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
苏大牛摇摇头。
“苏大牛，没有证据就别胡言乱语，这是诽谤你知道吗？”易中海大声喝止。
“你给我闭嘴。”
“周老，杨厂长，您二位能让我说两句吗？”苏大牛反守为攻，要求发言。
“都静一静，让小苏把他所思所虑的原委给大家讲清楚。”
杨厂长信誓旦旦地宣称：“我保证，必定依据实情而言，绝不袒护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受冤。”
他摊开两手，环视着围聚一堂的工人们，示意大家保持冷静，人群随之鸦雀无声。
易中海心中憋屈，不过既然杨厂长已经开口，他也只得强忍不满，默不作声。
“杨厂长，咱院食堂每日准备的菜肴，都是预先依照用餐工人的数目估算好的，这个说法没错吧？”
苏大牛开口道。
轧钢厂的集体食堂与各家自炊大不相同，每一种食材的用量动辄数十甚至上百斤，万一烹制过多必然导致巨大浪费。
怎能不做预算呢？
“那是自然。”一位额头上沁着汗珠的壮汉回答道，他正是食堂的负责人。
苏大牛微微点头，此刻他明白为何刚才一进屋便遭到了那位大师傅狠狠瞪视傻柱一眼，显然傻柱给他惹来了不小的麻烦。
“食堂的饭食可是有定量配给的。”
“傻柱那小子炒菜翻锅子的时候，不是斤两不够么，那多出来的那份去哪儿了呢？”
“还能去哪儿，还不是让他私吞了！”苏大牛反问，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称是，觉得傻柱翻锅少放的那一份，无疑是他私下占有了。
“苏大牛，你可别瞎说啊。”傻柱脸色陡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一旦背上这口黑锅，他恐怕就要蹲大牢了，所以坚称自己并未如此。
“你只是对一个人颠勺吗吧？”苏大牛质问他。
“嗯，有几个……”傻柱不由得低下头，脸上显露出一丝心虚。
“只有几个？”苏大牛穷追不舍。
“大概……十几个吧？”傻柱慌乱起来。
“你是说今天有十几个，还是每天都差不多有十几个？”苏大牛连续追问，让傻柱不禁冷汗涔涔。
他翻锅少给的食物量并非每次固定，每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他心情不佳。
再者，他也有看不顺眼的工人，即便不每天都少给，但一个月下来，至少有二十天左右他在炒菜时偷工减料。
周老和杨厂长都是阅历丰富的人，傻柱没直接回答，但他们心里早已明白了七八分。
傻柱每天少给十个人的份额，就能省下两三个人的粮食。
一个月里，就算只看他半月这般行事，克扣下来的粮食也足够两三口之家吃一个月了。
那些被他扣除的食物究竟流向何处？
莫非傻柱真的把它们私自吞没了不成？
杨厂长果断下令彻查此事！
他亲临现场坐镇指挥，要求食堂大师傅立刻核查，并现场核对相关账目记录。
如果食堂自查不清，就让保卫队介入调查...
食堂的负责人此刻满头热汗，亲自下场核实真相。
“傻柱，你跟叔说实话，你是不是背着大伙儿‘私藏’了口粮？”易老头压低声音追问，他得摸清事实，才能替傻柱出主意化解这场风波。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呢？”
“你还想着帮着他出主意？”
苏大牛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杨厂长脸色一沉，果断命令二人暂时分开，没查清楚之前，不许私下接触，如若串通一气，必将严惩不贷。
易老头气得圆眼瞪着苏大牛。
心里面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把苏大牛挤出咱这个四合院，乃至整个轧钢厂。
只要苏大牛还在，他甭想过得安生！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食堂负责人走近前来。
“报告周队长，杨厂长，已经查明白了。”
“傻柱在翻炒大锅菜的时候，确实截留下来一些饭菜。”
“不过那些截留下来的东西会算作剩余饭菜，等到第二天做饭时，食堂便会相应减少采购的食材数量。”
负责人汇报完毕，将记录呈给了两位领导。
苏大牛一听这话，顿时一愣：原来傻柱并没把私藏的那份饭菜带回家去吃，而是留在了食堂。
紧接着他意识到，贾家还没出啥事，秦淮如还是有夫之妇，这样一来，傻柱自然不可能天天给她送去自家饭菜。
“苏大牛，你看明白了吧？”
“我翻锅，的确是我做得不对，我认错。”
“但我可没私藏粮食，反倒是替咱们厂子省下了粮食呢。”
傻柱满脸得意，眼神挑衅地看着苏大牛，仿佛在说，只要没私藏，那这事就不是个大事。
易中海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恨不能把傻柱脚上那双穿了一天的破布鞋硬塞进他嘴里。
