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边缘 第四章 新的挑战，不知敌友的兄妹二人

第二天早上，林阳被闹钟叫醒，却没有发现卓登的踪迹，林阳并没多想，只是如同往常一样洗漱穿衣上班。

刚到快餐店就看到同时店员们在讨论着什么。

“唉，你听说没有，店长好像生了大病昏迷不醒。”

“啊？祝梅姐啊，昨天不还好好的嘛？”

“是啊，其实姐平时对我们真不赖，多可惜啊，唉……”

“不是，人还没死呢！”

看见林阳进来，这俩店员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说起了新店长的事。

“听说上面公司要派个新店长来。”

“真的假的，公司人事这效率挺高啊。”

“就是就是，但是不知道这新店长对咱们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正在几个店员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时候，从店门口传来一声做作的咳嗽声。

“咳咳！朋友们上午好啊，我就是这里的新店长！”

林阳循声望去，却看到一个让他惊掉下巴的人——卓登！

还是熟悉的黑色墨镜，稀疏胡茬，只是原本黑色的大衣变成了彩色的门店短袖衬衫，原本凌乱的长发梳成了背头，额头上还带了一个画着店logo的防晒帽。

这滑稽的造型让林阳在惊讶之余产生了一丝笑意，“卓，卓，卓登……？”

“嗯？你这小子是怎么知道我叫什么的啊？”卓登警示地向林阳撇撇嘴。

林阳看出了卓登不愿意相认的打算，便快速反应地说：“店长你胸牌上有些……”

卓登再次露出了笑容，说：“不错，你小子观察得很仔细啊，啊哈哈，哈哈……”

这新店长是个举止尴尬的奇怪大叔，这让其他两位店员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下午两点，此时用餐高峰期已过，林阳和卓登便闲聊起来。

“你这个人到底什么情况，先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里，现在又跟到快餐店来，还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店长，真是想想就奇怪。”林阳边拿着一杯饮料边说到。

卓登推了推墨镜，说：“不知礼，无以立！难道这就是你和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态度吗！”说完还故作骄傲地仰起了头。

林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想和你交流真是费劲，真是个怪人。”

卓登见林阳没搭理他便自顾自的从衬衫兜里掏出了一盒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说：“这些都是秘密，都是为了完成组织上的任务。”

林阳警觉地回头问道：“组织？你是说你隶属于一个组织？组织里还有其他像你这样的扰动者吗？”

卓登见他的话引起了林阳的注意，得意的笑了笑，说：“不错，这是一个由扰动者组成的组织，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们这些扰动者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合作的，并不是有明确上下级的隶属关系。”

林阳又问道：“那也就是说，停电那天你能来救我其实是你们组织的意思？那你们的组织为什么不愿意把本来面目透露给我？”

“因为这个组织会对现实造成很大的危害，我有说过吧，扰动者的力量本质上是对现实的一种扭曲，处于你和组织成员的人身安全的考虑，不能让你贸然前往，”卓登抽了口烟，继续说道，“我能来救你也正是因为组织发现了你身上的特殊能力，虽然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根据目前调查研究的结果来看，我们认为你身上的【现实】异常的多！”

林阳愣了一下，【现实】异常的……多？

“那是什么意思？”林阳不解地问道。

卓登默默地抽了口烟，看向了前方，回答道：“我们也没太搞懂，但简单地说，你可以填补周围的缺失，也就是失真。话说第一天你被你奶奶吞到肚子里的时候有没有观察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林阳低下了头闭上了眼，开始了关于那天夜晚的回忆。一股沉默而诡谲的黑色吞没了周围的空间，一向沉稳的卓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也感到有点慌乱，赶忙用手推醒了旁边沉默思考的林阳。

“你闭上眼睛，都看到了什么。”卓登警惕地看着林阳。

“一片漆黑，就和那天晚上一样，”林阳略感诧异地看着卓登说，“不是你让我回忆的嘛？”

“你这回忆，有点太逼真了。”卓登尴尬地笑了笑，并让林阳继续像刚才一样回忆。

林阳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闭上了眼睛重新开始了回忆。

卓登掐灭了手中的香烟，面色严肃地准备面对黑暗。

那股漆黑的空间逐渐吞没并替换了原本快餐店的环境，在黑暗的深处有一个小人正在奔跑着，正是当时被怪物吞下的林阳！

“现在，缓缓地睁开你的双眼，同时不要停止回忆，维持你脑海中对那片黑暗的刻画。”卓登向林阳说道。

林阳睁开了双眼，眼前所见竟与刚才在自己脑海中构想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林阳转头看向身边的卓登。

