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之外 第三齣 隐秘世界（二）

莉莉站在银霜前面，从背后抽出一支标枪握在手中。天际传来螺旋桨的转动声，一架运输直升机飞向莉莉，几个女兵在机舱门口不停地朝着收割者射击。莉莉跑步迎向直升机，双手抓住降落下的绳梯，回头看着发呆的银霜，大声说道：“你怎么还站在那里？是打算去喂收割者？”莉莉快速攀上直升机，坐在舱门边，伸手接应银霜。

银霜飞奔到直升机下方，抓握住绳梯，一只脚刚踩上横索，收割者已经来到银霜身后，抬起锯齿刀。直升机迅速向前移。收割者一刀砍空。

“手握紧，动作不要太快，身体紧贴绳梯。”

银霜吃力地往上爬，手终于探到舱门，左脚抬起踩住横索，正要使劲把身子往上送，脚底打滑，另一条腿也从绳梯上脱离。莉莉右手攀住舱门，探出半个身体，左手迅速抓住即将坠落的银霜。

银霜紧紧反握住莉莉的手臂，双脚不停在空中摸索，脚尖探到绳梯，将绳梯钩向自己，重新让自己贴在绳梯上。在莉莉的协助下，银霜狼狈地钻进机舱。

那具穿着古代服装的尸体停放在中间。莉莉的队员围坐在尸体四周。银霜坐在莉莉旁侧，背靠机舱壁，才闭上双眼，感觉身体前面有一团阴影。

“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种玫瑰花的帅大叔？下周是小海棠的生日，能送小海棠一支玫瑰花吗？海棠出生以来，还没见过红玫瑰。”一位女兵凑到银霜面前。女兵带着头盔，但能够猜测到面罩后面藏着一脸坏笑。

“好心肠的大哥哥，前天，我的水杯摔碎了，送我一个呗！”又凑过来一个女兵，摇着银霜的胳膊央求着说道。机舱里响起阵阵哄笑。银霜的脸憋得通红，还有着烈火烧灼的刺痛感。幸好有头盔上的面罩遮掩。

“海棠、水仙，再胡言乱语，我把你们一个个都扔下去喂虫子。”莉莉呵斥道，手重重击打在舱门上。直升机在颠簸。

所有人安静地坐着。就连螺旋桨和发动机的声音都变弱了。

“莉莉——上——上尉，树——树——树林站到了”副驾驶员低声说道。

“树林站？含羞，我们有这个地下站吗？我怎么记得你没有口吃病。”

“是——是是是，森——森林站，森林站！”

直升机停靠在森林地下城入口处。莉莉率先跳出机舱，指挥队友将尸体抬出。银霜慢吞吞地跳出机舱口，跟着莉莉走向森林站，正要进入森林站大门，有人按住银霜的肩膀，竟使他不能挪动半步。

“小伙子，你有没有忘记什么东西？”说话的也是位女兵。从声音判断，年龄应该比较大。银霜这才发现电磁枪不在手中。女兵把枪推到银霜胸口，说道：“一位合格的士兵，是不会丢掉自己的枪。即使枪是坏的。何况，你还是一位军官。没错，是代理军官。”代理军官，这四个字，如尖刺一般，根根扎进银霜的心窝。女兵头也不回地进入森林站，留下发怵的银霜。

在消毒舱，银霜没有看到那位女兵。莉莉摘下头盔，银霜惊讶地问道：“你把长发剪掉了？”莉莉捋捋头发，一边脱掉防护服，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每天任务很多，没有多余时间打理长发。而且留着长发戴防护头盔很不方便。”

“短发比长发更好看。”银霜想了很久，说出这么一句话。银霜最喜欢莉莉的长发，看到莉莉的短发，莫名有些失落。

莉莉微微一笑，和女兵们走出消毒仓。

银霜来到军械所，把损坏的电磁枪扔给枪械师辉火。辉火抚摸着枪身，紧皱眉头，说道：“不知是你的命大还是她的运气好。那个收割者力道再大一点，你和她都会变成碎末。”辉火看看四周，把银霜拉倒身边，趴在他耳边悄声问道：“你去调查信号源的时候，我想起小时候曾经听过的一个传言，有一个隐秘的军械库，位置就在现在的神龙区某一处地下，也有可能在山里。据说里面储藏着很多军事装备。你发现的信号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银霜看着不停眨眼睛的辉火，笑着说道：“怎么，这里的武器不够你玩的？不过你会很失望。我发现的电磁信号与此无关。关于那个军械库的传言，或许真相是这样的。百年前，国际局势异常紧张，军队在很多城市修建过地下避难所，是专为应对核战争而设计的。避难所里储存着很多物资。现在你和我待着的地方，就是在当时修建的地下避难所的基础上扩建的。我小时候就知道地下避难所的传说，在我老家的城市也有地下避难设施。为什么你小时候听到的就和我们的不一样？”

“因为，我祖父,”辉火停顿几秒，继续讲道：“在许多地方挖过坑。”

“粪坑？”白狐含含糊糊地说道，手里拿着半截烤地瓜，站在银霜和阿瑞斯身后。“我来军械所保养电磁枪，看见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刚才在讨论电磁信号的事”，辉火抢过白狐手里的地瓜，晃了晃，说道：“这是获取秘密的报酬。”

银霜与白狐的移动电话同时响起提示音。移动电话的屏幕显示着军政部的会议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