傻柱这么做，确实是节省了粮食。
然而他节约粮食的方法却是从每位工人的碗里一点点抠出来的。
这比起抖勺来，更让人愤慨。
难不成他还真不怕哪天夜里被偷偷教训一顿吗？
“傻柱，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我们本来就吃不饱，你还非得从我们的嘴里再抠走一部分。”
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杨厂长的脸色也随之变得严峻起来，显然这事儿闹大了。
“大家，冷静一下。”
“傻柱抖勺的事儿，是他犯了错。”
“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以后绝对不再出现这样的状况。”
“另外，傻柱节省下来的那份口粮，厂里一分钱也不会占用。我决定，到这个周末，给大家加餐，把傻柱节省下的那份全部补给大家。”
杨厂长和善地看着傻柱，心里暗自嘀咕：傻柱啊傻柱，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你懂不懂啊？
在那个六十年代，工人们可是不可得罪的大哥大，他们享有崇高的地位和荣誉，要是得罪了他们，
可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周老望向食堂主任询问道：“厂里其他人可有像傻柱那样掀锅的行径？”
“不曾有过，我可以自己的诚信担保。”食堂主任挺直腰板，从人群中走出。
一个傻柱已经让人挠头不已，怎还能再添上几个？
“傻柱如此胡闹，究竟已持续多久了？”
周老继续追问道。
“怕是有好些个年头了吧？”食堂主任心中忐忑，低头说道。
傻柱这习惯由来已久，并未酿出过啥大乱子，他也就一直睁一眼闭一眼，没曾想今日竟引得周老和杨厂长前来过问。
“嗯哼！”
“竟有这么长时间了？”
“一个厂子的风气如何，全赖领头人的做派。”
“傻柱身为厨师长，掌管着厨房，他的翻锅之举足以败坏整个后厨的规矩，久而久之会让咱们食堂变得一片混乱。”
周老紧锁眉头，对傻柱这翻锅的举动甚是反感。
当然，他亦是要为苏大牛讨回公道。
“这是我的失职所在。”
“自今日起，我亲自着手整治咱食堂的风气。”
“傻柱，扣除你一整月的工钱。”
食堂主任果断作出了决断。
苏大牛嘴角上扬，傻柱先是被扣了一月工钱，如今又是一月，这样一来，傻柱这两个月内将颗粒无收。
“易中海，你也有错。”
“你不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吗？”
“也是院街道办委任的调解员，应秉持公正公平原则解决邻里纷争，可你方才做到了吗？”
“本月记过一次。”
周老宣布了对易中海的惩罚决定。
易中海脸色骤变，一分之过意味着他本月补贴泡汤，且将影响到评选劳动模范的事宜，让他感受到巨大损失。
贾东旭瞥见师傅受罚，生怕牵连到自己，忙悄悄退至人群之中，尽力让自己不惹人注意。
“你是贾东旭吧，易中海的徒弟？”
“既然你也卷入此事，那也好，扣除你一个月的工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贾东旭的动作并未能避开周老锐利的目光，对方眼中掠过一丝嘲讽之意：师傅遇到难处，徒弟竟是这般表现？
贾东旭心头直打鼓，琢磨着能否装作没看到周老？
“你是不是觉得冤枉？”周老目光转向易中海。
“不敢，我正在反省。”
“我确实做得不够好，多亏周老提点。”
虽然易中海满心不愿承认，但他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公正，反而是找借口庇护傻柱。
“你无需谢我，应当向苏大牛道歉才是。”周老继续说道。
莫非要向苏大牛当众道歉？
易中海万万没料到，不仅要受训斥、罚工钱，还要公开致歉，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呀？
简直是丢脸至极！
“看来周老对苏大牛极为看重。”杨厂长在一旁默默记下了这一点。
周老，依我看，这事儿怕是不必再追究了吧。
他可是咱院四合院的一大爷，又是轧钢厂里的八级工，他是不会开口道歉的。
硬要让他服软，只怕会惹得他心头不痛快。苏大牛笑着说道，以退为进。
易中海，你真不愿意道歉吗？
你也不要为难，我不过是乡下的老头子，也不是领导，管不了你。周老憨厚地笑了笑。
易中海满脸焦急，这不明显话里有话吗？
虽说周老并不是咱们轧钢厂领导，可在厂里威望极高，连杨厂都得敬他三分，谁敢不给他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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