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陈墨拽着苏婉儿的手腕冲进巷口时,掌心已被冷汗浸得发黏。
苏婉儿的指尖冰得像块碎玉,软剑早不知甩到了哪里,发梢沾着傀儡青铜臂擦过的火星,还在滋滋冒着焦糊味。
“济生医坊”的木牌在头顶摇晃,陈墨仰头时,积灰簌簌落进脖颈。
但他识海里突然炸开一片暖光——那褪色木牌下,门楣处一道暗纹正泛着幽蓝,像母亲笔记里画过的“归心古纹”。
他记得母亲临终前捏着泛黄的纸页说:“归心纹镇的是乱魄,若有一日走投无路,寻着这纹,或许能...”
“站住。”
沙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陈墨抬头,见一个穿粗布灰袍的僧人立在台阶上,额间一道刀疤从眉骨贯到下颌,左手握着半旧的铜铃,右手腕系着串褪色的药囊。
他目光扫过陈墨怀中的苏婉儿,又落在飞鸢半垂的羽翼上,“凡人不可擅入。”
苏婉儿突然呛咳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方才傀儡臂甲上的毒,终究还是渗进了她的伤口。
陈墨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像片被暴雨打湿的柳叶。
他咬了咬牙,将苏婉儿往怀里带了带:“她中了蚀骨毒,再拖半柱香...”
“进来。”僧人突然抬步让开,铜铃在掌心轻摇,“但莫碰药柜第三层的青瓷罐。”
陈墨几乎是踉跄着冲进门。
医坊里的药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褪色的药柜歪在墙角,石桌上堆着半卷没写完的药方,墨迹已经发褐。
他刚把苏婉儿放在草席上,身后的门“吱呀”一声闭合,僧人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后,铜铃垂在身侧,纹丝不动。
“陈公子...”苏婉儿的声音细若蚊吟,指尖抓住他的衣角,“我...我好像喘不上气...”她的唇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乌,颈侧血管里有条暗红的线,正顺着锁骨往胸口爬。陈墨刚要去探她的脉搏,窗外突然掠过一片阴云——不,不是云。
腥绿色的雾气从瓦缝里渗进来,像活物般缠上窗棂。
陈墨的识海猛地一缩,那些雾气里竟裹着细如蛛丝的暗纹,每根都泛着诡谲的紫。他抬头,正撞进一双阴鸷的眼睛——蚀魂老者立在对面屋脊上,灰袍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七只青铜蛊罐,“小杂种,你娘当年护着的秘密,今日便由你亲手交出来!”
话音未落,老者指尖灵纹亮起。
陈墨只觉耳膜一震,整座医坊突然被裹进一团绿雾。
雾气钻进鼻腔时带着股甜腥,像腐烂的桃花泡在血里。
苏婉儿的手“啪”地松开,眼尾渗出黑血,胸口浮现出一朵暗红的花——那是蚀魂瘴入体的标记。
“婉儿!”陈墨扑过去,却被一团雾气缠住脚踝。
他的识海突然刺痛,那些紫纹正顺着鼻腔、耳孔往识海里钻,像无数小蛇在啃食他的灵识。
他咬着牙调动天纹识海,试图用灵觉将毒纹碾碎,可那些纹路滑得像油,刚碰到识海边缘就散成更细的丝。
“咳...别...管我...”苏婉儿的睫毛在颤动,“这瘴气...连筑基期都扛不住...你快...”“闭嘴!”陈墨吼了一声。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母亲临终前的画面突然涌上来——她浑身是血地抱着他,指尖抚过他的眉心:“墨儿,你这识海是最干净的炉,将来若有污糟东西闯进来,便用它炼了。”
炼了。
陈墨盯着苏婉儿胸口的血花,突然张开嘴,狠狠吸了一口瘴气。
腐臭的雾气灌进喉咙,像吞了块烧红的炭。
陈墨的识海瞬间炸开,那些紫纹顺着咽喉直往上冲,在识海里结成一张网。
他疼得蜷缩成团,额角的汗滴在草席上,洇出深色的痕。
可就在意识即将溃散时,识海深处突然亮起一道银光——那是飞鸢胸口的银纹!
银纹如活物般游动,所过之处,紫纹像被火烤的蜡,滋滋冒着黑烟。
陈墨看见母亲的影子在银光里浮现,她的手按在他识海中央那道封印上:“墨儿,你要找的答案,就在这下面。”
封印上的裂痕突然又深了一分。
陈墨的瞳孔泛起金芒,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紫纹在剥离,一缕最浓的毒雾被银光吸了进去,转化成一丝温热的灵韵,顺着识海流向四肢百骸。
“你们...低估了我。”陈墨撑着身子站起来,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陌生的冷硬。
他转头看向屋脊,蚀魂老者的脸色已经变了——这个总把“小杂种”挂在嘴边的毒宗执事,此刻正瞪圆了眼睛,像见了鬼。
苏婉儿的呼吸渐渐平稳,胸口的血花淡成了浅粉。
陈墨擦了擦嘴角的血,这才注意到医坊中央立着根石柱。
石柱上的古纹被灰尘盖着,但在他识海里,那些纹路正泛着微光,像在回应识海深处那道松动的封印。
“咚——”
僧人突然摇响了铜铃。
陈墨回头,见他正盯着自己的眼睛,刀疤下的瞳孔微微收缩:“你身上...有古纹宗的气。”
蚀魂老者的尖叫从窗外传来:“给我烧了这破庙!”
陈墨没理他。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石柱上,那些古纹的脉络在识海里愈发清晰,仿佛在说:来,看看你母亲当年究竟藏了什么。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