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王奶奶的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三次才摸到手机,屏幕蓝光映得她脸上的皱纹像道裂开的缝。小吴啊,她声音发颤,403的哭声又起来了,比昨晚还响......什么?
煤气检测?她盯着墙上那道被影子拉长的指痕,可我闻着是锈味,不是煤气味!
电话那头的社区工作人员还在絮叨,王奶奶突然听见隔壁402传来尖叫。
小夫妻的孩子又在哭,可那哭声里混着个甜腻的童音:哥哥,陪我玩藏猫猫呀——她猛地转头,镜子里的自己额角多了道红痕,正顺着皱纹往嘴角爬。
与此同时,张若尘正站在公寓楼下。
他仰头望着斑驳的外墙,鼻尖动了动——空气里浮着股腐木混着血锈的味道,像有人把烂了半个月的红枣埋在地下,又被雨水泡发了。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跳动,【愿力波动:+1.2%】的提示让他眉尾挑了挑。
同志,你找谁?穿蓝制服的物业管理员抱着登记本凑过来,目光扫过他褪色的道袍,推销符水的?
我们楼里刚出了事,上头说了不准搞封建迷信——
我来驱鬼。张若尘把布包往肩上提了提,笑得痞气,昨晚403的王奶奶听见下水道哭,402的娃娃看见镜子里的羊角辫姑娘,对不对?
管理员的瞳孔缩了缩,手指无意识抠着登记本边缘: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张若尘弯腰捡起块碎砖,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这楼地基下头压着民国的乱葬坑,坑边埋了面古镜。
镜子里锁着个姑娘,死的时候手里攥着半块羊角发卡。
围观的几个住户凑过来,拎着菜篮的大妈皱起眉头:小同志可别瞎说,前儿新闻都说了是煤气泄漏...
煤气泄漏能让影子自己爬?张若尘突然扯开道袍袖口,露出腕间一道淡金纹路——那是金光咒初成的印记,能让三岁娃娃喊出藏猫猫这种早该忘了的游戏?他话音未落,三楼窗户砰地炸响,403室的镜子裂成蛛网,一道青灰色影子唰地窜出来,顺着墙根往楼下爬。
看!拎菜篮的大妈尖叫着后退,菜叶子撒了一地,那是......那是镜子里的!
管理员的脸瞬间煞白,转身就跑却被台阶绊了个踉跄。
张若尘盯着那道影子,掌心微微发烫——系统刚给他推送了新提示:【检测到言灵咒残留,目标通过恐惧放大怨念,建议优先破咒】。
他摸出布包里的符纸,又随手扯下袖口一块黄布,咬破指尖在上面画符。
你们不是信科学吗?他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将血符拍在墙上,那我就让科学看看,鬼长什么样。
话音刚落,青灰影子突然凝实。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从墙里钻出来,半边脸泡得发肿,另半边爬满紫斑,她歪着头笑:大哥哥陪我玩呀......腐烂的气味裹着寒气扑面而来,几个围观的住户当场瘫坐在地。
玩?张若尘活动了下指节,腕间金纹暴涨成赤金短毛,我陪你玩个狠的。他右拳攒起,空气中炸开噼啪的电流声,金刚拳·承命!
这一拳带着风声砸向女鬼面门,拳风裹着的烈焰虚影在墙上投下巨大的影子,竟比那女鬼的怨魂还高出半头。
女鬼尖叫着抬手抵挡,却被拳劲直接穿透,整道魂魄被砸得向后飞去,撞在那面裂镜上发出闷响。
更惊人的是,张若尘的拳劲并未消散。
九道淡金符影从他拳缝里窜出,呈扇形射向墙面不同方位。百步符拳阵·初显!他低喝一声,符影精准钉入墙内,每道符都亮起微光,像九根细针扎进腐肉——地下传来闷雷似的轰鸣,乱葬坑里的尸骨哀鸣渐止。
女鬼的身形开始透明,她望着张若尘腕间的金纹,突然露出释然的笑:原来......真有能看见我的人......话音未落,便化作一团黑雾被符阵吸走。
奶奶!403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王奶奶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她脸上的红痕已经褪了,我、我刚才看见那姑娘了......她朝我鞠躬了......
妈妈!402室的小夫妻抱着孩子冲出来,原本烧得通红的小脸蛋此刻白里透粉,宝宝说......姐姐说她不疼了......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不知谁先鼓起掌,接着是两声,三声,最后整栋楼的窗户都探出脑袋,掌声混着欢呼,像涨潮的海水漫过老旧的楼道。
百里外的破屋里,朵朵正给妈妈换退烧贴。
窗台上的纸鹤突然啪地自燃,火光里飘出一缕淡香,钻进她心口。
她眼睛亮得像星子,摇着妈妈的手:妈妈妈妈,道士哥哥赢了!病床上的女人虽还虚弱,却也跟着笑了——她闻到了记忆里,小时候庙里烧的檀香味道。
临安城隍庙的檐角上,云瘸子蹲在瓦当间,袖中旧符被风掀起一角。
他望着楼下欢呼的人群,摸出张泛黄的三清引路灯符,轻轻抛向空中。
符纸打着旋儿飘向万家灯火,在某户厨房的香炉旁悄然熄灭,却在香灰里留下粒金粉,比晨露还小,比星光还亮。
次日清晨,道士拳轰女鬼的视频在本地论坛炸开了锅。
有人截出慢镜头,说那九道符影是特效;有人翻出王奶奶的采访,说她床头的镜子到现在还冒着细烟;更有人扒出张若尘的道袍——那是三清观的旧款,二十年前曾在临安城护过一场瘟疫。
啪!柳青阳将手机砸在红木桌上,茶盏里的龙井泼湿了半张《临安晨报》,头版标题刺得他眼睛疼:《青年道士徒手驱邪,百年乱葬岗怨气终散》。
他这是把战斗当香火烧。墨先生靠在博古架旁,指尖摩挲着一串檀木念珠,百姓亲眼见他打鬼,比跪在庙里烧香记得还深。
那就让他记!柳青阳抓起桌上的青瓷镇纸砸向窗外,我在每座城都布了无信阵——凡给那小子献愿力的,家宅必遭厄运。
等他走到第三城......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桌上的地图,手指重重按在江陵两个字上,江陵的香铺,该关门了。
城外官道上,张若尘坐在长途大巴最后一排。
他望着手机里不断刷新的评论,指尖轻轻抚过拳面的裂痕——那是刚才和女鬼对拳时留下的,还沾着点淡金的符灰。
胖子,他对着风低语,师父说过,香火是人心烧出来的。
你看,现在有人信了。
大巴驶过关口,路牌上江陵两个字被晨雾晕染得有些模糊。
张若尘眯起眼,突然发现导航地图上,江陵老城区的香铺图标全变成了灰色。
他摸出布包里半块焦黑的糖纸——那是师父临走前塞给他的,糖纸背面还留着歪歪扭扭的字:遇疑,观香。
晨雾里飘来若有若无的霉味,像极了临安城那面古镜裂开时,飘出的第一缕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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