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从邂逅桔梗开始 第四章 自有活下去的理由

【叮，转职成功。】

【当前职业：狂战士】

【你领悟了新技能：暴走】

【你领悟了新技能：死亡抗拒】

【你领悟了新技能：血气唤醒】

【你领悟了新技能：血之狂暴】

……

云川是在第二天的傍晚醒来的。

“痛。”

还未完全康健，仅仅只是勉强恢复了行动能力的身体，依旧很疼。

火辣辣的，仿佛身体在燃烧的那种疼。

这种疼与之前那种灵魂仿佛被撕扯的痛有着很明显的区别——后者令云川痛不欲生，而前者则是驱使着他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来，向着外面的世界走去。

他知道这种痛楚的解药是什么。

“鲜血。”

这是唯一的答案。

吸收其他生命的血气，转化为自己的生命，并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就是狂战士的生存之道。

而讽刺的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云川是不打算走上这条道路的。

敌人的血并非他所渴望的东西，他也绝对不想沦为那种以人血为食的怪物。

可现在，云川却发现，自己已经对“吸血”这种事产生了一种心安理得的依赖感。

毫无疑问，这种依赖感的起源是那个寄宿在他左臂中的血魔——但相比之下，云川却更愿意将这种依赖感的源头归结到桔梗身上。

“那个愚蠢的女人。”

他在心中暗骂了一声。

不同于发癫时那种毫无逻辑可言的谩骂，这一次，云川的确是在指名道姓地指责桔梗的愚蠢。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救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云川想，假如日后的他变成了只会吸食人血的怪物，那今日的桔梗至少也要为此背负上一半的责任。

不，最少也应该是百分之九十的责任。

谁让她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救人的？

不过在片刻之后，当云川想到，这个名为桔梗的巫女或许真的就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乱救人”的愚蠢女人后，他的心情忽然也就放松了下来。

——她要不是这种愚蠢女人的话，又怎么会死在鬼蜘蛛的手里呢？

……

云川走出了山洞。

他没有进行任何观察，仅仅只凭借着自己对血气的感应，便直接锁定了两个坐在松树林中的人。

那是两个女人，一大一小。

大的二十岁出头，穿着一件素白色的衣服，靠在树干上休息。

小的只有十岁，正坐在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摆弄着一条已经被烤的乌漆嘛黑的鲫鱼。

“啊！”

小姑娘的警惕心十分高。

她瞬间从篝火旁跳了起来，用一种戒备的目光打量着那个从山洞中走出来的男人。同时又瞪大眼睛，鼓起嘴巴，仿佛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阻止那个男人的继续前进。

可男人却不管不顾，径直地向前走着，眼中压根没有这个小姑娘的存在。

这的确是一个早熟的时代，十岁的小姑娘已经拥有承担家庭重任的能力。更别说她还掌握着许多只有“贤者”才能掌握的知识——单凭这些知识，她就足以赢得村民们的尊敬，成为一个村子中不可或缺的“长者”。

但对于云川来说，这些东西毫无意义。

他清楚知道自己与这个小姑娘并非一个世界的人，因此他甚至懒得在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家伙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又或者说，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小家伙和那个靠在树干上休息的巫女还有那么一丝血缘上的联系的话，那现在的云川或许已经将这个小姑娘的血液转化为他自己的力量。

“向老幼妇孺下手吗？”

老实说，在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之后，云川自己都被这种恐怖的想法吓了一跳。

可随后，他就接受了自己“已经不是正常人类，没有正常人类思维”的事实。

他已经对老幼妇孺下手了。

那个被他毁灭的村子，总共一百多个人。其中只有三十多个青壮年的劳动力，其它都是老幼妇孺。

“真是个艹蛋的世界啊。”

“想活着的人死了，想死的人却活了下来。”

抬起头，看着那即将落山的太阳，双手已经染上血腥的恶徒有感而发。

“你有这样的感觉么？”

“巫女？”

……

云川向巫女问话。

这种居高临下的质问语气让旁边的小姑娘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她迅速拿起那把放在地面上的梓山灵弓，一路小跑到姐姐的身边，似乎是想要为其提供一些助力。

但桔梗却懒得理会那已经送到她手边的武器。

就像她也懒得理会云川这看似是“有感而发”，但实际上却是“没事找事”的疑问一样。

“他们死有他们死的理由。”

“你活也有你活的理由。”

“这两者并不冲突。”

巫女说道。

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甚至懒得睁开眼睛。依旧是保持着一种倚靠在大树上的姿态，闭目养神。

这无疑是一种相当“傲慢”的态度，被如此轻视的云川理应感到愤怒。

但偏偏，云川却觉得这股傲慢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你活也有你活的理由。”

云川反复咀嚼着桔梗的这句话，就像是曾经品尝她鲜血一样品尝着这句话的深意。

然后，云川笑了。

在听闻这句话之后，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绝非他想象中的那种“什么人都救”的圣母。

她的确是抱着一种拯救世人的心态行走于世——但与那所谓的“圣母”不同的是，桔梗的心态不是“我希望你能活下去”，而是“我觉得你能活下去”。

我希望，我觉得。

这两个词语看似差不多，但其中隐藏的内涵其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真是霸道啊。”

云川如此想到。

然后，也回了巫女一句相同的话语：

“你也会活下去的。”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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