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书白马饮雪记 第六章 授职相衣府监士遇陈莞 贡元巷抱月二次访九爷

话说那夜鸡鸣寺，“法师”吉满摄魂大法临时救少主，世人无不惊叹，因摄魂大法乃用心法将自己的意念转移到控制物上，故一般作为探马而用，世间从未见将此法用于杀敌之上，且能任意变换形态，绝无仅有，可见“法师”之功力已高深莫测。

丹被救后，对抱月甚是惊叹，便诚恳问道：

“抱月姑娘，我俩一起长大，对你所学比谁都清楚，可近来有几点疑惑无法看透，其一，当夜我涉险，抱月姑娘如何能提前感知；其二，抱月姑娘的功力我竟无法窥测，能和六叔隔空沟通且能驾驭摄魂之术，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为何能感知危险，在你来之前，我一直跟着六叔，从小跟六叔亲近，学了些皮毛，那夜情急之下的所作所为，我也是很疑惑，不知道如何解答你的问题”

第二日，黎庶前来中州，对丹说道：

“带你去个地方”，二人随即出发，穿过热闹的市巷，来到一处宅院前，“相衣府”三字高高悬挂。

“自从宣武案后，相衣府落魄，如今仍是王上在中州的心腹，可监察天下之事，现由你二叔陆离代为掌管”，随即黎庶指着牌匾感慨道：

“想当年相衣府门庭若市，广纳中州青年才俊，权贵结交之人踏破了门槛，现如今世态炎凉，已不复往日风采”。

随即二人入内，几位叔伯都在忙着处理中州各地事务，府内监士行色匆匆，步履不绝。相士府官阶分三级，依次为监士、御士、相士，“七相士”中“X”虽编入相衣府，但此人只向王上汇报，除去已逝铁石，只剩五位，陆离坐镇代管整个相衣府并负监察中元城之责，孔武、黎庶、呼白玉、吉满各自监察中州之东、西、南、北。

丹和抱月随即在陆离的安排下，供职于相衣府御士陈莞处，官阶监士，负责监察中元城各巷弄之舆情，陈莞武境一层，与丹相仿，又深知丹的来历，故大大小小之事任由丹处置，一概不问。陈莞很是兴奋，因为其他御士都有自己的监士，唯独自己是一个人，很是孤独。

“上面终于给我派人了”，拉着二人的手激动到不放。平时又以“丹公子”相称，不知道之人均以为丹的官阶大于陈莞。一日陈莞带两人到中元城走街串巷，收集近日巷弄舆论，走入一巷弄，七转八拐之后来到一小屋，里面有一老者背门而坐，抽着烟斗，轻声说道：

“陈莞来了，等你好久了”

“城管来了？”丹心里嘀咕：“我们现在干的可不就是城管干的活嘛！”

“今天怎么还带了个姑娘？”

陈莞俯身凑到那老者耳边说道：

“九爷，今天带丹公子和抱月姑娘来认个路，以后他俩还得仰仗您”

“有金豆吗？有金豆好说话”

丹也凑到跟前说：

“您老放心，金豆多多”

老者一把抓住丹的手，转过身来，丹定睛一看原来老者双目失明，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怀里趴着一只乌龟，四足红色，异常奇特，看着十分可爱。而老者伸手将丹的头和脸摸了个遍，对着丹说道：

“这位丹公子可是避隐寺的那个蛋？九爷我看你骨骼有相，是个料子。今天找我来买什么消息？”

“买消息前我能先问你个问题吗？”丹说道。

“什么问题？”

“您老是怎么知道进来的是个姑娘的？我就是好奇！”丹谨慎地说道。

“九爷我是看见的，你信吗？”

丹略感尴尬，低声自言自语：“鬼才信”

这时陈莞赶紧对老者说：

“九爷，今儿想问问那边的消息”陈莞手指向霍王府方向。

“你们要听一金、十金的还是百金的消息？”

丹很是疑惑，用手在九爷眼前晃晃，问道：

“您是怎么知道方位的？”

