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爷爷赵长舆,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封为蔡伯,官至中书,素有治国之道。他唯一的父亲,已经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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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唯一的儿子赵永,也就十二岁了,不过脑子不是很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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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得很客气,因为他十二岁时,只记得父亲、妈妈、妹妹和爷爷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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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还把“赵”这个词反复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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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赵长舆打算将王爵之位传给自己的外甥,赵三娘的堂兄,赵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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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不久前,王府里传出消息,说赵长舆要为赵三娘寻一门好亲事,确保自己的孙儿赵永能顺利登上王位,不至于让家族落入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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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一出,赵长舆还没有反应过来,赵永才十二岁,便带兵出了城外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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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国王刚刚登基,外面又是一片混乱,那些智商不高的世家子弟出城简直就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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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得知哥哥出城后,便率人出城寻找,恰逢城中一片混乱,她因要救助赵永而堕马,等送到家中时,已是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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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电梯里出了意外,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然后她闭上了眼睛,然后又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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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多日里,二娘与四娘一直在苦苦相求,一个是赵济的亲生女儿,一个是表姐妹,赵含章现在还没有决定自己的未来,自然不愿意见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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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见傅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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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本身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更何况她还重生了一次,也许傅教授这个智商极高的人,会不会从中发现一些规律,重新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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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们在电梯里面的情况如何,如果能回到地球上,说不定就能起死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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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心中忐忑,四肢舒展开来,一点也不愿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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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听见她匆匆走了过来,立刻闭目:“我还以为她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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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君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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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睁开眼,支着身子道:“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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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成伯已经派人来迎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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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叔是爷爷最信任的人,平时都是跟在爷爷身边的,而如今,程叔就是他的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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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沉吟片刻,说道:“把衣服取来,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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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他可以不想见,但是身为一族之主,赵长舆必须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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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荷连忙找来一套破旧的家居服,让赵含章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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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对她很是满意,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等她换上衣裳,四个身强力壮的下人抬着轿子走了过来,扶着赵含章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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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她摔下来的时候,头和脚都受了伤,虽然不算太重,但对于一位贵族来说,骨折和骨折都要躺在床上,谁要是碰了她的妈妈,她就会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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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赵含章这些日子格外老实的原因,能不能躺着,就不能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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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头一回从自己的小院里走出去,一路鲜花盛开,春光明媚,蝶舞翩跹,可见这宅子里的庭院管理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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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过之处,所有的仆人都低下了脑袋,弯着身子让开一条路,直到马车经过了很长一段距离,他们才站起来,重新做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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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里走,沿途的仆人就越是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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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种着一株巨大的梧桐树,梧桐树上,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端坐着一个身材消瘦,面容清秀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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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一见他,当年爷孙两人在一起的情景顿时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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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帝,那个长容淸俊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祖父。
赵含章不敢这么称呼,脸色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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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下人送到桌前,丫鬟想要将她扶起来,却被丫鬟拦住,她拉着听荷站了起来,对着赵长舆行了一礼:“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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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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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舆眉头一皱,看了看她的双脚,说道:“不必多礼。你的身体不好,照顾好自己也是应该的,来,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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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赵含章很有礼貌的在他面前落座,目光落在桌上的茶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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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舆细细看了她一眼,说起来两人并无多少交集,只是平日里他日理万机,无暇顾及家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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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自己的两个孙儿没有任何的理解,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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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少见到对方,但对方的性格,对方的喜好,对方的喜好,对方的喜好,对方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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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深知自己这个孙儿生性木讷,而自己的孙女,则十分聪明坚强——由于家族早就决定将王爵传于二房,因此他对二房的其他几个哥哥姐姐也颇为宽容,倒也算得上是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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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回,她的反应和以往大不相同,更多的是强硬,而非之前的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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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低下了头,赵长舆也看不清她的神情,目光落在她的头上,说道:“我从成伯那里听说,你失去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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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愣了一下,这才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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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舆不禁失笑,说道:“把你的脑袋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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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抬头望着面前的人,目光清澈而坚决,没有丝毫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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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舆盯着纪云舒的眼睛,“你失去了记忆,可还能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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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略一思索,便说道:“还有哥哥,还有母亲,还有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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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舆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他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击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我的意思是,给你安排一桩好的婚事,如今天下大乱,天下大乱,一个好的家族,既能保住自己,又能保住你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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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道:“有惠帝做例子,我从来没打算让令兄做伯爵的继承人,所以我才给你定了一个好的亲事,这样即便以后伯爵不指望了,你和妹妹也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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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说:“爷爷,如果我们都不能完全相信自己最亲近的爷爷,那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家,我们怎么可能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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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舆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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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说道:“如果武帝不让惠帝登基,那惠帝岂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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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舆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你的意思是,你要让你的哥哥成为下一任的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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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赵含章道:“我爷爷劝武帝不要立惠帝为太子,我是赞同你的意见的,我知道,如果武帝能够听从你的劝告,那大晋就没有今天的灾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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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惠帝纯谷,乃是赵长舆的意思,意思是惠帝过于憨厚,不能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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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醒来之后,震惊的不只是重生,而是自己身处的时间点,以及自己夺舍的少女,居然是大晋赫赫有名的赵峤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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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惠帝在去年十一月份在洛阳暴毙,紧接着,他的弟弟登上了皇位,改元永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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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新帝登基三个月后的永嘉元年,外面已经是一片混乱,难民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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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严肃地对赵长舆道:“永弟愚,不能为我族争光,也不能保护我族,爷爷说得对,他确实无法成为伯爵府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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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将伯爵府邸交到赵永手中,那结果很有可能就像是将江山交到惠帝手中一般,不但赵家荣耀尽失,说不定还会伤及家族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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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舆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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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爷爷,二房真的可靠么?”这个疑问,不止是她,就连原主也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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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有一个疑问,想要得到解答,却因为她跑出城外,去营救自己的哥哥,却没有来得及告诉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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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替她问了一句,“不过传言还没证实,舅舅一没来跟爷爷求证,二舅舅也没问,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二舅就出了城,险些丢了性命,您就这么放心让二房照顾我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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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舆捏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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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艰难地说道:“一个人,很难撑得住,没有二房和家里,你和妹妹很难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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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新皇登基,朝政无能,内忧外患,再加上匈奴祸乱,还有羯胡、羌族等,都是一片混乱,如果没有世家的支持,怎能在这混乱的世道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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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回忆着自己无论如何也召唤不回的残魂,凄然道:“如果是靠着它,反而要了我们的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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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舆对着院中仅剩的程叔使了个眼色,程叔会意,进屋去取了一份奏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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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舆把奏折往桌上一放,说道:“此乃奏赵济为太子,有此一纸,定可安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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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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