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酒店,在米脂这个小县城里,堪称最繁华的。当然,如放在当今的上海,那只能算土菜馆。
酒店老板见老主顾,早吩咐按老规矩把酒菜安排上去了。
不久,酒菜上桌,大家推盘换盏胡吃海喝开来。
三德子自然不忘把早上的事一五一十细细道出。
讲到有人来娶吴彩凤,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赶去帮我把吴彩凤抢过来,就是屁股坐酒桌上一动不动。
讲到吴有财和卢俊义挖苦凌辱我时,又个个挥拳撸袖,誓要将这两人捏在地上肆意摩擦方能帮我出口恶气。
讲到我给黄来儿算卦,席间又掌声雷动阵阵欢呼。
等到酒吃到打嗝,冯龙建议下午去打猎,打到野伙晚上去我家吃烧烤,众人齐声赞同。
于是大家各自回家,牵上马,带上弓矢,在北门集合。
我摇摇晃晃走到家。
门还开着呢。好在家里只有:
一张八仙桌;
一张架子床;
一个灶台;
一匹马。
也没啥偷。
家里其他家俱都没了,灶台上有几只不是缺口就是裂口的碗。墙上有许多钉子,估计原来是挂字画的,可字画早不见踪影了。
房子倒有好几间。
我记得前几天刷抖音,看到有户穷困潦倒人家,还吃着低保,住的老房子。可有懂行的人去一看,老房子里的柱子居然都是金丝楠木做的。
凌梦的祖上是做大官的,会不会柱子也是金丝楠木的呢。
我马上去看了看,没有什么黄色的光泽,就是些普通的木料。
再看那张八仙桌,也只是樟木的。
再看架子床,哟,似乎有黄色的光泽泛出来。而且做工精细,木雕精致。
这下稍稍心安。
后面院里的一匹黄鬃马听到我的声音,一声长嘶。
我闻声过去一看,马是骨瘦,尚算骄健。
看来,马该是花花公子的标配。尽管人饿得有上顿没下顿,马却不能落下。
弓箭还挂在马鞍上。看来,这个凌梦常常打猎。
我骑上马,徐徐走向北门。
人都到齐了,共8个人。
大家出城门,策马向北进发,来到离城二三十里的一个荒山野岭狩猎。
天气很热,特别闷热,像要下暴雨似的。所以打猎打到三点多,大家就收拾战果,打道回府。
时间虽不长,战果倒不错:3只野兔,2只野鸡,1头野猪。
大家敲响得胜鼓,呼呼嗨嗨闹哄哄往回赶。
上午的不快,此刻都扔到爪哇国去了。
没多久走到一片树林。三德子满脸是汗。看到树林,就提议大家下马休息会再走。
大家于是都下了马,把马结在路边的树上。
此时个个有些内急,于是向树林深处走些,准备解手。
往里走了才几十步,徒觉树林里阴森恐怖起来。
几只乌鸦,蓦地从草丛中飞出,哇哇哇惨叫声,围绕着树林盘旋。
一阵怪风吹过来,半人高的杂草呼拉拉弯下了腰,露出许多坟头。
原来这里是个野坟葬。
“啊一一”冯龙一声惨叫,把大家的心都突然提到嗓子口。
怎么回事?”三德子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我的脚一一,踩洞里了。”冯龙低下头,试图用双手拔拉开洞口的杂物,以便把脚拔出来。
啊一一”冯龙又一声惨叫。
“奶奶的,你想吓死大家啊~~”有人骂冯龙。
“骷髅!骷髅头!冯龙拉出一个狰狞的骷髅头,吓得赶紧朝外扔。
一条毒蛇又嗖地从身边窜出来,向外飞逃。草丛晃成一条线,消失在远方。
“哟~~这里好可怕!”讲话的牙齿都在得得打战。
“是否之地,我们快点离开吧。”说完那人也顾不得解手,拔脚就要遛。
也许是上午受的怨气还没完全释放,也许是凌梦的那种争强好胜的牛脾气在我身上复活,我突然壮起胆子,向前走。
边走,我边说:“瞧你们,胆小得像老鼠似的。不就是乱坟葬呢,有什么好怕了。”
“这还不怕?说不定还有许多野鬼?”
“野鬼?哼”我不屑一顾。
他们哪知道我已受过二十多年的无神论教育了。
冯龙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脸色惨白,他见我亳无畏惧地向前走,惊恐地喊:“凌哥,别去啦,真会有鬼!”
看到他们瑟瑟发抖的样子,感觉自己特有神。此时真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
趟着半人高的草,走到一个荒坟上。棺材巳裸露,木头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散落着一些森森白骨。
我用脚东踢一脚,西踢一脚,特地装成漫不经心的样子,对他们说:“这有什么?烂木头,给我一边去!死人骨头,好像这块是大腿上的,也给我一边去!”
众人早巳看得瞠目结舌,由衷地惊叹:“凌哥真威武!”
不知哪根筋搭错,我突然发恨道:“这算啥?光天化日有啥怕的?!信不信,今天月黑风高夜,我都敢来这!”
众人听到我这么一说,都摇起了头。
“凌哥,你这牛吹得大了。现在我们都怕得不得了,还月黑风高夜的。”
“凌哥,你胆子大我们佩服。但要说你敢夜里来,我不信!”
我看他们这样,戏虐地问:“你们都认为我吹牛?都不信我敢?”
众人都点头。
三德子说:“凌哥,你千万别逞能,真要被孤坟野鬼缠上,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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