“别说话，你看那个小人。”卓登用手指向了在远处的黑暗中奔跑的卓登。

林阳顺着卓登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个小人正在奔跑，小人的脚下是一条由白光汇聚而成的道路，道路无限延伸指向了灰黑色的金属大门。

眼前的一幕让林阳惊呆了，当时的回忆就在眼前重现，只不过这次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居高临下的观察者。

“这恐怕就是你的能力，”卓登推了下墨镜说，“在意念专注时周围的现实会按照你的心意重塑，最终达成你心中所想。”

“什么意思，说得简单一点。”林阳说。

“说简单点，就是心想事成，改变现实吧。”卓登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说出了这句话。

林阳愣了一下，四周的黑暗也随之消退。

是啊，在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中自己一直是路人甲的角色，今天突然被告知自己有心想事成的能力，是个人都无法马上接受。

卓登耸了耸肩，拍了拍林阳的胳膊，说：“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扯淡，你的能力的觉醒最早也超不过一周之前，还记得那些篡界灵吗，他们就是被刚刚觉醒的你吸引来的。”

林阳又问道：“那为什么我的能力是心想事成呢？”

卓登回答道：“还记得我说你身上的现实比周围更多吗？相比于我们这些扰动者或是篡界灵，你改变现实的方式更类似于把自己的【现实】分享给周围。嗯……这确实是很罕见的现象，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所以那条白光汇聚而成的道路和金属大门是怎么回事？”林阳追问道。

“人类在黑暗中会下意识的想到光明；在一个随意飘荡的空间里也会下意识想到有指向性、能踩踏能行走的道路；想要逃离一个封闭空间自然会联想到大门，我认为是这样的。”卓登又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但是从目前来看，你的能力还很弱，仅仅能危急时刻自保而已，而且不能明显地改变现实空间，”卓登看到有客人来到店里忙把烟掐灭，继续说，“之前我说在你周围的时候我的能力会被削弱，但貌似并不是这样的。”

林阳疑惑地侧过脸，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啊，扰动者篡改现实过多会变成篡界灵没错吧，但如果用你多出来的现实填补被我篡改掉的现实，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我的能力了。”卓登说。

林阳怔了一下，说：“什么意思，再说简单一点！”

“也就是说，你可以降低扰动者的下限，但同时也会大大增加我们的上限。”

林阳默默地点头，正当他进行着关于自己能力的思考时，一对兄妹走到前台点餐，二人的年龄看着大概在二十岁上下，可是哥哥明显超出年龄的成熟，而妹妹则显得更加小孩子气。

哥哥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一身笔挺而正经的西装，白皙冷峻的面庞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泄露，两只丹凤眼威严而冷静地看着说话的对象，就像能看穿人的内心，高高的鼻梁下是两片时刻紧闭的薄嘴唇。

而妹妹却意外地活泼，头戴一顶彩色的渔夫帽，肩背一个斜挎包，身穿干净的衬衫搭配彩色花裙，两个麻花辫俏皮地垂下，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嵌在俏皮而又可爱的圆脸蛋上，眼珠滴溜溜地乱转，仿佛时刻在寻找着做恶作剧的对象。

哥哥率先开口：“您好，两份A套餐，饮料不要冰，谢谢。”

“有一份要多放辣啊！”妹妹边绕着哥哥玩边急忙补充道。

“好的！二位顾客稍等！”卓登热情但又有点浮夸地接待了这对兄妹，可是林阳却发现卓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警惕。

待到兄妹俩取完餐回到座位上用餐时，林阳才小声问起卓登，“有什么问题吗？”

“啊，”卓登知道了林阳的问题，“这两个人，是扰动者。”

林阳警惕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遇到除了卓登之外的扰动者，看卓登的态度，这两人并非“组织”的人，是敌是友还不明晰，而看二人穿着考究也不像是会到这种快餐店来吃饭的人。

“您的餐齐了请慢用。”林阳和卓登二人看着兄妹俩取完餐回到座位上才松了一口气。

“林阳！别那么死盯着他俩看！”卓登小声地说。

“你不也死盯着他俩呢吗？”林阳移开了视线然后说道。

“我戴着墨镜呢！”卓登得意地扶了下墨镜说，“嘿嘿，你以为这副墨镜是干什么的。”

林阳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什么时候才能正经一点，便去干自己的工作去了。

少顷，兄妹俩用餐完毕，起身走出了店门。

卓登用胳膊肘碰了碰林阳，示意他去把桌上收拾干净。

林阳不耐烦地走向刚刚兄妹俩用餐的桌子，却看到桌子上有一张奇怪的黑色卡片。卡片上的图案和文字均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但在林阳看了一眼卡片后只觉得头晕目眩，还有一种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抽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