上的残影,指尖刚触到冰面就被冻得发麻。
他扯下脖子上的护身符,那是师父用符咒灰烬结成的,贴着心口的位置还留着师父的体温。
“历代观主都死在这条路上?”他对着风雪笑出声,笑声撞碎在风里,“那我这一代,偏要活着走出来。”
七日后,雪庙外围。
积雪没到小腿,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声。
张若尘裹着件老猎户送的狼皮袄,肩头落满雪,却感觉不到冷——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得胸口的逆脉发疼。
九具黑玉棺呈北斗状环绕主殿,每口棺盖都刻着碗口大的封印咒,咒文边缘泛着青黑,像腐烂的伤口在流脓。
空气里飘着股陈年老酒的酸腐味,混着点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
他刚踏过雪庙的门槛,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冰壁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一道佝偻身影缓缓探出——是个老头,身上裹着层冰壳,只有右手食指能动,指甲缝里塞着黑褐色的血垢。
他盯着张若尘,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光,食指颤抖着指向第九口棺材,又划过自己喉咙,比了个“杀”的手势。
“前辈。”张若尘抱拳行礼,逆脉被动作扯得生疼,“我不是来开棺的,是来拿回属于三清的东西。”
老哑巴盯着他看了足有半柱香时间,冰壳在他身上裂开细纹。
他缓缓蹲下,用食指在冰面划了个“等”字,冰屑顺着指尖簌簌往下落。
就在这时,风雪突然停了。
像是有人拿块无形的布把天空罩住,所有雪花悬在半空,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张若尘抬头,看见道白色身影踏空而来,衣袂翻飞,像是从云里飘下来的。
那人面容苍白如纸,左眼跳动着暗金色符文,嘴角勾着冷笑,声音像寒铁刮过锅底:“等什么?等你师父回来救你?”
柳青阳从他左侧现身,手里握着截染血的雷击木,脸上的笑比雪还冷。
右侧站着七个黑袍人,每人手里都攥着同样的雷击木碎片,木头上的焦痕还在冒烟——那是宁阳广场他打碎地脉时,震碎的玄协镇物。
“你以为聚了几缕愿力就成了真传?”玄尘子袖袍一挥,第一口黑玉棺轰然开启,腥风裹着腐肉味扑出来,“今日此地,九龙开棺,邪仙重生,而你——”他目光扫过张若尘,“不过是祭品!”
棺盖落地的声响震得冰面裂开。
一道披头散发的身影从棺中扑出,身上的锁子甲锈成了暗红色,手里的鬼头刀滴着黑血。
它张开嘴,露出满嘴獠牙,发出的嘶吼像是无数人同时尖叫,震得张若尘耳膜发疼。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逆脉在胸口疯狂跳动。
香火金身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三位先辈的拳意在经脉里翻涌。
左手捏着师父的旧符,右手握拳,赤黑色的火焰从拳缝里窜出来,烧得雪粒噼啪作响。
“好啊。”他盯着扑来的怨灵,喉结滚动着笑出声,声音混着血沫,却比雪还清亮,“那就让我看看,是谁的命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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