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封灵真人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锁纹金章在袖中烫得灼人。
方才那道封灵符被破的羞辱如同一记重锤,砸得他道心发颤——他可是玄灵界有名的封印大师,竟栽在一个市井扎纸匠手里。
“你不过一介凡人,岂敢妄谈灵纹大道?”他踉跄两步逼近陈墨,腰间玉牌震得叮当响,“灵纹之道需百年沉淀,千年传承,你连九品灵纹师都不是,也配论道?”
陈墨垂眸看着掌心还未褪尽的银芒,破封符的光痕在指腹投下淡影。
老仆临终前咳着血说“凡纹可证道”的画面突然浮起,他喉间一热,抬眼时眼底亮得惊人:“灵纹非术,乃心之映。
若无心意驱动,再高阶灵纹也不过空壳。
殿中忽有冷风卷起案上纸页。
陆文清“腾”地站起来,茶盏在案上跳了两跳摔碎,他的青衫下摆沾着茶渍,声音却像烧红的铁:“我在西荒见过!”他攥住陈墨的衣袖,指节发白,“去年春旱,有个农妇用最普通的润禾纹,在龟裂的田埂上画了三天三夜——她根本没学过灵纹术,可那些稻苗真的活了!
反倒是路过的三阶灵纹师,说’凡体配不上润禾纹‘,连看都不看一眼!
几个年轻灵纹师跟着站起。
穿月白衫的少女把笔往案上一掷:“我阿娘是绣娘,她绣的并蒂莲纹能镇住我弟的惊悸症,比医馆的静心纹管用十倍!”留络腮胡的青年搓着粗糙的手掌:“我在矿场当杂役时,老匠头用石刀在矿脉上刻的引灵纹,比宗门发的罗盘准多了......”
封灵真人的耳尖泛起青紫色,他望着那些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宗门禁地见过的血书——全是被“凡纹邪说”牵连的弟子名字。
他猛地甩袖,案上的青铜炉“哐当”倒地,炭灰溅在陆文清脚边:“一派胡言!
灵纹需灵气滋养,凡人连凝气都做不到,拿什么支撑纹路?“
“那是因为没人教他们如何驾驭。”
陈墨的声音像块温玉,轻轻压住了殿中此起彼伏的议论。
他走到白眉老人案前,指尖虚点在老人茶盏旁的纹路图上——那是幅残缺的聚灵阵,“这图缺了引心枢。”他屈指一弹,茶雾凝成细流,沿着图上裂隙游走,“灵气是水,心意是渠。
凡人不是没有灵气,是没有挖渠的法子。
白眉老人的白眉抖了抖,他突然倾身向前,浑浊的眼底闪过精芒:“若按你说,为何千年间从无凡人成灵纹大宗师?”
陈墨摸了摸眉心,那里的封印裂痕又疼了。
他想起昨夜在医坊外,那个濒死的孩子攥住他手腕时,自己仅凭一股“想救他”的念头,就画出了连九品灵纹师都要斟酌的生肌纹。“因为...”他顿了顿,“想让凡人学不会灵纹的人,太多了。”
殿中瞬间落针可闻。
封灵真人的锁纹金章“啪”地裂开道缝,他盯着陈墨的眉心,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声音。
没有人注意到他袖中掐了个诡谲的法诀——那是只有世家核心弟子才会的“锁魂纹”,专破修士神识,扎纸匠的凡体根本扛不住。
陈墨突然眯起眼。
识海里的银芒像活了般翻涌,他看见一道暗青色的纹路正顺着自己的脚踝往上爬,每走一寸都要啃噬一点神识。
他想起老仆教他扎纸人时说的“心稳则纸稳”,于是在识海里轻轻画了道圈——那是昨夜医坊外,他对着星空发愿时,在心里勾勒的“护心纹”。
暗青纹路触到银圈的刹那,突然像被火烤的冰,“嘶啦”一声碎成星子。
陈墨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面上却还挂着淡笑:“真人可是要教在下什么新纹?”封灵真人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分明看见锁魂纹已经没入陈墨脚腕,怎么会......他后退两步撞翻了香案,檀木香炉滚到陈墨脚边,炉盖掀开,露出里面半燃的沉水香——那是他特意用来干扰神识的。“今日论道,到此为止。”白眉老人的声音像山涧落石,震得殿中烛火摇晃。
他又看了眼陈墨,突然甩袖冲出殿门,玄色道袍扫过门槛时带翻了烛台,火苗“腾”地窜上帷幕。
陈墨知道,他要离开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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