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破忘瞳，我掀翻伪天道 第275章：碎片融合·生死簿现完整篇

三道身影悬空走来，脚不沾地。其中一人掌心浮着一枚黑色骰子，和楚河那枚一模一样。

陈玄风盯着那枚骰子，喉咙发紧。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把玄霜剑从地上拔起，横在身前。剑身还在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孟小九喘着气站起来，招魂幡插进裂缝里稳住身形。赵火炉抱着锅，手抖得厉害，但还是把锅往前推了半步。楚河趴在地上，眼神死死盯着那三个“自己人”。

没人开口。

雾里那三人越走越近，金光缠绕，因果轮盘在手中缓缓转动。可他们的脸……没有表情，没有呼吸，连瞳孔都是空的。

“替身。”楚河咳出一口血，“他们用我们的记忆造了傀儡。”

陈玄风低头看手里的碎片——生死簿的残页，藏在怀中多年，从北原带到烟火城，又一路带到幽冥界。现在，最后一片也在了。

七块碎片，全齐了。

他没再看那三个傀儡，反而转身走向桥边裂开的虚空。那里有一道黑缝，像被刀划开的天幕，隐约透出纸张翻动的声音。

“崔明。”他喊。

没人应。

他把碎片摊开在掌心，血顺着指尖滴下去。一滴，两滴，落在纸上。纸面微微颤动，边缘泛起金光，但很快又被黑气压住。

拼不起来。

佛门的封印还在，每一笔符文都像钉子，死死锁住真相。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碎片上。血雾散开的瞬间，左眼突然刺痛，金红异色猛地亮起。前世的记忆翻上来——他在祖祠地底参悟阵纹，以血引道，破开陈家先祖残魂的封印。

那时候，他也这么做过。

这一次，他不是为了唤醒别人，是为了唤醒这本书。

血渗进纸里，碎片开始轻微震动。一片接一片，慢慢靠拢。就在即将合拢时，黑焰炸出，整堆纸页腾空而起，火舌卷向书角。

“不能烧！”赵火炉大吼，举锅要挡。

可那火不是凡火，是因果之火，专焚命格。

就在这时，半本残册突然从空中飞出，停在火焰前。书页自动翻开，一道枯瘦的身影从中浮现。

是崔明。

他只剩下一缕魂，脸色灰败，身体透明，像是随时会散。但他站得很直。

“我等这一天，一百年了。”他说。

没人说话。

崔明回头看了一眼陈玄风，“你们以为生死簿是谁写的？是天地自生？还是佛门恩赐？”

他笑了下，“是我。我是它的器灵，也是它最后的守门人。”

风吹过，他的魂体晃了晃。

“百年前，佛门要改轮回规则，让我配合抹去九千修行者的命格。我不肯，他们就把我打碎，封进残页，让我看着他们篡改生死。”

他抬起手，轻轻抚过那些碎片。

“现在，它们回来了。”

话音落，他双手撕向自己的胸口。魂体裂开，一道金光从中涌出。那不是普通的光，是刻满了名字的光，是无数亡魂的执念，是被抹去又不肯消散的命轨。

金光注入碎片核心。

轰！

所有纸页同时爆亮，黑焰被瞬间净化。碎片自动旋转、拼接、融合，一页接一页，严丝合缝。一本通体漆黑、封面浮现金色“生死”古篆的巨册悬浮于空中，缓缓翻动。

生死簿，完整了。

陈玄风伸手接住它，入手冰凉，却有脉动，像一颗沉睡的心脏被唤醒。

书页无风自动，翻到某一页停下。

上面写着：

【佛门以因果镜反射众生愿力，伪造天道运转。每一份信仰，皆化为养料，供养袖中佛国。三界非天道所控，实为佛门私产。修行者所得灵性，十之八九被暗中抽走，余者归伪天道。】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燃灯古佛，非真佛，乃上古陨落真仙之恶意化身。其所传佛法，名为度化，实为吞噬。】

陈玄风读完，脑子嗡的一声。

他一直以为佛门是正道，哪怕有阴暗手段，也顶多是偏执。可现在，这本书告诉他——佛门根本不是守护者，他们是最大的毒修。

他们用信仰当药引，用灵魂当柴火，炼自己的佛国。

他想起烟火城的疫病，想起那些被变质佛光侵蚀的病人，想起普度尊者袖中的血迹，想起假阎罗王收集的牙齿……

一切都有了解释。

“所以……我们修的道，从来就不属于我们？”他低声问。

崔明站在书旁，身影越来越淡。

“你现在知道了。”他说，“但这本书不会帮你战斗，它只负责记录真相。怎么用，是你自己的事。”

陈玄风抬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可以苟活到最后。”

崔明笑了笑，“因为我不是人，我是器灵。器灵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规则。可当规则被践踏，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死，把它重新立起来。”

他的身体开始消散，像沙粒被风吹走。

“用它……打破佛门因果。”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彻底没了。

生死簿静静浮在陈玄风手中，书页还在翻，一页接一页，全是被篡改的命格、被隐藏的真相、被抹去的名字。

陈玄风站着，没动。

左眼金红异色暴涨，右臂魔纹忽然跳动，竟浮现出一朵莲花状的纹路，一闪即逝。

他单膝跪地，手紧紧攥住书脊。

头顶乌云翻涌，远处奈何桥方向传来水声，像是有人在低语，又像是某种规则正在苏醒。

他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不是崔明的，也不是孟小九的，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熟悉，带着哭腔：

“你一定要活着。”

他猛地抬头。

眼前景象变了。

红衣女子站在桥头，手里拿着一碗汤，脸上全是泪。她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说了两个字。

他没听清。

可就在他想往前走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三个金光缠身的人正朝他走来，最前面那人手里，握着一枚黑色骰子。

和楚河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