“看见的”，九爷趾高气昂。

陈莞急忙上面推开丹，对着九爷伸出一个手指尴尬的说道：

“今儿带的不够，先听个一金的”

“那位已经谋划好了计策”

“这就完了？这消息能值一金？”丹惊叹地问道。

“丹公子，值不值得看从谁的嘴里说出，从我九爷嘴里说出来，它就值！”

“那好，我问个十金的”

“在城西牛形山藏了数百人，那位已经派人去了南边和东边，你们相衣府也去了人”

说罢，便伸手示意，两人心领神会，快速将金豆放入九爷手中。

“九爷，今儿个就到这里，主要是领他俩认认路”，陈莞说完准备告辞，只见九爷对着抱月说道：

“这位抱月姑娘不想问点啥吗？”

“今儿没带金豆，下次来拜访您”抱月拱手说道。

“走之前，送你们几条免费的消息，要不要？”

“您说”，丹兴奋地说道。

“巷口潘寡妇家里又换了个人”

“停，换一条”，丹无奈地阻挠，便准备抱起红足乌龟挑逗，却被老者伸手挡住。

“贡元巷老张头的孙子阿蛋，昨天把狗弄丢了，是只白色的乳狗，阿蛋哭了一晚上。”

“停，我们还是走吧”。

“下月三号，再来找我，有消息告知”，九爷在里面喊道。

“为何是三号？”

“三号不来，九爷我没吃的了”

“得，把我们当冤大头了”，三个相视一笑而去。

原来这九爷在中元城也算一号人物，上至朝堂议事，下至寻常人家家长里短，无论是中州边境异族情报，还是地下暗市，都躲不过九爷的耳朵，世人不知其姓其名，只知“九爷”名号。

丹对九爷刚才所说有所怀疑，拉着二人去了贡元巷，陈莞虽不情愿，但仍想看丹落面子，故陪同前往。果不其然，老张头看见陈莞就拉着他的手不放，让其帮忙寻找孙子的乳狗，丹、抱月二人无不惊叹。

“得，又多了一事！”，陈莞无奈叹道，几人好一阵的忙活。

次日，抱月想起九爷的问话，甚是疑惑，心想九爷肯定知道有关自己身世的消息，故决定再次前往。因抱月从小在避隐寺长大，叔伯们对其身世也是一致口径，是被人遗弃在避隐寺附近，铁石夜晚路过因抱月朝其微笑，皓月当空，照的抱月发光，故将其带回，起名抱月，对于自己其他身世，一概不知。

抱月对丹谎称出门购置用物，带足金豆，独自出门，来到贡元巷，还未进门就听到内屋喊声：

“抱月姑娘来了？”，抱月推门而入，很是疑惑地说：

“九爷知道我今天要来？”

“从你出生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今天要来，姑娘可是来询问自己的身世？”

“您都知道了，就把一切都告诉我吧”，说罢便把一包金豆递到九爷跟前。

“你这个消息，我只收十金，多的不敢收”，说完便把多余的金豆还给了抱月。

“你的身世跟西边有关，你的体内有很强的的力量，你要学会掌控它，多多隐藏自己，切记关键时候不要相信任何人，千万不要让自己体内的力量爆发出来”。

“西边？西边是黑森林，您的意思是我的父母在黑森林？”

“你的父母已经离世了，不要去黑森林，一定要隐藏自己，跟我一样”说罢九爷情绪低沉下来。

“不然定会万劫不复，多的我不能说了，你走吧”，抱月见状只好准备出门。

“天机啊不可泄露”，说完指向自己的眼睛。

回去的路上，抱月心情沉重，一想到自己的父母不在人间，不免伤感起来，又很是疑惑：“黑森林里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个人类进不去的地方，跟我有何关联？父亲和母亲跟黑森林又有何渊源？”，“要去那里一趟，搞清自己的身世”，一边走一边嘀咕，完全忽视了向其打招呼的丹和陈莞二人。二人面面相觑，觉得这姑娘定是又发疯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